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

  試鏡到晚上七點才結束,來來去去大概有二十多個女演員,除去一大半是在圈裡有名有姓的人,還有一小部分是一些不怎麼出名的十八線小演員。

  明川一視同仁,在他眼裡只要不是他要的感覺,管你是影后還是十八線,統統被淘汰。

  只不過其中有幾個老演員和明川合作多年,試鏡結束後被明川邀請一起吃頓飯。

  兩個投資方自然也是在受邀之內。

  聞槳本來就有公事想和明川談,也就沒拒絕,但是池淵卻藉口公司有事,在試鏡結束之後就離開了酒店。

  剛開始聞槳還沒察覺到什麼,直到後面一連幾天的試鏡池淵都推三阻四地藉口有事沒有再來過酒店,聞槳才隱隱約約意識到池淵似乎在刻意迴避和她碰面。

  最後一天的試鏡結束,明川大約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主,當天晚上又興致勃勃地攢了個局,還讓製片人吳往給池淵打了個電話,想要邀請他晚上也來吃飯。

  吳往打電話的時候就坐在聞槳旁邊,聞槳清楚的聽到他們的交談內容,果不其然,池淵又拒絕了。

  掛了電話,吳往起身去和明川說這件事情,聞槳坐在位上沒有動,神情冷冷淡淡。

  要說到這裡,聞槳其實還沒有完全確定池淵到底是不是在躲著她這件事。

  畢竟池淵和她不完全一樣,外界有傳池庭鍾已經開始在準備放權給他,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忙一點也是理所當然,像這種飯局對他來說也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但偏偏,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這樣。

  周末的時候,聞槳接到許南知的電話,想約她一起去看個設計展,地點正好就在聞氏附近。

  聞槳這段時間忙著公司的事情,和許南知快有半個月沒見,難得兩個人都有時間,就答應了過去。

  許南知大學讀的工科,學的是建築學,大學一畢業就被簽進了市建院,看設計展是她從初中到現在一直保留下來的幾個愛好之一。

  聞槳和許南知截然相反,從小就對這些充滿藝術細胞的東西一竅不通,陪著她在展館裡逛了不到十幾分鐘,就已經覺得索然無趣,沒什麼意思了。

  許南知見她耷拉著眼皮,困意翻湧的模樣,不輕不淡地吐槽:「不然我給你在這裡支張床算了。」

  「可以嗎?」

  「……」

  聞槳揉了揉眼睛,輕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下就對這些沒興趣,如果不是為了見你,這地方我連走進來看一眼都沒興趣。」

  「照你這麼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了。」

  「那倒不至於。」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展館的中心大廳,那裡擺著一個抽象的建築模型,大約有三四米高,從不同角度看過去會看到不一樣的形狀。

  許南知好像對這個模型格外感興趣,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對著拍了幾張照片。

  聞槳欣賞不來,百無聊賴地看著立在一旁的作品簡介。

  原來這幅作品叫家,是由溪城美院的四名學生一同設計建造。

  四個角度代表了他們四個人對家的理解,最後又完美的融合為一體,成為所有人心目中最嚮往的那個家。

  在簡介的最後,寫著四個學生的名字。

  ——湯嶺然、高夏林、虞萬柯、向成渝。

  看到最後一個名字時,聞槳眉梢輕揚了下,許南知正好走過來,隨口問,「怎麼了?」

  聞槳伸手,指尖點到最後一個名字上,笑了笑,「之前在災區認識個小朋友也叫這個名字,好像也是這個學校的,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個人。」

  許南知掃了眼,「這個姓重名率應該不會很高。」

  「說不定呢。」

  大約是心裡已經覺得這兩個很大概率會是一個人,聞槳對眼前抽象的建築模型也有了點興趣,抬頭順著四個方向分別看了一遍。

  雖然到最後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也沒能理解出來對這個模型所涵蓋的意義,但她對這個模型的關注,加上自身出眾的樣貌,很快吸引了站在不遠處的四個男生的注意。

  湯嶺然語氣新奇,「快看!那邊有一個漂亮姐姐。」

  剩下三個人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高夏林整了整衣領,「是時候表現真正的技術了。」

  他們這個設計展有一部分設計者會出席現場,碰到一些對展品感興趣又有意購買的訪客,設計者可以主動出面替訪客解釋作品,一方面是為了尋求後期的合作,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可以讓自己的展品有機會售出。

  高夏林剛邁出一步,就被身後的面容清俊淡雅的男生拉住了胳膊,「別瞎搞,那是我三嫂。」

  「?」

  向成渝又說了一遍,「那是我曾經的三嫂。」

  虞萬柯神情驚訝,「你三哥什麼人啊,這麼漂亮的老婆也能不要?」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一時半會有解釋不清楚,向成渝只是說,「你們別瞎鬧,我去和她說兩句話。」

  「行啊,你去和你曾經的三嫂說,我們去和旁邊那個小姐姐聊兩句。」高夏林說:「這個小姐姐好像跟你三嫂是一起過來的。」

  向成渝這才注意到在模型的另一側還站了一個女人。

  白衣黑褲,身形修長,妝容清淡卻極有氣質與氣場。

  這會,她從人群中走出,偏著頭和聞槳在說些什麼,唇瓣一開一合間,有淺淺的笑意浮現在唇角。

  虞萬柯問:「成渝,那個姐姐你認識嗎?」

  向成渝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見過,大概是我三嫂的朋友吧。」

  「那你快去。」湯嶺然推著他,臉上帶著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氣,「記得找機會把我們一起叫過去。」

  「好。」

  向成渝過去的時候,聞槳和許南知正準備去下個展廳,聽到他的聲音,聞槳回過頭,眉梢一揚,「還真是你。」

  「嗯?」

  「這個模型的設計者之一。」聞槳指了指旁邊,「剛剛看到你名字的時候,我還在想會不會是一個人。」

  向成渝抬手摸了下後頸,有些不太好意思,「都是瞎弄的。」

  「小朋友太謙虛了。」

  「沒有沒有。」向成渝抿了下唇角,笑容溫溫和和,「對了三嫂,你晚上有時間嗎,上次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請你吃飯。」

  聞槳看了眼許南知,「這次就算了吧,下次——」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旁等得著急的三個大男生齊齊跑了過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誒,成渝,這兩位是?」

  向成渝:「……」

  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聞槳和許南知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向成渝忍著笑意替他們做介紹。

  「他們是我的室友,也是家這個設計模型的其他三位設計者。」向成渝唇色較淺,這會被他咬出一點艷色,「這位是我三——」

  他頓了下,又改口,「是我三哥的朋友,聞槳。這位是——」

  聞槳剛剛並沒有替他和許南知做介紹,向成渝一時又卡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南知餘光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許南知,你三哥朋友的朋友。」

  向成渝的三位室友很有眼力見的開口,「兩位姐姐好。」

  「你們好。」聞槳笑了笑,剛準備提離開,向成渝又說起晚上吃飯的事情,這次連他的三個室友也幫著邀請。

  向成渝說:「聞槳姐,晚上我哥他們也會過來,他一直想請你吃飯,這次難得碰上了,你們就一起來吧。」

  盛情難卻,聞槳只好笑著應下,原本和許南知兩個人的飯局忽然就變成了一群人。

  向成渝和聞槳交換了聯繫方式,說是等會結束再聯繫。

  「行。」

  他們走後,聞槳好許南知又繼續在展廳里逛著,設計展總共有四個館,全部逛下來也要花不少時間。

  再加上許南知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拍幾張照片當素材收集,等接到向成渝電話時,聞槳和她才逛到c館的現代化建築設計,還剩下一整個d館沒有逛。

  約好了見面的地點,聞槳和許南知也沒在館廳里多停留,一出門就看到先前的四個男生勾肩搭背站在展廳外的花壇邊。

  大約是聊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四個人發出一陣爆笑,向成渝胳膊搭著花壇邊沿,臉龐輪廓清晰分明。

  餘光注意到聞槳她們兩,他稍稍站直了身體,乖巧的喊了聲,「聞槳姐。」

  說完,目光又看向許南知,愣是沒喊出那聲南知姐,好在許南知只顧著低頭回消息,也沒注意到這些。

  到了吃飯的地方,向成渝的哥哥向寧琛已經坐在包廂里,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他家裡的表哥。

  向成渝之前帶著室友和向寧琛吃過幾次飯,聞槳和許南知向寧琛也不是不認識。

  說白了,都是稍微沾著點關係的人,也就沒多費精神再去介紹。

  只是落座之後,向成渝問了句,「哥,三哥怎麼沒來,我之前都和他約好了的,而且我下午還給他發消息說三——」

  向寧琛及時地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三哥公司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近特別忙。」

  說完,還給他打了個眼神。

  向成渝張了張嘴。

  明白了。

  他三哥這怕不是故意躲著人呢。

  向成渝腦子又靈活,很快就將話題岔了過去。

  聞槳端起桌上的茶杯,微斂了斂眸。

  她不是聽不懂向成渝沒說完的話,也不是沒注意到他和向寧琛的互動,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既然他有心想躲,那她也攔不住也沒打算去攔。

  各懷心事吃完一頓飯,一伙人從哪來回哪去。

  許南知開車,聞槳坐在副駕駛位。

  夏日晚風依舊帶著溫熱的氣息。

  聞槳開著窗戶,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微卷的長髮被風吹得亂飛,有不少都粘在唇邊。

  許南知不動聲色地替她關小了點,狀似隨意問起,「我看向家那兩兄弟的意思,池淵好像是在躲著你?」

  聞槳抬手撥開唇邊的發,「自信點,把好像去了。」

  「……」

  「之前我就有意識到了,只是到今天才確定而已。」

  「他這是什麼意思?」許南知輕笑,「婚是他退的,到頭來,現在也是他要躲著你,怎麼好事壞事都讓他做了。」

  「誰知道呢。」

  聞槳整個人陷進座椅里,抬眸看著窗外的夜色,忽略掉心裡那一點渺小的煩悶和不愉快,微不可察地嘆了聲氣,「既然他想躲,那我就隨了他的意。」

  兩個人想躲比起一個人躲要容易太多了。

  一連半個月,聞槳在出席各種活動前都會讓秦妗去探一下消息,如果有池淵的場合,能不出席就不出席,出席也會刻意避開。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在暗地幫忙,聞槳和池淵在生意圈重疊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情況下,愣是一次都沒碰上過。

  久而久之,溪城名流商貴圈又傳出條新八卦,說是池聞兩家小輩因愛生恨,老死不相往來。

  幾乎已經到了有他沒她,有她沒他的地步。

  聞槳對此並未予以回應。

  八月中下旬,明川的新戲《邊緣》通過備案,正式開始籌拍。

  盛華送過去參加試鏡的那五個新人只被明川留了下一個男生,在劇中戲份不多但也不少。

  除此之外,盛華名下還有一個叫尤時的藝人通過了《邊緣》的試鏡,在劇中擔任女三,是個挺重要的角色。

  《邊緣》開拍後不久,盛華官微正式對外宣布聞槳入主盛華傳媒的消息。

  這之後不久,盛華接到了由著名時尚雜誌mk主編辛叢創辦的明星慈善夜的邀請函。

  盛華傳媒如今已是圈內眾所周知的傳媒大公司,作為盛華的新一任掌權人,聞槳這一次的露面尤其重要。

  除此之外,盛華名下的不少一線藝人也會出席當晚的慈善晚宴。

  聞槳在看過藝人經紀部提交過來的名單之後,摁下內線電話,「秦妗,讓尤時的經紀人來我這裡一趟。」

  「好的,聞總。」

  幾分鐘後,尤時的經紀人邱阮林站在盛華的總裁辦公室內。

  聞槳合上手裡的名單,「這次mk的明星慈善夜我準備讓尤時也參加,你回去通知她和劇組那邊協調一下時間。」

  尤時在盛華三年,不知道是不是時運不濟,和她同批的藝人都已經紅透半邊天,她依然是路人口中無口碑無流量無人氣的「三無」明星,是圈裡標準的十八線。

  按資歷,尤時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慈善晚宴的,聞槳的話對她來說無異於天降餡餅。

  邱阮林顯然一時半會也處于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

  聞槳屈指輕敲了下桌面。

  她忙不迭回過神,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和興奮,「謝謝聞總,我這就回去通知尤時。」

  「去吧。」

  等邱阮林走後,聞槳叫了秦妗過來,問了些慈善夜的流程和注意事項,又把尤時的事情和她提了,「我之前和明川導演聊過,他說尤時在演戲方面很有靈氣,我想試著把她捧起來,你讓商務部那邊把尤時這幾年的代言和資源整理出來,下班之前送到我這裡。」

  「好的。」

  之前尤時去參加《邊緣》試鏡的時候,秦妗看過她的資料,除去樣貌和學歷,在業務能力方面並不優秀。

  出於公司發展層面,秦妗問了句,「您為什麼想要捧尤時?平心而論,她在公司這三年創收並不佳,如果不是靠著盛華這座大山,她基本上可以算是查無此人了。」

  「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捧紅,你不覺得更有成就感嗎?」聞槳神情微斂,鋒芒隱於其中,「我空降盛華的事情,你猜猜姜明新他們會在背後怎麼編排我?」

  姜明新是盛華的副總,聞槳沒來之前,公司里大大小小的項目都得他做最後的決策。

  秦妗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也清楚聞槳話里的意思。

  聞槳年紀輕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成為盛華的一把手,在那些拼死拼活才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的幾個董事眼裡看來,不過就是因為血脈的關係。

  他們看不起聞槳,對她抱有偏見,自然也不會認為她在盛華能做出什麼大的成就。

  但聞槳想要收攏人心,讓自己的位置坐得實而穩,就必須要在盛華做出一番事業。

  尤時是她的第一步,也是她在盛華要打的第一場翻身仗,所以這一仗必須打得漂亮又出人意料。

  ……

  三天後,mk明星慈善夜如期而至。

  聞槳不是藝人,也不需要走紅毯,直接進了內場,mk主編辛叢一見她便迎了上去。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她卻熱情得像是和聞槳認識多年一般,問候了她還順帶問候了蔣遠山。

  聞槳笑臉相迎,氣氛融洽。

  今晚到場的除了圈裡的一線頂流,也不乏溪城上層名流,聞槳在現場見到了不少和聞氏有合作的生意夥伴。

  在這種情況下,難免會碰見一兩個不太想見到的人。

  客套寒暄完,聞槳帶著剛走完紅毯進來的尤時去和幾個圈裡的名導打招呼,辛叢那邊又來了兩個人。

  燈火璀璨的宴會廳里,人影幢幢,觥籌交錯。

  池淵站在辛叢手邊,墨黑色的西裝襯得人修身玉立,身姿挺拔。

  他額前乾淨利落,眉眼鋒利分明,和人握手言笑間,露出一截白淨的襯衫袖邊,腕間的表飾低調奢華,氣質成熟而穩重。

  即使聞槳想要刻意避開,但今晚的圈子就那麼點大,終究還是免不了要碰上一面。

  有關於他們兩之間的八卦早已被傳得滿城風雨,溪城上層名流人人皆知,但又人人皆故作不知。

  聞槳接了杯酒,和他輕輕碰了下,言語談笑都維持在正常社交範圍之內,仿佛只當他是今晚第一次見的陌生人。

  這讓周圍不動聲色看八卦的人失了好大個望。

  不久後,晚宴正式開始。

  聞槳今晚是作為盛華傳媒的總裁出席,座位被安排在前排,正好夾在池淵和肖孟之間。

  「……」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要落座的人,聞槳見池淵和肖孟還未到,抬手將自己座位的名卡和肖孟的調換了一下。

  這一動作,全都落在不遠處池淵和肖孟的眼裡。

  肖孟將手裡的香檳杯放到走過的侍者托盤中,揶揄道:「讓你躲著人家,現在好了吧,現在人也開始躲著你了。」

  池淵輕輕蹙了下眉,仍然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躲著她了?」

  「死鴨子嘴硬。」身旁有熟人走過,肖孟點頭致意,又收回視線道:「唐越珩可全都跟我告訴我了,說你之前為了躲聞槳,讓你去看試鏡不去,後來乾脆連吃飯都不去了。」

  「我又不是導演,選誰我能做主嗎?」

  「你不是導演,可你是投資方,選角你怎麼不能做主了?」肖孟拍拍他肩膀,「別嘴硬,我看以後遲早有你後悔的。」

  說完,他人也朝座位走去。

  落座之後,聞槳還和他說了話,池淵放下酒杯,從另一側走了過去,他一落座,聞槳瞬間收回了視線,也沒再和肖孟說話,差別對待的十分明顯。

  「……」

  肖孟沒忍住,抖著肩膀「嗤嗤」笑。

  池淵見狀又要抬腳踩過去,他及時擋了下,壓著聲音說,「大少爺,好歹注意點場合,這對著鏡頭呢。」

  池淵重重往後一靠,沒作聲。

  說話間,慈善宴已經正式開始。

  第一個環節是群星的開場節目,之後又播放宣傳片,緊接著主持人上台宣讀慈善宣言好慈善流程。

  第二個環節是拍賣會,現場拍賣12件珍貴拍品,聞槳早前收到過拍品的簡介,都是些珠寶字畫。

  她雖然沒有什麼興趣,但畢竟是做慈善,中間也還是拍了一幅失傳很久的江山畫。

  拍賣會結束之後,聞槳叫來秦妗,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進去時裡面空無一人,準備出來洗手時,聞槳聽見外邊有人聲傳來,剛要繼續推門,聽見其中一人提到了自己。

  「今晚拍了王老先生字畫的那個女人你知道是誰嗎?」

  另外一人大約是開了水龍頭,水聲淅瀝,「不認識,以前也沒見過,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了,她就是盛華傳媒現在的當家人。」

  之前說不認識那人恍然,「就是那個被池家退婚的聞氏千金,聞槳?」

  「對。」說話的人像是知道不少內情,「我聽朋友說,池家那位之前就鬧得厲害,現在好不容易退了婚,天天都躲著她,出席活動還找人問有沒有聞家的這位,要是有就直接不來了。」

  「難怪呢,我之前看到還看到聞家這位偷偷換了自己的座位。」

  「人家不要,她再上趕著過去多沒意思啊。」

  「也是。」

  之後又是一陣水聲,幾秒後,洗手間內重歸安靜。

  聞槳斂了斂眸,輕吸了口氣,剛一推開門,在她對面的那道門也被人從里推開了。

  站在裡面的尤時和她大眼看大眼,神情略有些侷促和尷尬,「聞總……」

  聞槳嗯了聲,平靜地走到洗手台邊洗了手,抬頭從鏡子裡看著她,「你助理呢?」

  「在廳里。」

  聞槳擦了擦手,回頭看著她,「下次記得不要一個人來洗手間。」

  「哦。」

  聞槳全程沒提剛才事情,尤時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戳人痛處,洗了手,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候在不遠處的秦妗走了過來,看到形單影隻的尤時,也問了句,「你助理呢?」

  尤時抿唇,「在廳里。」

  聞槳打斷兩人的問話,「秦妗你先帶她回去,明天回公司重新給她安排一個助理。」

  「好的。」秦妗抓住她話里的重點,「那聞總您?」

  「我去透個氣,就回。」

  秦妗沒再過問,帶著尤時回了宴會廳里,進門的時候恰好碰到池淵從里出來。

  他叫住秦妗,「你們聞總呢?」

  秦妗如實回答。

  池淵點點頭,走了。

  等走到里,尤時扯了下秦妗的衣袖,把剛才在洗手間裡聽見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末了,還擔心道:「聞總會不會跟池總吵起來?」

  聞槳這段時間出席活動之前也會讓秦妗去探一下消息,秦妗對她和池淵之間的事情不說完全知內情但也算是一知半解。

  聽了尤時的話,她反過來安慰道:「放心好了,聞總躲他還來不及,不會吵起來的,不過這事你也別往外說。」

  「我知道。」

  另一邊,說著不會吵起來的兩個人,在洗手間外面的長廊不期而遇,走廊燈光明亮,這下誰也不能裝作看不見誰。

  聞槳今晚一席黑色抹胸長裙,收腰,裙擺斜邊魚尾設計,微卷長發鬆散在裸|露在外的肩頭,膚白勝雪肌理細膩,小腿線條修長有致。

  妝容淡雅成熟,五官明艷動人,叫人挪不開視線。

  池淵很快收回落在她肩上的目光,對上她有些淡漠的神情,欲言又止。

  聞槳沒打算和他有什麼接觸,邁步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動靜。

  「聞槳。」池淵忽然叫住她。

  聞槳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眼神平靜。

  池淵輕抿了下唇角,「你在躲著我?」

  聞言,聞槳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是你在躲著我嗎?」

  「我現在不過是在順著你的意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池總:哦豁,完蛋。

  -尤時是《和影帝有了cp後》的女主,預收文,可提前加入收藏。

  -推個基友文!也是火葬場!!

  《今天也想見到你》/樊清伊

  傳言傅老爺子臥病在床,每日念叨大孫子能娶妻生子。

  於是傅承限到底會娶哪家名媛成了南城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結果傅承限娶了個誰都不認識的小丫頭。

  對這個長輩選來的老婆,傅承限敷衍到了極致,一不疼二不寵三不同床共枕。

  有事沒事能不見就不見。

  把婚姻過得有名無實。

  但是他這個老婆從不抱怨,在家溫婉居家,出門不卑不亢。

  情人節,全城熱戀時,傅承限難得也買了束花早早回家。

  透過臥室門縫,傅承限看到他那溫婉居家的老婆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冰啤酒打電話。

  「呵呵,他就是一缺失x功能的工作機器,等我事兒辦成,立馬休了他!」

  傅承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