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這間屋子,南一又在走廊搜尋了十幾分鐘,卻沒有再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
以南一的敏銳洞察力和謹慎性格來說,她通常不會輕易錯過任何細節或線索。
然而,面對目前的情況,她開始猶豫不決是否需要再次仔細搜查一遍。
畢竟,這涉及到了重要的人物和事件,如果有任何遺漏可能會導致嚴重後果。
但同時,重新搜索也意味著要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而且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事實上,如果按照一層到八層的空間布局來看,走廊左側應該還存在著一個大型房間。
然而,當她仔細觀察時,卻發現那裡空無一物。
這不禁引發了南一對於醫院內存在的各類神秘幻術實體的聯想。
她推測,掩藏這個房間的,極有可能是一種高度複雜的幻術手法,使其對外界保持隱匿狀態。
憑藉她這三腳貓功夫,恐怕是難以識破了。
所以,這間資料室的開放還真是夠刻意的……
最終,南一做出了決定,放棄對未知區域的無謂探索,將目標轉向醫院的第十層。
依據原版副本的設定,第十層的院長室應為Boss的所在地。
然而,在當前的情境下,這第十層的安全係數或許遠超第一層。
畢竟,雖然醫生護士沒死完,但是院長只有一個,總不能還漏了吧?
【這可說不定哦。】
「你盼我點好的吧你,謝謝。」
這次,本著高效利用「資源」的原則,南一選擇了向娛樂領域傾斜,她以一首《飛得更高》的精彩演繹,贏得了樓梯這一關鍵角色的讚賞。
而後者,作為一位慷慨的贊助者,順利將她送至第十層。
當她想到返回第一層時,將不得不重新面對恐怖電影的洗禮,南一心中萌生了在第十層安度「晚年」的念頭。
畢竟,無需付費的VR電影體驗,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就是這個誘惑有點致命。
就 一......億點點。
只是令南一沒想到的是,這第十層,真是讓南一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跟第九層資料室那半遮半掩、欲拒還迎的風格比起來,第十層這位院長簡直就是個「裸奔」的藝術家,不僅不藏著掖著,反而將整層樓的焦點集中到了唯一的一扇門上。
這門不僅大喇喇地杵在正中央,而且周圍沒有任何遮擋,差一點就直接掛個「歡迎光臨,院長室開放日」的大紅橫幅了。
……這可能是一位超極「自信」的院長……
雖然,現在的一切線索仿佛指向自家親愛的哥哥——南澤就是院長,但南一總感覺不對。
在[院長室]里,或許就有答案。
當南一緩緩開啟那扇門扉,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頓感驚艷。
房間內,一股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暖流迎面襲來,營造出與第九層資料室迥異的氛圍,仿佛從冬夜的嚴寒瞬間步入了春日的溫暖懷抱。
四周裝飾以溫馨的黃色調為主,與先前冷峻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每寸空間都瀰漫著家的溫度,每一縷光線都蘊含著柔和的色彩。
房間布局精巧,藝術氣息濃厚:牆面上,數幅精美的油畫錯落有致,每一幅都透露出深厚的藝術底蘊,仿佛能讓人聆聽畫中人物的低語,感受他們的情感世界;
書架上,各類書籍井然有序,從文學到哲學,涵蓋廣泛,每一本書都仿佛承載著自己的故事,靜靜地等待著有緣人的探索;
一盞柔和的檯燈矗立於書架旁,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靜謐與安寧。。
辦公桌前,一張照片格外引人矚目。
照片中,一位父親與女兒的溫馨瞬間被定格,笑容滿溢,幸福洋溢。
女孩兒顯然不是南一,只有八九歲的模樣,她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讓人心生歡喜。
而照片中的那位「父親」,南一仿佛也有些許印象。
霎那間,腦袋中有些許幻影浮現。
【恭喜哦,你找回了記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反應過來時,南一已經看完了一出年度催淚大戲。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
咳咳不好意思,跳戲了,回歸正題。
這個人,就是這死神醫院的院長,也就是本來這個副本的最終BOSS。
此位父親,原本在社會的普遍認知中,堪稱典範家長,卻在命運的無常面前,被迫踏上了迥異的人生軌跡。
他的女兒,一個本應充滿生機與憧憬的生命,不幸遭受了一種罕見且複雜的疾病侵襲,該疾病如同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了她幼小的身軀,剝奪了她與同齡人共享童年歡愉的自由。
面對女兒的病情,這位父親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堅韌與決心。
為了尋求治癒之光,他不惜與一位身份神秘的「外來者」結盟,甚至將無辜的南一牽涉入這場充滿不確定性的實驗中。
而這場實驗的核心,是獲取各類實驗體的血液樣本,旨在探尋治療女兒疾病的潛在療法。
然而,這一系列行動,迫使他在道德的邊緣徘徊。
最終,為挽救女兒的生命,他做出了放棄個人良知的艱難抉擇,步入了一條與人性相悖的道路。
起初,這位「外來者」的介入,不僅重塑了實驗的格局,亦顯著提升了整個情境的複雜度。
通過某種隱秘而強大的手段,他推進了藥劑的研發,給這對父女帶來了久違的希望。
然而,好景不長。通過一系列手段,這個「外來者」不久後便成功掌控了整個「醫院」機構,躍升為幕後真正的主宰者。
這種掌控並未為這位父親帶來預期的轉機,反而導致其女兒失去了獲得救命血液的機會,
最終,疾病無情地奪走了她稚嫩的生命。
女兒的離世,使這位父親淪為社會意義上的「棄子」,喪失了他最為珍視的一切。
在悲痛與絕望的深淵中,他陷入了精神的混亂,在這期間不幸被「外來者」徹底操縱,淪為其手中無意識的工具。
這位曾經為女兒生命安全不惜一切的父親,如今卻失去了自我,成為了這場悲劇中最深刻的犧牲者。
這個「外來者」……
嗯,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南澤吧?
南一對此不置可否。
再翻了翻各個抽屜,南一又找到了一個寫著郝平的身份牌——這正是院長的名字。
在那間充滿故事的房間中,還藏有一本名為郝平的父親的日記,記錄著一位父親從滿懷希望到徹底絕望的心路歷程。
每一頁,每一字,都承載著深沉的情感,仿佛能讓人感受到作者在書寫時的痛苦與掙扎。
但南一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家,並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想法。
無論遭遇多大困境,都不能以此為由傷害他人。
同情與理解不應成為侵犯他人權益的藉口。
那位父親,他或許無辜,承受著失去女兒的恐懼與痛苦,這份無助讓他渴望抓住任何可能的希望。
然而,南一呢,她的無辜同樣深刻,甚至更加隱晦。
南一的存在,仿佛是另一個極端,她是一個被遺忘在冰冷實驗室角落的孤獨者。
她的世界,沒有溫暖的懷抱,沒有父親的慰藉,只有自己冰冷的床鋪和那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實驗室,甚至,更多的,是手術刀划過她身上每一處的痛苦和傷痕。
然而,那位父親在絕望中,卻將南一視為解決問題的工具,甚至不惜傷害她。
對此,南一會感嘆,但不會同情,更不會原諒。
一位好父親,也不一定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