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尷尬著，顏宜安突然看到舍友蘇小小，急忙向她招手，「這邊。」

  「吃飯也不叫我」，蘇小小走過來，率先發難。

  顏宜安有點尷尬，

  沈昆接過話，「小小，我這是感謝顏同學幫忙，你湊什麼熱鬧。」

  蘇小小撇嘴，沒再繼續，「你們說的怎麼樣了？」

  沈昆把事情告訴她。

  蘇小小點了一份面，接過話，「你這可以啊，考上以後就是鐵飯碗。」

  沈昆笑：「別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蘇小小也笑，「哎呀，那我就實話實說，你考什麼公務員，一個月撐死了萬把塊錢，夠幹啥，談個對象都談不起，你想當上門女婿？」

  沈昆：「你也知道我這條件，先找個工作安定下來再說，至於對象，就不想了，等著你來扶貧呢。」

  蘇小小毫不害羞，挺了挺自己的36D，「死樣，做夢呢。」

  顏宜安插話，「公務員還不錯。」

  蘇小小：「那是對有車有房的本地人來說，對沈昆，那就是陷阱，他睜著眼往下跳，安定？安定下來，四五年過去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沈昆苦笑，

  他和蘇小小來往多一點，知道對方向來嘴巴不少人，也沒生氣。

  生活嘛，本來就是冷暖自知的事。

  有時候不撞南牆不回頭。

  蘇小小繼續道，「你別嫌我說話難聽，你這條件去混體制，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沒關係沒人脈，甚至連送禮都沒錢。」

  顏宜安覺得閨蜜說話太難聽了，唯恐沈昆生氣，連忙道，「小小，看你說的，哪有那麼誇張。」

  蘇小小：「沈昆，你自己說說，你的性格適合體制嗎？讓你低頭送禮，恐怕你都拉不下臉。」

  沈昆面不改色：「人都是會變的。」

  蘇小小聞言，臉色變了變，隨後不再說話。

  顏宜安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怎麼能這麼說，

  有點交淺言深，

  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正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葉琳微信上問她，「小小去找你們了，有沒有見到人？」

  顏宜安覺得奇怪，

  專門找過來的？

  「我們正在一起，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葉琳：「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顏宜安開個玩笑：「呦，又到春天的季節了。」

  葉琳回了個敲人的表情。

  這邊，蘇小小面無表情：「既然你下定決心了，我也不多說了，免得你煩。」

  沈昆笑了下，「說哪去了。」

  顏宜安也在一旁說道，「小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蘇小小「哼」了一下。

  隨後三人吃完飯，在學校門口分開。

  沈昆繞了一大圈，來到學校后街的一家「錦江之星」賓館，開了個鐘點房。

  隨後把房間號發了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敲門聲響起。

  沈昆開門，一個嬌小的身影撲進來，

  正是剛剛分開的蘇小小。

  兩人抱在一起，熱吻起來，好半天才分開。

  沈昆：「今天怎麼了，這麼生氣。」

  蘇小小看他一眼，沒說話。

  沈昆抱著她躺在床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蘇小小終於開口，「是我想多了。」

  沈昆把她衣服脫掉，「沒有，我終於覺得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蘇小小眼神迷離，「感情，我們這樣的人，配嗎？」

  沈昆把她抱在懷裡，「你如果願意，我們可以在一起。」

  蘇小小身體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沈昆明白她的意思，心裡沒有多少悲傷。

  兩人自從大二熟悉以後，逐漸發展為現在這種關係。

  報團取暖，卻又不是真的戀人。

  從本質上說，兩人都是理性近乎冷酷的人。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也知道自己有什麼。

  蘇小小出身普通家庭，父親是個計程車司機，母親以前當過空姐，現在是航空公司普通員工。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身體了。

  繼承了父母良好的基因，從小就生的出挑，

  加上家庭的緣故，遠比同齡人成熟。

  沈昆嘆口氣，「好了，不說這個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兩人很早就約法三章，

  不公開關係，

  不走最後一步，

  不投入感情。

  他也是剛得到外掛，心情激盪之下，略有點波動，

  蘇小小沒回答，反而說道，「看在我陪你這麼久的份上，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沈昆一邊撫摸著對方細膩光滑的玉背，一邊問，「什麼事？」

  蘇小小的外形條件絕對一流，

  身形嬌小，肌膚細膩，

  S型曲線，

  常常令他流連忘返。

  蘇小小：「你不能和顏宜安在一起。」

  沈昆啞然，「你說什麼？」

  蘇小小看著他。

  沈昆笑：「我今天第一次和她打交道，不過是同學之間幫個忙而已，你也太誇張了。」

  蘇小小也覺得自己有點杯弓蛇影，

  只是看到兩人在一起時，突然一陣心悸，仿佛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

  以顏宜安的眼光，根本看不上沈昆。

  平時有不少追求者，有錢的，有顏的，有學識的，顏宜安從來不為所動，

  以至於很多男生都傳她可能是蕾絲。

  沈昆：「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

  蘇小小：「答不答應我？」

  沈昆：「你呀，這種沒來由的事也上心，答應你。」

  蘇小小展顏一笑，猶如百花盛開，嬌艷欲滴。

  沈昆不由食指大動，

  兩人糾纏在一起，

  可能是補償心裡，蘇小小比往常更加瘋狂。

  ……

  等到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沈昆：「你工作找好沒？」

  蘇小小搖頭，「還沒確定，簽了一個銀行的作為兜底。」

  沈昆想了想，也不知道說點什麼。

  同學眼中蘇小小溫柔嫻靜，

  閨蜜眼中蘇小小多有虎狼之詞，

  然而，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蘇小小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嫁出奇蹟，

  用結婚改變命運，

  這也是為什麼她什麼都願意做，就是不讓沈昆走最後一步。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你真的要考公務員？」

  沈昆點頭，

  蘇小小：「選擇職業不是腦袋一熱就上了，要有二十年的眼光，現在看，公務員工資不低，工作不累，然而長遠來看，這是一潭死水，你沒關係沒錢，肯定升不上去，也就是混日子熬資歷，不用五年你和大家的差距就拉開了。」

  沈昆：「我有自己的考慮。」

  之前考公務員，不過是多一個保障，順便解決一下戶口問題。

  現在，就有更多思量了。

  蘇小小心中一陣悲傷。

  她明白，從這刻起，兩人徹底結束了。

  兩年多的時間，沒有感情也日久生情了。

  她一直隱約有種希望：如果沈昆願意搏一把，說不定兩人還有將來。

  而對方選擇穩定，那就要彼此放棄了。

  穩定，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穩定。

  世界變化如此之快，稍不留心就會被時代拋棄。

  她父親就是一個例子，

  計程車司機，曾經多麼光鮮的職業，

  在時代的大潮下，竟然成了服務業。

  夠穩定！

  在體制內穩定四五年，沈昆這個人也就廢了。

  什麼「下海再創業」，不過是一種幻想。

  到時候不說能力退化，恐怕銳氣盡喪，

  再說了，她也沒時間去等。

  也不願意去等。

  蘇小小：「那好吧，只能祝你好運。」

  沈昆抱了一下她，「想開點，將來的事誰能說清楚。」

  蘇小小：「是啊，誰能說清楚。」

  兩人溫存一會，

  撫摸，親吻，嬉鬧，

  年輕的肉體，

  充滿渴望又彼此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