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手裡這根羽毛不過指肚大小,跟鏡子周圍那一圈相比,無疑袖珍得多。
但給人的感覺上,明顯是同一類東西。
「這裡怎麼會有這個?」
此時大衣哥看到付前撿起的羽毛,明顯也有些吃驚。
「明明沒有鏡子之類的東西。」
「確實。」
付前隨口附和,細細地打量著大衣哥的腦袋。
對方的左半張臉,因為受到剛才黑霧的侵蝕,這會兒看上去乾枯如樹皮。
很快可能是覺得有點癢,這位伸手在臉上撓了一下,留下一條細微的傷口。
而下一刻,一根灰色的羽毛,緩慢而堅定的從這條傷口裡面鑽了出來。
羽毛並沒有附著在臉上,而是開了加速一樣瓜熟蒂落,不過短短數秒,就晃晃悠悠飄到地上。
而一眼望去,這根羽毛跟自己手裡的幾乎沒有區別。
如此看來,鏡子大廳里那些也是這麼來的?
可那麼大一片,這麼一根一根的掉得多久?
另外考慮到部分羽毛已經腐化,說明最早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寂靜之中,大衣哥也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而低頭看到那根新生羽毛的瞬間,這位整個人愣在當場。
此時此刻,付前幾乎確認這地下遺蹟就是自己此行的任務目標了。🎈💛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不過任務里稱呼這是天使地牢,莫非羽毛掉多了最後會長出翅膀化身鳥人?
著實很難想像!
付前搖搖頭,沒有試圖再跟大衣哥做什麼交流,直接捏著手裡的羽毛,沿著來路返回。
一路上行,付前很快回到了起點,鏡子大廳的後面。
讓人驚訝的是,西比爾外加另外一支三人組,早已在原地等待。
「剛才的聲音是你們那邊?」
「發現了什麼?」
面對獨自返回的付前,西比爾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艾琳娜整出來的動靜果然很大,居然連其他區域都驚動到了。
另外這位半神的姿態怎麼好像又變得不一樣了?
感慨的同時,付前敏銳的察覺到西比爾的變化。
跟剛才出發前相比,這位的神態明顯又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通透祥和蕩然無存不說,甚至跟初見面時相比,煞氣都重了不少。
「這是你們在裡面發現的?」
不等付前做出回答,西比爾的目光已經落到了他手裡的羽毛上,瞬間變得更加凌厲。
「裡面也有那種鏡子?」
見面四個問題,你這求知慾也太強了吧!
付前不動聲色的搖頭。••¤(`×[¤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沒有鏡子,但我們發現了別的東西。」
他把有立柱的大廳里描繪了一下,重點當然是那種發光的蟲子,最後搖了搖手裡的羽毛。
「另外這個也不是在裡面發現的……而是從某人臉上長出來的。」
「長出來的!」
西比爾原本眉頭緊鎖,沉寂在付前描繪的詭異場景里,聽到這裡忍不住一把搶過羽毛。
「怎麼會這樣……」
這位看上去恨不得把羽毛塞眼裡,然而依舊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最終只得作罷。
「艾琳娜他們現在人呢?」
「都沒死,但行動有些不便,所以我來搬救兵。」
付前往背後指了指。
「那還等什麼,馬上帶我們過去!」
西比爾幾乎是瞬間下令。
「稍等。」
然而就在這時,背後有聲音傳來,聽起來甚至還有點耳熟。
下一刻,一道人影穿過來時的門,從鏡子大廳那邊走了進來。
付前抬頭望去,不是藍發半神又是誰?
這位果然沒有食言,真的趕過來一起開荒了。
「克爾森。」
西比爾看著來人,語氣中明顯透著疑惑。
「你怎麼會來這裡?」
「外面目前都在掌控之中,而我對這裡也有些好奇。」
藍發半神克爾森隨口解釋了一句,眼睛卻是看著付前,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他們都喪失了行動能力,你卻有餘力出來報信?」
「可能因為我彈藥比較充足吧。」
面對這位的質問,付前語氣平澹的回答。
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把手槍拿出來打開,嘩啦啦倒出彈殼,然後一枚一枚的塞進新的子彈。
老實說,就算沒有之前的事,克爾森的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作為一個嫌疑人,付前的回應無疑相當討打。
然而克爾森卻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裝彈,最終甚至還點了點頭。
「辛苦了!」
「職責所在!」
付前一邊客套,一邊心裡嘆了口氣。
這位明顯也看了鏡子!
要知道自己剛才的姿態都趕得上挑釁了,無論如何,任何一位半神面對這種情況,都不該是這麼溫和的反應。
更不用說克爾森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物。
要知道現在可是在地下遺蹟裡面,周圍也都是塞壬的人,一巴掌怕死自己,完全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事實上,剛才就是察覺到這位狀態似乎有所變化,才故意這麼一試,對方的反應毫無疑問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快點,不要耽誤時間了!」
兩人毫無營養的對話中,西比爾在旁邊卻是有些忍不了了,話語間聽起來甚至已經有了殺氣。
不過看得出來,克爾森和付前這段詭異的對話,還是讓她有些難以理解的。
在她看來,克爾森之前安排付前過來可能別有深意,是以雖然冷冰冰的催促,但並沒有越俎代庖拍死付前的意思。
「那就出發吧。」
面對這位的催促,克爾森用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說道。
不過到底是半神,下一刻這位神態出現了那麼一絲異樣,似乎意識到了自身的變化。
不過付前沒有興趣跟他做什麼探討,已經是在頭前帶路。
……
一行人趕到滿是立柱的大廳時,大衣哥依舊在原地休息。
他的樣子跟離開時幾乎沒什麼變化,地上甚至都沒有再多出新的羽毛。
而失去意識的艾琳娜,居然也是醒了過來,正背靠立柱,身上披著付前丟下的衣服。
不過這位的眼神,此刻堪稱平靜到呆滯,面對進門的一行人,甚至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等等,好像還是有變化的!
走在第一個的付前,下一刻卻是意識到什麼。
這短暫的一來一回,那種內心被不斷淨化的感覺,居然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