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眼眸中光芒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昨天晚上,她也想了好久給李閒什麼官職這件事情。
此外,她自然早就知道了柳溪那件事情。
並且她還知道柳溪和那戶部郎中的恩怨,最後被李閒出手,請賢王府將柳溪保了下來,這如今的柳溪,便在賢王府待著。
這些事,宮羽煙都一清二楚。
所以如今,大乾皇城縣令正好處於空缺狀態。
也因此,宮羽煙想了想後,便打算給李閒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不大,卻也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她倒想看看,李閒能在大乾皇城縣令這個職位上,有什麼建樹。
李閒當即嚇了一跳,躬身一拜後,凝重的說道:「學生……多謝陛下封官,學生一定當好縣令!」
「希望你能如你所說一般,為民利民,心懷天下……」
宮羽煙意味深長地說了一聲。
說完這句話,宮羽煙方才不再說話。
隨後,便是針對其他人的一些封賞了,對於這些事情,李閒也不感興趣,他只知道自己這邊,怕是有些閒不下來了。
但凡一個地方的縣令,而且還是皇城的縣令,一定是事情特別多,麻煩特別多!
柳溪柳大人的前車之鑑,便歷歷在目。
李閒豈能忘得了?
女帝最後那段話,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嗎?
那段話,可由不得他多想。
而且李閒覺得,女帝大概率是知道,自己就是那造紙和制瓷的發明之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在縣令這個職位任職了。
這……或許是對方對他的考驗麼?
直到退朝之後,李閒也未曾反應過來,心中依然是對女帝心思的一些猜想。
面對百官的一些恭喜之言,李閒紛紛抱拳回應,也不知道對方跟他說了什麼話,只有在李閒回到李府的時候,他方才一臉怪異的停了下來。
面對院中散步的柳溪,李閒欲言又止。
柳溪好奇的問道:「陛下……許了你什麼官職?」
李閒嘆了一聲,幽幽說道:「柳大人不妨猜猜,這個官職,跟柳大人關係很大,讓我完全始料未及。」
柳溪面色一變,說道:「皇城縣令?」
他竟是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真相。
李閒點點頭,無奈說道:「正是柳大人之前的位置,陛下說這個位置正好空下來了,所以讓我在上面,好好作為一番……」
直到如今說出來,李閒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縣令啊!
那女帝到底是什麼心思?
難道……對方會一直關注自己?
柳溪思考片刻,隨後才帶著深意說道:「陛下……應該知道發生在老夫身上的事情了,也知道賢王府出手,將我保下來的事,只是陛下的意思,或許不一般……」
李閒點了點頭,讚許的說道:「我覺得咱們的陛下不是一般人,或許只是環境局限了她的發揮,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從簡單的交流出便可以看得出,大乾女帝雷厲風行,做什麼都不會浪費時間,包括給他封官這件事情,同樣是直接給他安排了一個職位,並沒有說讓他去主動選擇什麼的,這確實是讓李閒始料未及的事情。
對於這大乾女帝的雷厲風行,李閒自然是有些佩服。
六年前接管了一個千瘡百孔的大乾,女帝縱然有再多的抱負,可能也有些無力施展了……
有些事,可不是想干就能幹得成的。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
……
李閒被封為大乾縣令的消息,迅速四散開來!
這件事情,是近些日子以來,不少民眾都津津樂道的事情。
狀元李閒,文采斐然,有勇有謀。他在殿試之上怒斥齊楚二國使者,讓對方啞口無言,且說出『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以及『民為水君為舟』等等千古絕句,讓所有有識之士,皆是一陣感慨和欽佩。
更有不少文人士子,暗暗奉李閒為尊。
或許陛下也知道了柳溪的冤屈。如今……便讓狀元李閒,來這大乾皇城縣令的職位上,期待他有一番作為嗎?
狀元被封皇城縣令,從六品官職。
作為實權縣令,而且處在了藏龍臥虎的大乾皇城,接下來的動向受人關注,是否會重蹈柳溪覆轍,也無從得知,但他們覺得李閒至少不會和那柳溪一般,被隨意處死,若不是賢王出手,為民謀福利的柳溪怕是早就沒了。
那麼,取代了柳溪位置,並且與保下柳溪這事息息相關的狀元李閒,是否會被戶部郎中記恨在心?
這一切恐怕都是未知數。
榜眼周庭,進了翰林院,任職翰林院編修,屬正七品官職。屬於正常科舉子弟的一些歸屬之地,在翰林院任職,沒幾年就會被調到其他地方,那是一個對進士鍍金的地方,沒人覺得意外。
探花吳用則是進了六部的戶部,任戶部銀票司提舉,正八品官職,銀票司提舉自然是與做銀票息息相關的。
銀票屬於銀子的一種取代物,銀子太重了,某些時候不方便攜帶,就用大乾銀票司印出來的銀票取代,在大乾屬於官方機構,很有威望,很多錢莊都會兌換銀票備用,有一些有錢的商人,來大乾做生意就會用銀票。
至於其餘人,也都各自安排了歸屬。
所有人的歸屬,大家都不意外。
意外的,只有女帝針對李閒的安排!
這段時間以來,皇城大街上,到處都是關於狀元擔任皇城縣令這個議論聲,很多百姓自然也好奇,李閒會不會有所作為。
而在初春加深之際,李閒尚未上任。
在李府門口,便有幾個小廝,提著擔架,舉著很沉的東西停了下來。
隨後,有小廝走過去,粗魯地敲了敲李府大門。
「誰在外面?」
小安正好在前院這邊,給那掃地老人帶了一碗飯過去。
恰好聽到敲門聲後,小安站在門內,詢問一句。
「我等是左相府的人,代替左相給李大人送點東西。」
外面的小廝,居高臨下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