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太陽酒吧,是一家大型酒吧。
但是它真正吸引人的,不是它的規模,而是它的位置。
它與青蘭市最高學府之一的寧遠大學就隔了一條街,直線距離甚至不足一百米。
因此,藍太陽酒吧,常常有寧遠大學的高材生出入。
無論是高質量美女,還是高質量美男,都時有出現。
這也就吸引了大量多金多欲的男女遠道而來,使得藍太陽酒吧幾乎夜夜爆滿。
不過這幾天,它的生意卻不太好。
一切的原因,都是三天前引爆全網的那條視頻。
雖然那條視頻只存在了幾個小時,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別忘了,許多人看到感興趣的視頻,可是有保存的習慣的。
所以,這幾天依然不時有那視頻的身影現身。
雖然每次出現都活不了幾分鐘,但是卻使得那視頻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而在那視頻內,以「案發地」身份出現的藍太陽酒吧,自然也被網友們沖爛了。
畢竟酒吧這類的娛樂場所,在公眾心裡的評價本身就不高。
然後又出了這種惡性事件,自然風評是一邊倒。
要不是據說藍太陽酒吧的老闆在上面有些關係,再加上這次的事件和藍太陽酒吧沒有直接關係,恐怕藍太陽酒吧已經關門大吉了。
砰!
一聲大響,一個玻璃瓶砸在酒吧落地窗上,瞬間碎裂成無數碎片。
一大片黃褐色的不明液體濺的到處都是。
「誰啊!?」
酒吧的保安劉全德立即跑出門,然而卻只看到一個騎著摩托快速遠去的背影。
「螬!」劉全德咒罵了一聲,隨後拿出工具,捏著鼻子開始清掃。
酒吧原本是有保潔員的,還不止一個。
但是自從昨天,一名保潔員在清理時,突然被一隻不知道哪裡飛來的臭雞蛋砸了滿臉後,剩下的幾名保潔員就集體生病了。
劉全德本來也想請假不來的,但是昨晚上,他們保安部經理特意把他們幾個叫了過去。
先是強調了一番最近酒吧正值風雨飄搖之際,讓大家打起精神,後又每人發了兩千塊錢。
看在錢的面子上,劉全德繼續上班。
但是,這還不到中午,卻已經是第三個了!
要不是他們酒吧的玻璃是堅固的鋼化玻璃,恐怕早已經碎了一地了!
正當劉全德一邊心中咒罵,一邊清掃時,一個青年突然走到了他身邊。
「請問,這裡是藍太陽酒吧嗎?」
你瞎啊?招牌不在那呢嗎!
劉全德剛想爆粗口,突然想起,自從昨天臭雞蛋事件後,他們酒吧的招牌已經暫時摘下了。
就這,依然還有人過來騷擾。
劉全德敢斷定,絕對是附近的人!
但是每次連人背影都沒看清,自然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門口的監控?
那玩意兒能拍到一閃而過的摩托車手?
做夢呢!?
而且就算是有證據,就他們酒吧現在這情況,敢拿對方怎麼樣?!
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敢鬧出動靜,絕對死無全屍!
「不是!」
劉全德矢口否認。
「哦。」
青年點點頭,徑直向酒吧內走去。
「哎!你這人怎麼硬往裡闖啊?現在不是營業時間!」
劉全德見狀,連忙扔下拖把去阻攔。
誰知道青年轉身,一個響指,劉全德就身體一僵,愣在了原地。
「能幫個忙,帶我去你們經理辦公室嗎?」
青年道。
「……好。」
劉全德有些木然的回應一聲,邁著略顯僵硬的步伐,向酒吧內部走去。
幾步之後,劉全德的身體自然了起來,只是眼中依然帶著絲絲茫然,就好像夢遊一般。
保安經理辦公室在酒吧三樓,當劉全德和王植一前一後進入時,一個禿頂中年人正在打電話。
見到劉全德和王植進入,禿頂中年人臉色微微一變,說了兩句,迅速掛斷電話。
「阿德,你不在門口好好看著,怎麼跑這來了?」
「還有,他是誰?!」
「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除非是警察局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見嗎!?」
王植沒有廢話,聽這位的話就知道,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的。
「看這邊。」
王植拿出一隻懷表。
禿頂中年人聽到王植這話,本能的一瞧,眼中頓時只剩下王植手中的那隻懷表了。
……
青蘭市警察局,一間辦公室內,白豐年正在翻看文件。
他的眉頭不時皺起,很明顯遇到了不順心的情況。
彭!
門被一把推開,秦天風風風火火的就走了進來。
隨後,他抓起辦公桌上已經放涼的白開水咕嘟咕嘟一口乾光。
「呼!渴死我了!」
秦天風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累的不輕的樣子。
「情況怎麼樣?」
白豐年抬起頭,略帶期待的問道。
「還是不行!無論我怎麼說,怎麼保證,那些傢伙就是一口咬定,什麼都沒看到,就是不願意出庭作證!」
秦天風氣呼呼道。
「一個都不願意?!」
「一個都不願意!」
「要我說,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膽小鬼身上了!」
「三天了!我們跑遍了所有可能看到案發現場的人,就沒有一個願意出庭作證的!」
「別說出庭作證了,那些傢伙現在見到我們,就好像看見了瘟神一樣,躲都躲不及!」
秦天風氣憤道。
「監控視頻呢?阿明他們修復的怎麼樣了?」
白豐年問道。
「還能怎麼樣?根本就無法修復!」
「什麼狗屁剛好壞了,當我們瞎嗎?!」
「那妥妥的人為破壞啊!」
「不然的話,以阿明的能力,怎麼可能三天了都修復不了!?」
白豐年聞言,臉色終於忍不住陰沉了一下。
「老白,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沒有人願意出庭作證,當晚的監控視頻又被人人為抹掉了!」
「而柳強拍的那個視頻,他們也正在想方設法的賴掉!」
「至於那兩個人渣,不止矢口否認,還打算反咬一口!」
「難不成,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秦天風極為不甘心。
原本他以為,憑藉他們的能力,再加上社會反響那麼大,他們應該勢如破竹一般的將黑魚健太郎和野藤次郎那兩個人渣拿下。
真正的阻力不應該來自於案子本身,而是應該來自於某些高層。
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裡栽了跟頭!
白豐年沒有回應秦天風,而是摸著鼻子,皺眉思考破局之法。
「阿風,之前跟蹤你們的人,還在嗎?」
白豐年突然問道。
「沒了。」秦天風搖搖頭,隨後狠狠道:「幸虧他們識相,跑的快!」
「不然的話,我絕對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白,你是打算從他們那裡尋找突破口?!」
回答後,秦天風心中一動,問道。
「但是,他們知道什麼?」
「可能他們背後的人知道一些什麼,但是恐怕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吧。」
白豐年攤開手:「但是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如果通過他們,拿下了一些人,也許那些當晚在藍太陽酒吧的人中,就有人願意出庭作證了。」
白豐年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上面。
「也有道理。」秦天風點點頭,「那些人不敢出庭作證,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事後被打擊報復。」
「但是,想要拿下你說的那些人,恐怕不容易吧。」
「我們畢竟是外來的,而且只是負責柳瑩瑩案子的,根本沒有權力查他們。」
「事急從權。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兵行險招。」
「就按照我們在大夏市時的方法辦,以小帶大,以點破面。」
白豐年道。
「好!我這就去辦!」
秦天風說著,站起身,剛打算離開,白豐年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秦天風身體一頓,停了下來。
白豐年也微微一驚,這還是他搬進這個辦公室後,接到的第一個電話。
雖然青蘭市警察局「盡職盡責」的為他們專項調查小組安排了專線電話,但是三天了,卻沒有一個電話打來。
不是沒有人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恰恰相反,青蘭市警察局還做足了派頭,甚至將這個電話號公布在了他們警察局的網站頭條里!
「餵……請問,是調查組的白豐年,白組長嗎?」
白豐年剛剛拿起電話,電話里就傳出了一個帶著一點兒不自然的男子聲音。
「我是白豐年。請問你是?」
「我叫沈長清,是藍太陽酒吧的保安經理,我這裡有關於柳瑩瑩那件事的證據。」
「你手中有關於柳瑩瑩事件的證據!?」
「什麼證據!?」
白豐年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又驚又喜。
「當晚的視頻,我有備份。」
「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就在藍太陽酒吧。」
「你在那裡等著,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好。」
電話掛斷。
「什麼情況!?」
秦天風連忙問道。
「路上再說!」
白豐年說著,風風火火的就出了門。
秦天風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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