第1124章 NO31你最好還是在意一點(千票加更

  NO.31你最好還是在意一點(千票加更

  菊花賞後,界門區風貌一改。

  公交痛車、地鐵屏幕、出入口的橫幅,連同無數賽馬娘主題的周邊專賣店,皆是主角一轉。

  那是一位額前一縷白色流星的褐發小姑娘。

  開朗活潑的笑意是那般上鏡,一如那副參考了軍禮服般威風凜凜的勝負服那般,可說是天生的宣傳風向標。

  前略,向所有人證明,你有追求自由的力量和勇氣,後略.jpg

  一馬當先,萬馬無光的結果顯而易見,當下便連奧默招手喚來的一杯咖啡上,都能被精心勾勒出一份意氣風發的人像拉花。

  只不過……許是拉花手學藝不精,又許是拉花手心有偏見。

  奧默總覺得這浮於褐色中的線條透露出一份比起意氣風發,更像得意嘲諷的雌小鬼氣息。

  於是他便端起勺子在邊緣輕扯,讓那其上的面龐變形歪斜,倒像是什麼貓科生物的臉。

  【戳啦,是哈基米嘛】

  看著畢澤在自個兒發的動態下飈出的爛話評價,奧默哭笑不得地為這當地人毫無共鳴的爛梗點了個贊,旋即重新看向這漸入黃昏的市景。

  秋季的天空總會黑得更早,這才下午六點,那遠方的風景便已是適合放個奧特曼在那兒的昏黃。

  可惜,他能夠最快聯繫上的奧特曼目前還比較暴躁,不好說是忘不掉被埋地里的滋味,還是因為整個中央的學生們都在尋覓他的事跡。

  誠然,對那位五千多歲的頑童而言,受到無數人追捧的待遇本該是甘之如飴,特雷森作為優質女孩集結地,更是能為他突出一份香香軟軟的體驗,哪怕他壓根不是碳基生物,大抵也能領會地球人吸貓的快樂。

  但顯然,這世上任何事都該有個度。

  正如最初的奧默也曾以『這個世界上有你倆的眾多粉絲』來限制賽羅與捷德的出行——賽羅還是怕麻煩的。

  也正因心生畏懼,才有選擇這種方式懲罰的價值不是麼?

  半日之後,又是一日,奧默耐心靜待著狀況的進一步發酵,並在久違的閒來無事間,翻著秋川理事長與協會官號的動態,揣摩著業界目前的走向。

  「很微妙啊……」

  望著那對新三冠達成的通告祝賀內容並不如預想中盛大的他,忍不住輕聲自語。

  而他耳邊那人來人往的紛亂話語與腳步聲中,也陡然傳來一道清晰的疑惑。

  「什麼微妙?」

  「……」聞言而抬首的奧默,看那髮型服裝皆是清爽幹練,除了戴著口罩外完全就像個極東大學生的紅瞳女性,在短暫的沉默後,微妙道,「各種意義都很微妙啊,夕小姐。」

  「我也不想這麼穿,」扯掉口罩,又抓過對面椅子坐下的夕,臉上頗有幾分煩躁,「但黍姐一聽我要出門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更不知從哪兒摸出這套衣服硬要我試試。」

  「像個老牌極東大學的門生,」奧默簡評道,「卻也很適合您。」

  「是嗎?我就說她怎麼會想著準備這種衣服,原來是學生穿的。」

  穿越過來還是最近幾年的夕小姐,顯然不了解極東那起碼十年以前的校服風格。

  「我猜她其實也有給年準備類似風格的衣裝,只是還沒找到送出的時機。」

  「啊,反正在她眼裡我和年都是小孩。」

  她沒好氣地將肩上的挎包帶子掛在椅背的菱角處,接著又將那挎包端起翻找東西,而奧默只是默默地端著咖啡,瞥了眼她那挎包上掛著的好幾張圓圓的卡通吧唧(badge/徽章)。

  都是些熟面孔的卡通化,連同昨日的菊花賞主角也赫然在列。

  讓她顯得更像個追逐賽馬娘亞文化的大學死宅女。

  黍小姐是不是有丶太懂了?

  昨日果然是在和令一起整蠱對方吧……

  這麼算來大抵只有重岳是徹徹底底的圈外人,這大哥做得……

  奧默下意識地心生憐憫,回頭卻又覺得這也算是好事,畢竟亞文化圈子實在太過混沌。

  不論怎麼說,他都很難想像重岳兄能接上抽象話題的模樣。

  念及於此,他甚至決定回頭給對方發個勸誡。

  這世上有些圈子,哪怕是知道也不必強求自己融入,免得整出些既內耗又耗身邊人的事來。

  這是個重點,值得記下。

  也正在他熟練地敲完終端里的備忘內容之後,他便看到桌面上多出一疊偏向油畫般上色偏重,紮實、厚重的畫稿。

  「喔~」他驚嘆。

  不是因為那容易讓他想到GBF的美術風格,而是因為實體稿件本身。

  委實說,這年頭除了去專門的店裡去尋,真是很難見過這樣的紙質上色稿了。

  就連同人誌本身都有電子版『搶』實體本銷量的當下,在現實搭建的同人展已經算是最樸素的展示舞台,端的上是遺老們的倔強。

  雖然穿越者群體的出現,一定程度地文藝復興了這些老派選擇,但那也仍是杯水車薪。

  時代浪潮是難以對抗的,更別說穿越者群體也不都是古典派。

  也有很多畢澤那樣的傢伙,飛快接受了魔導法杖體系,飛快接受了仿生人女友,更對什麼遊戲裝置、深度浸入,魂牽夢縈——完全可以說是穿越前就迫切渴望著這一切,穿越後便顯得那樣地甘之如飴。

  這種傢伙恐怕就算是逛同人展也是直奔虛擬實景舞台搭建的電子展,而不是去現實同人展里當二刺猿特種兵(指大型展會逛完所有站位所需的驚人步數)。

  而相較之下,這位在畢澤與自己的那段異界記憶中屬於『紙片人3D化』的夕小姐,儼然更立足於現實。

  「這是預定給原本的五份短篇準備的封面,還有這張,我臨時速畫的。」她說著,又從那包里摸出唯一一個靠玻璃框裱起來的畫,拆開之後還能瞧見未乾的油墨。

  但圖畫中兩位女孩先後奔馳與賽道時的速度與力量,卻已躍然而出。

  「還沒看到你寫的東西,只能說是練手,你不會和數碼一樣說些什麼畫風太硬,得軟化一些的話吧?」

  「原來她還這麼說過麼?」

  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畫紙端詳的奧默,倒是沒有留意到因為對方的目光因自己的動作而柔和些許的變化,只是心頭驚嘆於夕小姐的畫面設計。

  分明未曾與她說過細節,她卻仿佛已經見到了昨日上午的那場對決。

  當然,這也更可能是因為賽跑的姿態算來算來去也就那麼回事,比起姿勢,賽馬娘的奔跑畫師著重繪畫的反倒是肌肉、神態、氣流、衣擺之類的細節。

  「我倒是覺得這樣的畫風也沒什麼問題,數碼老師太過追求與真實的契合,反倒是有些忽略創作本身的魅力。」

  「所以數碼快印果然是你認識的賽馬娘麼?」

  「線下開盒可不可取啊,工筆入畫老師,」稍微放下些畫作,去看那招呼著服務員點飲料的夕,奧默無奈的笑了笑,「我想這對一群網絡認識的社員而言,大抵算是社團規則。」

  「隨口一問而已,」點完單的夕沒好氣的回過頭來,「你這僱傭兵倒是挺像回事,但怎麼能雜到連同人誌的文本工作都接?」

  「這也是傭兵在當今內卷行業里排行第四的一個殘酷側面,」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奧默端著調羹緩緩晃動著,徹底破壞了杯子裡的拉花,「豈止是文本工作,我昨天還在貴公司簽了兩份委託,其中一份是關於一個種群的跨世界遷徙。」

  「海嗣是麼?昨天的公司論壇鬧得沸沸揚揚,」夕漫不經心地道出了奧默暫時沒想去看的東西,「不少人覺得繼那企鵝物流的狼女之後,你又打算對其他女孩下手了。」

  「您說笑了,」這話倒是讓奧默的微笑有點變形,「且不說我從未想過主動追求誰的話題,單就伊莎瑪拉的態度而言,怎麼看都是祂試圖對我下手。」

  「嗯…倒也是。」

  「好令人在意的沉默和思考啊。」

  奧默面無表情地看著這抬手托著下巴看向別處好幾秒後,才回過頭來的歲片小姐,以他對夕小姐的認知,能讓對方得出認可結論的論據,大抵源自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但……

  也不是很想知道。

  最近幾個月來,他常時不時翻羅德島的論壇。

  看樂子、搜集熟人相關的情報,同時也因為羅德島公司本來就入職了許多穿越者,老員工更是自己認知里的穿越者,所以這一行為本身被他視作一種娛樂,頗具興味。

  但他昨天確實沒去翻。

  昨天又是白仁的事,又是米浴的難,還有對賽羅的陷阱設計,最後還要繼續寫稿——唯一的休閒時光竟然是看比賽,但那比賽本身也是幾分鐘完事,至多再來十幾分鐘的復盤研究環節,以及幾分鐘的,對西崎豐的祝賀環節。

  哪兒有空翻隔壁公司的論壇?

  雖然時間擠擠總是有的。

  但……

  不想擠!

  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了對方的臨別簡訊,一段樸實無華的再見語和一段很地雷系的再見語看著很是提神。

  誠然,地雷系的前提條件其實是一開始很正常,深入了解之後才發覺問題。

  而不是這種一目了然的散布式雷區。

  但奧默顯然懶得這樣咬文嚼字地歸納對方的所屬類別。

  雖然看著哈人,但大抵不是那個意思……這樣的可能,奧默也就在心裡過一遍,實際回答還是要如臨大敵。

  他也不是很想去了解旁人對這事件的看法評價,當務之急應當是讓這事的風波自然蓋過。

  所以當他發現夕小姐好像還掌握了什麼別的情報時,他下意識地感興趣,但理性卻還是讓他表現得沒那麼感興趣。

  好在夕小姐也同樣是一副沒興趣講的樣子。

  「有什麼好在意的,你不該先說說你為什麼要臨時加塞新作嗎!?」

  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動,倒像是在略顯生硬地為上一個話題打掩護。

  可這事又有什麼可掩護的?

  你還和伊莎瑪拉有交情了?

  奧默心頭疑惑,表面卻也不動聲色,只是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

  「與其說加塞,不如說一開始規劃的創作中就缺乏給成田白仁的筆墨吧?」

  「我只是忽然發現了能夠填補並銜接其世代交替的,全新著眼點而已。」

  加更來了,感謝各位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