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不禮貌」，翁素清笑著說道，

  沈昆不在意，「清姐，一起吃個飯吧？」

  翁素清正是那晚酒吧遇到的女子，沒想到在這裡碰上。

  兩相對比，林姜姜就顯得不重要了。

  翁素清眼角帶笑，「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沈昆直接道：「有點事。」

  翁素清想了想：「那好，不過，你得等我一會。」

  沈昆：「你先去忙，別管我。」

  翁素清：「好的。」

  說完轉身離開。

  沈昆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隨後給林姜姜轉了一萬塊錢。

  另一邊，林姜姜快要氣死了，簡直不是人。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罵了一路王八蛋。

  突然收到微信提示，

  點開一看，呆住了。

  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一萬塊，

  雖然不少，但也不至於讓她驚訝，

  關鍵是沈昆的作風，

  乾淨利落，一言不合就拿錢砸人，

  她……她好喜歡。

  就在這時，沈昆的微信發個過來，

  「今天有事，下次再約你。」

  林姜姜心想「鬼才給你有下次」，又忍不住點了收款。

  這麼輕鬆賺了一萬塊，

  足以抵消任何侮辱。

  用錢砸死我得了。

  ……

  沈昆看到林姜姜收了錢，笑笑不在搭理她。

  女人嘛，就是那麼回事。

  趁著翁素清沒忙完，沈昆手機批示文件，處理工作。

  雖然許建生很能幹，但是如果不想被人架空，成為傀儡總裁，那很多事還是要親力親為的。

  《虛擬伴侶》從上線以來，銷量和口碑就一路飆升，靠著大量玩家自發的宣傳和部分主播帶動，它用了短短几個月時間，就賣出了百萬份，成為上半年遊戲圈最大的一匹黑馬。

  甚至，在遊戲之外的公共平台上，關於它的討論也熱火朝天：

  百度相關搜索結果300萬條；

  新浪微博話題#虛擬伴侶#閱讀量高達0.8億次；

  B站遊戲主播視頻超過500支、單支視頻最高播放量超過80萬次；

  知乎熱搜榜上有名；

  ……

  很多玩家紛紛表示「愛上一個角色，關心一個遊戲，關心一個遊戲，關注一個公司。」

  名利雙收。

  甚至有風投機構上門詢價。

  一切仿佛夢幻一般，

  這就是一款爆品的能量，

  在遊戲圈，今天你還是默默無聞的窮屌絲，明天你就是萬眾敬仰的新英雄。

  兩者之間，只差一個作品。

  ……

  當然，對於致命武力公司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只能說勉強站穩腳跟，對於遊戲圈的統治力幾乎0。

  如果能藉此機會，再推出一兩款爆品，那公司足以在遊戲圈豎旗了。

  ……

  再次見到翁素清的時候，對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帶點流蘇的長裙，把整個人襯托的艷麗絕倫。

  「我們去哪？」

  沈昆：「跟我來。」

  兩人來到徐家匯附近的一棟四層老式洋房內。

  這棟洋房建於十九世紀三十年代，已經有八十多年的歷史了。

  洋房的主人移民美國，將洋房出租給一個上海老闆做私家會所。

  坐下後，翁素清笑著說：「無事獻殷勤。」

  沈昆：「沒有，沒有，今天見到清姐很高興。」

  翁素清抿嘴，也不揭穿沈昆的前後矛盾。

  很快菜就上來了，

  菜品精緻，色澤誘人，

  「那你怎麼從來不和我說話？」

  沈昆看了一下她的眼睛：「那不是怕打擾你嗎？」

  翁素清：「胡說。」

  沈昆慢慢道，「我想看看，咱倆還有沒有緣分再見。」

  翁素清心頭一震，多年的靜修差點破功。

  沈昆伸手去抓她的手，被翁素清一巴掌拍開。

  眼神中帶著嗔怒，似乎怪他動作太大膽。

  換成一般人，恐怕就要被嚇得手足無措了。

  沈昆卻沒有放棄，眼神堅定，再次伸手去抓她，

  翁素清被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麼多年都沒遇到這麼大膽的人了。

  正遲疑見，手指被緊緊握住，

  心下一顫，別樣的氣氛慢慢的升起，

  兩人都不再說話。

  翁素清低垂著雙眼，看著面前的陶瓷茶碗。

  茶碗上繪著兩條錦鯉在水草之間歡快地遊動著。

  茶碗中漂浮著幾根碧綠的茶葉，空氣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和沈昆不過是萍水相逢，

  即使那晚有過一些心靈的交融，

  也只是特別時刻、特別場景、特別人物的情緒波動，

  連朋友都不算，突然間就這麼被握著手，

  或許是那晚沈昆敞開心扉，暴露了自己的痛苦，讓她突然間就放下了戒備，

  有人說過，陌生人之間快速建立關係的關鍵就是暴露自己的弱點。

  史丹福大學MBA班有一個學習建立親密關係的課程。

  一開始老師讓學生們自由聊天，大家泛泛而談一些不重要的話題。後來人們開始談論自己的感情經歷，雖然不一定是愛情。最後人們談論自己內心的隱秘，結果都要哭了。

  這時候，全班同學都建立了非常親密的關係。

  「小沈。」

  「嗯。」

  翁素清淡淡道，「這樣不好。」

  沈昆：「不知道怎麼的，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感。」

  翁素清省下的話說不出來了。

  好在沈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過了一會就鬆開了。

  翁素清鬆了口氣，「吃飯吧，快餓死了。」

  沈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翁素清：「現在才想起問。」

  沈昆笑了下：「嘗嘗。」

  翁素清掃了一眼，見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歡吃得，露出一個笑臉。

  沈昆：「清姐，你是做什麼的？」

  翁素清：「想套我的底？」

  沈昆：「沒有，就是想知道一下。」

  翁素清：「既然你這麼相信緣分，那等下次見面了，我再告訴你。」

  沈昆並不失望：「那就一言為定。」

  翁素清看著對方舉起手，搖搖頭心想「真是個孩子」，伸手和對方拍在一起。

  沈昆放下手：「你怎麼不問我做什麼？」

  翁素清嘴角微彎，「我不關心。」

  沈昆笑了下，「那好，等你什麼時候關心了，我再告訴你。」

  翁素清失笑：「那你有的等了。」

  氣氛煦煦，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兩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卻仿佛多年的老朋友，

  相互傾訴，相互溫暖。

  ……

  吃過飯，翁素清就離開了，留下了一室香氣。

  沈昆拿起手機給林姜姜發了一個信息，「出來玩？」

  半天沒收到回復，他也不在意，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林姜姜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沈昆的微信，

  瞬間動搖，

  她之前無數次幻想，要是沈昆再敢來撩他，就狠狠踩他的臉，

  當這一刻來臨時，卻發現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