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司薄宴這個樣子過。【Google搜索】
哪怕從她再次遇到司薄宴只有寥寥幾次,可是在她的心裡,這樣的男人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絕對不應該是這麼難過這麼頹然的模樣。
可是這些……好像是她造成的。
心臟傳來一陣驟痛。
沈離嘴唇動了動,有些想告訴他。
或許。
我就是你要找的江窈窈,只是我沒有了記憶,沒有了你熟悉的那張臉。
還有,或許你和曾經的那個江窈窈,一直滿心期待的孩子也站在了你的面前,可是他不會說話。
可這些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被沈離硬生生咽了下去。
司薄宴不會相信。
就連她,聽到沈明軒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的第一直覺也是不信。
她現在說。
說不定司薄宴,只會覺得她是一個為了攀上高枝的惡毒女人。
又或者是把她當成一個,為了給自己兒子治病不擇手段的母親。
反正。
無論哪一點,都不值得相信。
沈離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終於鼓起勇氣,走到司薄宴面前蹲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她話都沒有說完,面前的男人抬起頭,他的眼裡滿是猩紅,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我讓你出去,聽不懂麼?」
知道他現在在氣頭上。
沈離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外面。
王媽和司老夫人已經聞聲出來了。
沈屹也在。
看來。
剛剛他們都已經聽到了。
只是怕她更難堪,才沒有進去。
司老夫人陪著她去了客廳,倒了杯熱茶給她:「真是不好意思,薄宴嚇到你了吧?」
沈離苦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沒有。」
本來就是她不小心弄壞了他的東西,怎麼還好意思怪司薄宴。
而且。
他寶貝的東西,正是「她」自己的東西。
司薄宴,對那個失去記憶前的她,好像格外的珍愛,珍愛到,連她雕刻到一半的玉石都珍愛得不得了。
她應該高興才是。
「那個工作室。」
司老夫人嘆了口氣,「是窈窈的,當初她嫁給薄宴,嫁的匆忙,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她是一個玉雕師,薄宴就在家裡給她弄了一個工作室,方便她雕刻玉石,裡面的東西,都是窈窈在世的時候留下來的。」
「老夫人。」
沈離忽然開口,打斷了司老夫人的話。
「您有沒有想過……萬一少夫人沒有離世呢?」
「沒有?」
司老夫人一愣,隨即和王媽對視一眼,二人眼裡都是難過。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薄宴也這樣認為,包括刑家的那個孩子也這樣認為,不說司家,就連刑家,都快把那塊海域給翻爛了,說誇張點,只怕把海水都給抽乾了,還是沒有找到窈窈的下落,司家也把整個華國,所有和窈窈有關的地方都找了,始終沒有她的下落。要是她真的沒有出事,為什麼不回來呢?」看書喇
她也想窈窈沒有離開。
這樣薄宴也不會這樣。
可時間久了。
希望就變成了失望,失望久了,心也就麻木了。
現在她只希望,她的孫子能夠變得正常,不要因為一個已經離世的女人耗費了自己的大半輩子。
「那國外呢。」
沈離的手微微收緊,「或許……她會不會去國外了?就這樣輕易的說她離世了,會不會太草率了?」
等她說完,看到司老夫人詫異的表情,才知道自己語氣過於激動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說不定少夫人也在等著你們把她找回來。」
「沈小姐。」
王媽解釋道,「國外也找到的,可國外畢竟不像國內,當初少爺也去了少夫人留學的學校,甚至當時和少夫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展覽館他也去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下落……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少爺變成這樣,覺得還是應該讓生活步入正軌,畢竟,沒有誰能一直沉迷在過去,你說是嗎?」
是。
沈離心裡有些難過,卻也不得不承認,王媽和司老夫人說的話很對。
在別人眼裡。
江窈窈確實是「死了」。
司薄宴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江窈窈「守活寡」呢?
只是……她們在做賀贏的決定的時候,有沒有得到過司薄宴的同意呢?
一邊思念自己那個可能已經離世的妻子。
一邊還要被家人不理解。
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沈離睡不著了。
她一直想著司薄宴那受傷難過的模樣,心臟像是有螞蟻在爬。
總感覺。
虧欠了司薄宴什麼。
她從床上爬起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昨天的那個房間。
房間還是沒有鎖。
可能是怕,某一日江窈窈「魂歸故里」,想要進去看一看吧。
她很輕易的,就進入了那個工作室。
碎成兩半的羊脂玉,還是被放在了工作檯上。
上面還放了一張紙條。
字跡端正,透露著一股英氣。
「窈窈,東西被摔碎了,你是不是該生氣了?」
「怎麼還不回來?」
簡單的兩個問題。
讓沈離的鼻頭沒來由的一酸。
她將紙拿來,拿起羊脂玉,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雕刻刀,循著自己的記憶,開始了雕刻……
不知不覺的。
等沈離感覺自己的眼眶開始發酸的時候,赫然發現,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而自己手裡那塊原本支離破碎的羊脂玉。
竟然已經被她修改得七七八八了。
雖然很多小細節不太記得,可是大致的輪廓,在她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浮現在了她的腦海。
看到手裡小巧可愛的玉雕。
沈離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肌肉記憶還是蠻靠譜。
她打了個哈欠,剛要放下東西回房間,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沈離膽戰心驚的,將工作室的燈給關了。
完了。
不會是司薄宴又跑來了吧?
這得多尷尬。
白天被抓一次,晚上又被抓一次,要是被司薄宴看到,估計要把她給趕出去了。
沈離大去都不敢出。
咔噠。
房門被打開了。
面前,果然出現了司薄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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