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變發生之後,李世民於當年五月初一登基稱帝,改年號為建炎,此後接連征戰金國,未嘗一敗,不僅迫使金人低頭遞上降表,老老實實的把吃進肚子裡的盡數都吐出來,還一舉收復山東、太原三鎮等地,復大宋河山。
自他登基之初,宋金雙方便在打仗,一年時間內幾乎都沒怎麼停過,宋國的疆土成了戰場,對於經濟和民生的破壞程度不言而喻,金國自身損兵折將,內部也接連發生動亂,同樣無心戀戰,雙方很有默契的罷戰議和,各自恢復元氣,以待來日。
上天有眼,建炎二年著實是個好年頭,風調雨順,四時有度,等到年終盤點的時候,全國各地皆有喜訊傳來。
戶部統計了這一年的錢糧入庫數額出來,遞到官家面前去時i,臉上的笑紋都遮不住。
更叫李世民高興的還有另一件事。
或許是因為他的到來改變了大宋朝廷傾覆的命運——畢竟在後來人朱元璋的記憶里,靖康之役之後北宋可是直接滅國,緊接著開始了南宋歷史的!
又或者是因為得遇明主,社稷有望,原本應該在建炎二年七月辭世的宗澤直到年尾都活的好好的,一頓飯能吃三碗,高興了還能騎馬提刀上陣。
這年六月的時候,李世民便心有戚戚,時常往宗澤府上前去探望這位老將,他不欲叫他走時心有遺憾,便經常說起北伐之事:「朕有生之年,必要平定四方!不只是燕雲十六州,盛唐時候的所有疆土——安東都護府、單于都護府、隴右道、河北道,統統都是朕囊中之物!」
第一次這麼說的時候,宗澤欣慰不已,感慨落淚。
第二次這麼說的時候,宗澤壯懷激烈,深以為然。
……
第N次這麼說的時候,宗澤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官家,神情不解,皺眉思忖幾瞬,忽的神色大變,遣退身邊家人侍從之後,跪地哭道:「官家是否貴體有恙,壽數無多,故而近來時常往臣府上來訴說未曾實現的志向?」
李世民:「……」
「老臣愚鈍,直到今日方才發覺!」
宗澤老淚縱橫,捶胸頓足:「天不憐我大宋,剛剛降一英主,旋即便要收回麼?官家年輕,宗澤老朽,何不索我性命,留官家在世一展宏圖?!」
李世民:「……」
李世民非常感動,然後黑著臉說:「多謝宗帥美意,只是朕身體好得很,能吃能睡,每隔三天都有御醫診脈,沒什麼問題。」
宗澤:「……」
宗澤默默站起身來,迅速擦乾了眼淚,以一種委屈中帶著控訴的目光看著他,不說話。
所以我們的鐵頭官家最近這是在鬧什麼么蛾子喲!
李世民:「……」
李世民總不能說按照史書上的走向,你馬上就要死了,梗了一梗後,終於道:「朕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
宗澤理解的點點頭,又勸諫道:「臣都明白,但是還有一句話要同官家講——空談誤國,實幹才能興邦啊!」
李世民:「……」
李世民假笑著點點頭,跟他打聲招呼,悻悻的走了。
騎馬回宮的路上,他忍不住跟幾個老夥計說:「我看他中氣十足的,是不是沒事了?」
高祖想了想,語氣不太確定:「應該是吧?」
嬴政在宗澤身上見到了老將王翦的影子,心下頗為敬重這老臣,此時便罕見的開了金口:「秦檜的命運可以改變,岳飛的命運可以改變,欽徽二帝更是殞命於午門之外,奸臣昏君尚且如此,為什麼忠臣的命格就不能改變?」
李世民心頭一松,失笑道:「確是這個道理,我是當局者迷了。」
劉徹則道:「他前世辭世,多半是因為眼見時局頹敗,沒有希望,完顏構又一心苟且偷安,無心北上,老人家滿腔壯志難酬,心生孤苦憤懣,再好的身體也能被氣垮。現在你來了,金國被打成狗了,大宋蒸蒸日上,他心裡邊那口氣順了,身體自然也好了。」
朱元璋也道:「你們可別忘了,這是個六十九歲都能提刀上馬,衝鋒陷陣的名將啊!」
「嗨。」
其餘幾位皇帝正覺有理,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見劉徹洋洋得意的把眼皮往上一翻,陰陽怪氣道:「老朱,這話只能咱們倆說,他們這些四五十歲就死了的人是不懂七十歲以後的狀態的!」
朱元璋:「……」
其餘皇帝:「……」
李世民還沒來得及呼叫滴滴代打,高祖跟嬴政就捲起袖子,目光不善的走過去了。
李世民好歹活了五十二歲,他們倆可慘,就四十九歲,連五十大關都沒越過去呢!
劉徹嘴皮子一禿嚕把話說完了才覺出不對勁兒,扭頭想跑,卻也晚了。
朱元璋坐在旁邊,百思不得其解:「彘兒,你身體裡是不是有洋人血統,另外有個名字叫不挑事挨打不舒服斯基?」
劉徹:「……」
這一年大宋境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庫內錢糧充盈,朝堂上君臣一心,反倒是金國那邊,一直都過得不怎麼順遂。
當日上京之變後,梁王宗弼在隆州另立朝廷,金太祖嫡子完顏宗磐也在母親唐括皇后和一眾親信的扶持下登基稱帝,雙方都宣稱自己才是本國正統,金國天子。
雖然彼此都有意保存實力,控制局面,然而上京至隆州一無山脈阻隔,二無江海分割,雙方又不肯後提叫對方占便宜,隔三差五的就會產生摩擦,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隔幾個月便會打一場也不奇怪了。
消息傳回東京,大宋朝臣紛紛請戰,出乎群臣預料的是,一向好戰的年輕官家卻沒有點頭應允,只微微一笑,高深莫測道:「還不到時候。」
李世民還在等。
等耶律大石等遼人參與幫助自己訓練出一支能夠馳騁安東的勁騎。
大宋跟遼國是冤家不假,但金國在遼人眼裡更加不是東西。
宗澤派人找到耶律大石等人的時候,他們還想著奮起反抗,聽宗澤派去的人講完意圖之後,馬上就表示如果大宋想北上抗金,那遼人自帶乾糧也要幫幫場子!
建炎二年的冬天,李世民哪兒都沒去,蹲在宮裡同宗澤、吳玠、岳飛等人研究明年春天的進軍線路,地圖一擺,從南到北剖析一遍,大有畢其功於一役的意思在。
他心愛的小公主也四歲大了,受父親薰陶,年紀雖小,膽子卻大,李世民抱著她去騎馬,她不僅不怕,還拍著手高高興興的笑。
旁邊鄭太后看得膽戰心驚:「官家也真是,仔細嚇到孩子!」
魏皇后反倒笑了,抱著小兒子,溫柔道:「不會的,官家是慈父,不會魯莽行事。」
孟太后也笑道:「永寧這個脾性也是隨了她爹爹,人說三歲看大,等她成年呀,怕也是個能拉弓騎馬的女中豪傑!」
鄭太后聽得微微一怔,再想起自己遭難的幾個女兒,心緒微微一沉,注視著小公主的目光卻愈發慈愛起來:「女中豪傑好啊,自己的命自己主宰,說起話來鏗鏘有力,不要像水中浮萍一樣,只能隨波逐流。」
魏皇后心知她是想到了傷心事,只是鄭太后沒將此事挑明,她若是貿然出言勸慰,反倒更加惹得鄭太后傷心。
鄭太后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也怨我,平白的說起這些來,倒叫皇后不自在。」
魏皇后趕忙道:「母后這麼說,才真是叫妾身無地自容呢。」
女人們這邊說著話,氣氛頗為融洽,等李世民過來,便齊齊停了口,魏皇后含笑起身,吩咐左右開席。
李世民捏了捏小公主頭頂的小揪揪,將她送到皇后身邊,目光環視一周,忽的發現帝姬們中間似乎少了一人,席位空出來了,只是徽宗留下的女兒太多,他一時之間想不出到底是缺了誰。
他低聲問魏皇后:「那邊哪個妹妹沒來?」
魏皇后低聲答他:「珠珠病了,起不得身,剛令人遞了牌子進宮請罪,說今日來不了了。」
她說的珠珠便是指惠福帝姬趙珠珠。
現下正值隆冬,天寒地凍的,帝姬們身嬌體弱,偶感風寒也不奇怪。
李世民未曾多想,恍惚記得惠福帝姬的生母王貴妃早逝,從金國被贖回後也很是病了一段時間,不禁有些憐惜,便多說了一句:「打發人去瞧瞧,賞些東西下去,這些女孩們此前吃夠了苦頭,咱們做兄嫂的很應該多愛護一些。」
魏皇后頷首道:「已經吩咐人去了。」
李世民感慨於愛妻賢淑,又與自己心有靈犀,欣慰的握了握她的手,轉頭去同兩位太后說話。
殿外嚴寒一片,內殿卻溫暖如春,宮人們備了鍋子,湯底調製好之後,那香味便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往人的鼻子裡邊鑽,廚子們片了肉出來,薄如蟬翼,沾水即熟,再加上其餘熱氣騰騰的各式菜餚,原本過分莊嚴華麗的大殿仿佛也侵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
魏皇后派去探望惠福帝姬的女官便是在這時候回來的,進殿一看,見氣氛正是熱烈,便遲疑著不曾近前。
魏皇后身側張女官瞧見,便悄悄離開,拉著她到一側去,低聲問:「可是帝姬病的嚴重了?」
那女官面有憤憤之色,惱火道:「帝姬卻不是病了,而是臉上有傷,羞於見人!」
張女官面露驚色,再見她神情,更知道此中另有內情,登時便肅穆了面孔,沉聲道:「怎麼回事?」
那女官恨恨道:「駙馬無禮,竟贖回去一個青樓女子做妾,還將帝姬的首飾贈與那青樓女子佩戴,帝姬大為惱怒,與駙馬爭辯,那廝膽大包天,竟敢對帝姬動手!帝姬被打傷了臉,羞於出門,又不想傳將出去成了東京笑柄,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推辭掉今日宮宴,自己在家中養傷!」
張女官聽得怒從心起,既惱恨駙馬狂妄悖逆,又憐憫帝姬年幼失母,北上受苦,好容易回到東京,又遇人不淑。
此外,又有些怒其不爭:「帝姬當真糊塗,貴妃早逝,她還有兄嫂在,進宮來告他一狀,官家不扒了駙馬的皮才怪!」
這話說完,她自己便先一步苦笑出聲:「不怪帝姬,是我太過想當然了。」
為何這樣說?
因為本朝的公主跟前朝的公主壓根沒得比。
漢唐的公主有多剽悍?
只消擺出來那一個個封號便足夠說明一切了。
魯元公主、館陶公主、平陽公主、太平公主,哪一個生前不是號令風雲,跺跺腳政壇都要抖三抖?
養養男寵什麼的都是小事,這可都是真真切切影響過天下政局的女人!
可本朝呢?
打從太祖皇帝起,公主們一個比一個老實,一個賽一個的溫柔恭謙讓,文臣們那張嘴也有兩副面孔,將那些個溫柔賢淑、忍讓謙順的公主誇成了花兒,轉頭又將那些個性情與他們心目中端莊賢淑相差甚遠的公主們噴成了篩子。
只是被誇獎就一定好麼?
史書記載的謙順賢淑,卻要公主們用一生的容忍來交換!
看看宋朝都出了些什麼駙馬吧,苛待公主、生病之後被子上全是虱子的,跟公主乳母通姦的,花天酒地當著公主的面跟小妾亂搞的,還有把公主活生生磋磨死的……
知道的這是公主和駙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封建女性道德模範和男性人渣比拼大賽呢!
有那麼多的前車之鑑擺著,惠福帝姬生母又早逝,再加上外家無人撐腰,即便是受了委屈,又能怎麼樣呢?
她甚至於都不敢奢想兄嫂會為她出氣撐腰。
這也是駙馬膽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
前朝的公主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你憑什麼受不了?
那小女官惱火不已,氣的都要哭了:「張姐姐,你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有多過分,明明是他奪了帝姬的嫁妝去妝扮那青樓女子,帝姬生氣前去質問,他卻說,卻說……」
張女官面沉如水:「說什麼?」
那女官氣極大哭:「說帝姬也是金人糟蹋過的帝姬,不比青樓女子尊貴多少,有什麼資格嫌棄別人?」
張女官聽到此處,但覺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饒是她向來頗有涵養,此時也不禁怒罵出聲:「這個畜生!男人守不住城,叫女人被糟踐了,他不以為恥也就罷了,竟還拿出來說嘴?!帝姬與他的婚事是徽宗皇帝在時定下的,金人劫掠二聖北上時他也在,怎麼不見他壯烈殉國,斬殺金人?現下欺負弱質女子時,倒很有幾分膽量!」
她心下恨極,生生將嘴唇咬破了,看那小女官哭的滿臉是淚,又取出帕子幫她擦了:「哭什麼?現下宮宴未散,帝姬們都還在,我貿然入內去說這些,倒惹得帝姬們傷心。你放心,等宮宴散了,我立時便去求皇后娘娘做主,即便是在她面前把她磕破,也一定求她為帝姬主持公道!」
那小女官含淚點頭,張女官又叮囑她幾句,整理過形容之後,方才重新到殿中去侍奉。
孟太后與鄭太后上了年紀,午後都有些睏乏,魏皇后體貼的令人送她們回去,帝姬們也紛紛離宮出府。
張女官還沒來得及把惠福帝姬之事說出來,魏皇后便先一步問了出來:「我見你出去之後一直心不在焉,可是珠珠有什麼不好?卻也不太像,真要是病的重了,你早就該開口了,何必等到現在?」
李世民轉頭看了眼,便見張女官嘴唇都咬破了,料想惠福帝姬處必然是出了事,當即便正色道:「究竟是怎麼了?你一五一十的講。」
張女官便「撲通」一聲跪下,將那女官所說之事複述給帝後二人聽,末了,又含怒道:「駙馬如此無禮,不僅僅是在欺辱公主,更是在侮辱皇家,如此悖逆無道之人,豈可輕縱?!」
魏皇后是女人,此前又有惠福帝姬有交,本就憐惜這個可憐的姑娘,再聽說駙馬如此欺凌於她,當下怒從心起,面色陰沉。
至於李世民麼……
他的乖兒子李治前世也曾經面對過類似的局面。
同母出的小妹妹新城公主第二段婚姻開始不久,便傳出與駙馬不睦的傳聞,沒過多久便去世,令有司審問駙馬,駙馬不能對。
李治驚怒之下,當即下令處死駙馬,流放其族。
至於後來李治發現誤會了駙馬,又將其與妹妹合葬,乃至於新城公主抑鬱而死興許是為了前夫,李治或許是心中愧疚故而才遷怒於駙馬,這就與本話題無關了。
李治跟李世民比起來,那真是小綿羊跟老虎的區別,這樣一個君王在聽說妹妹受了委屈都能殺駙馬流放其族,換成李世民會怎麼幹?
這時候聽張女官將事情原委講了,李世民滿頭都是「???」,怔楞半晌後,不解道:「駙馬瘋了是嗎?人間不值得他停留了?」
魏皇后:「……」
張女官:「……」
朱元璋慌忙道:「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鍋!只跟你說過大慫有多丟人,完顏構有多無恥,從沒跟你說過宋朝的公主究竟是什麼地位!」
他趕忙給李世民科普:「在宋朝,公主被駙馬苛待死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李世民:「!!!!」
開頭即暴擊!
李世民難以置信道:「皇帝們都不管的嗎?!」
朕的女兒是不少,有些個的確不怎麼得寵,可就算再怎麼不得寵,駙馬敢殺朕的女兒,那就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劉徹也驚了:「不會吧?這不是高祖經歷的腦殘世界發生的事兒嗎,現實里真有駙馬敢殺公主?!」
嬴政也皺眉道:「真的假的?」
「嗨,」朱元璋一副你們少見多怪的樣子,說:「皇帝們要麼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仁君,有的是宗室過繼之子,哪有閒心管這些事啊。」
李世民道:「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就能容忍駙馬殺自己女兒?你跟天王老子共治天下也不行啊!還有宗室過繼之子,大家都是姓趙的,誰親誰疏不明白?!」
嬴政默默道:「藝術果真來自於現實。」
其餘皇帝們:「……」
朱元璋繼續道:「在宋朝,還發生過駙馬與公主乳母私通的事情。」
李世民:「嘔!」
其餘皇帝們:「嘔!」
「認真的嗎?!」
李世民驚詫道:「跟公主的乳母私通——真就是沒羞沒臊,不要臉了是嗎?!」
劉徹語氣陰森:「後來呢,駙馬死了嗎?!」
高祖跟嬴政不約而同的往前伸了伸耳朵。
「沒有,」朱元璋道:「公主賢淑,幫他們求情,事情不了了之了。」
李世民:「……」
其餘皇帝們:「……」
劉徹氣笑了:「公主還是不夠賢淑,太過小肚雞腸,就應該叫駙馬納乳母為妾,二人共侍一夫,娥皇女英,姐妹相稱,方才不負自幼相識之情啊。」
李世民:「……」
其餘皇帝們:「……」
多筍吶彘兒。
朱元璋又道:「在宋朝,還有更極品的駙馬在後邊,公主臥病,駙馬侍疾,嗯,與婢奸於主旁。」
李世民:「……」
其餘皇帝們:「……」
李世民懷疑人生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嬴政嘴角抽動一下,猶豫著道:「不,不能吧!」
劉徹皺眉道:「這踏馬就太過分了吧!」
朱元璋笑了笑,沒說話。
李世民代入到自己身上一想,寶貝女兒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難受的要死,駙馬那個狗崽子卻堂而皇之的在女兒病床前跟小妾鬼混——我的媽代入感太強,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殺人了!
魏皇后跟張女官見官家久久不語,不禁面有憂色,唯恐他想和稀泥,板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訓斥幾句就將這一頁翻過去了。
卻沒想到李世民回過神來之後二話沒說,抄起腰刀,殺氣騰騰的走出去了。
魏皇后嚇了一跳,趕忙追了上去:「官家?」
李世民回過頭去看她,和顏悅色道:「你且回去午睡片刻,朕去殺條狗,馬上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