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淵還沒讀完婚書的時候,聞槳就已經繃不住了,抬手半捂著臉,熱淚盈眶的眸子滿是驚喜和不可置信。
伴隨著視頻里池淵最後一字的落下,視頻畫面開始緩慢變動,場景逐漸變成聞槳所在的影廳內。
與此同時,影廳出現和視頻里相同的場景,出口處的燈伴隨著視頻里池淵的走動在現實中也一盞一盞亮了起來,指引著兩個人朝一個方向走過去。
聞槳起身順著燈光的方向往外走,在她身後的大幕上是走在同樣位置的池淵,無論畫面如何變動,他永遠在她身後。
影廳外,整個園區不復之前燈火通明,周圍的路燈在這一時刻全都黑了下來,黑越越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銀白月光從天而降。
聞槳站在門口的台階上。
台階之下,是一條用螢光堆砌出來的一條路徑,聞槳順著箭頭往前往右往左,直到走到園區裡的一個音樂廣場。
伴隨著她的到來,周圍傳出一陣熟悉的音樂。
「/heartbeatsfast
colorsandpromises
howbebrave
howcanilovewheni'mafraidfall
……
……
suddenlygoesawaysomehow
onestepcloser
ihavediedeverydaywaitingforyou/」
……
……
在聞槳聽出現在唱這首歌的人是池淵之後,她又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從指縫間湧出來。
循環播放的音樂像是□□。
伴隨著第二遍播放結束,原先停在角落的幾台無人機忽然啟動,開始緩緩升空。
聞槳抬起頭,在夜空之中看到與眾不同的斑斕亮光。
無人機升至一定距離便停了下來,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兩行帶著顏色和亮光的英文字母出現在它停留過的地方
——wenjiang
——willyoumarryme
伴隨著這兩行字的出現,許南知、宋嗔、唐越珩、肖孟、向寧琛、向成渝全都從暗處走了出來。
聞槳站在原地,看著走在人群之前的筆挺身影,眼眶濕紅,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四周斑斕閃爍的焰火像是銀河萬里,池淵則像是從不遠萬里為她而來的神明。
「/……ihavelovedyouforathousandyears
i『llloveyouforathousandmore
timestandsstill
beautyallsheis
iwillbrave
iwillnotletanythingtakeaway
what'sstandingfrontme……/」
……
……
音響里的歌聲逐漸和現實里的重合,池淵唱完最後一個調,整個人已經走到她面前。
聞槳抿著唇,忍著淚意。
池淵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淚珠,然後左腿向前跨出一步,膝蓋呈拱膝狀,右膝下跪。
他從口袋裡拿出戒指盒,神情難掩緊張,「我原本計劃是在七夕那天就要像你求婚的,可是我沒想到你會有別的出行計劃。」
「今天我在家裡看到婚書的時候,我其實挺擔心你猜出我會在今天像你求婚。」
「但我又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一天也不想再多等下去。」
「你說十八歲的生日願望一定會實現,現在我幫你實現了,那麼——」池淵停頓了瞬,輕滾著喉結,抬眸溫柔且認真看著聞槳,「請問二十六歲的聞槳同學,可不可以也幫我實現一下十八歲的生日願望?」
聞槳吸了吸鼻子,笑意也帶著淚意,「我怎麼知道你十八歲的願望是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池淵輕笑,語氣清晰,「娶你。」
「狗屁。」聞槳又要哭了,「你那時候都不認識我。」
「你還沒聽明白嗎?」池淵笑得溫柔,「不管是十八歲的我還是二十七歲的我,只要遇見你,此生唯一所願就是娶你為妻。」
「所以——」池淵看著她,「親愛的聞槳同學,你願意嫁給我嗎?」
……
歌詞裡唱到——
「/ihavelovedyouforathousandyears/
/我對你的愛已跨過千年漫長的考驗/
/i『llloveyouforathousandmore/」
/就算再有一千年我心也不變/」
……
聞槳徹底繳械投降,眼淚爭先恐後地湧出來,在天地銀河的見證下,鄭重地說了聲——
「我願意。」
求婚這一事完美落幕之後,池淵和聞槳的婚禮也開始被提上日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婚期很快便定了下來。
在下一年的八月十四,恰好也是農曆的七月七。
對於這個時間池淵比任何人都要滿意,好像自己那點小缺憾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彌補了。
婚期定下來之後,已經年關將近,這也是池淵和聞槳最忙的一段時間,兩個人早出晚歸,基本上很少能碰到一起。
聞槳除了出席一些比較嚴肅正式的場合之後,平常手上都會戴著求婚戒指。
這枚戒指的設計主要是按照池淵的想法來設計,戒指內環不僅刻上了他和聞槳的名字縮寫,還在兩個名字中間還刻了一小節聲紋,掃描出來是池淵親口所說的「我愛你」三個字。
聞槳剛戴上這個戒指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藏在戒指里的秘密,池淵等得著急,有事沒事都會跟她旁敲側擊一下。
但他又不想提示的很明顯,每次說的話都前言不搭後語,聞槳也就沒當回事去聽。
還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聞槳在書架上發現了戒指的終版設計稿,才明白連接兩個名字的暗碼是「我愛你」三個字。
當時她聽了一遍之後,忽然意識到什麼,拿上設計稿回了臥室,湊到池淵面前,「我在你書架上發現了這個。」
池淵瞄了眼,倒是沒什麼驚訝的,「可能是之前隨手夾進去的吧。」
「狗屁。」聞槳趴到他懷裡,「你隨手夾,怎麼可能就夾到我公司的文件里了?」
「……」
「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我一直沒找出來這戒指里的秘密,故意放在那裡的?」
池淵向後仰著頭,故意避開她的視線,「真不是,我就是隨手夾的。」
聞槳撓了撓他的下巴,直起上半身靠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低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對不起哦,是我太粗線條了,沒注意到你給我安排的驚喜。」
池淵垂眸看了她一眼,「那你掃到了嗎?」
「當然掃了啊。」
「聽到了什麼?」
聞槳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指腹摩挲著戒指,輕笑,「我愛你。」
他也笑了,捉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了過去,聲音繾綣而溫柔,「嗯,我也愛你。」
又一年除夕過後,聞槳帶著池淵去了趟墓園,回來之後沒多久,兩個人挑在西方情人節這天去領了證,之後池淵便開始籌辦婚禮的事情。
聞槳則忙著和設計師討論婚紗的樣式。
兩個人各司其職,倒是沒出現什麼爭執,畢竟有關於婚禮上的事情池淵幾乎全權包攬,基本上沒有讓聞槳多費心思。
四月份的時候,天氣變暖,聞槳和池淵去拍了婚紗照。
為了彌補兩個人當初沒做成同學的遺憾,聞槳特意讓攝影師安排了一批校園風的婚紗照。
地點就定在池淵當初就讀的師大附中,兩個人換上師大的校服,漫步在校園中。
那天拍了上百張照片。
聞槳和池淵卻都只偏愛在師大拍的那幾張,以至於後來擺在新房臥室里的都是那幾張照片。
拍完婚紗照之後,聞槳在婚禮上的主婚紗也出工了,不過她為了保留驚喜,從婚紗設計到出工都沒有讓池淵看到婚紗的樣式,就連兩個人去試婚紗試禮服也全都是分開的。
隨著婚禮日期的逐日接近,池淵也比平常更忙了些,池父體諒他,暫時又回到公司主持工作,給了他全部的時間。
婚禮前一個星期,池母找到聞槳,問了她婚禮入場儀式的安排。
原本按照習俗,婚禮當天新娘是要由父親牽著交給新郎,但是聞槳和蔣遠山早就斷絕了關係,而聞家目前也沒了什麼比較親近的男性親屬。
「我和池淵他爸商量過了,那天讓他牽著你入場。」池母握著聞槳的手,「這事我們也和池淵說了,他讓我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聞槳抿了抿唇,笑著道:「媽,不用麻煩爸爸了,到時候我想一個人入場,我給池淵準備了一個驚喜。」
池母一向寵著聞槳,聞言也沒說什麼,拍拍她手背,「那好,你自己有安排就行。」
婚禮地點定在溪城。
炎炎夏日,蟬鳴不絕,陽光和果香、橘子汽水味的風,都帶著各種意義的浪漫和溫柔。
婚禮當天,聞槳聽著那首求婚時池淵唱過的歌,步伐堅定且愉快的朝著站在紅毯盡頭的男人走去。
這是屬於池淵的firstlook,也是聞槳給池淵準備的驚喜。
她朝著他走過去的身影,勝過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池淵聽著身後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心跳蹦的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身體裡蹦出來。
聞槳停在離他一步遠的位置,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池淵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想要故作輕鬆和淡定,卻在轉身看到聞槳的一剎那,全部失控,淚水瞬間涌了出來。
他的眼尾泛紅,藏著滿腔的深情愛意。
聞槳看著他,彎唇笑了下,抬手覆在心臟的位置,紅著眼眶,鄭重而緩慢地說:「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新娘,聞槳。」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池總哭了我也要哭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歌詞出自《athousandyears》,暮光之城4的插曲,強推,可搭配本章重複使用。
-應該還有一兩章帶崽日常,剩下的就是平行校園和姐弟戀,你們想先看哪個,評論說一聲,結果以多數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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