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拍完封面,兩人一起去了趟醫院。

  盛颺臨時有通告。

  於是齊鳴被安排先送蘇夏回基地。

  「花卷,隊長真的沒事嗎?」

  蘇夏想起剛剛檢查時他們那邊似乎耗費了挺長時間,然後齊鳴就直接來跟她說,先送她回去。

  她連人都沒看到,就坐上了回基地的車。

  蘇夏想想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是什麼通告啊?這麼臨時?你不用跟去的嗎?」

  齊鳴還沉浸在自家老闆複雜的情感線中,再次面對蘇夏都有種莫名的愧疚。

  這會兒還遭遇奪命連環追問。

  只覺得,這個助理可太特麼難做了……

  「沒……沒事。」齊鳴吞吐道。

  沒事個屁!

  現在人還躺在病床上做緊急舒緩治療,腰都快被針紮成了刺蝟,怎麼可能沒事!

  「就是一個談好的採訪,要臨時補拍點內插,颺哥就自己過去了。而且公司也不止我一個助理,有工作人員負責對接商務的。」齊鳴覺得自己不去做編劇都可惜了。

  看這理由,說的他自己都快信了!

  「哦。」蘇夏不疑有他,只是覺得心疼,「他的工作怎麼這麼多啊,就這半個多月,就沒見他好好休息過一天。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

  「……」

  已經吃不消了。

  齊鳴在心裡接了一句,但想到他颺哥連腰傷的事都不想讓眼前所謂的「妹妹」知道而擔心,他又什麼都不敢說了。

  齊鳴從後視鏡看了眼蘇夏,想起他颺哥的那句「有喜歡的人」,都突然有點心疼后座正呆呆望著窗外發呆的女孩了。

  哎……

  這都什麼事啊!

  正連著自己老闆的那份愧疚一起背,齊鳴忽然看到導航的手機上方突然彈出一條推送消息。

  他眼睛一亮,快速掃了眼后座的蘇夏,然後裝作無意地拖著聲音嘆了口氣:「哎——這年頭真是渣男當道啊——真搞不懂現在的男的都怎麼了,長得帥、粉絲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

  蘇夏本來還在想著盛颺從水裡出來後那張有些蒼白的臉,結果一下被前面做作的感嘆聲給驚醒。

  她眨了下眼,正好對上齊鳴「你快問我怎麼了」的目光:「……」

  出於禮貌,她似乎該說點什麼。

  蘇夏想了想:「……長得帥還有很多粉絲……那,應該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吧?」

  齊鳴:「……」

  這天沒法聊了!

  「剛看到的新聞推送啊!周洛航你知道的吧?就是最近演了個耽改小說很火的那個流量小生,被拍到了跟一個同公司的模特進出同一家酒店的照片!」齊鳴不管,只要對方接了茬,他就能堅強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結果他還不承認戀情,被記者追問的時候,竟然還說都是誤會,他有喜歡的人!」

  「你說說,這是什麼渣男行為!你有喜歡的人了,還到處拈花惹草?」齊鳴意味深長地看向後視鏡,就差明示了,「就,有的渣男明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不拒絕別的女孩,還對別人好!就,你懂的吧?」

  蘇夏:「……」

  她應該懂的嗎?

  怎麼今天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

  蘇夏看向手機,話題中心的人正對她進行簡訊轟炸。

  周洛航:夏夏你別信網上那些照片!我跟那個模特可清清白白,什麼關係都沒有!

  周洛航:是公司想捧新人,借著我炒作!但根本沒跟我說!

  周洛航:夏夏——你可千萬別誤會我的真心,我只喜歡你的啊!

  周洛航:夏夏!

  周洛航:夏夏你理理我嘛!

  周洛航:夏夏?

  周洛航:夏夏……

  ……

  蘇夏沖前面翹首以待滿臉希冀的齊鳴笑笑:「周洛航我確實認識,是我朋友,那個新聞應該是惡意炒作。」

  然後反手回了周洛航兩個字:渣男。

  齊鳴:「……」

  我沒想真問你認不認識啊!

  新聞是不是真的也不是重點啊……

  重點是花心大蘿蔔!不要再喜歡心有所屬的渣男了啊!

  齊鳴心累到直接一路再無一句話。

  當天晚上,盛颺沒有回基地。

  蘇夏站在陽台,看了會兒隔壁別墅黑乎乎的窗戶,有點睡不著。

  於是乾脆將小號欠的作業補上。

  一共三幅素描。

  一張是他在舞台上女團舞的下腰,一張是他帶著菸絲眼鏡跟整個節目組對著幹的場景,最後一張是今天拍攝時腦海里閃現的神魔共體、仙墜凡塵的人設圖。

  剛上傳,嗷嗷待哺、守了大半個月糧倉的粉絲自然是第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喜迎失蹤人口薩摩勞斯!

  蘇夏笑著看了會留言,正準備睡,忽然收到了一條新郵件的提醒。

  !

  幾乎立刻,蘇夏猜到了發郵件的是誰。

  @盛颺:睡了嗎?

  ……

  蘇夏盯著那三個字,有點不可思議。

  這種尋常的問候和放在別人那都能疑似是撩騷的對話,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們過去幾年的郵件往來大多是討論作品。

  或者是節假日的簡短問候,以及生日的準點祝福。

  稍微不同的,是極偶爾的時候,他會多聊兩句最近的心情。

  那已經是蘇夏覺得奢望和當做寶貝的偶然了。

  可別說今天這句「睡了嗎」很奇怪。

  就是她來參加節目的這半個多月,他的郵件都比過去好幾個月的要頻繁。

  甚至都不是談什么正經的工作。

  大多時候只是一句「晚安」或者是他自彈自唱的一段demo……

  蘇夏已經快疑惑死了……

  她盯著那三個字又看了一分多鐘,才猶猶豫豫地回了一個字。

  @Sunlight:沒。

  蘇夏盯著收件箱,腦子有點亂,又夾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收件箱旁邊很快多了個紅色的數字1。

  蘇夏快速點開。

  @盛颺:之前一直沒問,你是已經回國了嗎?最近的回信都沒有時差了。

  他們前幾年,隔著15小時的時差。

  常常一個人的郵件,另一個看到已經是第二天。

  他很早之前問過。

  她當時隱去了重點,只說自己在國外養身體。

  前幾個月做完心臟手術靜養完,回國。

  她還沒跟他提過,沒想到被發現了。

  @Sunlight:對,已經回來好幾個月了。

  蘇夏回完,身子仰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奇怪的是,那邊也半天沒動靜。

  不知道是臨時忙別的去了,還是因為她已經回國的消息。

  終於,在蘇夏盯得眼睛都發酸的時候。

  新郵件提示音響起。

  蘇夏迅速舉起手機,看到他的回覆。

  @盛颺:那你現在在哪個城市?如果可以的話,方便見個面嗎?

  蘇夏盯著那句話顛來倒去的看了十幾遍,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驚坐起來。

  他要約她見面?!

  傳說中的網友面基嗎……

  可,他為什麼要見她呢?

  蘇夏咬著指尖,半晌,才顫顫巍巍的回:是……有什麼事嗎?

  @盛颺:是有些話,想跟你說,也想弄明白一件事。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提過吧。

  ……

  有些話要跟她說?

  要弄明白一件事???

  什麼啊……

  她不會不知不覺中已經掉馬了吧?!

  蘇夏倒回床上,滾了三圈,將被子纏地緊緊地,才忍住沒驚呼。

  要是讓他知道了,這幾年跟他聊音樂、聊心情的是她。

  蘇夏都想像不出來,他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覺得她在騙他……

  蘇夏咬著背角,斟酌再三,還是覺得——馬甲,脫是不可能自己脫的。

  @Sunlight:我最近在忙一件事,沒辦法跟外界太多接觸。你的話……是不能郵件里說的嗎?

  @盛颺:我想當面跟你說。但不是什麼大事,既然這樣,下次吧。

  ……

  下次,她的馬甲還在嗎?

  而且他到底是要說什麼啊,這麼鄭重其事……

  下次,他要再提。

  她就去見他。

  蘇夏默默在心底給自己立了個flag。

  一公舞台,所有人都在如火如荼的準備。

  每個練習室,各隊隊長一早就參與了進來。

  從編曲、排舞、練唱到每個隊員的指導,其他三組進度都很快。

  但盛颺從那天拍完封面就沒露過面。

  官方的解釋是,他要準備出道十周年的演唱會,還有很多其他工作,沒辦法兩頭跑。

  為了節約時間,一些必要的溝通只能線上進行。

  而關於《木蘭》的編曲,主要是蘇夏負責和盛颺討論。

  「前期我想加入軍鼓的元素,然後你可以用戲腔開嗓,把開場的氛圍烘托起來。」

  「嗯,好,我這兩天正好看了很多《花木蘭》的京劇片段,裡面有一句還挺喜歡的,等會兒發你看一下。」蘇夏看著鏡頭裡的人,聲音清甜,「然後我還錄了個在副歌部分加上古箏掃弦的版本,也一起發給你。」

  鏡頭裡,盛颺只露了半張臉,背景是雪白的牆壁。

  不像在家,也不像是工作室。

  手機似乎被他放到了一邊,他正邊說邊寫著什麼。

  聽到她的話,動作一頓。

  終於抬頭。

  他很明顯愣了一下,眉梢微揚,不過很快又斂了眼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蘇夏莫名有點緊張:「怎麼了?」

  盛颺回神,終於勾了下唇:「沒事,只是明明是第一次和你合作,但這種感覺契……有點熟悉……」

  「……」

  蘇夏呼吸一滯。

  下意識摸了下手臂。

  想看看自己的「馬甲」還在不在。

  「啊……那說明我們還挺有默契的嘛……」蘇夏乾巴巴的笑了一下,企圖矇混過關。

  「……」

  這回盛颺沒回答,只是盯著她看的有點久。

  然後垂眸,似乎想到什麼。

  握的筆,卻無意識劃破了琴譜。

  盛颺終於在公演前三天,回到了基地。

  他回來的那天是個傍晚。

  天上飄著小雪,灰濛濛的。

  盛颺從車上下來時,蘇夏正好抱著個東西從別墅出來。

  隔著不長的距離,蘇夏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想都沒想,被突然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的蘇夏立馬朝他跑了過去。

  「隊長!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沒提前跟我們說?」蘇夏仰頭站在他前面,彎著眼睛,高興的原地蹦了蹦。

  她的小臉被風颳得通紅,頭頂落了幾片雪花。

  身上穿著粉色的羽絨服,脖子上的圍巾圍了好幾圈,襯的臉又白又小。

  瑩瑩瀲灩,正仰頭看著他笑。

  盛颺喉結滾了滾,幾乎是克制的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有意無意……避了好幾天的人。

  「嗯,工作結束了。」他的聲音有點啞,偏開臉的模樣莫名有點狼狽,「還沒跟你們合過歌和舞蹈,總不能拖你們的後腿。」

  「你怎麼可能拖後腿!」蘇夏立即反駁,「你可是我們的王牌!沒有你,新的編曲怎麼可能那麼炸!而且舞也是你重新編的呀!隊長,你別擔心,這幾天我已經把我們新編好的給她們一人列印了一份,唱的部分大家都練得差不多了。舞蹈的部分,我們動作已經扒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走位配合和練習。你現在回來的剛好!咱們肯定可以炸翻全場!」

  「……」

  盛颺聽著她的話,不置可否。

  目光落在她懷裡的東西上,眸光倏然一縮。

  「這是……」

  蘇夏看向抱著的保溫壺,更開心的笑開:「這是今天煮好的粥!沒想到正好碰到你回來!太好了,我今天簡直幸運神附體!對了,你吃過了嗎?如果吃過了,可以當宵夜,養胃的。」

  「……你,給我做的?」盛颺抿了下唇。

  蘇夏點頭:「對呀!」

  「……你不知道我今天會回來。」盛颺的聲音更啞了。

  他幾乎猜到一個答案,所以說出的是肯定句。

  然後就聽到她坦誠的回答。

  「我每天都有做的,想著你可能會回來嘛。」蘇夏抿唇輕笑,說的一派輕鬆,也並不遮掩自己的關心。

  可她不知道,她輕鬆的話,在他心上劃上了多深的痕。

  盛颺閉了下眼。

  幾乎覺得自己下一句的話,有些殘忍了。

  「你以後……不用再給我煮粥了。」

  明明輕的像頭頂的雪花般的話。

  蘇夏仰頭看他的瞬間,卻似乎被一粒雪花粘在睫翼上迷了眼。

  眼眶忽然有點澀。

  「為什麼……你不喜歡喝粥嗎?」蘇夏輕聲問。

  「……嗯。不喜歡。」盛颺說。

  練習室里,氣氛有點低沉。

  明明是隊長回歸的大喜日子。

  但就是有種詭異的感覺。

  盛颺拿著琴譜仔細講解了一遍唱的時候需要注意的技巧,然後就讓她們把排好的舞跳一遍。

  蘇夏從始至終都很正常。

  唱的很完美。

  舞也很驚艷。

  到落在盛明珠眼裡,就是哪兒哪兒都不正常。

  「喂,你跟我哥怎麼了?」

  趁著盛颺被節目組逮去錄音的空檔,盛明珠蹭到正壓腿拉筋的蘇夏身邊,小聲八卦。

  蘇夏專心的壓腿,語氣平靜:「什麼怎麼了?」

  「你還說!就你們兩這氣氛,攝像大哥都看出問題了好嘛!」盛明珠操碎了心,「我哥回來了,你不應該高興嗎?而且你都認清自己的心了,我還以為你們得進度飛速,三年抱兩!怎麼現在看來,比以前還不如?」

  蘇夏壓腿的動作一頓。

  半晌,她呼出一口氣,聲音有點莫名的委屈:「明珠,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覺得……他好像在躲著我。」

  「……啊????」盛明珠真實的驚了,「為什麼?不是,你怎麼感覺出來的?就因為他消失了好幾天?」

  蘇夏搖頭:「就是一種直覺。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就算我哥在躲你,可是,為什麼呢?」盛明珠覺得自己像是看小說看露了一截,上下文都不連貫了,「按理說,你都知道自己喜歡他了,我哥應該也感覺得出來啊!他既然知道了你的喜歡,那不應該馬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嗎?怎麼會……」

  「可能就是因為看出來了吧……」蘇夏眨了下眼,忽然覺得腿似乎是壓太久了,有點疼,「所以他不喜歡……」

  「不可能!」盛明珠當機立斷的否決掉這個猜想,「我哥明明……」

  「明珠你別說了。」蘇夏換了一條腿,閉上眼繼續往下壓,「如果我的喜歡會對他造成困擾,那我就不能再任性了。」

  盛明珠:「……」

  ilimitado小組定的是明天一早錄音、定妝和試衣服。

  因此,為了保持狀態,盛明珠幾個十一點就回宿舍了。

  蘇夏舞蹈基礎弱,決定留下來再加練兩個小時。

  因此盛颺錄完音,回到練習室的時候,只剩下了蘇夏一個。

  她似乎剛練完一輪,正喘著氣在牆邊拉筋。

  細直的長腿直接抵在牆上,幾乎跟地面成九十度。

  她身上穿著古風的長裙。

  絹質的褲腳掛不住,順著腳腕往下滑,露出一截瑩白勻停的小腿,在燈下反著光。

  她的額間、脖頸全掛滿了汗,小臉通紅,眼睛卻像落了繁星的湖面,波光璀璨。

  堅定又隱忍。

  盛颺剛推開門的手倏地一頓。

  幾乎立刻,他倉皇移開了視線。

  「盛……隊長,你回來了?」蘇夏看到門邊的人,眼睛一亮。

  但馬上,她垂了眸,放下腿,然後重新笑著看過去:「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盛颺按著指關節,看著她毫無芥蒂的笑臉,心上某處忽然很劇烈的疼了一下。

  「就要走了。路過看著還有燈,過來看看。」盛颺啞聲說。

  「……哦。」蘇夏再次笑道,「那隊長再見。」

  「……再見。」

  盛颺直到下了樓,站在肅冷的夜風中,整個人的身體還是緊繃著。

  他回頭看了眼亮著的那扇窗戶。

  腦子裡閃過很多個她的畫面。

  最後是她依舊笑著、眸光璀璨的樣子。

  好像他從沒有對她說什麼不好的話。

  好像他依然是那個她口中給她帶去光的太陽。

  喉間一滾。

  盛颺猛地揮拳砸向一旁的路燈。

  鐵質的路燈紋絲不動。

  但有簌簌的雪花落了滿身。

  盛颺在原地站了很久。

  手背處的關節傳來陣陣刺痛。

  浸了雪水,被風一吹,像是刀掛過。

  但他像是根本感覺不到。

  只是良久的站在慘白的燈下。

  臉上的神色,卻半分都看不清。

  直到不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

  似乎隱約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盛颺才猛地回神。

  分神去聽,真的是救護車的聲音!

  旁邊跑過的人還在抱怨:「怎麼又暈一個?這些祖宗們身體不好就別來湊熱鬧了行不行?!這次是什麼,半夜練舞暈倒,這個月都第二回了!要真出事了,這節目也不用辦了!」

  像是被人拉著衣領灌了一捧雪,盛颺渾身一凌。

  還沒細想,人已經箭一樣猛地轉身朝大樓跑去。

  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幾個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仔細看背影,這一跳更大了:「誒,那不是……」

  盛颺衝到樓梯口的時候,兩部電梯已經上行。

  他咬著牙關,狠狠按了幾下按鈕。

  一旁沒坐上電梯的剩下一部分工作人員被他的神色和眼底的瘋狂嚇了一跳。

  剛要開口。

  盛颺已經推開樓梯口的門,逕自沖了上去。

  眨眼之間,衣角都看不到半點影子。

  「這是……著火了?」一個工作人員吶吶道。

  「誰著火了往裡沖的,有什麼急事吧。」

  「什麼事能急成那樣子啊……像是……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盛颺一路奔上十三層,卻在十二層拐角處聽到電梯口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和醫護隊的聲音。

  「人沒事,就是低血糖造成的短暫暈厥。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還有節目組還是要強調安全健康第一,不能都這麼拼起來不要命吧?這可是這個月的第二回了。」

  「是,我們知道。」工作人員邊應邊對人群中的女孩說,「胡婷婷,聽到沒?聽編導說你晚上減肥不吃飯,還練得這麼狠!這你不低血糖誰低血糖?先跟我去趟醫院,下次再不能這麼搞了!大晚上的,你看看多少人因為你這事操心。」

  「我知道了……」

  十二層的電梯上來,一行人簇擁著走進去。

  門合上,樓道再次寂靜一片。

  盛颺站在樓梯口,聽著胸口傳來的陣陣如雷擊的心跳,才驚覺他的掌心全是冷汗。

  他靠著牆壁站了一會兒。

  然後抬腳走上最後一層樓梯,站在了十三層那扇透出暖黃燈光的門口。

  握上門把,推開。

  盛颺看見了坐在地板上,抱著保溫壺正小口吃粥的蘇夏……

  他輕輕閉了下眼。

  幾乎當下。

  盛颺品嘗到了一個詞。

  功虧一簣……

  「隊長……你怎麼又回來了?」蘇夏含著勺子,怔怔的問。

  盛颺站在門外,肩頭的雪早已融化,氤氳成一塊深色的水痕。

  他抬眸,靜靜地看著屋子裡的女孩,喉結很輕地滾了一下。

  「……還有粥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內容有點多,所以晚了,如果在等的寶貝抱歉啊。

  然後明天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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