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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代,江窈窈下車。
「老師。」
看到等在妙手齋門口穿著中式唐裝的老爺子,江窈窈笑眯眯地揮揮手。
老爺子是妙手齋的幕後老闆,也是江氏曾經的股東之一。
可自從大伯進入江氏後,就從江氏撤資離開了。
「你這丫頭總算來了,僱主已經在裡面等了十分鐘了。」
二人說著話往裡面走。
林朝陽和江家淵源頗深。
江氏是靠做玉石雕刻和玉石鑑定發家的,而江父的手藝來自林朝陽,當初創立江氏,就是二人合資的。
但林朝陽這人脾氣不太好,江父一直想拜林朝陽為師,都被他給拒絕了。
可沒想到最後,林朝陽看上了江窈窈,覺得這小丫頭脾氣溫和性子內斂,是個好苗子,一時興起收了江窈窈為徒。
「老師的年紀大了,眼睛越來越不好使,窈丫頭,這回來的僱主來頭不小,聽說雕刻出來的東西是要當壽禮的,你要好好表現。」
林朝陽憐惜地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知道江家最近發生的事情,忍不住關心她,「窈丫頭,我知道江氏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你要是願意,老師可以幫助你,只要你繼承我這間妙手齋」
「老師。」
江窈窈駐足,滿懷謝意,「您知道江氏對於我爸媽的意義,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好吧。」
林朝陽有些無奈。
他這個徒弟看上去溫和,性格卻十分固執,做出的決定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說話間,已經到了妙手齋二樓。
古典雅致的屏風後,依稀可以看到一道人影,是一個穿著西裝,嚴肅刻板的中年男人。
他面前還放著一個皮箱子,箱子裡頭用一塊黑色絨布包裹著一個看不出具體什麼形狀的東西。
看來這個,就是這次要接手的東西。
「徐管家,這位是我的徒弟,你的這個單子,不妨讓她看看。」
提起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林朝陽滿是自信。
徐管家鏡片下的眼睛打量了江窈窈一眼。
隨即嗤笑一聲,將箱子合上。
「林老先生,我們先生尊重您妙手生花的技藝,才讓我拿東西過來給您瞧瞧,您拿這麼個黃毛丫頭來搪塞我們,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玉石雕刻可是門手藝活,看天賦,也看經驗。
讓一個看上去還沒成年的黃毛丫頭試手,風險太大。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朝陽頓時有些來火,可看到江窈窈,臉上火氣稍緩,「要是毀了,我妙手齋里的那尊白玉送子觀音,你拿走。」
徐管家一愣,確定自己沒聽錯,馬上笑開了:「成。」
有林朝陽這句話,這個小丫頭雕不雕得成已經不重要了。
妙手齋的白玉送子觀音價值連城。
更重要的是,聽說那位老太太家中剛娶了新媳婦,送送子觀音。
應景。
江窈窈看著皮箱黑布下的東西,淡然一笑。
「窈丫頭,老師那尊觀音像保不保得住,就靠你了。」
江窈窈點頭,帶上手套,拉開白布,眼前頓時一亮。
面前的是一塊極其乾淨,沒有一絲雜質的上等墨玉。
黑如純漆,入手細如羊脂。
即使在國外的時候看到過不少上等玉石,也沒有面前這一塊來得驚艷。
「小丫頭,」徐管家看到江窈窈眼裡的驚艷,忍不住得意,「要是做不到就不要逞能,毀了這塊玉石,到時候你老師可是要吃大虧的。」
「可以雕。」
江窈窈摘下手套,猶如羊脂玉的小臉洋溢著自信從容,「只是雕刻玉石是件麻煩事,需要您等半個月。」
江窈窈的自信反而把徐管家給整不會了。
「好,那我姑且信你們古寶齋一次,不過我們還是得先訂個契約,要是半個月沒有交貨,或者是不如人意」
言盡於此,江窈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會讓您失望的,如果您不放心,我們可以先試貨。」
江窈窈微微一笑。
「怎麼試?」徐管家來了興趣。
「您跟我來。」
江窈窈帶著徐管家進入了雕刻室。
雕刻室里的燈光比外面的燈光要亮不少,確切地來說,能調節的亮度要亮不少。
貨架上擺放著不少已經雕刻好或是未完工的玉石。
在看到其中一件玉雕後,徐管家忍不住揶揄:「這不是上回江氏拍賣的那個青玉奔馬像嗎,原來是被你買來了。」
林朝陽臉色古怪:「這是贗品。」
「啥?贗品?」
徐管家表示不信,拿下奔馬像看了眼底座,果然沒有江氏的印記。
可是這個質地不可能是次貨!
說是一模一樣都不為過。
「這個是我的練手作。」
江窈窈斂去眸中的落寞,淡聲解釋道。
不是父親雕刻的,不是贗品又是什麼?
徐管家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突然覺得好像試貨也已經沒有必要了。
徐管家隨便找了個藉口請辭,林朝陽也懶得留他。
送走徐管家之前,江窈窈從懷裡拿出名片遞給他
「我剛從國外回來,打算在江城發展,這是我工作室的聯繫方式,到時候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繫我。」
名片上有好看的花紋,「雕玉」二字是端正清秀的小楷,下方寫了「bella」和一串電話號碼。
這一下。
徐管家表情十分精彩,看著江窈窈的眼神滿是興奮:「好,好,沒有問題,您儘管發揮。」
當初得到這塊玉的時候,老闆第一時間吩咐他聯繫國外最著名的玉石雕刻工作室來幫忙處理。
可惜當時工作室的人說,負責處理的人不在。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這個工作室的人。
想到剛剛自己竟然質疑她,徐管家很想給自己一棒槌。
送走徐管家,江窈窈收好墨玉。
「老師,這塊玉我得帶回家,最近這段時間恐怕沒有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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