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柳瑩瑩醒了。
「瑩瑩,你醒了?渴不渴?」
柳強一邊說著,一邊給柳瑩瑩倒水。
隨後,他扶著柳瑩瑩坐起,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
「爸,我……」
柳瑩瑩眼中閃爍著淚光。
「先喝水,喝完水再說。」
柳強道。
餵柳瑩瑩喝完水,柳強將水杯放到一邊,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
「瑩瑩,爸爸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
「但是無論你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
「爸爸我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也絕對不容許別人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說完,柳強還給了女兒一個鼓勵的眼神,讓她盡可以把委屈說出來。
「爸!……」
柳瑩瑩再次痛哭。
柳強抱著女兒,輕撫她的頭髮,盡力安撫她的情緒。
幾分鐘後,柳瑩瑩的情緒逐漸平穩,開始一邊哽咽著一邊敘說她這十天來如噩夢一般的遭遇。
「畜生!畜生啊!簡直是禽獸不如!」
剛剛聽到一半,柳強就忍不住發出了憤怒至極的咆哮!
「走!瑩瑩!我們這就去報警!」
「爸!」柳瑩瑩一把拉住柳強,絕望的搖頭道:「沒用的。」
「我之前已經報警了,但是警察那邊卻說證據不足,無法立案。」
「這……怎麼會!?」
柳強一呆。
都這樣了!
他女兒都被那兩個畜生禍害成這樣了!
怎麼還證據不足!?
他無法理解。
「不行!我還是要報警!我不信,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無法立案呢!?」
柳強說著,猛然一下子站起來,快速向著病房外走去。
「爸!」
柳瑩瑩在後面大喊了一聲。
她想追上柳強,但是奈何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
砰!
房門關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天亮,柳強才回來。
柳強是被童百仁帶回來的。
不,準確說,是保出來的。
昨晚,柳強先是打電話報警,然而接線員那邊,一聽是柳瑩瑩的事情,突然就掛斷了電話。
之後柳強跑到了最近的警察分局,親自報案。
然而接待他的警察卻各種推諉,就是不立案。
一怒之下,柳強和那名警察爭吵了起來,最後更是動了手。
在警察局和警察動手,結局可想而知。
柳強被抓了起來。
之後警察局那邊也許是考慮到這件事情比較敏感,所以給寧遠大學方面打了個電話。
隨後,童百仁就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警察局,以寧遠大學的名義將柳強保了出來。
「童老師,我爸他這是怎麼了?!」
童百仁將事情簡單的向柳瑩瑩說了一遍。
柳瑩瑩聽完,看著失魂落魄的父親,眼中再次湧出淚水。
「爸……」
柳瑩瑩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然而柳強卻沒有回應她。
「童老師,我爸他不會有事吧?!」
柳瑩瑩見狀,連忙求助童百仁。
「應該沒有。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童百仁搖搖頭,隨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瑩瑩,也許這時候說這些有些不合適,但是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你和黑魚健太郎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就此揭過。」
「這不止是我的建議,更是校方的意思。」
「當然,校方答應給你一定的補償。」
「不止今年,以後每年,你都能拿到獎學金。」
「而且,等你畢業後,如果想繼續深造,還可以直接獲得一個研究生名額。」
「如果你不想繼續深造,學校也會以資助優秀學生創業的名義,一次性給你五十萬。」
「當然,我知道,這些完全不足以彌補你受到的傷害。」
「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老師真的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
柳瑩瑩沉默。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安靜,難熬的安靜。
「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童百仁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沉默。
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答案。
「好!我……」
「不!不能答應!」
柳瑩瑩悽慘一笑,剛打算應下,旁邊一直失魂落魄,精神似乎陷入空洞狀態的柳強突然抬起頭,一聲大喝打斷了柳瑩瑩的話。
「柳強先生!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童百仁連忙道。
「為我們好!?要是真的為我們好!就應該還我們一個公道!」
「我們不要什麼獎學金!不要什麼名額!」
「獎學金我們可以自己爭取!研究生我們可以自己努力!」
「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
柳強看著童百仁,滿眼血絲,眼神猙獰的可怕。
「童老師!你告訴我,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
「這個要求過分嗎?!」
童百仁啞口無言。
他很想說不過分,但是卻說不出口。
因為此時此刻,他恰恰是帶給柳強父女倆不公的那一個。
最起碼,他也是幫凶!
「柳強先生,我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這真的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沉默了一會兒,童百仁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童老師,我知道你也是好意。」
「但是我們不要錢,我們只想要公道。」
「如果要了你這錢,我們這下半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柳強看著童百仁,語氣無比堅定道。
「唉!我真的希望柳強先生你能夠再認真考慮一下。」
「下午我會再來。」
說完,在柳強送客的目光下,童百仁轉身離開病房。
柳強轉頭,看向柳瑩瑩:「瑩瑩,對不起,爸爸替你做了決定,你不會怪爸爸吧?」
「不會!」
柳瑩瑩滿眼淚光,堅定搖頭。
看著如今的柳強,她仿佛又看到了在她童年時,那個頂天立地,為她遮風擋雨的「守護神」。
「相信爸爸,爸爸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柳強摸了摸柳瑩瑩的腦袋,語氣無比堅定。
「嗯!」
柳瑩瑩點頭,腦袋鑽入柳強的懷中,一如小時候那樣。
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柳強失蹤了半夜,柳瑩瑩也半夜沒合眼,本來就因為失血過多虛弱的她,此時因為感到了無比的安心,自然一下子就睡著了。
柳強小心的把柳瑩瑩放入被窩,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出了病房。
醫院外,柳強深吸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大表哥,我想多請兩天假。」
「阿強?你怎麼突然要多請兩天假?」
電話那頭,梁福根疑惑的問。
他表弟柳強作為他們白石河林場最勤奮的職工之一,除了這次要給女兒驚喜而請了一天假外,可是從未主動請過假的。
有時候,他更是帶病工作,為此梁福根還曾經批評過他。
並給他重申了一遍王植提出的「身體好,一切才好」的口號。
怎麼這次不僅遲到未歸,還打電話說再請兩天假?
「具體原因電話里不方便說,一會兒我用簡訊發給你。」
說完,柳強就掛斷了電話。
最終他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梁福根,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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