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拿到戒指之後一直在著手準備求婚的事情,只不過想了好幾個方案都沒能滿意。
隨著七夕的接近,他整個人明顯有了些焦慮,聞槳和他朝夕相處自然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但她也沒往求婚這方面想,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周末兩個人休息在家,池淵在書房處理工作,聞槳洗了草莓送過去,「公司最近是有什麼麻煩事嗎?」
「沒啊。」池淵餵了顆草莓給她,「怎麼突然這麼問?」
聞槳看著他,神情認真,「我看你最近好像很煩躁。」
池淵被女朋友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莫名有些心虛,硬撐著沒有躲避她審視的目光,抬手摸了摸鼻尖,「可能是最近天氣太熱了,我天天上班好煩。」
「……」
他順勢身體往前傾,胳膊抵在桌子上托著腦袋,側著頭看她,「不然我辭職,聞總你養我吧。」
「狗屁。」聞槳往他嘴裡塞了個顆草莓,堵住他的胡言亂語,「你忙吧,我陪容姨去趟醫院。」
聞言,池淵收斂起不正經,「容姨怎麼了?」
「沒事,就是日常體檢。」聞槳抬手在他頭髮上揉了一把,像哄小孩子似地,「你在家裡好好賺錢,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池淵「噗嗤」笑了聲,明顯很受用。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忙吧。」出門前,聞槳又從果盤裡拿了顆草莓,晃悠著離開了書房。
等她走後,池淵起身去將書房的門反鎖了一道,確保安全之後,才重新坐回桌前打開自己剛才在匆忙中直接關掉的網頁,繼續做筆記。
窗外陽光一閃,男人認真的側影映在紙頁上,旁邊求婚計劃四個大字在光影里格外清晰。
池淵在書房裡呆了一下午,瀏覽歷史遍布微博豆瓣知乎b站等等,甚至還爬牆了國外幾個知名網站,看過的求婚視頻不下幾百個,見證了無數情侶修成正果,自然也學到了不少有用的經驗。
比如,最重要的一點,求婚這事得有足夠的驚喜和萬無一失,不然就很容易讓驚喜變成驚嚇。
幾百個求婚視頻當中,有一大半都是千篇一律,池淵看完就直接排除了。
不過有幾個在極限運動中求婚的視頻,他倒是覺得挺有新意,就是在仔細想了想之後,他有點擔心生命安全。
就有一個,男生求婚是在高空跳傘的時候,兩個人由於過於激動,差點沒能平安著陸。
還有一個是在國外一座未爆發火山景區,男生雖然站在火山附近的安全區之內,但池淵看視頻的時候還是為他捏了一把汗,果不其然,視頻到最後,由於女生衝過來擁抱的力度過猛,兩個人差點從懸崖邊掉下去,還好旁邊的國外遊客反應迅速,伸手把兩個人抓了回來。
池淵:「……」
活著不好嗎?
這些反人類的求婚方式和那些毫無新意的求婚方式,自然也全都不在池淵的考慮範圍之內。
後來挑挑選選,剩下一小部分都是些既沒有什麼危險性也不會很庸俗普通的求婚方式。
池淵把這些視頻全都下載下來,在電腦里找個了不常用的文件夾給存了起來,認真觀摩了幾遍之後,他從旁邊抽了張a4紙,提筆開始認真制定屬於自己的求婚計劃。
到了晚上,在書房折騰了半天的池淵關了電腦,把筆記本和計劃書一塊鎖到了柜子里,起身離開了書房。
吃過晚飯後,池淵和聞槳像往常一樣在園區里散步,一路上,池淵旁敲側擊地問了些事情。
問題稀奇古怪五花八門。
聞槳沒設防也沒往別處想,他問什麼她就說什麼,只是有些好奇,「你今晚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沒事。」池淵笑了笑,「我這不是想多了解你一點嗎?」
聞槳哼笑了聲,不可置否。
散完步回去之後,池淵又一頭鑽進了書房,聞槳中途過去拿書,發現他還鎖了門。
「……」她屈指敲了敲門,「池淵,你在裡面幹嘛呢?」
池淵開了門,抬手搓了搓脖頸,目光略微躲閃,「沒幹嘛,就是在處理點工作。」
「處理工作還要鎖門嗎?」聞槳走到書架旁,找到自己想要的書,回頭看著他,「你以前開會都沒鎖過門的。」
「就是順手。」
聞槳顯然不相信,目光從他臉上又挪到書桌,心裡冒出個念頭,「你該不會是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視頻吧?」
池淵眼皮倏地一跳,迅速反駁道:「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在、在——」
聞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就是在幹嗎?」
「在、在……」他半天說不個所以然,到最後直接哭喪著臉撒嬌道:「槳槳,你別問了,反正我沒看什麼亂七八糟的視頻。」
聞槳拖著腔「哦」了聲,「也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那我不問了,你忙吧。」
池淵自以為逃過一劫,心裡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等他在書房忙完,準備回臥室休息時,卻發現臥室的門被聞槳從裡面反鎖了。
「……」
敲門沒人應。
池淵摸出手機給聞槳發消息,一句話幾個字還沒打完,她已經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今晚你就抱著你的小秘密去睡書房吧。
池淵:「……」
坦白是不可能的,睡書房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門是從裡面反鎖,雖然用鑰匙沒法開,但是書房和臥室的陽台是連著的,只不過中間有個一人寬的懸空,但這點距離對於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性來說,幾乎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翻越。
反正用正常手段是不能進去了。
池淵索性直接從書房的陽台翻了過去,落地的時候胳膊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花架,帶倒了一個小花盆,弄出的動靜讓屋裡的人反應過來。
池淵在聞槳過來關門之前,快步走了進去,然後乖巧的站在原地沒有動,語氣十分誠懇,「槳槳,我錯了。」
聞槳又好氣又好笑,靠著旁邊的柜子,「你哪錯了?」
「我哪都錯了。」池淵先是從自己不該鎖門開始說起,然後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最後總結髮言,「我還錯在剛才不小心摔碎了一個花盆。」
聞槳其實根本沒有生氣,只不過是看他最近情緒不太對勁,和他鬧著玩,也想通過這種方式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誰知道這人腦迴路壓根和一般人不一樣,不讓他從門口進來,竟然直接從陽台翻了過來。
她視線落在他褲腳上的灰塵和胳膊處的蹭傷,一瞬間就心軟了,但又沒有表現的太明顯,淡淡問了句,「胳膊怎麼了?」
池淵剛想說沒事,但轉念又改了想法,抿了抿唇低聲道:「剛才不小心蹭到了。」
就像池淵很吃聞槳哄他那一套,同樣的,聞槳也很吃池淵裝可憐這套,說白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聞槳輕嘆了一口氣,「你過來,讓我看看。」
池淵這會反倒不裝可憐了,「沒事,就是一點點蹭傷,也不怎麼疼。」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朝著聞槳走了過去,還將胳膊上的傷口露的更加明顯了些。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聞槳也沒戳穿他,拽著人去了浴室,拿濕毛巾擦掉傷口周圍的灰塵,從柜子里翻出消毒藥水抹在上邊。
塗藥讓兩個人的距離陡然拉近,池淵低頭盯著聞槳腦袋上那一個小小的發旋,「槳槳。」
「嗯?」
「我真的沒看亂七八糟的視頻。」
「……」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聞槳塗完藥,將棉簽丟進垃圾桶里,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請問你有人格嗎?」
池淵輕嘶了聲,腦袋向後昂了昂,舌尖抵著腮幫緩過那陣酸疼,正聲道:「我最近真的沒遇上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聞槳盯著他看了幾秒,「行吧,我懶得管你。」說懶得管,從浴室出來之前她又特別不放心的交代道:「洗澡傷口不要沾水。」
池淵瞥了眼胳膊上一條長長的痕跡,覺得不沾水好像有點不太可能,「那要不然我今晚不洗澡了?」
「……」聞槳略微有些嫌棄的輕嘖了聲,「不洗澡,你今晚就睡沙發。」
「那怎麼辦,我這樣很難不沾水啊。」他挑著眉,舉高了胳膊,「不然請聞總大發善心,幫我洗個澡?」
聞槳對他蹬鼻子上臉的行為直接用一個白眼回絕,「你知道我平常為什麼不用百度搜索你嗎?」
池淵輕笑,「為什麼?」
「因為百度搜不到你,我用的都是搜狗。」
「……」
合著這是拐著彎在罵他狗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可能有二更,如果我能寫完的話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