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興市,東山行省最東部的城市之一。
夏宇國第十一軍團第九師二十三團,就駐紮在安興市北部。
這一天,團長趙玉衡正在辦公,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剛接通電話,趙玉衡的臉色就變了。
匆匆掛斷電話,趙玉衡來到了一處審訊室。
此刻,審訊室內,副團長張俊武正在審問一個被固定在鋼鐵座椅上的中年人。
「什麼情況?!」
趙玉衡問道。
「全福他們在巡邏時,發現這人形跡可疑,就把他帶了回來,懷疑是高天原帝國那邊派過來刺探軍情的間諜!」
張俊武道。
趙玉衡還沒有說話,被固定在鋼鐵座椅上的那個田村震三郎已經叫起來了。
「冤枉啊!我不是間諜,我只是個普通的遊客,我是來這邊旅遊的!根本不是什麼間諜,你們搞錯了!」
「遊客?什麼樣的遊客會帶這麼專業的攝像機?」
「傑諾斯八號,金鷹帝國最新型的攝像機。據我所知,這款攝像機目前還只是軍用,民用市場上幾乎沒有,你一個普通的遊客,是怎麼獲得這款攝像機的?!」
「還有,你拍的這些照片,清晰度非常高。而且拼在一起,恰好形成了一副附近的全景圖,這個你怎麼解釋?」
張俊武質問道。
「你也說了,有流通到民用領域。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正好在金鷹帝國那邊做攝像機的買賣,我從他那裡淘來的,不行嗎?」
「至於那些圖片,我雖然不是專業的攝影師,但是我特別喜歡攝影啊。」
「再說,拍個全景圖怎麼了?」
「難道這也犯法啊?」
田村震三郎反駁道。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軍事禁區?!」
「別說拍照了,就是不經允許進入都是犯法的!」
張俊武道。
「啊?這裡是軍事禁區嗎?不知道啊,我沒看到牌子。」
「軍官先生,如果我一不小心犯了法,你們盡可以把我交給警察,我認罪伏法,但是我真的不是間諜啊!」
田村震三郎叫道。
「還有其他證據嗎?」
趙玉衡將張俊武拉到一邊,皺眉問道。
如果無法完全確認這人是間諜,他們就真的沒有權力扣押他。
按照條例,確實應該交給警察處理。
張俊武搖了搖頭:「這人身上很乾淨,除了一台攝像機和少量乾糧與水外,沒有其他東西。」
「沒有身份證明?」
「沒有。」張俊武搖頭,「別說身份證明了,就連手機與錢都沒有。」
「據他說,是上山時,在公交車上,不小心被人偷走了。」
「我問他為什麼不報警,他說是沉迷於附近如畫的風景,忘了。」
「這一點很可疑,但是卻也無法證明他就是間諜。」
趙玉衡目光一閃,點點頭。
確實,如果是間諜的話,他應該裝的更像普通人才對。
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應該犯的。
「再審一會兒。如果真的無法確認他的間諜身份的話,就將他移交警察局處理。」趙玉衡道。
「好。」張俊武點點頭。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了,張俊武從審訊室內出來,有些垂頭喪氣。
原本還以為抓到了一個間諜,可以立一功呢。
沒想到搞錯了,這人貌似還真的是誤入的普通遊客。
只是,他們這邊也不是風景名勝區,一年都沒有幾個遊客,居然還被他錯抓了一個,就很扯淡。
審訊室內,見人都走了,田村震三郎才低頭裝作委屈的樣子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讓他圓過去了。
真應該感謝那個公交車上的竊賊,如果不是那竊賊偷了他的錢包,說不定他就暴露了。
他記得,錢包里有他和女兒的合照。
合照沒問題,但是合照背面,卻被他用高天原文字寫了一段祝福語。
這要是被看到的話,他的嫌疑絕對難以洗清。
「你可以走了。」
一名士兵突然推門進入,給他鬆開手銬。
「啊?不追究我誤入禁區的責任了?!」
田村震三郎驚疑道。
「我們團長說了,剛剛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就算了。」
「記住,下次眼睛放亮點兒,別再瞎闖了!」
「這次算你幸運。你要是闖到靶場之類的地方,被打死了都是白死!」
士兵解釋並警告道。
「是是是,謝謝提醒,謝謝。」
田村震三郎連忙道謝,隨後道:「我的東西呢?」
「在門口呢,我們這就過去吧。」
「好好好。」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田村震三郎怕被監控拍著,一直謹小慎微的跟在士兵身後,就像一個真的受了驚嚇的普通人一般。
營地門口,一個面容和善,讓人看一眼就倍感親切的中年軍官正在那裡等著。
等到田村震三郎走近,他立即一臉笑容的將一個背包遞給了田村震三郎,正是田村震三郎的背包。
田村震三郎莫名的心中一暖,連忙接過背包。
「看看裡面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軍官和善提醒道。
田村震三郎打開檢查了一下,東西一樣沒少,甚至連拍的照片都還在,不由得心中徹底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是真的矇混過關了。
「東西沒少吧?」
軍官問道。
「沒有沒有。」
田村震三郎連忙回道。
「那,再見。」
軍官揮了揮手,並冷不丁的用高天原帝國語道。
「再見。」
田村震三郎本能的用家鄉話,即高天原帝國語回了一聲。
空氣好像安靜了一秒。
隨後,田村震三郎臉色大變,拔腿就跑。
嗖!
一發子彈劃破空氣,瞬間擊穿了田村震三郎的左小腿。
砰!
隨後幾人才聽到槍聲。
「啊!」
田村震三郎發出一聲慘叫,然而就算這樣,他還一瘸一拐的想往前跑。
軍官快步上前,一個擒拿就制住了田村震三郎。
下一刻,營地中衝出一大群官兵,押著田村震三郎就往回走。
而這時候,剛剛「釋放」田村震三郎的那名士兵,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實在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反轉太大了。
「走了。」
軍官敲了敲士兵的頭盔。
「啊?哦!」士兵連忙跟上,「楊軍醫,這到底咋回事啊?」
「新兵吧?」
「呃,剛來兩個月。」
楊六祥笑了笑,趙玉衡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
不止派了學過催眠的他來試探田村震三郎,連「釋放」田村震三郎的人,都選新兵,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打消對方的戒心。
畢竟,新兵在間諜面前,是藏不住事兒的。
表情動作,都會被一眼看穿。
但是有些時候,用真實欺騙人,才能起到最大的欺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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