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NO.162：見鬼，難道你們不用都上班嗎！？
人與人的紐帶，理所當然是相互的。
正如一段友誼常需彼此的維護，親情亦不僅僅靠著血脈的紐帶，更憑著朝夕相處的彼此奉獻所維繫。
只是更多時候，你無法確定那一切是否是你的一廂情願。
尤其是那由荷爾蒙與多巴胺共同作用下的情愛。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的相遇，比起事實，更多是出現在抽象鬼畜視頻里。
愛情是變量最多的情感，因它常不純粹。
那不僅僅是激素的作用，更常是情感的轉嫁。
正如世人所言的所謂取向，最為常見的父控母控叔控姐控等諸多說法，也都是在愛情之中摻雜了其他的憧憬。
親子之愛的缺失，施虐欲望的代償，愧怍自欺的滿足…這些不自覺時便已然深埋於心的異常，不僅干涉了情慾，還可能在日益膨脹中，外顯於日常。
不過真到那地步，『愛』的比例也就該被『欲』所輕易蓋過，倒顯得清晰分明，不至於混淆，所以也就無需細究。
這世上更多的男女，還在為雜質不多不少的感情意亂神迷。
所謂的智力，所謂的理性，總是在接觸前與接觸後大放光彩。
唯獨難能體現在接觸中。
即便理性在不斷告誡那些心理活動全無必要，即便清楚自己當下最佳效率的行動該是什麼。
卻也仍是會被那份異樣牽著鼻子走。
就連那位行動總是乾淨利落，處事更是沉默寡言卻又完善妥帖，因而總是顯得簡明幹練的切列尼娜.德克薩斯也不例外。
「你或許該直接請假休息，德克薩斯。」
「抱歉…」
當短短一個上午就已經出現三次工作紕漏之後，企鵝物流的後勤主管伊斯難免對這位蟬聯數屆優秀員工的代表發來諫言。
「不用道歉，你並不需要道歉，」白羽黑面的面罩男性一面盯著屏幕滑動滑鼠，一面無奈地寬慰道，「這點小問題還比不上其他員工正常犯錯的麻煩。」
這並不是場面話，切列尼娜剛剛犯下的小錯誤已經在他的幾次滑鼠點擊中消弭，這樣單純的編號問題，可比能天使惹出的武裝衝突處理容易得太多。
但這也仍不妨礙他又問：
「只是是你的話，這種狀況也相當不同尋常，是因為林頓嗎？」
「嗯，」德克薩斯坦坦蕩蕩地承認道，「按可頌的推算，他應該會今天給我答覆。」
「我想也是，真沒想到她還能在這種事上有所發揮。」
「確實我不太確定，但還是會有些緊張…」
「應該是確定的，」伊斯平靜道，「因為前幾天我處理過好幾個老面孔的回程申請。」
本在界門區外的莫斯提馬，甚至連在天門之城的空，都在申請著調回界門區，並且日期還都是在今天什麼的……
再一看能天使和可頌今天的工作調度也是在區內，這陣容也就差個曾在公司實習過的彼得斯家的小少爺了。
但那位董事終歸還在故鄉那頭的世界。
就算峯馳物流對這邊同樣有意，界門區的物流版圖在幾年之中都難有變動。
企鵝物流風格與羅德島支持所造就的成功，屬實難以複製。
不過就算是不考慮他，這邊也算是完全湊齊了。
某隻平時閒得到處蹦躂，但總是能適時出沒在總部的企鵝，更是無須贅述。
但也正是在這般明顯的圍觀團隊集結當下，德克薩斯的正常工作才顯得那般割裂。
伊斯甚至有那麼一丶丶的遲疑，懷疑自己那在心照不宣下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
而這樣的動搖，都被那模範員工的幾次小錯誤中撫平。
完全沒有參與女生們的談話，但也同樣掌握了狀況的苦勞加班Man，倒也樂意順水推舟。
他對林頓的印象還不錯。
一個禮貌友善健談的新同事，還能稍微平衡一下公司核心圈的性別比例，甚至還能當辱罵上司的嘴替（x）。
唯一問題只在於好像麻煩許多，上工不是很頻繁。
不能替自己分擔點工作。
「她們啊……」德克薩斯扭頭看向了辦公室出口。
乍一看誰都不在，只有大門和盆栽，但在那門邊，某些人的光環和兔耳就很顯眼，顯出一瞬集體縮頭的默契。
也讓她的臉上浮出幾分無可奈何的笑。
「總之…」她回過頭來，略作沉吟，「我還是請個假吧。」
「就該這樣，你也已經攢了不少假期了…」伊斯點了點頭，倒見對方的笑容更加微妙，「怎麼了？」
「攢了不少假期這種話，也適用於伱吧。」
「那也得是Boss肯放手才行啊。」
伊斯嘆息著敲完德克薩斯的休假條，轉而抽出一旁疾速列印的單子遞給她。
「這單子可以給外勤部門看，也可以不管。」
反正公司里也沒人能對德克薩斯的缺席指手畫腳。
「晚點我可以幫你知會那邊一聲。」
「不用，反正現在也閒，我去一趟吧，」接過單子的德克薩斯笑了笑，「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去吧，祝你順利。」
「…謝謝。」
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句的切列尼娜愣了愣，旋即感謝道，見對方朝著屏幕頷首後，便也轉身離去，順便摘下了胸口掛著的工牌。
頭頂的一對狼耳更是微微晃動，已然聽到了門外散亂的腳步聲。
「能天使。」她走出門來，便見最明顯的紅毛天使正在不遠處的桌上收拾東西。
此刻聽到自己的呼喚後，還試圖裝作一副剛被叫到的樣子：
「怎麼了？德克薩斯。」
「你請假了嗎？」
「誒？」
「如果待會兒想偷偷跟著的話，還是請假比較好吧。」
「啊？你說什麼？！」蕾繆樂直接愣住。
什麼迂迴，什麼圈繞，只要一旦做好了決定，切列尼娜就只會像她的雙刃一樣銳利筆直。
「雖然覺得人少些更好，但你們應該也不會聽吧？」
「呃，也不能這麼說吧……」蕾繆樂瞥了眼不遠處那給尾巴刷了白灰，搞得像什麼人體彩繪似的拉普蘭德躲藏的位置。
「應該只有拉普蘭德會不管這些？」
「喂，你什麼意思！」那白灰尾巴的主人立刻就蹦躂了出來。
「你就說你待會兒跟不跟吧！」
「當然要跟！」拉普蘭德振振有詞，旋即迎上切列尼娜冷漠的視線，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自己尾巴慘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不論是德克薩斯還是紅色的狼都是一生之敵。
念及於此，她又硬著脖子咧嘴：「怎麼了！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兩人之間的對視持續了數秒，藏在綠植後的愛抖露與蹲在桌子邊的墮天使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時——卻聽切列尼娜嘆了口氣。
「隨便你們吧，難得聚在一起，如果他沒有回應的話，大家就一起好好逛逛這座城市。」
「誒？」能天使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幹嘛這麼悲觀嘛！」
「啊，這個我知道，」拉普蘭德雙手抱臂得意道，「你別聽她好像告白得很乾脆，但這傢伙心裡其實經常想著逃跑，畢竟談戀愛這事她可陌生——喂，很危險的！」
「你閉嘴。」切列尼娜冷臉收劍。
卻也恰在此時，陡然的提示音令她那冷臉有了波動，而其他幾人各自從自己的『掩體』中走出聚集，然後看向那和大家拉開距離摸出手機的德克薩斯。
「那個聲音是聊天軟體的提示音吧？」能天使說。
「因為太吵我都關完了，」空頷首道，「不過我給大家設置了特殊關注，消息都是有提示的。」
「那看來就是他了，」拉普蘭德咧嘴，「除了你們，德克薩斯還能給誰設置那種東西？」
「不過還真好奇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邊還想議論，卻看德克薩斯已經走了回來，還沒發問，倒是她先開口：
「他叫我下午六點見。」
「這麼晚？直接吃晚飯？」能天使有些疑惑。
「喔，會不會是那種燭光晚餐性質的東西！」看過許多漫畫，聽過許多八卦的空，做出了她認定的判斷。
「等到那麼晚，如果是他的話，應該不是壞消息吧。」
比起判斷不判斷，莫斯提馬倒是自認蠻了解奧默。
大家都是蠻幹脆的，真要拒絕應該不會拖沓。
「哈！如果是這樣的話，德克薩斯，你打算做到那一步啊？」拉普蘭德咧嘴，儼然打算開點符合黑幫特色的黃腔。
在曾經還能簡單直接的彼此廝殺的時光里，能在口頭占得便宜的交鋒也有不少，惹急了也會有些低俗的謾罵，結果對方總是毫無波動。
但現在，或許會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這傢伙在前天都露出過那麼像是女人的表情了。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倒是對方先行回答了能天使的疑惑：
「他說他有點事加班，晚點再說。」
「哈？」拉普蘭德的思路被打斷了。
並且也不只是她，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好不到哪兒去，空小姐的模樣更是幾乎宕機，無法想像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而在這樣的沉默中，是莫斯提馬率先笑出聲來。
「倒也是他的風格。」
而當事人也點了點頭。
「的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