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小資質也會帶來地位的提升

  在參悟出完整《玄氣引導術》之後,宋延又花費一年壽元試了試完整版和削減版的差距,結果發現每年能汲取入體的煞玄從「4縷」變成了「20縷」。

  這讓他頗為感慨。

  只是功法的不同,就導致了足足5倍的效率差距,這還只是最基礎的《玄氣引導術》,若是別的什麼秘傳功法,還不知要拉開多少差距呢。

  縱然是在同樣的環境裡,有著同樣的玄根資質,不同功法也會使得修煉產生雲泥之別的結果。

  換句話說,他以劣質鬼玄根,在這腥霧的環境裡,花費了二十五六年才將境界提升到了練玄一層,但若是一開始就用了完整版的《玄氣引導術》,那就只需要五年時間就夠了。

  這還單單只是功法的影響。

  別的影響,變數,必然更多。

  說不得有人只需花費一年甚至是幾個月的功夫,就能比得上他這消耗的二十五六年。

  宋延在突破後的短暫驚喜後,又變得冷靜下來,簡短分析後,他又想到汪素素這般的雜役都有著深沉城府,想到那些因為各種原因丟了性命的雜役,心頭越發謹慎起來。

  在魔門,生命是很廉價的。

  每天都有人在死。

  死了,就死了。

  『這裡危機重重,未知太多,想要活下去,就得多了解這個環境,等看清楚了再說後面的事吧。』

  宋延抬眼掃了掃對面回到座位又開始拼命制皮的齊瑤,也拿起了刻刀。

  今日,他決定刻兩張皮,明日一張,後天兩張,如此混著來,也不至於顯眼。

  等到集齊了30張皮,他就能擁有1點貢獻點,到時候在使用貢獻點時,他也能得接觸新的環境,了解更多信息。

  ...

  ...

  當晚...

  沒有月光,山落秋雨,一瞬間瀰漫了千山萬壑,

  懸空房裡,六面毛毯拉上之後,便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魔門縱然有些照明物品,但卻也不是初來乍到的雜役能擁有的。

  守夜時,宋延稍微動了下,發出了點動靜,床榻上立刻傳來齊瑤緊張且警惕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

  「癢。」

  「哪兒癢?」

  「腿。」

  「腿哪兒?」

  「......」

  「宋延,我告訴你,你看了《玄氣引導術》,我也看了。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你別想汲我陰元!」

  「那你就不想吸我陽元?」

  「不想!」齊瑤回答的很果決,然後又道,「不過我知道,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在這孤崖上沒有玄石,沒有丹藥,而漏掉的弟子必然都只是劣質玄根。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在一年裡修出一縷玄氣,就只能靠雙修,就只能靠汲取陰元陽元。

  魔門就是這樣。

  不過,我沒想過你居然能成功汲取玉簡里的《玄氣引導術》,畢竟雜役里劣質玄根也並不多。」

  英姿的少女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道,「明日,你搬出去吧,尋個沒有玄根資質的女子一起好了。」

  宋延道:「那你呢。」

  齊瑤冷冷道:「我一個人住。」

  黑暗裡,宋延眯了眯眼,嘴唇翕動,似欲言語,但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雖和齊瑤同居一室了幾天,相處和諧,但他對齊瑤又了解多少?

  而齊瑤的表現,讓他顯然感到了怪異。

  不。

  不是怪異,而是不協調,是和雜役身份的不協調。

  雜役連自己的生命都沒保障,絕不會去想「魔門可恨」,也不太可能知道那許多關於玄根的知識,尤其是鬼玄根。更不可能剛剛好就能順利地汲取《玄氣引導術》。她冷靜的態度仿是最初就知道她自己能成功一般。

  齊瑤有秘密。

  他也有。

  交淺言深,乃是大忌。

  他不可能因為對方漂亮,就犯這樣的大忌。

  那不如兩相別過。

  於是,宋延溫聲提醒了句:「齊姐,你是個好人。但你最好別一個人住,再看看有沒有別人吧。」

  齊瑤卻不言語。

  兩人沉默一夜,第二日黎明時分,雨停了,再過一會兒天亮了。兩人在走出懸空房後,便如路人,不再對視,去了制皮房裡也不坐一處了。

  ...

  ...

  嗤,嗤嗤,嗤嗤嗤......

  宋延低首,認真地刮著石台上的獸皮。

  境界入了練玄一層,那宛如一條小溪流的玄氣便在體內蜿蜒而行,溫養血肉。

  他力氣比之前大了不少,運刀的時候,手腕,手指都已經再沒有疼痛感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的輕鬆和迅速,而是和昨天一樣。

  颳了一會兒,他吹了吹其上的殘毛,正待進行下一步,卻看有個身材高挑的少女從遠快速走來,她在走,後面有個男人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便也迅速起了身追了過來。

  那高挑少女加快腳步,男人緊追不捨。

  少女跑了起來,男人一愣,也猛然加快速度。

  少女驚呼一聲,以一種逃命衝刺的速度迅速跑到了宋延對面,然後坐了下來,那男人一愣,掃了眼宋延,卻不敢靠近。

  少女氣質頗為文靜,有幾分知書達理的模樣,俏臉精緻,臀兒頗肥,不似是風霜里奔波的人,想來被擄來此處之前家中頗有閒財。

  這少女,宋延有點印象,是和他同一批來此的新雜役。

  此時,少女喘著氣,可憐兮兮地看向宋延,緊張又期待道:「宋哥,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宋延道:「是。」

  少女快速拿起雜役黑木牌,匆匆展示了下,其上顯出:丘憐月,雜役,皮影伍壹柒。

  「宋哥,我想和你一起。」名叫丘憐月的少女急道,「我還是處,我沒讓別的男人碰到我。」

  宋延道:「為什麼找我?」

  丘憐月道:「昨日百餘號人,能夠成功汲取那玉簡里功法的就只有五個,宋哥你是其中之一,你將來是可能成為皮影峰正式弟子的,我...我沒有資質,所以我想跟著您。」

  她雙手緊握,嬌軀有些顫抖。

  宋延點了點頭。

  他確實需要一個女人,否則一年之後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能成功引導玄氣」。

  丘憐月徹底放鬆下來,而另一個站在旁邊的男人也不再盯著,而是急忙走開了。

  有成為正式弟子的資質,那就不是他們這些雜役能比的了,在地位上,前者已然更高。

  就算是犯了事兒,正式弟子也不會管誰對誰錯,直接偏向那些有可能成為正式弟子資質的人。

  丘憐月本來是和他一個屋的,但在屋中,他幾次想要要了對方的身子,卻都連近身都沒做到,對方拿著從懸崖上取來的尖石當做匕首,死死對著他,怎麼都不讓他碰。

  之前他還覺得這女人可能是比較貞烈,可現在看來...這不讓他碰的女人卻主動去要讓別的男人弄,這女人不過是想用身子換個靠山罷了。

  待到走遠,那男人低低罵了聲「表子」。

  宋延自然也已然明白了丘憐月的想法,他心中也好笑。

  這也就是他其實不用雙修,若是換個別人,這少女...不就是送上門的肥羊,自尋死路嗎?

  但這少女的做法錯了嗎?

  沒有,她已經做了在她眼中最正確的選擇,不過是信息的缺失罷了。

  宋延心中暗自感慨。

  這少女看不清信息,做了錯誤判斷,那他自然也可能如此。

  多看多聽多見,多隱藏底牌,少做決斷,才是活下去的要訣啊。

  看到丘憐月還處於一種全身戰慄,情緒起伏不定的狀態中,宋延道了聲:「做吧,別拉下今日的皮影進度。」

  丘憐月甜甜一笑,然後宛如劫後餘生般深吸一口氣,取了獸皮和刮刀,於宋延對坐,一下一下地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