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楚雲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李兄救了他的母親,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柳大人救出來。
這個要求真的很小了!
如果柳大人最後還是被斬首處理了,楚雲覺得自己真沒臉見李閒。
那種愧疚將會伴隨他的一生。
好在他父親賢王的面子,還是挺管用的。
就在前段時間,父親給那邊打了個招呼,然後牢獄那邊就把那柳溪給放了出來,戶部郎中林勇,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哪怕這個人是戶部尚書林東陽,怕也不能說什麼。
因為這個打招呼的人,是賢王!
一個大乾的異姓王,爵位位列大公爵,大乾最尊貴的爵位。
賢王很少動用自己的關係,所以哪怕戶部尚書出面阻撓,賢王要保柳溪這樣一個小人物,自然也保下來了,更別提戶部尚書都不知道此事。
和自己開始的判斷,還是沒什麼出入的。
李閒頓時鬆了口氣,趕緊說道:「快請柳大人!」
片刻後,面對一個神色充滿感激,且一臉複雜的中年男人,李閒也很有禮貌地抱了抱拳,道:「學生,見過柳大人。」
在他眼前的男子,自然就是柳溪,曾經的大乾皇城縣令。
他自稱是學生,因為柳溪這樣的人,當得上他如此稱呼。
而他也是參與科舉,欲要考取功名的學子,所以自稱學生,非常合理。
眼前的柳溪,便是一個為民愛民,有著錚錚風骨的縣令!
這樣的縣令,李閒非常佩服。
加上柳晴雪那邊的一些事情。
李閒就選擇幫了柳溪。
有句話叫什麼?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柳溪此人,哪怕不是聖人,卻也是敢為不能為之事,敢殺不能殺之人。
所以李閒,不能讓柳溪死了,這是他的初衷。
柳溪搖搖頭,自嘲一笑後,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庶民了,當不得公子如此大禮,草民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說話間,柳溪躬身感謝,他的表情看上去一陣失落。
在來之前,柳溪就知道,動用了賢王關係,保下他的人,卻是一個和賢王府世子,差不多的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人,還陰差陽錯之下,買了他曾經的柳府。
只是曾經的柳府,如今卻已經成為了李府。
當真是世事難料。
如今這一方宅子,在李閒這邊,倒也挺好的。
李閒救了賢王妃一命,卻只要求將自己保出來,這樣的年輕人,讓柳溪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些。
這已經不僅僅是救命恩人了。
或許,的確是他命不該絕。
李閒趕緊扶住了彎腰施禮的柳溪,苦笑著說道:「柳大人言重了,晚輩這邊買了您以前的宅子,也算得上是一樁緣分,而在知道了柳大人錚錚風骨之後,晚輩亦是十分佩服,所以才有了先前的事情,所以柳大人沒必要感謝晚輩,要感謝就感謝您自己吧,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有些時候的惡人,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柳溪點了點頭,尤其是在聽到李閒說那些人,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的時候,更是一陣感激。
大乾有如此明辨是非的年輕人,是大乾之福分。
其實柳溪這邊,他甚至還不知道,女兒闖牢獄救他的事情。
他全然不知此事,只知道女兒應該是離開了皇城。
至於那貼在外面,關於柳晴雪的通緝令,現在也已經被楚雲給撕掉了,這地方又沒監控,他偷偷撕掉一個通緝令,也沒人管得著。
李閒將柳溪扶起來,鄭重說道:「柳大人,便暫時在這裡住著,如何?」
柳溪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他現在,也的確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所以暫時在這裡待著,也是無奈之舉。
李閒又看向了楚雲,好奇的問道:「那第二個壞消息,又是什麼?」
能被楚雲稱之為壞消息的事情,又是什麼事情?
楚雲聽到這番話,頓時一臉凝重的說道:「不瞞李兄,從今日開始,齊、楚二國的使者,已經來到了皇城了。」
一句話,讓得柳溪,亦是擰起眉頭。
他雖然沒有資格上朝,但是作為大乾皇城縣令,任期數年,自然知道這二國使者團,每年都會在大乾鬧事的事情。
十分狂妄!
而世子所言的壞消息,如果說是齊楚二國使者到來的話,卻是可以稱得上是天大的壞消息!
「過段時間,他們便會去面見陛下,每次二國使者團來我大乾,都會在我大乾,胡作非為,而且肆無忌憚地隨意在皇城破壞,惹是生非。
這倒是小事,更離譜的是,每次他們都會帶來一些不平等盟約,逼迫大乾簽訂,我大乾次次都需要讓步,這已經是連續第六年了,也不知道他們又有什麼不平等盟約,逼迫陛下簽訂了……」
說到這裡,楚雲有些義憤填膺。
這一次,是女帝登基以來的第六次了。
而且去年邊境摩擦不斷,怕是這一次會愈發離譜!
去年後半年以來,大乾的遭遇,比之前五年,要更加嚴重了不少。
關於這點,其實從父親那邊閒來無事與好友聊天的時候,就能聽得出來,父親非常擔憂這件事情。
兩國使者團,每年來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向陛下提親!
沒錯,向陛下提親。
一個非常侮辱人的事情,這齊楚二國之人,卻每年都會提及。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哪怕知道女帝不會同意,可依然提出要求,希望女帝嫁於他們的皇帝。
這些事情,楚雲不好說出來,生怕隔牆有耳。
但這些事情,確實是大乾的恥辱了!
一國女帝,面對這二國使者團,竟是次次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大乾皇城作威作福一番,最後撿了很多便宜,高調離去。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可身為賢王府世子,楚雲焉能不知道這些隱秘的事情?
這些事,楚雲覺得很憤怒,所以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恰好又逢新式科舉制度的推行參試之際,很難不確保這些人,會做些什麼破壞科舉的事情。
齊楚二國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