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同類型的對手呢!
聖賢老爺子甚是霸氣的總結髮言,聽得付前一陣讚嘆。
全知對全知。
這位居然跟盲眼聖杯一樣,不僅同為知識型選手,還能隨意洞悉他人手段。
雖然看上去不能隨意拷貝,洞察狀態也不能一直保持,但這手第二次無效,用來對付這種無形無跡的殺招,無疑是相當合適。
現在想來,一開始迷題幻境,聖賢老爺子同樣表示後面不用太擔心,應該用的也是類似手段。
這位是盲眼學會新銳的可能性無疑暴增,而這個特殊組織,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
普通人的身軀,僅靠「知識」加超凡物品,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
錯誤的畫面?誤導?
艾絲的頭腦明顯還算靈活,聖賢老爺子雖然解釋得簡略,但結合剛才史高治的話,幾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
「剛才的東西,是我們的人被嚇到自己跑了?」
不自覺地吸了口氣,眼見夏洛特依舊不願意鬆開史高治,她上前一步,按住前者的手背。
「他只是被誤導了,剛才應該是看到了聖賢同樣變成活屍。」
似乎是為了最大限度避免刺激夏洛特,她的聲音跟動作同樣柔和,簡潔明了地解釋重點。
「真的是這樣?」
皺眉問了一句後,意識到史高治已經被掐得沒法回答,夏洛特哼了一聲把人丟到地上。
「那豈不是說剛才走掉的那個其實沒事兒?要不要把他追回來?」
聖賢和艾絲的連番撫慰之下,他終於也是冷靜下來,並反應過來一點。
「那個需要的時間,就超出我們可承受範圍了。」
聖賢老爺子果不其然搖搖頭。
「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貢獻,而我們的目標也不遠了。」
「好。」
看得出來夏洛特也就隨口一問,這會兒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走掉的那位兄弟做出的貢獻,自然就是炮灰了。
這種手段詭異莫測,明顯是誰排在隊尾誰倒霉。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不會逃。
事實上面對一個人數並不一定帶來優勢的對手,此次的隊伍規模,一大半就是為了容錯率。
而聖賢提到目標已經不遠,潛台詞就是後面已經不需要那麼多炮灰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
此時經過一番喘息之後,史高治也終於是爬了起來,走到隊伍前面。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覲見這份力量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引導……聖賢覺得它是活的嗎?」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活著這個概念。」
聖賢看了一眼並排行走的史高治,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洞悉一切是它的本質屬性,就跟光會照亮一切一樣,與此同時不願意被洞察也一樣。」
「聖杯天然傾向於消失在所有認知中,之前的所有行為,都是這一屬性的體現,事實上這也是為什麼它能留存在這裡這麼久。」
「但除了這些之外,你如果想說的是所謂的自我意志,它很明顯不會有那麼無趣的概念。」
「明白了,我想沒有比這個更適合學會的聖物了。」
史高治長長地嘆息一聲,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神情。
「我也相信,它確實可以幫凡人開啟一個新的時代了。」
……
天然傾向於消失在所有認知中?
我好像有點兒知道這次任務的緣由了。
果然學會之內也有VIP待遇,相對於被直接放棄的炮灰,眼見聖賢如此耐心地向史高治解釋,付前也跟著了解到了不少秘辛。
所以這次倉庫之所以讓自己來,是因為以聖賢老爺子為首,有人知道了聖杯的存在?
這是很簡單的邏輯,聖杯如果已經存在這裡很多年,說明那種不被認知的狀態,在倉庫看來很大可能是安全的。
而這幫學宮新銳的奮發上進,會引發無法控制的惡劣後果?
合情合理,甚至能解釋隊伍成員選擇為什麼如此考究。
知道的人越多,聖杯的反應無疑會越激烈,再加上複製能力的權柄,這隻看似實力單薄的隊伍,有可能是多方兼顧之後的最優解。
但與此同時,又有一個問題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幹嘛限制自己的能力呢?
如果是因為這幫人知道的太多了惹麻煩,直接把自己送到這裡,一巴掌全呼死不就得了。
就算擁有那種延緩死亡能力的聖賢老爺子,付前也不認為他能在自己手下多活幾毫秒。
甚至都不用告訴自己盲眼聖杯的事情。
但現在倉庫硬是把自己能力物品全都收走,讓自己老老實實地跟著探索。
為什麼?
總不能是單純為了增加難度吧?因為之前的工作態度不端正?
付前心中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在他看來,倉庫很多地方跟這個聖杯是一樣的,完全依賴本質屬性行事,這種無聊的「情緒」,跟它應該並不相干。
總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一個關鍵的信息呢。
「做得不錯。」
正思索間,艾絲的聲音卻是在旁邊響起。
夸自己?關鍵自己全程摸魚,這也叫做得不錯?
付前略顯好奇地望過去,卻見艾絲女士面帶微笑,誇獎的神態居然是頗為純粹。
這心理調適能力真是不錯,難怪聖賢老爺子敢組這種自帶不和諧因素的隊伍。
當然也有可能這三位都是帶資進組,不能不帶。
「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對啊,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你看看那幾個做了什麼的。」
艾絲無比自然地往周圍指了指,這點評讓不止一人當場氣息一滯。
真是惡習難改啊!
付前見狀心中搖頭。
話其實還是有道理,剛才的情況,能夠穩住不添亂,對自己扮演的角色來說,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操作了。
但問題是偏偏這樣說出來,無疑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是因為自己表現得過分不為所動嗎?
果然過人之處往往伴隨著怪癖,這女人的控制欲簡直離譜。
「你也不差。」
懶得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付前直接以最簡單的方式滿足了這位的心理需求——面無表情的謙虛中,他的目光在對方聖衣上多流連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