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穿越男退婚公主後3

  蔣應辰臉色灰敗,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心臟仿佛也被一隻大手捏住,一抽一抽疼的劇烈。

  又是一口血嗆在喉嚨里,他艱難的咳嗽幾聲,神情憤恨而不甘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劉徹還想再諷刺這傻叉幾句,卻見後者倒地不起,眼底的神采越來越淡,竟是直接殞命,不禁微吃一驚。

  「這也太弱雞了吧,朕都沒能發揮全部實力呢!」

  話音落地,劉徹便覺身體隨風而起,兜兜轉轉飛了半天,再一睜眼,赫然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白霧空間之中。

  朱元璋幾人送走劉徹之後,耳根子實在清淨,正聚在一起圍觀嬴政處理政務,哪知道一天功夫都沒到,彘兒居然又回來了!

  朱元璋皺眉看高祖,高祖皺眉看李世民,李世民皺眉看朱元璋,三人你來我往的交換一個眼色,挽起袖子就往這邊走。

  「幹什麼?!」劉徹滿臉警惕的往旁邊一躲,怒道:「那垃圾已經死了,你們還想攆我走?!」

  三個皇帝面露驚奇,空間外嬴政也不禁暫停了批閱奏疏的動作,不約而同道:「來說說吧,怎麼回事?」

  劉徹寡不敵眾,不敢反抗,鼻子裡哼了聲,悻悻道:「那人原是後世之人,姓蔣,名應辰,祖父曾經做過國公,還曾經與秦國前一位皇帝訂了婚約,約定將來叫長孫尚主,只是其子無能,犯罪被削去爵位,蔣家就此落拓下去,只有蔣應辰與其妹蔣薇兒相依為命。蔣應辰體弱,前些時日感染風寒,沒能熬過去,再一睜眼,就是後世的蔣應辰過來了……」

  他將自己與蔣應辰相處時候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皇帝們聽得忍俊不禁,李世民嘖嘖道:「果然,垃圾是放錯位置的資源!」

  唯有嬴政神色略帶三分凜然,當即傳了人來,道:「朕仿佛記得先帝在時,曾經與蔣家約定,來日令蔣家長孫尚主?」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左右為之一怔,不敢貿然應答,只恭敬道:「臣侍奉陛下時候尚淺,對此不甚了解,查探過後,再來回稟陛下!」

  嬴政自無不許之理。

  封建農耕時代,財產與土地很難分離,只要朝廷有心搜尋,找一個知曉名姓的落魄士族子弟,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嬴政三兩下將蔣應辰的祖宗十八代查了個底朝天,又吩咐禁衛著人在府外盯著,皇權在上,任這後世來人有萬般本領,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

  蔣應辰在現代死去之後卻穿越到了古代,躊躇滿志想做一番大事業出來,沒想到事業沒做成,甚至一天都沒過去,就被自己的系統冷嘲熱諷給氣死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窩囊的男主?!

  這要是寫成小說發到點家去,就憑這第一章,怕就得被人噴成篩子。

  蔣應辰猛地睜開眼睛,心臟仿佛仍舊能感知到死前那一瞬的抽痛與憤恨,他打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現代家裡!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算什麼,一場噩夢?

  蔣應辰上下打量著自己,滿心惶然,低頭瞥見自己的手指,身體忽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原因無他,他食指的指腹上,還殘留有一塊墨跡!

  那原本是他身在大秦世界時,用毛筆書寫肥皂方子的時候留下的。

  原來那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

  蔣應辰心下戰慄,再回想起自己死因,登時咬牙切齒起來,三兩下打開電腦,噼里啪啦的開始搜尋自己想要的信息。

  肥皂……

  什麼,公元前就有人製造出簡單的肥皂了?!

  還有那狗逼系統說的,什麼貴族上廁所用香料浸泡過的棗堵鼻孔……

  臥槽,還真有這事?!

  廁所里放置甲煎粉和沉香汁製作而成的薰香,香料浸泡過的棗子塞鼻,廁所建在高樓之上,上完廁所後用金盆和琉璃碗洗手?!

  蔣應辰:「?????」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古代貴族的生活有這麼逍遙?!

  死去前那一瞬的痛苦仿佛毒蛇一般,仍舊不懷好意的在他心臟里伺機而動,而系統所說的那些話,那接二連三的羞辱與不屑,卻像是刀子一樣,叫他的自尊心切割粉碎,痛不可言。

  「如果再有機會過去,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蔣應辰神情不甘,喃喃自語道:「既然古代早早就有了肥皂的雛形,我何必再去摻和?玻璃——對了,玻璃!」

  他噼里啪啦又是一通搜索,很快便頹然發現這東西同樣無法在古代實現量產,富貴人家不稀罕,貧窮百姓用不起,脫離了現代化大規模工業生產,根本不可能指望玻璃發財。

  「肥皂不行,玻璃不行,曬鹽製糖總行了吧?我還可以改良冶鐵爐——還有水泥,實在不行也還有各式各樣的現代小吃!炒菜好像是南北朝時期出現的?這是我在哪本小說上看見的來著,記不清了,算了,這不重要!」

  蔣應辰越想越覺得興奮,興奮完之後又有些失落,想的這麼好又有什麼用?

  他又不能再重新穿回去!

  想到這兒,蔣應辰滿心的不痛快,站起來準備去廚房找瓶肥宅快樂水,卻被腳下凳子絆住,腳下一晃,腦袋好死不死的磕在了堅硬桌角上。

  睜開眼睛之前,蔣應辰聽見蔣薇兒熟悉的抽泣聲傳入耳中,他想罵娘,又忍不住在心裡感激上天給了他第二次穿越的機會。

  不做肥皂了,也不做玻璃,就做水泥和鹽糖,再改良一下冶鐵爐,發家致富當大秦首富,到時候再把婚事退了,嬌妻美妾,照樣風流!

  蔣應辰心裡邊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時候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恍若魔音灌耳:「哦,你又來了。」

  蔣應辰:「……」

  蔣應辰眼底的得意之色瞬間僵住,神情中不受控制的透露出幾分怨毒。

  這時候卻聽那活生生將他氣死的狗比系統呵呵笑了兩聲,陰陽怪氣道:「蔣公子,怎麼樣啊,還做肥皂嗎?」

  蔣應辰:「……」

  蔣應辰臉上笑嘻嘻,心裡:「不做了!」

  「哦?」劉徹不甚關切道:「那你要做什麼啊?」

  蔣應辰重活一世,本來還是挺高興的,奈何剛來這兒就再遇狗比系統,更要命的是這玩意兒好像是直接綁定在腦子裡的,想擺脫都擺脫不掉!

  他心下怏怏,知道這狗比嘴皮子厲害,所以壓根都不搭話,心裡邊打定主意,無論那狗比怎麼騷擾糾纏都當它在放屁,不必理會。

  蔣應辰原以為系統會糾纏不休的,沒想到對方問了一句,看他不回答,就沒再吭聲,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只是管他呢,不來打擾自己就行了!

  蔣應辰坐起身來,寬撫了蔣薇兒幾句,再想起自己中途夭折的肥皂計劃,到底是不甘心,眼珠略微一轉,便吩咐道:「備水,我要洗澡!」

  他大病初癒,本是不適合洗澡的,蔣薇兒出言反對,奈何蔣應辰執意不聽,便吩咐僕從多取些炭盆來取暖,到底是應了他。

  蔣應辰對於古代的了解多半都來自於電視劇,本以為會見到僕從抬一個浴桶過來,沒想到府里有專門的浴房,底部設有進水口和出水口,另有僕從捧著托盤過去,上邊是浴湯中要用的香藥與事後塗抹身體的香膏,熱氣騰騰,香風陣陣,著實愜意。

  蔣應辰特意拿起那份香膏看了看,打開蓋子輕嗅,便覺那香氣淡雅,不似俗物,再回想自己此前信心滿滿的香皂計劃,瞬間有種被打臉的羞辱感自心底湧來。

  這還只是個落魄了的士族子弟,若換成高門勛貴,甚至是宮廷之中,又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蔣應辰假做擔心日常花費過多,以憂心家族來日為名詢問僕從,卻聽那僕從笑道:「嗨,咱們這算什麼?皇族專門在城外溫泉群旁修了莊子,有專人在那兒飼養蝴蝶,偶爾陛下起了興致想用鍋子,前邊有宮人彈琴,後邊有人放蝴蝶入殿雅增情趣,那才真真叫稀罕呢!」

  蔣應辰:「……」

  僕從詫異的看著他:「大公子,您怎麼不說話了?」

  蔣應辰:「……」

  沒什麼,就是貧窮又一次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專門養蝴蝶,在皇帝吃飯的時候放過去增添情趣,有權有勢的人可真是會玩!

  蔣應辰泡在暖融融的熱水裡邊,更堅定了自己要飛黃騰達,做人上人的念頭。

  洗完澡之後,他胡亂擦乾身體,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立馬就走進書房奮筆疾書。

  曬鹽、製糖的方法,各種炒菜小吃,至於水泥的配方,現代有幾個人會不知道?

  唯一有點複雜的,大概就是冶鐵爐的改進,不過還好,穿過來之前他特意查過,相關記憶在腦海中保留的特別清晰。

  蔣應辰奮筆疾書的時候,心裡邊也仍舊存在幾分擔心,唯恐那狗比系統出言冷嘲熱諷,又或者是說自己想做的這幾門生意根本沒有可行性,哪知道它除去最開始的時候冷笑了幾聲之外,別的時候竟一言不發,不置一詞!

  果然,這次的道路才是對的!

  這狗比之前嘴那麼碎,這次不也什麼都沒說?

  蔣應辰在心中暗暗得意,臉上也不禁顯露出幾分驕矜,傳了僕從前來,叫他們先照自己吩咐把水泥鼓搗出來,又叫另一撥人去捯飭鹽糖。

  他畢竟不是傻子,知道保密的重要性,用的全都是蔣家簽了死契的家僕,臨行前又三令五申,道是泄密者死。

  如此過去半月,鹽糖都見了成果,底下人按照水泥的配方幾經調配,也終於研製成功。

  蔣應辰心下大喜,吩咐人在後院弄了片水泥地出來,自己檢驗過成果之後,便開始著手將水泥和鹽糖推向市場,同時,又大刀闊斧的投入到冶鐵爐改造的事業中去。

  第二天,京兆尹府來人了。

  消息傳到蔣應辰耳朵里的時候,他不禁一怔,下意識想,難道是皇帝終於想起我跟公主的婚約,打算給我們賜婚了?

  可千萬別!

  老子才不想娶公主!

  蔣應辰滿心抗拒,近來很少說話的系統卻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當場笑出了豬叫。

  蔣應辰:「……」

  蔣應辰被它笑的有些心慌,不知怎麼,心裡竟平白生出幾分忐忑與憂慮來,匆忙間洗了手,往前堂去見來客。

  來人姓鄭,蔣應辰雖然有顆稱雄天下的心,但此前畢竟只是個升斗小民,見了官之後,難免拘束不安,客氣的叫了聲「鄭大人」,又學著電視劇裡邊的樣子,吩咐人看茶。

  「茶就不必了。」

  鄭大人輕輕抬手,止住了蔣家僕從動作,向蔣應辰道:「本官今日來此,是耳朵里聽到了些許風吹草動,故而來此問詢一二。」

  蔣應辰暗暗加了幾個小心:「願聞其詳。」

  鄭大人道:「聽說蔣公子近來令家僕往海邊曬鹽?」

  蔣應辰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臉色登時一變,再一想自己沒偷沒搶,何必懼怕?

  定了定心,便道:「是。」

  鄭大人眉頭微皺,奇怪的看他一眼,又道:「聽說蔣公子製造出一種名為水泥的材料,堅固非常,據說可以用來修建城池、堤壩?」

  「是啊,」蔣應辰眉宇間泄露出了幾分得色:「這您也知道了?」

  鄭大人:「……」

  鄭大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問:「本官還聽說,蔣公子私下裡正在改造冶鐵爐,仿佛初有成效?」

  蔣應辰真就奇怪了,明明吩咐家僕閉嘴保密,這姓鄭的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人家既然登門來問,又直接點出了冶鐵爐,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非要否認,也是給自己找難堪。

  蔣應辰心下不滿,想著稍後應當好生約束拿起子家僕,該打的打,該殺的殺,免得他們被縱壞了,都不知道主人是誰!

  心裡邊這麼想,臉上卻帶著笑,想從姓鄭的這兒打探一二:「確有此事,鄭大人,您好靈通的耳目啊,能不能給小弟透個風——您是怎麼知道的?」

  鄭大人:「……」

  鄭大人抬手揉了揉額頭,沒說話。

  狗比系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蔣應辰不解道:「您怎麼了,鄭大人?」

  鄭大人:「頭疼。」

  狗比系統又笑了一聲。

  蔣應辰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兒,又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真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帶了笑,小心翼翼道:「鄭大人,是小弟哪裡說錯話了嗎?」

  狗比系統笑出了豬叫。

  蔣應辰:「……」

  蔣應辰忍無可忍:「你在笑什麼?!」

  狗比系統:「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蔣應辰:「什麼高興的事情?!」

  狗比系統:「鹽鐵官營,違令者斬。」

  蔣應辰:「……」

  蔣應辰:「!!!!!」

  狗比系統我艹尼瑪,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