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切掉的手指和手,這會兒已經完完整整地恢復,不過那種痛感,竟是沒有完全消散。
總覺得剛才的幻境,迷題要是解錯,不是沒法脫困那麼簡單呢。
而亞馬遜女戰士的提問,也側面說明了每個人遇到的謎題是不一樣的。
付前打量了一圈,確認除了自己,居然是僅有兩個人醒著。
亞馬遜女戰士是其中一位,另外還有一個闊面濃須,雙眸碧藍的老爺子。
雖然外形粗獷了點,但五官奇妙的組合下,一種聖徒般的祥和感,即便同樣款式的作戰服也完全無法遮掩。
奇怪的感覺,似乎不像超凡者,但又有種精神層面的非人。
默默點評中,醒著的兩個人似乎因為付前的答案有那麼點兒吃驚。
「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感覺,看上去你很好掌握了見證的知識。」
以一種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著付前,並最終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亞馬遜女戰士語意含糊地點評一句。
知識?
解決迷題用的倒確實是知識,但總覺得跟這女人指的並不是一種。
如果這群人針對此次行動做過什麼特訓的話,那很明顯自己目前是零分選手。
「老實說,我感覺自己遺忘了一些東西。」
最終付前點點頭,坦誠描繪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
「狀態很好,甚至連精神影響都沒有什麼遺留。」
就在亞馬遜女戰士笑容稍霽,眯眼審視的時候,卻是聖徒老爺子沖她微微頷首,在一旁做出了點評。
甚至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手裡一柄節杖頂端,四片交叉的黃金飛翼,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緩緩旋轉。
很明顯剛才沒有出聲,是在以某種方式默默對自己做出評估。
而不是那麼確定的,那種方式是超凡手段。
明明更像是普通人的樣子,卻偏偏有疑似超凡的手段……面對疑似擁有超凡手段的對手,偏偏卻又限制了自己的。
這次任務還真有點特別呢!
「艾絲。」
思緒飛轉間,考慮到眼前女人明顯話多,付前正準備設法再試探一點信息,房間一角卻是有新的聲音喚道。
「果然還得是你!」
這次醒來的兄弟,比聖徒老爺子就年輕不少了,跟靠牆的女人差不多的樣子。
膚色略黑,有點鷹鉤鼻,兩側是深深的法令紋,似乎慣於發號施令。
不過他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跟形象不太相符的稱讚。
「不僅這麼快醒過來,看上去甚至沒有留下什麼負面情緒。」
這位邊說邊摸著自己的鼻子。
「雖然明知道是幻覺,但對我來講,還是覺得多了一段很不美好的回憶。」
亞馬遜女戰士的稱呼是艾絲?
付前聽得眉頭直皺。
你這個最好是真名,或者平時不打牌,否則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點評了。
「當然了,不愧是我!」
默默吐槽間,艾絲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
明顯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夸自己,但這位依舊錶現得十分受用,同時指指付前。
「你也不差,畢竟我們第一次真正面對這種東西,除了超常發揮的左手,你已經是最快的一個了。」
這女人,挑撥天賦點滿了啊!
被艾絲這麼指著,付前心裡皺了下眉頭。
他可不覺得艾絲有多真心想夸自己,這麼說話更加近似於一種本能,希望保證對全場影響力的條件反射。
而果不其然,剛站起來的阿右兄順著看過來,臉上陰沉一閃而逝。
「幹得不錯。」
不過這位兄弟似乎也知道掌控情緒的重要性,下一刻衝著付前微微點頭,甚至誇獎了一句。
目前醒著的四個人里,他的「黃金聖衣」,無疑是覆蓋面積最大的一個。
從造型凌厲,甚至隱隱看出骷髏形狀的肩甲開始,一路覆蓋整隻右臂。
……
跟自己的手套,很明顯並不是一套。
或者說所有人身上的部位,風格都不是太搭,幾乎可以判斷是一堆散件。
面對誇獎,付前一邊打量點評,一邊謙虛了一句。
「運氣好而已,我遇到的謎題比較簡單,甚至即便這樣,還是有很多東西想不起來。」
雖然沒做過什麼對比,但很明顯阿右就是這麼覺得的。
沒有再做任何表示,他就直接走到艾絲前面的石桌旁坐下休息。
「知識,伴隨一些不美好的記憶一起忘掉並不是壞事。」
剛挑撥完的艾絲,這會兒像是想起什麼,微笑安慰了付前一句,下巴比了比他的黃金左手。
「只要沒忘記手套怎麼用就好。」
問題就在這裡,咱確實不知道手套怎麼用。
付前心裡嘆了口氣。
而這明顯是個很大的問題。
就在這會兒,他已經隱隱想到一個可能。
如果剛才聖徒老爺子用的是超凡手段,那麼力量來源,說不定就是手裡的黃金節杖。
或者說,這每人一件的黃金聖衣,都會是某種超凡力量的來源,也是這場探索行動的底氣。
老實說,這是一種相當有趣的情況。
雖然一般來說,超凡物品的使用限制確實沒有那麼多,不少高階物品,就算是位階不高的超凡者也能激發,無非是能不能承受一些負面代價而已。
但完全以凡人之軀驅使,甚至類型都如此一致,就實在讓人好奇是怎麼做到的了。
果然學無止境!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自己的任務目標,盲眼聖杯是什麼,以及跟這群人的目的是否一致。
「比估計中要順利,時間還早,耐心等待吧。」
此時話不算多的聖徒老爺子再次開口,甚至把節杖放到一邊。
從善如流,付前也是原地坐下擺弄手套,同時觀察著剩下的五個人。
每個人都是雙目緊閉,似乎深陷某種思維困擾。
不知道老爺子口中還早的時間真到了之後,會是什麼情況。
剛想到這裡,角落裡一位扎著黃金腰帶的兄弟,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長長喘息,同時身體軟軟癱倒。
而隨著這變化,他臉上五官如同被推倒的積木,毫無規律地顛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