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節139.惡魔大君的欺騙
安南和少女手牽著手在篝火前躍動，年輕男女們圍繞在他身邊，隨著樂曲起舞。
奧爾梅多坐在篝火旁，偏頭望向被蕾菈推來的伊蒂莉婭，火光舔舐著她們的臉龐。
喵喵——
覺得這裡人太多的莉莉從伊蒂莉婭的腿上跳落，往外面跑去。
街道上的各家各戶把他們的桌子搬出來，擺滿了準備好的食物，任由參加晚宴的認識或不認識的客人品嘗。
看見莉莉跑過來，商鋪的夥計趕緊取出珍藏的小魚乾奉獻給「莉莉神使」。
旁邊的魅魔斜著倚靠在按摩店的門口，眼眸迷離地望向遠處的廣場。曼妙身姿引來吞咽著口水的男人，她指了指一旁正規營業的標牌，客人意興闌珊走開時繼續望著遠方。
咬著小魚乾，莉莉躍上房檐，在沒有一絲灰塵的屋頂間跳來跳去。
骷髏王正在和麥可爾，鄧不利少在蘑菇屋談論火藥和魔像的改良，哪怕並未涉獵相關學識，一位傳奇亡靈的淵博知識就夠讓他們倆受益匪淺。
鐵匠鋪前還有個矮人們的小聚會。矮人們戒心很強，但當銅須搬出來一桶又一桶的美酒後，它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
矮人們喝得大醉伶仃，不知道是矮人扛著酒桶還是酒桶扛著矮人。
幾隻野狗突然從巷子裡竄出，跟在後面邊叫邊追著莉莉。
莉莉停止腳步，鬆開小魚乾，仰頭長嘯：「喵嗚——」
莉莉的叫聲在夜空中迴蕩，很快，四周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貓叫聲。
自由城是貓的地盤，野狗們頓時夾起尾巴逃竄。
莉莉重新叼起小魚乾，望了眼不遠處佇立的「粗大樹幹」，繼續望著遠處跑去。
莉莉絲和王女坐在剛搭建起柱子的法師塔第三層，遙望熱鬧的廣場。她們沒有表情，月光里同樣的幽冷，宛如一對姐妹。
只有一道幽影從屋頂躥過時，莉莉絲碧綠色的瞳孔跟著轉動起來。
伊芙琳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台前，望著遠處的篝火。
熱鬧是他們的，而自己還要絞盡腦汁的想明天的報紙……
「喵~」
忽然響起一聲輕叫，莉莉從外面躍進到了窗台上，舔了舔嘴巴，然後開始低頭洗臉。
伊芙琳欣喜地抱起莉莉，抓著它的兩隻前爪，就著遠處飄來的樂曲和歡聲笑語在窗前舞蹈。
……
安南在宴會途中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
紅龍術士已死，該惡魔大君履行承諾了。
安南進入夢鄉，再次來到了那片熔岩湖畔。
熔岩湖中央開始沸騰，惡魔大君那如同炎魔的龐大火焰虛影緩緩升起。
「惡魔大君，紅龍術士已經死了！」
說是死有些不準確，術士保護協會的信眾收集娜娜子的身體和靈魂顯然另有他用，但安南賭惡魔大君不知道。
惡魔大君俯視安南，裂開流淌著岩漿的嘴角：「你沒讓吾失望……」
「該您履行承諾了，我的子民的靈魂。」安南平靜的仰望惡魔大君。
惡魔大君漸漸張開熔岩之爪，露出那一團團靈魂，然後它仰起頭，將所有靈魂一把塞進嘴巴。
伴隨著一陣陣咀嚼聲，巨大的悲傷像是積蓄已久的洪水，將安南淹沒。
「吾在騙你……」看著安南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樣，惡魔大君低沉地笑了起來，「沒有什麼靈魂，這樣或許會讓你心情好一點？」
安南維持著沉默，但他的憤怒越來越強盛，最後，仿佛某根線被蹦斷一般——
安南從夢中驚醒。
醒來的安南反而恢復了冷靜。
他來到窗前，看著玻璃倒映的那張除了年幼，幾乎沒有缺陷的臉龐，「這是你早就做好準備的不是嗎？安南……」
還好，起碼執行惡魔大君的要求沒再讓自由城損失慘重，反而因禍得福的擴充了力量，還把塔西婭、布莉諾·迦娜和她們的族人接了過來。
廣場上子民們的歡聲笑語讓安南的心情逐漸平復。
復活戰死者的希望被徹底抹除，安南只好拿出世界樹之葉，準備把殘酷真相告訴精靈導師。
「泰德爾，你在嗎？」
「我在。」
沒多久，泰德爾進行了回應。
「伊瑞蘭澤在嗎？」
「她在精靈王庭外圍，你有話需要帶給她嗎？」
「嗯……她的好友尤彌爾，在我們和鼠人的作戰中為了殿後而死在鼠人的圍攻之下。麻煩替我和她說，抱歉，是我害死了她……」
「我知道了。」泰德爾感受到安南的低落情緒，安慰道：「你不必太愧疚，鼠人同樣是精靈的敵人。」
「我知道，但畢竟伊瑞蘭澤相信我，而將尤彌爾送到我這裡……」
「死亡對精靈來說並不是結束。」泰德爾停頓了一下，「我一會兒和伊瑞蘭澤去世界樹下，感應尤彌爾的靈魂是否回來。」
「靈魂？」
「所有精靈死後，靈魂都會回歸世界樹，你不知道？」
「呃……我、我當然知道，只是沒想起來。」
安南似乎確實隱約想起，精靈很喜歡宿命論一類的東西，許多精靈史詩里都有什麼古老精靈失去了配偶，然後找到了配偶的轉世從小開始培養的情節……
這也算是壞消息里的好消息？
但不管怎樣，這趟浮空城之旅讓安南意識到，自己似乎該承擔起一些重擔了。
所以他來到奧爾梅多的辦公室，讓還在忙碌的英格麗特幫忙介紹自由城最近的情況。
英格麗特先說的是浮空城的缺陷：缺乏物資和貿易，這些又能統稱為缺乏和外界的聯繫。
他們的一切生活物資都需要外界補給，水，食物。
商品還好，目前只能笨拙、緩慢的用傳送門運輸，但隨著法師塔開始在各商業街興建傳送門，遲早會解決。
食物和水源才是大問題，它們不能憑空產生，又是維持生命的必需品，光是這兩樣東西就占據了自由城一天貨物吞吐量的百分之八十。
奧爾梅多想到的方法是學習其他浮空城是怎麼做的。
至於好處那就太多了，許多收穫都不能簡單量化，還要和這次行動聯繫在一起。比如普通人的憧憬，被救者的感激，聲望，還有這一切……
大人物們提起自由城，將不再是：「哦，它是那個冠軍男孩的浮空玩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