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些年的我們(2)

  每個人的高中時代,似乎都交雜著很多故事。那時正是做夢的年紀,人人都覺得自己的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只要自己想去造夢,就一定能成真。

  正因為少年們的稚氣未脫,使得那些年的光景中,萬事萬物都顯得那般的美好,連空氣里都滿是甘甜。即使多年後回憶起來,依舊會莫名的嚮往那時的時光。

  楚楚也是同樣,抱著無限期待來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好不容易打拼到了重點高中,心中自然滿是憧憬。可還沒等高中的帷幕徹底拉開,自己的夢就有些破裂了。

  楚楚的家境雖一般,但父母對她的教育卻異常重視。能考上重點高中,就代表著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大學;至於什麼層次的大學,剩餘的就靠這高中三年的奮戰了!這高中時代的帷幕,在楚楚父母心中拉開後,顯然呈現的是場硬仗,因此他們也絕對不容許楚楚在此期間有一點失誤。

  早戀!高中階段【耽誤學習之排行榜】排名榜一的大事件,這正是楚楚父母最擔心的!

  楚楚天生就有一副清爽可人的面容,讓人看了便心生喜愛之情。少年時代的她,有著一張宛如鵝蛋般的面龐,清新脫俗;眼睛清澈明亮,笑起來時更是散發出溫暖的光芒;鼻樑高挺而優雅,從側面看去,呈現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給人一種清雅的感覺;黑直的長髮,讓她顯得更是魅力倍增。

  在小學和初中時代,楚楚一直在同學和朋友間備受歡迎。她那副燦爛的笑容,總能給人一種沐浴陽光般的溫暖感覺。然而,如今即將升入高中,這一切反而成了父母擔憂的對象。

  更決絕的是,高中報到的前一天,楚楚就被媽媽硬拉到了理髮店來了一番大改造。最後,連理髮師都開始替楚楚求情,反覆提醒她媽媽,「您家裡養的這可是個女孩,頭髮真不能再剪短了!」於是乎,媽媽才肯罷手。

  就這樣高中三年,楚楚每天都頂著這一頭短髮,躲在大大的校服里,穿梭於自己為之嚮往的夢的起源地。後來她想,如果不是程峰的出現,給她帶來了些許光亮,那她的高中時代該多麼的暗淡無光啊!

  學校報到那天,陽光明媚,一直糾結著自己新造型的楚楚,心懷忐忑的低著頭走進了新班級。全新的環境,還是讓她忍不住四處張望。然而,就在她斜對角靠窗的位置,一個清爽的大男孩出現在她的視野中。他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瞬間吸引了楚楚的注意。多年後,楚楚一直感嘆,也許就因為當時的那一眼。

  後來,楚楚發現這個大男孩不僅長相帥氣,還是個熱心腸兒。他主動幫助同學們搬運書本,一趟又一趟,不辭辛勞。當輪到楚楚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接過她手中的書本,笑著說:「我來幫你吧。」那一刻,楚楚的心裡除了滿是感激,慢慢的還生出了另一番情愫。

  也許那樣青澀的時光,喜歡一個人就是那樣簡單,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讓人怦然心動!

  高中的時光,除了緊張、枯燥的學習,喜歡程峰的這件事,幾乎成了那個時代里的楚楚唯一的光亮。

  每次老師分配學習小組的時候,楚楚都會在心裡默默祈禱:「老師啊,請您一定要開開恩,把我們分在同一組吧!」可是,事與願違,她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下課或者休息時間,楚楚和同桌閨蜜還有她們獨門設計的散步路線— —沿著球場一圈又一圈,只為了不時的張望球場上那個陽光的身影。可惜的是,每次楚楚被籃球意外砸到頭,那個「冒失鬼」都不是程峰,白白的挨了多少次的「意外重擊」!...不僅如此,就連打掃衛生的分組,楚楚都會絞盡腦汁地跟別人調換,只為了能和他有那麼一點點的交集。然而,即便如此,兩人之間還是很難產生更多的互動。

  當時,每個月班級里還會輪換一次座位,那也是楚楚最期待的時刻。換完座位後,她總會先觀察一下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這個距離不能太遠,但也不能太近。如果離得太遠,她就會覺得有些失落;但如果離得太近,對她來說則更像是一場噩夢。在喜歡的人面前,每個人都希望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如果整個月都處於這種「完美」狀態,楚楚肯定會崩潰的。

  時間就像風一樣,輕輕地吹過,又悄悄地溜走。楚楚的暗戀也經歷了從最初的滿心歡喜,到後來的黯然神傷,最終她明白了暗戀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無關。未曾嘗過愛戀滋味,就已讓她嘗盡了酸甜苦楚,但無論如何,她還是選擇了默默的守護這份愛。

  後來回憶起高中時光,那些自己為愛所做的各種荒唐事,還有那些閒散時光里,與閨蜜分享心事的過往等等,對於楚楚來說,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確幸就像一束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整個高中時代。

  高中畢業那會,楚楚心中充滿了失落與茫然。而這,不全是因為她父母整天埋怨她錄取的大學不是很令他們滿意。還包括,她深知她這段一個人的戀愛或許註定要以默然收場。

  然而,命運卻給了她一份意外的「畢業禮物」。當她翻閱班級錄取大學的花名冊時,目光停留在了程峰被錄取的B大學上,而更讓她驚喜的是,自己被錄取的A大學和B大學在同一個城市!這個消息如同陽光穿透雲層,又再次照亮了她心中的希望。

  楚楚的心再次燃起了火焰,甚至又開始熟練地盤算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每一步都仿佛是朝著他靠近的腳步,每一次思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她不禁想像起他們可能相遇的場景,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歡喜。這份喜悅不僅僅來自於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更是因為有機會與程峰重新相遇。大學會不會不一樣呢?

  同時,除了這份驚喜,那個暑假裡,她還收到了另一份意外的「畢業禮物」。

  大學開學前的暑假,女生的活動同樣是各家的升學宴和閨蜜小團體的各類約會。就在這期間,另一份意外的「畢業禮物」被意外的拆開。楚楚直到從閨蜜口中,親耳聽到袁亮暗戀自己的這件事情,包括後面很久很久的時間,依然不太敢相信它的真實性。心裡始終暗暗嘀咕著,難不成這是個惡作劇?誰會暗戀高中時期的那個我!

  據閨蜜描述,這個秘密,來源於她們班的幾個男生約的一場球賽,休息間歇,程峰跟袁亮間的對話,剛好被班裡在場的其他男生聽見。空氣是流動的,八卦同樣易於流動!之後兜兜轉轉,最終傳播到了正主這裡。

  事實上,那天那場球賽也算是程峰精心安排的。自從醉酒事件之後,程峰總想著約袁亮單獨出來,可是對方總是會以各種理由拒絕自己,再後來就是這場他精心策劃的球賽了。

  袁亮是被其他同學約去的,球場上見到程峰還略顯尷尬。但男生之間打起球來似乎什麼事又全都被拋擲腦後了,之前兄弟間的默契在球場上又瞬間回歸。

  直到中場休息,重拾默契的兩兄弟在一處休息。當即,程峰就直奔主題,袁亮被問的起初還支支吾吾不肯說,最後在程峰的逼問下,他終於承認了自己一直喜歡的人是楚楚。

  「原來是楚楚!」程峰感到驚訝不已,又瞬間覺得多年的兄弟之情保住了。因為自己喜歡的是校花,而且經過那晚的糾結,他也更堅定了無論如何他都會去跟校花表白。如今,他證實了袁亮喜歡的是楚楚,雖然楚楚喜歡自己,但這一切也都會隨著過幾天自己的表白全部解決掉,不再會引起有什麼衝突。

  聽到的程峰的一番闡述,袁亮似乎心裡也舒緩了不少。是的,他也是從那次聚會和程峰一起知道了,楚楚喜歡程峰的這件事。再後來他和程峰一樣,陷入了甚至比他更為糾結的情緒旋渦!

  自己喜歡的女孩,卻喜歡自己的好兄弟。他甚至還因為那女孩,將自己的人生軌道都改造成了那般光景。一時間,好似被宣判死刑,萬般失落、糾結和難過的各類情緒,根本使他無法在面對程峰,甚至是自己。

  如今聽來,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心裡也明亮了許多。隨後,袁亮也告訴了程峰,他之所以選擇A大學的金融專業,確實是因為楚楚。自己巧言令色的跟父母求了好久,最後不管不顧的完成了高考的填報。

  程峰聽後,還不忘調侃起對方,「沒想到我兄弟,竟是如此般的情痴一枚!」

  「為什麼你之前不告訴我?」程峰質問袁亮,畢竟自己的秘密之前都一股腦的分享了給兄弟。

  袁亮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又抬頭悠悠的說了一句,「怕還不是時候,怕被她拒絕吧。」是的,畢竟在袁亮眼裡,楚楚是那樣的美好,而他也怕一直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更期待著未來兩人有更多交集的那天。

  如此一來,似乎自己之前設計的所有軌道一下子又可以回歸「正軌」了。袁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過未來,應該會不一樣!」

  見好兄弟又滿血復活了一般,程峰拍了拍袁亮的肩膀,「是的,您這位情痴為愛犧牲的夠可以,換誰還不感動。我們都會如願,還有更重要的是,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操場一角,那對忘我的兄弟倆為著重拾友情,各種激動不已!下半場的球賽更是格外賣力,全然忘記周遭的夥伴,滿心滿眼都只有各自憧憬的未來和依舊堅固的兄弟情誼。

  就這樣,正式步入大學前的那個暑假,似乎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各個暗戀秘事的揭開,程峰的成功表白,袁亮對大學的滿心期盼,和楚楚的情緒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