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節92.神秘人
載著安南和地精國王的馬車在鮮花團簇的鮮艷街道行駛著。
這隻地精國王會成為「引子」，讓安南和南邊的沼地地精取得聯繫。
安南實在眼饞地精魔像，以至於覺得南方諸國暴殄天物，居然把這麼一群強大的盟友趕到沼地……
但從他們的角度這麼做又沒錯，他們是人類，只要幾十年就能誕生幾十上百的史詩和傳奇。
問題在於自由城沒那麼多時間……他們太快了，快到每個月都好像跨越了幾年。
「你救了我，我會把我的妃子分給你。」像是披著被子一樣披著灰袍的地精國王說道。
「你的子民還在？」
「它們就像野草，要不了多久就會冒出來一群。」它說，「如果我最美麗的愛妃還在，它就是你的了！」
「呃……不用。」安南不是那種術士。
地精國王鬱悶地說：「看來你也和其他人類一樣。」
「……我只是也不贊成其他族群接受自己的規則。」
「原來是這樣……那我可以有人類妃子了？」
「我沒意見，只要有人喜歡你。」
精靈都能和人類戀愛，地精和人類戀愛似乎也沒什麼。
倒是地精國王激動地站在車廂座位上：「大個，你和別的人類不一樣。他們知道我的想法的時候眼睛像是要噴出怒火……」
地精國王喋喋不休，讓安南想起自由城的那隻狗頭人侍衛。
它的國都在花都東邊約60里的森林，擁有近萬子民，但在幾天前被十人組成的騎兵小隊踏平——它們的戰鬥力連鼠人都不如。
「我記得你們還有地精魔像，怎麼會打不過一支騎兵小隊？」安南試探道。
說起這個，地精國王垂頭喪氣。它說其實自己不是什麼國王，是要去南邊投奔親戚，結果迷了路，跑到花都郊外定居，收攏了一堆地精……
安南的態度沒變——能聚攏近萬地精成為首領依然說明了它的本事。
輪到安南，他介紹其自己的領地規模，以及踐行的道路：除了一支地精族群，還有狗頭人和鼠人等居民。
結果地精首領居然對地精和鼠人表露嫌惡——地精的鄙視鏈里，狗頭人和鼠人是更低下的種族
安南意識到地精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它只是抱怨自己不是主要種族，要是現在是「聖地精歷」，它會比人類還極端——
但沒關係，安南的目標不是讓地精國王成為自由城居民。
「和我說說南方的地精吧？」
地精首領說它們沒有實質的領袖，東一塊西一塊分布在艾倫大陸。他們最討厭鼠人，其次是精靈——前者吃它們，後者會把它們趕出家園。
地精這樣弱小的種群顯然處於食物鏈底端。但就像狗頭人、豺狼人這些族群有豺狼人之神這樣的庇護一樣，地精也有地精之神……只是動盪之年後，所有必須依靠神靈才能生存的族群境遇都不太好……
所以不久前安南在異聞城看見地精派出魔像，試圖向人類示好。
克萊茵拉住韁繩，倉庫就在前面了。
「我要怎麼表達感激？」地精首領問。
「我不需要，不過伱要是能帶我認識沼地的那些地精就更好了。」
「這沒問題，只是……」地精首領為難地說它沒有路費。
地精都是群窮鬼，它們生產不出有價值的東西，白天待在林間空地曬太陽，撿些漿果和破爛，晚上就回巢穴睡覺。
所以地精首領當了三個月的國王……財產只有一堆連騎士小隊都不願意帶走的垃圾。
安南欣然同意支付它路費，還把自己那越來越長的稱號告訴地精首領，讓它轉達給沼地的地精。
向南方諸國示好，不如向自由城示好。
……
地精首領要先休息一天。閣樓的房間還有很多，安南把它安置在一間房間，回到自己的大閣樓。
「他說了嗎？」伊蒂莉婭問道。
「嗯，給他信的『神秘人』自述來自瑞坎爾王國。」
讓米蘭德·法爾坦白的原因不是安南，他沒理由怕一個沒有任何根底的傢伙，起碼他以為沒有根底。
但他怕城主。城主的根基比他更深，勢力比他更大。當他得知血族將要訪問花都，瞬間意識到城主一定會促成這一幕……而與血族、王女、城主站在一起的安南會把自己按到對立面……
說難聽些，安南現在的任何要求城主都會想辦法滿足。
而擋在了城主面前的米蘭德·法爾會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所以米蘭德·法爾知無不言地把神秘人的消息告知安南，還說出神秘人的特徵。
「你去了地牢，神秘人會不會知道你知道了？」
「不一定……」
安南把自己帶回來一隻地精的事告訴伊蒂莉婭，順便問起家裡的地精怎麼樣了。
伊蒂莉婭說它們在多萊的帶領下很能幹，完全沒有野外地精的懶惰，尤其在製造一些機器上有著出眾的天賦。
「神秘人知道了假王女，他還知道什麼……」伊蒂莉婭回到眼前的問題。
這確實是個問題……那個瑞坎爾王國的陰影還知道什麼？
安南習慣性拿出魔鏡：「魔鏡啊魔鏡，米蘭德·法爾說的神秘人是誰？」
「是神秘人。」魔鏡回答。
伊蒂莉婭短暫沉默：「你應該問清楚些。」
「沒用，魔鏡回答的問題一直都很隨機……嗯，以後問之前試著說點好話。」
安南收起魔鏡，打算去酒館碰碰運氣。
喀嚓——
緋紅公主這時推門進來，厭惡地捂著嘴巴。
「你怎麼了？」
「閣樓怎麼有隻地精？」
「我從地牢里救出來的，它怎麼了？」
「讓我噁心。」緋紅公主嫌惡地揮著手，「就好像在餐桌上看見了一隻癩蛤蟆。能不能趕出去？」
抓著地精吸血的吸血鬼會被恥笑，至於吸野獸的吸血鬼……吸血鬼里有個侮辱性詞彙叫「血獸」。
「它還有用，最多明天它就離開了。」
「那算啦。」緋紅公主坐到沙發里。
安南問她：「城主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呢？」
緋紅公主說露西和德庫拉會在晚上抵達。
「那麼你們深夜時分訪問花都怎麼樣？」
「嗯哼。」緋紅公主微仰起頭，帶著某種期盼：「你會來接我嗎？」
「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