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乾危機

  「陛下,您又為何生氣?」

  青葦突然詭異至極的出現在了旁邊,無奈說了一句。

  自從今年以來,女帝生氣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氣出病來不可。

  打天下難,沒想到治天下更難。

  這幾年以來,女帝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前幾年還好,除了女帝登基那一年極度危險之外,其餘時候都挺好的,主要是今年大乾的運氣的確有些不好。

  先是前太子黨羽死灰復燃,各處煽動人心作祟;接著兩個諸侯又和其他國家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且對女帝的命令幾次陰奉陽違;再有冬季來臨,連續降了幾場暴雪,大半個乾國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雪災凍死了很多窮苦百姓;加之最近小公主也有了點危險,讓女帝不得不將小公主提前轉移出去……

  這一樁樁事情下來,陛下一個女子,著實是有些焦頭爛額了。

  「這些氏族真是找死!他們竟敢公然私吞朝廷的救災款項,導致雪災沒有任何資金和糧食可用,邊境那邊餓死了足足千餘等待救災的百姓,若不是孤有眼線,真要被他們給騙了,嘴上信誓旦旦地說撥款盡數用於災區,孤看是都掏進他們腰包裡面了,孤真想把他們一個個都砍頭示眾!」

  宮羽煙拳頭緊握,恨不得將那些氏族千刀萬剮!

  但是氏族和皇室的牽連糾葛本就很深,可以說宮羽煙五年前登基之時,背後也少不了那些氏族的幫助,尤其是錢財一事,和大乾那幾大氏族的幫助密切相關,根本難以剝離。

  她是既想好好治治這些氏族,又不能徹底脫離對方,擔心引起反彈各地生亂,這種糾結心境已經困擾她好久了,每每都夜不能寐。

  青葦也嘆了一聲,無奈說道:「今年這天氣,確實是有些不好……」

  她只是保護女帝的一介武夫,也不懂治國理政。

  不過雪災一事,無異於在本就有些動盪的大乾朝廷裡面,埋下了一個隱患,隨時有可能雪上加霜。

  因為這場雪災所死掉的普通百姓,足足上萬人。

  「還有這些氏族,如何才能削減它們實力?現在整個朝廷上下,幾乎有七成都是氏族成員,加上吃空餉的人太多了,都要把整個朝廷財政給吃窮了,朝廷根本無款可撥,還需要向氏族借錢解決此事,真是丟人!」

  女帝伸出纖細玉手,輕扶額頭,她只覺得頭疼欲裂,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舉賢不避親這種方式,讓得乾國國力愈發下降不少,去年因為打壓得有點狠,導致事與願違,反而還讓乾國元氣大傷,差點一蹶不振。

  所以……如何能在不引起對方反抗的前提下,又慢慢削減這些氏族的實力?

  這件事情,是現在懸在宮羽煙心頭最棘手的問題!

  這一年以來,她都在思考這件事,只可惜沒想出一個好點子來。

  還有那些陰奉陽違的諸侯,更是心頭大患。

  而今大乾、大楚、大齊三足鼎立,大乾前幾年剛剛經歷了新帝登基,所以國力最弱,外交處於很大劣勢,北方還有遊牧民族不斷騷擾,加之大乾兩大諸侯國搖擺不定,和楚、齊二國私自串通,這一件件事積壓下來……

  說實話,大乾的狀況已經是很嚴重了!

  不嚴重的話,宮羽煙也不可能把女兒送走。

  這一件又一件大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宮羽煙嘆了一聲,旋即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怡怡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了……」

  說話間,宮羽煙已經取出一張被打磨好的上等薄羊皮,開始提筆寫了起來,很快信鴿前來,帶走了宮羽煙的書信。

  一段時間後,信鴿落在了某處鄉間小院。

  隨著咕咕咕的叫聲響起,在院子裡的李閒挑了挑眉,隨後抓住鴿子取下了東西,鴿子則是在一旁的晾衣架上候著。

  「爹爹,我娘的信你不能看!」

  宮馨怡走了出來,小臉滿是警惕地把信搶了過來。

  和娘親的信件,他爹爹自然不能翻閱,裡面的秘密讓爹爹知道了就不好了,畢竟她爹爹一直以為娘親只是一個普通人。

  李閒乾咳一聲,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好奇他那個未過門的老婆到底說了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宮馨怡想在羊皮紙上寫字,卻在想了想後,又從旁邊拿了一張宣紙過來,這才細細寫了一番。

  而後將信件綁在信鴿腿上,信鴿飛離家中。

  沒多久,信鴿出現在了宮羽煙寢宮。

  望著信鴿腿上綁著的宣紙,宮羽煙一臉愕然,自言自語道:「孤不是給了羊皮紙嗎?這……又是何物?」

  說話間,宮羽煙已經有些奇怪的展開了宣紙……

  「娘親,怡怡在這裡過得很好,就是……就是,怡怡覺得爹爹很奇怪!」

  最前方的這一句話,讓宮羽煙心中一緊。

  隨後,她繼續往下看去……

  她覺得,這張紙真的很好,紙上容納的字更多,而且可以輕易對摺,這種紙到底是哪兒的?

  「怡怡感覺,爹爹不像是普通人!爹爹沒教我五書四經,沒教我農耕,反而教我語文、數學和自然……爹爹說這個世界是一個球形,還說天上的星星,和我們這個世界差不多,只是距離很遠,是好多年以前的光到了咱們這裡……他說太陽也是一個球體,他告訴我世界之所以有白天黑夜,是因為我們生存的這個星球,轉到了太陽的背面,所以……」

  看著女兒給她寫的內容,宮羽煙久久沉默,眼底有些震驚。

  她……或許低看那個男人了。

  怡怡寫給她的這些內容,簡直聞所未聞!

  但細細一品,又覺得不像是哄小孩玩的,反而有一定的道理。

  她雖不懂,但看到女兒說出了很多類似於抽水馬桶、叫花雞、宣紙之類的詞語的時候,只覺得並非作假。

  至於最後面的宣紙……

  宮羽煙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高級綿軟紙張……

  這……便叫做宣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