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學者的零部件
理論上講，那兩個係數只要有一個達到1.5就可以著手突破了，但是兩個係數的提升難度也是有區別的。
魂能井上限係數的提升，要遠比精神壓力極限的提升難度高得多。
無論是經歷生死危機還是使用一些天材地寶，精神壓力都有提高的可能，但是魂能井上限嘛……想要提升0.01，都是極為困難的，除了一些真的舉世罕有的機遇，這魂能上限係數基本上沒有什麼辦法去改變。
而自然增長的話，基本上1.3左右就已經是極限，這還是需要天賦很好的情況下……顯然，這是遠遠沒有達到突破標準的。
所以，基本上，魂卡師突破七級所依靠的係數，都是精神壓力極限——這個係數也確實十分重要。
就在這時。
嗡！
於蒼忽然感覺個人終端震了震，有人給自己發來了消息。
他拿出一看，眉頭卻是一揚。
「任老頭？」
發來消息的赫然便是任錚。
這個時間，他找自己幹什麼？
於蒼凝神看去，任錚什麼話都沒說，只甩給了自己一個文件，名字是「新建文檔（36）」，一股草率的氣息撲面而來。
「……任老頭的電腦桌面該清了。」
光看這個命名，他就已經能夠想像到任錚如今的桌面肯定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這樣想著，於蒼點開了文檔，從頭開始看去……這一看，眼神立刻變化，從漫不經心變成眉頭緊皺，又變成驚奇，並最後轉為了嚴肅。
「嘶……這個……」
文檔內的東西不是別的，只是幾張魂卡的詳細資料。
……
魂卡名稱：無肢軀殼
類別：召喚卡
錨點數：1
品質：連接
屬性：無
種族：識獸/類人
能力：
完全連接的魂卡*1
【通識·殘】：該魂卡必須有符合條件的韻律之軀接受召喚時才能發動。
【載物】：當該魂卡存在時，其他「學者」連接魂卡也可連接在該魂卡上存在。
……
第一張魂卡就給於蒼看得眉頭直皺。
這卡圖上畫得是個啥……
一個軀體，沒有胳膊與腿，也沒有腦袋，只是一個單純的軀體。
人棍好歹還有腦袋呢，它連腦袋都沒有！
正如這張魂卡的名字一樣，這就是一個「無肢軀殼」。
無數韻律組成的發光環帶圍繞在這幅軀殼的周圍，其皮膚上也有無數韻律忽隱忽現……這就顯得畫風倒是沒有那麼詭異了，反而有些神聖，就仿佛這是什麼聖遺物一樣。
要不是有這充足的粒子特效，他差點將這張卡當成什麼禁卡。
第一眼看過去，這張魂卡多少有些不明所以了，那個【載物】能力……是指可以讓學者之我連接在它身上嗎？
學者之我擁有【通識】，必須與魂能井相互連接才能存在，這算是一個限制，但是為了解除這個限制多加一個沒有任何作用的無肢軀殼……太怪了。
而且，這個召喚條件，也不容易。
「完全連接」，是一個新的概念……想要和一張魂卡完全連接，就必須到達七級才可以！
晉升六級，可以通過攀升兩個係數提高基礎能力，而到了七級……這個時候，魂卡師已經可以直接使用傳世，卡盒對於傳世級魂卡的連接加成就不算強了，所以一般來說，魂卡師會選擇與自己的核心魂卡進行完全連接。
這既是一種變強的選擇，又是不得已而為之。
一般來說，晉級七級，就算是天賦很好的，差不多也都是三四十歲了，這個時候，魂卡師往往都和自己的主戰卡組連接的數十年的時間，魂能井也會被卡組反過來所影響。
這個時候，想要更換卡組，就會變得很難，就算換也只能在屬性、種族等等相近的卡組中挑選。
這其實就是一種初級的完全連接……也就是說，只要你用一套卡組用的久了，完全連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能夠完全連接的魂卡，無一不是和自己高度契合的魂卡，甚至已經可以說是自己在某個方面的體現，是自己的靈魂魂卡。
這種連接方式可以讓你完全發揮一張魂卡中的全部甚至超越極限的力量，而同時也有限制——那就是即便不發動完全連接的魂卡，也會被占用一部分精神壓力。
這也是為什麼完全連接是七級的標誌性能力——因為經過了六級的係數強化之後，魂卡師的精神壓力承受能力會獲得大幅度提高，這個時候就算一直有一點精神壓力占據，也不會導致猝死了。
對於那些不到七級的魂卡師來說，為了避免時間一長魂卡自然地完全連接，甚至要需要每隔一段時間都換換卡組。
而這無肢軀殼要用完全連接的魂卡做素材……就意味著這是一張七級才能用的魂卡……那這強度，是不是有點不夠看了？
……不對，任老頭髮給自己的魂卡，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於是，於蒼繼續往下看……而，下面出現的，竟然是描述上幾乎如出一轍的魂卡。
它們分別是：
無面首、支踵、胯股、司取、髒與耳、離眸、食缺
加上之前的無肢軀殼，一共是八個……人體零部件。
分別是是有鼻子的腦袋、兩個腳、胯和大腿、兩隻胳膊和雙手、耳朵、眼睛、嘴巴，每張魂卡都有一個【通識·殘】，以及一個聊勝於無的能力。
組合在一起，剛好是一個完整的人……也就是學者之我。
怪，太怪了。
不過於蒼很快意識到了任錚在幹什麼。
這八張魂卡，雖然沒有「學者」的詞條，但是卻有【通識·殘】，這個能力雖然殘缺，但只是少了必須與魂能井互相連接的限制，所以反而更加靈活了。
而有這個能力，就意味著……它也能將對應的韻律之軀召喚到現世！只不過，是一部分。
這已經算是很有意義了。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於蒼一樣，是先天完全韻律之軀的，大部分人都只有一小點。而就算是修煉到了現在，進度最快的任錚也還差一小半身子才能完全凝聚韻律之軀。
而這殘缺韻律之軀……雖然也能藉以召喚學者之我，但是穩定性不高，也持續不了多久，總是有限制的。
那麼，這八個零部件，是不是就可以看做是殘缺的「學者之我」，可以用來給那些沒有完全體的人使用呢？
從這一點上看，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創造。
不過……若只是這樣，應該不夠任錚專門來發給自己。
那也就是說……
於蒼的眼神之中掠過思索的神色。
他關掉了這個文檔，回到聊天界面。
-
任老頭，這是啥？
對面沉默了片刻，一條消息才被發了過來。
-
界影圖書館每次發動都需要八個人，太臃腫了，我本來像找一個一個人就能使用的方法。
-
但是失敗了？-
嗯……這些魂卡不符合素材條件。
……
界影圖書館需要的素材是學者召喚獸，這些零部件畢竟沒有學者詞條，不能用來link召喚，不然一個人就能把圖書館拉出來，那確實會是很強的操作。
但，僅此而已嗎？
顯然並不是。
終端那頭很快又發來的消息：
-
召喚界影圖書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在嘗試你說的「成神之路」。
果然！
這話一出，於蒼的臉色已經完全嚴肅了起來。
之前就有所猜測，六種「我」中隱藏著成神的契機。
這個猜測知道的人不多，任錚就是一個……正好他也是鎮國，離神話只有一級之差，對這個境界多少也有了概念，所以這些日子乾脆就順著於蒼的思路一直在往下研究。
所以……這就是研究結果嗎？
任錚繼續發來消息：
-
學者之我已經是一張很完美的魂卡了，對於強化這張卡……我實在是沒有什麼思路，就想著先將其拆分，弱化後再思考如何強化……於是，我按照八卦方位將學者之我分成了八個部分……原本只是試試，卻沒想到一遍就成功了。
-
然後呢？-
然後——直覺告訴我，我應該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只要拆分之後再重新合起來，或許便能找到成神之路的一絲端倪……不過，我的韻律之軀不完整，大概是合不起來了，所以……就想你來先試一試。
-
……我也試不了啊。
-
所以，趕緊突破七級，我已經等不及了。
-
呃……我覺得可能老頭你努努力完善韻律之軀可能會更快點。
-
少來這套——不過，這個不提，我還有一個預感，就算你能將八個部分重新整合，也仍然差了至少一步。
-
那一步？-
連結召喚，還缺少一種「技巧」。
-
……我知道了。
-
嗯？看你這語氣，莫非已經有思路了？-
不清楚，我儘量試試看吧。
-
好，這事還真就只能你來……那我就不打擾了，伱早早睡。
……
放下個人終端，於蒼陷入思索。
之前，他一位連接召喚的「技巧」，就是能感知到星天視域。
但是後來隨著他使用連接召喚的次數越來越多，卻發現這有些牽強。
感知到星天視域是獨屬於學者的能力……和戰鬥沒什麼關係，也增加不了戰鬥力，這確實很難，但是連接召喚的技巧，絕對另有其技。
會是什麼呢？
於蒼的眼神轉了轉，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假如是那個的話……該如何實現呢？
於蒼的眼中思索之色不斷，而一旁，顧解霜卻撇了撇嘴。
「老闆。」
她縮到了被子裡，兩隻手抓著被子邊緣，只露出半個腦袋。
「今晚你又要想一晚上的魂卡嘛？」
「嗯？」於蒼一愣。
旋即笑了笑。
聽到成神的可能，自己都有點魔怔了。
也是，在這裡空想也想不出什麼，還是……
不過，在那之前。
於蒼站起身，走到一旁……一把拉開了廁所的門。
門後，兩道目光頓時齊齊看了過來。
正是痛失床鋪的朝辭，和吃了造物主的指名的夜來。
朝辭盤踞於馬桶蓋，夜來蹲伏在洗手台，原本兩龍應該是在沉默對視，於蒼一來便全都將視線看了過來。
「咳咳……」於蒼輕咳一聲，「晚上好啊兩位……」
朝辭：……盯
夜來：（憋笑）
於蒼：「好了好了，不要這麼大怨氣……朝辭，答應你的床鋪，已經做好了哦。」
朝辭眉頭稍揚：「……嗯？」
於蒼以手拂過卡盒，將那張降輦之地拿了出來，然後將這張魂卡遞到了朝辭眼前。
頓時，卡面的圖案如同雲霧一般流轉，似乎開闢了另一個空間的通道。
「裡面的混沌雲霧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隨便設置，無論是什麼形狀、質感都可以調整，背景也可以設置，想要什麼場景都能實現！」
「這樣嗎？」朝辭湊近，鼻尖動了動。
旋即，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嫌惡。
「噫……是帝星的酸臭味。」
於蒼臉色一僵。
壞了，忘了這茬了。
但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解釋，朝辭又轉而道：「不過也有汝的味道……倒也可以接受。」
說罷，飛身而起，一頭便扎進了這張魂卡之中。
於蒼眨了眨眼睛。
額……還好，自己總算是沒有被嫌棄。
「此身之主。」夜來站起身，「能否讓吾也體驗一番？」
「當然可以。」於蒼自無不允。
……
降輦之地中。
夜來從混沌雲霧的漩渦之中現身，扇動翅膀，緩緩落在地面。
他抬頭看了看……這裡的環境，真是和混沌如出一轍，到處都是混沌雲霧。
不同的是，不知來源的柔和光芒充斥在其中，並且場地的中央，豎立著三座蒼眼君臨龍的石像。
不像在混沌中，魂靈沒有視覺，光是沒有意義的。在這裡，夜來的身軀並不是雲霧凝聚的虛假寄託，能夠看到光，也能接觸到風。
「不錯的地方。」夜來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而當他轉過頭，看向朝辭時……神色卻忽然古怪了起來。
朝辭她怎麼……用混沌雲霧捏了個於蒼？然後趴在了胸口上！？
朝辭：「……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有，只是……」夜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蒼在外面與別人翻雲覆雨，而朝辭卻只能在一卡之隔的地方守著於蒼的「娃娃」？
這劇情是否有點……
「……」朝辭嘴角抽動，「汝是不是多想了。」
「沒。」
「……混蛋，你一定是多想了！」朝辭惱羞成怒，「孤可是造物主，你不要拿那種凡靈的欲望與思想來看待孤！」
夜來輕咳一聲，移開了目光。
「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