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客廳里。
顧言在回完信息後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輕輕笑了。
原來再面對她的時候比想像中輕鬆。
輕輕放下手機，顧言拿起吉他，隨意的撥動著吉他弦，彈著彈著就彈出了一個溫柔的旋律。
顧言：「……」
他的手指停了下來。
搞什麼？
我不是要寫搖滾的嗎？
還準備搞一首躁的搖滾去參加製作人大賽來一個先聲奪人的！
這麼溫柔搞個屁啊？
他自己都無語了。
都怪前女友！
不過彈都彈了……那不如順著彈一彈？剛剛那個曲調還蠻好聽的。
於是他接上了剛才的旋律，這次不再有抗拒，也沒有了恨，只有對過往甜蜜的懷念以及釋然。
就讓……那些甜蜜留在那個過去的時空里吧。
顧言閉上眼，過往的一幕幕浮現，他嘴角浮現笑意，旋律跟歌詞也如潺潺流水一般出現。
他試著唱出來，溫柔和煦的歌聲在這個客廳里響起。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響起。」
「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呼喚我姓名。」
唱到這裡顧言停下，然後拿起筆開始在紙上落筆。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離別了才覺得刻骨銘心。」
「為什麼沒有發現遇見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的那麼近。」
「……」
回憶跟歌詞爭相湧出，這是顧言寫的最順暢的一首歌，順暢到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遲疑，下筆就知道下一句要寫什麼。
他嘴角帶著笑容，但是當整首歌寫完，他看著完成的曲子在一笑過後卻微微紅了眼眶。
他喃喃說道：「到頭來……」
「治癒我的還是原來的你啊。」
他笑著搖搖頭，心裡有種通透感，也許一段感情到了這裡也算另一種圓滿吧，也沒什麼遺憾了。
畢竟……她曾經也是真的很認真很認真的喜歡過他。
這就夠了。
顧言小心的將稿紙收藏起來，嘿嘿一笑。
明天把這個拿去給白卿看，估計又會嚇他一跳！
……
翌日，錄音棚。
白卿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摩梭著下巴，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看著曲譜的表情一臉費解。
「這玩意是你昨天晚上寫的？」
他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的看著顧言。
顧言眼眸中的笑意狡黠又得意，卻又裝作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嗯，對。」
白卿『嘶』了一聲，右手食指摩挲著下巴看回曲譜說道：「昨天才說你飄了沒靈感，今天你就拿這麼一首歌來打我臉，看不出來你報復心這麼重。」
「你小子以後就當情歌小王子算了，情歌快被你寫透了。」
從悲傷的《我們倆》《後來》《我們的歌》，到漸漸釋懷的《忘記時間》《紅豆》《曾經的你》，現在連祝福都來了。
這完全就是失戀後的一個個階段啊！
「不過伱小子就不能寫點甜一點的情歌嗎？啊？非要往這個傷感路線上奔？」
「你小子心裡就不能陽光點？非要這麼陰暗？」
白卿忍不住吐槽。
「……」
顧言一下就無語住了。
你讓他一個失戀的人寫甜歌是不是過分了？嗯？
白卿又自己說上了。
「不過也行吧，只要歌寫的好就行，欸，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對象？我出馬的話你就算看上了公司里那些00後小妹妹還有偶像們都行，只要不被曝光出去就行了。」
「不過就算曝光了以你寫歌的質量也能轉型當歌手是吧？」
「再這樣寫下去我怕你心理變態了。」
顧言是忍了又忍，這畢竟是自己老師是吧？也不能拎起來就扔出去……
但聽到這最後一句始終還是沒忍住，很冤枉的說道：「我怎麼就變態了？」
「我不是說你現在變態，我是怕你變態，真的，你談個戀愛吧，到時候寫幾首甜歌，要不然你那些歌迷還以為你過的有多慘……」
顧言：「……」
最終他只能失笑搖頭，無力的說道：「不談，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剛剛分手不久，雖然現在釋然了，但是他自認還沒有調整好狀態滿心期待熱烈的去投入下一場戀愛。
認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在失去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一種較為封閉的狀態，也提不起勁去愛一個人。
這樣就去接受誰或者說跟誰在一起就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
他還有很多遺憾沒有整理，情緒也沒排空。
這樣去跟人在一起的話也只是一種逃避而已，他不會做這種選擇。
白卿無語的看著他，半響後搖搖頭說道：「隨便你，做歌做歌，不過這首歌比較適合女聲吧？」
女歌手唱這首歌才能唱出那種女孩子小心翼翼又剔透的愛情。
顧言聞言沉思起來，其實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是以自己為視角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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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後說道：「要不錄兩個版本？」
他覺得男聲版本也可以很溫柔跟遺憾，如果說女聲版本是小心翼翼又剔透的愛，那男聲版本就是一種帶著遺憾的包容的愛，會更溫柔。
而且主要是他自己很想錄一首屬於他自己的版本。
這首歌跟之前沒給出去的那幾首一樣，他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版本。
因為這是寫他自己的歌。
裡面滿滿的都是他的情緒。
「行。」
白卿自無不可的點頭，想了想，忽然問道：「你要不要試著做一張專輯？」
「啊？」
顧言都懵了，剛讓我參加一個製作人大賽，現在又讓我做專輯？
「給誰？」
顧言問道。
白卿笑著說道：「你不是很喜歡那個月光少女嗎？正好她們也很久沒發新專輯了，就她們吧，這首歌感覺也很適合她們唱。」
顧言聞言愣住了，然後想了想……
他心動了！
獨立製作一張專輯欸！
這很酷欸好不好！
等於說這個組合完全就是他打造的作品，這跟之前那種零售的給人寫歌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好像打工仔一下變成了老闆的感覺！
大權在握！
越想越覺得心跳加快，他僅僅只猶豫了幾秒內心就同意了，不過他心裡又開始問自己一個新的問題。
他行嗎？
他有這個能力嗎？
這一猶豫就是很久……
白卿一直打量著他，見狀哪裡猜不出是什麼問題，頓時好笑的一拍顧言的肩膀將他從魔怔的狀態中拍醒，說道：「想什麼呢？又沒讓你現在馬上就掏出一張專輯的歌。」
「你慢慢寫慢慢做，反正她們也不急，都糊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就行了。」
顧言這才心中一松，豁然開朗，然後他又思考了兩秒，最後狠狠一點頭。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