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無量壽數
【適應】是一個稀有詞條，其裝備能力是：提高對環境的適應能力。
樸實無華，但是卻很有用。
【學者】+【適應】，兩個詞條加起來，讓於蒼可以一邊適應一邊領悟，所以，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掌握了在高強度的空間張力中放鬆身體的方法。
而為了避免放鬆失敗之後受傷，於蒼還將擁有極強恢復能力的【瑩草】也裝備了上去。
可以說萬無一失，當然，現在看來，自己的嘗試一次就成功了，這【瑩草】詞條也沒有用上。
於蒼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握了幾次拳。
空氣的觸感有些奇怪，手指划過空中時，會產生仿佛撥動水流的感覺，但是實際上你感覺不到任何阻力。而當你站在原地不動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錯覺，仿佛你自己在「膨脹」。
雖然實際上並沒有，但是這種錯覺在有的時候會影響自己的一些判斷。
不過，在開始運動之後，這種感覺會消減不少。
總之，不管怎麼說，之前那種在十五層自己都感覺快死了的感受，現在卻是沒有了……而且還異常地輕鬆。
假如適應一段時間，將這種「膨脹」感也適應，那麼在這裡想必就和站在普通空間裡差不多了。
於蒼視線移走，看了眼詞條記錄面板。
嗯……現在他對空間張力的適應都是來自於【適應】詞條，假如這個時候去掉這個詞條，那麼他大概率會直接原形畢露。
不過，在【學者】的加持下，自己正在飛快理解這種能力，並且快速讓自己的身體記住這種技巧，想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脫離詞條的加持，直接在空間張力中生存了。
不錯。
他放下胳膊，看向顧解霜。
此時，她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滿眼都是對自己教學水平的驚訝。
於蒼一笑：「多虧了你教得好，不然我估計還要好幾天才能領悟這個技巧。」
雖然主要是因為詞條，但是於蒼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掃了顧解霜的興。
果然，這話一出，顧解霜就控制不住地嘿嘿傻笑了起來。
「哪有……老闆你不要哄我了，我知道，肯定是因為老闆無形太好啦！」
……
在第十五層適應了片刻，於蒼和顧解霜就穿過了石質門扉，來到了第十六層。
這一次，敖海並沒有現身阻止，顯然他是認為於蒼已經足夠踏入後面的層數了。
一進入十六層，於蒼忽然感覺身體一輕，而後腳下一步踏空，卻沒有下墜，而是輕飄飄地漂浮在了空中。
胸口有些發悶，能夠呼吸到的空氣明顯少了一大截，這讓於蒼的呼吸頻率下意識地加快了起來。
他看向四周，這裡似乎已經沒有地面與天空的區別了。到處都是層層疊疊的、稀薄的雲。
四周的重力很低，不過於蒼並沒有下墜，而是踩在了一朵雲彩上。
那雲層很稀薄，正常來講於蒼站在上面肯定是會直接掉下去，但現在顯然沒有。
抵抗空間張力的技巧讓他不會在這種環境下感到痛苦了，但是活動能力也被大大削弱，而且呆的久了，於蒼還是不由得產生了陣陣頭暈的感覺。
這是類似於「暈車」的現象。
他感知到自己在膨脹，但是實際上並沒有，這種認知與實際不匹配的情況持續的時間長了，就會產生眩暈感。
倒也不難忍受，慢慢適應吧。
於蒼和顧解霜對視了一眼，便決定，繼續向上看看。
兩人牽起手，在雲層之中踱步，沒過多久，就再次見到了一座石質門扉。
然而，走到這裡，於蒼已經開始感覺狀態不好了。
想了想，他道：「還是先在這裡修煉一下吧。」
反正不著急，他的時間還很充裕。
顧解霜自然也是點點頭。
兩人找了一片稍微大一點的雲層，在上面盤膝坐好，就要開始運行共鳴法進行修煉。
而就在這時，顧解霜心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等等！解霜！」
顧解霜一愣：「姑奶奶？……怎麼了？」
「附近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好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你快找找。」
「老朋友？」顧解霜眨了眨眼，「姑奶奶，您的老朋友……那都得是幾千年前的人了吧？」
姑奶奶是武天子時期的人，她戰死的時候，離現在少說也得有將近三千年了。
而據顧解霜所知，現在應該沒有能夠活過這個歲數的人了才對。
人類最多活一千來年，靈獸本來有可能活的更久，但是現在天地大變，壽命也就比人類多一點了，肯定活不到三千歲。
「您確定沒有感知錯嗎？」
「絕對沒錯！我之前絕對見到過！」
姑奶奶的聲音頓了頓。
而後，一張魂卡忽然從顧解霜的卡盒之中飛出，破碎之後，化作了塵封聖劍的模樣，漂浮在了空中，劍身上已經附著了一層很薄的冰。
此時，卻是姑奶奶寄宿在這張魂卡之中。
「跟我來跟我來……他指定就在附近！」姑奶奶的聲音頗有幾分興奮。
她不是那種記性好的，起碼三千年前認識的人肯定是記不住的。
但是在真血武庫中的沉睡時間對於她來說就是彈指一揮間，在她甦醒的之後，她記憶中的昨天還是自己戰死時候的事呢。
也就是說，真有熟悉的氣息，那也肯定是自己戰死前不久認識的。
嗯，反正不管怎麼說，能遇到熟人，她就是開心的！
於蒼和顧解霜和她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代溝，她聊得不開心。
看到姑奶奶這個樣子，顧解霜也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
「老闆，姑奶奶說她好像感知到一個老朋友，要我去找一找……你和我一起嗎？」
「哦？」於蒼眉頭一揚，也是有些詫異。
她對於擁霜之翼的年齡，自然也是清楚的。
老朋友的話……但是天門秘境之中，年紀最大的也就是壽祖了，但資料中說他應該沒到兩千歲才對。
不管了，先跟過去看看。
姑奶奶操縱著塵封聖劍，在雲層中左突右閃，顧解霜和於蒼也就這麼跟在她的身後。
但是，姑奶奶似乎也找不准什麼固定的位置，在好幾個地方彎彎繞繞，來迴轉了好幾圈，但是仍然沒有頭緒的樣子。
「咦，奇怪。」
姑奶奶的聲音從聖劍里傳出。
「明明就在這附近才對……怎麼會沒有？……我再去那邊找找看。」
見狀，於蒼兩人也只能老老實實陪著她到處亂逛。
……
而此時
某個地方。
啪！
「三萬。」
玉石打磨的麻將牌被推到了桌面上，帝長安用餘光掃了眼他右手邊的那隻「小烏龜」。
「找你的？」
只見此時。
雲層之上，一個麻將桌被擺放在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在空間張力之下，竟然也沒有任何形變，看上去十分穩定。
帝長安，此時赫然便坐在其中一個方位。
左手邊，一隻大概只有正常人上半身大小的烏龜坐在那裡，臉上戴著一個圓形墨鏡，此時被帝長安一瞥，頓時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怎……怎麼可能，伱也知道我多大歲數……」
這隻小烏龜，赫然就是壽祖……的縮小版。
「是嗎。」
壽祖右手邊，一個和帝長安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穿著古袍的身影似笑非笑地看著壽祖。
歸鄉用手指轉動著最側邊的麻將牌，道：「那為什麼……於蒼他們一直在繞著我們轉圈？」
「額額……」壽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個……沒準是她感知錯了……」
「錯或不錯，讓他們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帝長安一笑，「敖海，把附近的禁製取消掉吧。」
「中。」
只見，麻將桌的最後一位，赫然就是敖海！
這一桌麻將，坐著的一圈，全都是神話！
此時的敖海，狀態好了不少，姬玄巍就站在他的身後，瞳孔中一片灼紅。
聽到帝長安的話，姬玄巍撇了撇嘴，眼瞳便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下一秒，附近的雲層逐漸洞開，而後一聲劍鳴，姑奶奶操縱著塵封聖劍，「咻」的一聲就飛了過來。
「找到了，就在辶……誒？」
滴溜溜顫動著的塵封聖劍頓時在空中凝固。
我焯，這什麼場景！
我累個親舅老爺，四個神話！
壞了壞了……先慫再說！
塵封聖劍之上的冰層頓時破碎，聖劍一下子掉落在雲層上，失去了生機。
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身後，於蒼和顧解霜姍姍來遲，見到這個場景，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茫然。
好傢夥。
算上歸鄉，四個神話……在這裡打麻將？
旁邊還有一個姬玄巍在看戲。
好大的場面。
「於蒼，你來了。」帝長安向著於蒼揮了揮手，「來，這邊。」
「帝神話。」於蒼走上前，「還有敖兄……你們怎麼在這？」
「閒來無事。」帝長安看向一邊，「壽祖，你還出不出牌？」
「額額，這個這個……」壽祖尷尬地笑笑，「那我出……五條？」
「胡了。」帝長安推倒面前的牌，「解霜，讓那位『姑奶奶』起來看看吧，她想認識的老朋友，是不是眼前這位。」
壽祖：「……」
「不敢當！」塵封聖劍一下子從地面上彈了起來，「您叫我小擁就好……」
「誒，畢竟是前輩，應該的。」帝長安看著壽祖，「你說是吧？」
壽祖：……
一旁，歸鄉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來了一把瓜子，饒有興致地嗑了起來。
半響，壽祖似乎終於放棄，一下子趴在了牌桌上：「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當初謊報了年齡……」
「啊？」姑奶奶忽然驚呼一聲。
她湊到跟前，在壽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而後難以置信地大叫道：「你是……你是……」
「姑奶奶。」壽祖摘下墨鏡，尷尬一笑，「我是阿壽嘛……當年你救過我一命的。」
「你小子。」帝長安沒好氣地指了指壽祖，「當初剛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才三百歲……現在看來，你起碼少報了一千年的年齡？」
「那……那沒辦法嘛……」壽祖撓了撓腦袋，「家裡突然進來一個神話，打又打不過……我怕你知道我活得久，把我抓去燉湯的……」
「現在也不晚。」帝長安一挽袖子，「兩千多年的王八，肯定大補……」
「別別別……」壽祖連忙高舉雙手，「我不是故意的！」
「哼。」帝長安也就嘴上說說，「那這麼說，你和我說你快到大限，也是假的？」
「是這麼回事……畢竟你快……了是吧，我擔心你走了之後人類看我不順眼……本來是有打算那個時候就假死脫身的……」
「……你還真是『計劃周密』啊。」帝長安從牙縫裡崩出了這幾個字。
一旁。
於蒼和顧解霜對視一眼。
好傢夥。
壽祖竟然是姑奶奶的「老朋友」。
而且，壽祖下意識地也稱呼了「姑奶奶」……看起來，姑奶奶愛聽人叫「姑奶奶」的癖好，也算由來已久了。
「說說吧。」帝長安倚在靠背上，「你還瞞了我什麼。」
壽祖抬頭看了眼塵封聖劍，嘆了口氣。
「這個嘛……其實我也沒謊報多少年齡……當初遇到姑奶奶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普通傳世，被人追殺到了絕境，多虧相助……然後我和姑奶奶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分開了。」
姑奶奶：「……」
想起來了。
當初確實是有這麼個跟屁蟲來著。
救了這傢伙，就被賴上了……不過也正常，那個地方確實危險，也不知道阿壽怎麼過去的。她也只能先帶阿壽離開那個地方。
不過……這傢伙現在都是神話了？
我靠，好沒天理！
帝長安看了眼塵封聖劍，而後道：「你的大限是假的……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壽命？」
「這個……不好說。」壽祖遲疑片刻，「你也知道，我的本命神通是『無量壽數』，正常情況下我是沒有壽命這個概念的，只要想活就能一直活下去……但現在這個狀況，我也拿捏不准了……可能，稍微少一點？」
帝長安：「……」
什麼叫稍微少一點。
無限減無限，那不還是無限嗎！
「呵呵。」帝長安笑了，「你小子……過兩天，你也跟著我一塊去打架。」
「啊？」壽祖頓時如喪考妣，「我打架很弱的……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