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節12.神聖殿堂議會
間隔數月，泥巴之座依然空位。
安南觀察周圍，發現自己又前進了一排，來到倒數第六排……或者說正數第七排。
他看見抬起頭四處找自己的哈米斯六世。他發現了安南，然後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似乎高興於安南的潛力超乎想像，失落於他和安南的差距被進一步拉開。
所以哈米斯六世只是招了招手，沒再和他搭話。
倒是周圍注意到安南的領主、君主驚異出聲。
「傑克？」
「安南·波特？」
「德古拉？」
就是沒有說出安南的真實名字的。
驚訝之後就是震驚。他們記得安南只是一座城邦的領主……他憑此就躋身於他們之間了？
「你好，安南。我是尤努斯·瑪卡，你的劇院在我的都城有一座。」
身旁的中年人向安南伸手。
「我知道你，瑪卡公國對嗎？」
安南剛浮現的笑容忽然變得有距離感。
尤努斯·瑪卡大公是個心細的人，他瞬間猜到了什麼：「我明白了……你被公國的人騙了是嗎……」
「你不知道？」他的語氣讓安南疑惑。
尤努斯·瑪卡大公嘆息道：「公國曾出過一場危機，我的祖先為了度過危機，允許商人以國家名義貿易並寫進律法。我們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正常納稅……公國雖然順利度過了危機，但也出了一些狡詐的商人……」
安南不在意地說：「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幾個愚蠢的傢伙跑來要了一批法斯特褲，違約了數百金幣。」
實際上自由城還是賺的——賺了幾十金幣的訂金。
尤努斯·瑪卡大公稍作沉吟：「我會把剩下的錢送到你的劇院……」
安南沒有拒絕：「那我把那批貨物送過去。」
「不用了，就當做我的賠禮。」尤努斯·瑪卡大公拒絕道。
這位大公或許沒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但他的示好是真的。
安南欣然接受，又陸續和其他幾人認識，其中一個正好沒被劇院輻射，他和安南商定議會之後就在他的領地開一座劇院。
認識安南或搭訕他的議員不算太多，但只要安南再前進幾位，來到前排，表現出潛力的他會受到真正的關注。
不過安南記得神聖議會經常性冒出一些鼠人奸細……估計到時候暗殺也會層出不窮。
「此次議會因北境麥肯恩氏族異動，我提議中土、北境諸國組建聯軍，在邊境阻擋鼠人和魔潮。」
開啟神聖殿堂的果然是骸骨之王，塔圖恩帝國皇帝。
議會議論紛紛之時，安南忽然在前面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
「瑞坎爾王國~」
安南輕聲呼喚，那道背影動了動，抑制住了轉頭的衝動。
看來他知道安南就坐在背後。
安南不禁想起，當初克洛剛成為國王時，他榮光無比地坐在神聖殿堂前三排，自己在倒數第一。而現在，自己前進到第七排，而他掉到了第五排。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坐到一起了……
「抱歉。」安南趴在桌子上，跟先前和自己搭訕的前排領主道歉，伸出手捅了捅克洛的後背。
「你好像有點眼熟……」
周圍的幾名貴族在看熱鬧——他們當然知道安南和瑞坎爾王國的恩怨。
不過克洛頭也不回，甚至還浮現出籠罩身形的迷霧。
安南坐回到位子裡，故意用克洛能聽到的聲音和尤努斯·瑪卡大公說：「尤努斯大公，我來神聖議會的時間還早，你知道可以在這裡殺人嗎？」
尤努斯·瑪卡大公眼瞳微縮，微笑道：「神聖之眼通過夢境把我們聯繫在一起，我們傷害不到彼此。」
「那真遺憾……」
不過要是神聖之眼這麼厲害，當初它在鼠人手裡時早就開始殺戮了。
「伱知道嗎？」但安南接著就繼續說道，「派了兩個傳奇要毀滅自由城。結果他沒想到蒙特婁黃金家族的老祖宗就在城主府做客，兩個傳奇一死一傷……」
「那真是自尋死路……」尤努斯·瑪卡大公配合地說。
他的領地在南方，完全不懼瑞坎爾王國。
諷刺的是，要不是安南，他們中的許多國家領地都沒聽說過瑞坎爾王國。
幸虧了安南連續兩年不間斷的影射，大半個中土都知道北境有個邪惡的瑞坎爾王國——還姓蒙特婁。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克洛這麼恨我吧？因為我是倖存者……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安南緩緩和周圍流露傾聽神色的議員說起過去的秘辛。
至高十三王在前面說，他在後面說。
隨著議會結束，以帝國為首的聯軍計劃敲定，意猶未盡的安南回到自由城。
安南敲響奧爾梅多的房門，和她一起來到伊蒂莉婭的房間，把議會的事告訴她們。
說實話，帝國站出來讓自由城鬆了口氣。
麥肯恩氏族讓自由城緊張的幾近應激，但帝國說不定根本不在乎……黃金家族的漫長歷史和帝國建立的千年裡，他們什麼危機沒遇到過？
新的一天，新的一切。
伊芙琳跑來城主府的時候，安南正在餐廳用餐。
「這是今天的《瑞坎爾榮耀》！」伊芙琳把報紙遞給安南。
「它們說什麼了？」
安南想起昨晚的經歷，拿起報紙。
【我們戰無不勝，我們的王國強大公正，我們的人民睿智而冷靜，提防鼠人奸細的謊言！】
「他們什麼意思？」安南抬起頭。
「擔心我們會指責他們什麼，所以先騙自己的民眾。」伊芙琳笑個不停。
謊話說多了，他們自己都信了。
安南搖了搖頭，接著就被伊芙琳塞了一個筆記本。
「我們的新笑話呢？」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安南。
安南沒有辜負伊芙琳的期待，接過羽毛筆。
「瑞坎爾王國新王都的一座學院裡，教授教導自己的學生：『瑞坎爾王國是北境最強大的國家，物資充足，法律公正，沒有貪污和犯罪，人們不用害怕鼠人。』台下的學生們大哭：『教授，我們不想待在新王都了，我們想去瑞坎爾王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