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昆看了看桌子上的遊戲項目立項申請書，

  厚厚的一疊，

  他卻沒有翻開的欲望，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值得表揚，

  後面跟風的人，99%都是投機者。閱讀

  不過，直接拒絕也不太好，容易打消員工的積極性，

  許建生敲門進來，

  沈昆指了指桌子上的申請書，「通知下去，以後凡是想內部轉行直接做項目的，要有工資減少一半，團隊自己爭取的勇氣，起碼做個demo，再來申請立項。」

  許建生明白老闆的意思，「好的。」

  沈昆：「對於內部創新，咱們當然是鼓勵的，但要認清自己，有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和決心，不能只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

  許建生慚愧：「這點是我疏忽了。」

  沈昆搖頭，「跟你沒關係，利之所在，人心思動。」

  許建生也有點驚訝，

  本來以為《生死闖關》會刺激老闆更進一步，沒想到反而比之前更謹慎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

  許建生抱著材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要過一遍，選出有潛力的，

  然後再一個一個把關，

  ……

  按照沈昆的要求，最優秀的項目可以直接立項，

  被pass掉的項目，就需要申請人孤注一擲了，工資大幅減少，團隊自己協調，展現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氣，公司再考慮做進一步的投資。

  ……

  沈昆從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林姜姜俏生生站在不遠處等待，

  「等著急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

  沈昆笑笑：「走吧，我去開車。」

  上次在旗艦店看過，沒多久就下定決心，買了新車，

  林姜姜換了職業裝，整個人變得更加迷人。

  高腰短袖T恤、低腰牛仔褲，小蠻腰露在外面，不帶一絲贅肉，踩著高跟鞋，咔咔咔，

  一副都市麗人的打扮。

  聽到沈昆這麼說，上前挽著他的手臂。

  沈昆一邊安全帶，一邊問，「先去吃點東西？」

  林姜姜妙目流轉，「好的。」

  到了商場，正值中午時分，人流穿梭不息，

  俊男美女，絡繹不絕，

  據說魔都的發達程度已經和紐約、巴黎不相上下了。

  上海人好吃蟹，圍著蟹下了不少功夫，兩人找了一家專門做蟹的——蟹榭，

  據說是黑珍珠餐廳，人氣很旺，

  沈昆把點菜的任務交給林姜姜，四下打量了餐廳環境，

  店裡基本上已經坐滿，嘈雜聲比較大，內部裝飾簡單，蟹的元素不多，主打紫色，

  林姜姜輕車熟路點了五六個菜，

  蟹粉蝦仁，

  蟹粉芝士土豆，

  禿黃油拌飯，

  六月黃，

  ……

  沈昆隨口問道，「來過這裡？」

  林姜姜：「和閨蜜一起吃過幾次。」

  沈昆：「味道怎麼樣？」

  林姜姜笑嘻嘻：「當時為了節省，我們團購的，不是以蟹為主，人均200左右，沒吃到好吃的。」

  沈昆就喜歡她坦率，「今天多吃點。」

  兩人正說著話，

  突然聽到有人喊道，「姜姜？」

  循聲望去，一個妙齡少女看著他們，一臉興奮。

  林姜姜也很高興，和女孩抱在一起，

  沈昆注意到女孩旁邊站著一個男人，

  寸發濃密，面貌英俊，神色間帶著自信。

  看到沈昆的目光轉過來，笑了下，

  林姜姜兩人抱了一會，才想起男人還站在一邊，

  連忙介紹認識，

  女孩陳有容，旁邊是她男友曲靖，

  林姜姜和陳有容是大學室友，畢業後一直沒見面。

  既然在這裡遇上，大家就拼桌吧，幸虧剛才要了個大桌子，四個人正好，

  兩個女人聊的起勁，

  沈昆隨意問道，「兄弟，做哪行的？」

  曲靖淡淡道：「做金融的。」

  看到林姜姜第一眼，他就有點嫉妒，

  再一看沈昆的打扮，

  太普通了，在他眼裡就是屌絲。這踏馬的，鮮花插在牛糞上，

  沈昆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

  從外表看，曲靖應該混得不錯，

  做金融的，只要做的好，很容易掙到錢，

  曲靖應該算是年少有為了。

  陳有容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冷淡，嬌笑道，「姜姜當時可是我們的班花，沈哥，你是怎麼騙到手的。」

  沈昆笑：「這個就是緣分了。」

  陳有容：「對了，姜姜，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做什麼？」

  林姜姜還沉浸在大學的回憶中，「哦……我……賣東西呢。」

  曲靖一聽就感覺自己掌握了真相，

  陳有容的學校，不知名大專一個，主要就業方向就是銷售，

  林姜姜除了外表條件不錯，其他的拿不出手，去做銷售員，倒也是物盡其才，人盡其用，

  陳有容聞言，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只能換了一個話題，「你還記得班長嗎？前幾天遇見他，還提起你了。」

  林姜姜疑惑：「提我幹嘛？」

  陳有容：「誰讓你每次同學聚會都不來，還以為你失蹤呢……」

  曲靖聽著女友在那絮絮叨叨，心下一陣煩躁，

  真是浪費時間，要不是林姜姜秀色可餐，他幾乎忍不住要離開了。

  不想和沈昆說話，大腦開始胡思亂想，

  回想自己以前，太把女人當回事了，長得太好看，就不敢去追，

  ……

  如果不是了解實際情況，商城裡碰到林姜姜這種水準的美女，

  他會覺得心虛，把握不住，現在想想，是她配不上自己。

  如果林姜姜願意主動追求自己，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

  曲靖正在那沉思（yi yin)著，沈昆電話響了，

  拿起來看了一下，王父，

  「喂，王哥……和朋友吃飯呢……晚上？有生意談？……那，好的，一定去……感謝王哥提攜……哈哈……」

  曲靖看著沈昆裝模作樣在那打電話，

  還談生意？吹牛皮呢，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放在往常，他也不屑於說什麼，

  底層人有底層人的快樂，吹牛逼，大概是枯燥生活唯一樂趣，不能剝奪他們最後的權利，

  但是，今天他氣不順，

  因為林姜姜在場，

  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

  很多人吐槽，主角屌絲的時候平平安安過了十幾年，剛牛逼一點，麻煩接連不斷，不科學，

  卻從沒想過，心懷利器，殺心四起，

  人窮的時候，呼吸都是錯，巴不得成為隱形人，沒有任何存在感，

  一旦勢起，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牛逼，

  兩者怎麼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