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兩位天才的請教
尹陽表面上是用這面錦旗給這件事情定性,不讓於蒼被波及。
實際上,真正的目的是給於蒼一個沒辦法拒絕這面錦旗的條件。
這錦旗上寫的可是「牧都少年英雄」,只要收下了,掛在家裡,不管怎麼說,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肯定會對牧都在心理上更認同一些。
以後無論牧都有什麼合作要和於蒼商量,在情感上肯定更能得到於蒼的肯定。
尹陽這是在著眼於蒼的未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錦旗,王之我便站起身,將其收起來了。
不管怎麼說,拆了人家一個秘境自己都是理虧一點的,以後有機會再照應一下吧。
「那個……老闆。」顧解霜弱弱開口道,「我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似乎,不管是成名燁還是尹陽和於蒼說的東西,都不是她一個「外人」能聽的誒……
但是這倆人也沒給她迴避的機會啊!
尹陽一副嘮家常的態度就把這麼要緊的話說出來了,成名燁更是進門就鎖死了空間,根本不給她跑路的機會!
「當然沒事。」於蒼搖搖頭,「你是自己人。」
「啊……嘿嘿,那好。」顧解霜吐了吐小舌頭。
「他們來的這麼快,我也沒想到……本以為會有點時間仔細想想的。」
王之我拆開了桌子上的果籃,從中拿了兩個蘋果,扔給了顧解霜和棋兒。
「這水果應該挺甜的,可惜,王之我沒有吃東西的功能。」於蒼嘖了聲,「對了棋兒,既然那條蜃龍已經和你融為了一體,那你現在有沒有感覺自己多出了什麼能力?」
「能力?」
女孩兩隻手捧著紅彤彤的果子,聞言,皺起小眉頭,仔細感知了片刻。
「嗯……棋兒不知道。」
「那就先別想。」王之我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等去了收治局再去開發這些吧。」
聽到收治局這個詞,女孩明顯地撅了噘嘴,顯然,她對這個地方的印象不算好。
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便應下了。
她知道,這是她必須要去做的事,不然對大家都不好。
見棋兒應下,於蒼便沒有多想。
女孩的新能力,肯定是和幻術有關的,對於他來說只能算得上錦上添花,起碼目前來講沒有太大作用。
幻術這種東西很二極體,強者非常離譜,但弱者也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棋兒的新能力要想加入到戰鬥之中,肯定還要經過漫長的成長。
窗台上
朝辭忽然道:「於蒼。」
「怎麼了?」
「伱讓孤和他們說蜃龍是孤殺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朝辭死死盯著於蒼。
「額……」於蒼移開目光,「那個……」
他當初的意思自然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禁卡手段,但是現在心裡盤算一下嘛……好像沒什麼用。
不說成名燁了,就說尹陽和呼延展,哪怕他們不了解禁卡,但是只要多在現場上調查調查,也能查出端倪。
朝辭的說辭,其實根本站不住腳。
但是蜃境牧原剛破的時候,他馬上就要暈倒,哪有時間想這麼多?只是察覺到這裡有一個隱患,便直接告訴朝辭了。
現在,卻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了。
「所以,你讓孤說了一句註定要被拆穿的謊言?」朝辭的眼神已經變得危險了起來。
她可是造物主!
當初聽到於蒼這個要求的時候她就覺得不靠譜,但是於蒼說完就暈了,她都來不及問為什麼。
考慮到於蒼很可能有什麼深層次的考量,所以朝辭最終決定——算了,就聽他的話吧。
所以,面對呼延展和尹陽昨晚的質疑,她就算心中非常不屑於說謊,也還是聽話地嘴硬到底。
結果,於蒼原來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的嘛!
可惡!
竟然讓她堂堂造物主去做這些撒謊的事情!
太過分了!
於蒼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顧解霜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勸。
棋兒則是瞪著大眼睛,默默在旁邊啃著蘋果。
就在朝辭越來越生氣的時候。
一旁忽然傳來了夜來帶著笑意的聲音。
「此身之主,其實朝辭只是在生氣剛才你沒有給她遞蘋果。」
「胡說!」朝辭勃然大怒。
「怪我!」於蒼恍然大悟。
他記起來了,當初在蜃境牧原,他答應給朝辭做麵條來著。
現在忘了,可不就生氣了嗎!
嗐,這個簡單。
正好寒假幾天,他的靈子技術已經有了相當大的突破,在食物的擬真方面已經登峰造極,現在,調配好味道比例的食物已經相當之多!
而且現在,靈子也還算充裕了,雖然遠沒有達到隨意揮霍的地步,但是偶爾吃點東西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即,他摸出一張魂卡,叫來顧解霜幫忙發動,只聽見「嘭」地輕響,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燒牛肉麵就已經放在了朝辭面前。
朝辭鼻頭微動,但是臉上的表情更加惱火:「孤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生氣!於蒼你休要聽夜來胡說!」
「放心,還有別的!」
於蒼又掏出數張魂卡,讓顧解霜一一激活,頓時一排水果便出現在窗台上,豐潤鮮紅的蘋果、櫻桃,多汁的菠蘿、木瓜果肉……濃郁的果香頓時散開,旁邊啃著實體蘋果的棋兒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這……好像賽博蘋果看起來更好吃一點呀!
朝辭嘴角抽動,喘著粗氣:「於蒼,我都說了,我是不可能……」
「還有還有!」於蒼繼續從懷裡生掏。
「停停!」朝辭連忙叫停,「別掏了……夠了。」
於蒼眨巴著眼:「什麼夠了?」
「……夠吃了!行了吧!」朝辭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夜來,「哼……於蒼,等我吃完再和你生氣。」
於蒼不由得忍俊:「好~你先吃。」
身後,夜來只是看著幾人,眼中蓄滿了笑意。
「說起來……」朝辭埋下腦袋,隨意道,「之前的戰鬥,我已經能看到帝星的影子了。」
於蒼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你的意思是……」
「你應該知道。」
於蒼稍稍沉默。
似乎是這樣。
他用帝前皆臣掠奪全場的召喚獸召喚了朝辭,又在朝辭打完一波後果斷將其獻祭掏出鬼神龍,包括使用【拉之罰】時,也是信手將能用的東西直接拿來,戰鬥之間,宛若一個帝王。
不管是敵人還是隊友,都要成為我戰鬥的工具,都是我的力量!
這就是帝星的戰鬥方式!
於蒼:「……你不喜歡這樣,是嗎?」
「談不上。」朝辭沒有抬頭,「孤能看到,你們的心不一樣——起碼現在還不一樣。」
「我知道了。」於蒼深吸一口氣。
自從知道了帝星的存在,他現在用這些力量都會心裡一緊,生怕自己被力量給影響了。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於蒼一愣,還有人?
他扭頭一看,朝辭在敲門聲響起的一瞬間就抬起了頭,將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和眼前這堆食物一點不熟一樣。
於蒼笑著搖了搖頭。
「應該是秦老師他們……正好,我出去逛逛,屋裡悶死了。」
當即,王之我站起身,便向著屋外走去。
「老闆,我也去!」顧解霜扔掉手中的果核,也跟在了後面。
……
於蒼關上了門。
「……哼。」朝辭輕哼一聲。
……
門外,兩個戰鬥社的人幾乎都在這裡。
「於蒼?你恢復得這麼快?」蒙燃瞪大了眼。
「沒,我還在屋裡躺著呢。」王之我隨口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果然,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頓時cpu短路,看了看於蒼,又看了看身後緊閉的房門,大腦進入了茫然狀態。
「……這就是那個王之我,對吧。」秦岳然這時道,「看上去比想像中的還要方便。」
「王之我……等等,老師你是說,眼前這個於蒼是一隻召喚獸?」
「對。」王之我點頭,「我沒什麼事,倒是你們,有受傷嗎?」
「我們也都安全。」呂子鶴咧了咧嘴,「於蒼,這次的事我都聽說了,是你救了我們……這下我算是欠了你個大的,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於蒼哭笑不得。
瞧瞧這話。
大傢伙都是當事人,蜃境牧原里發生了什麼事都是親眼所見,也就最後於蒼殺掉蜃龍那一步別人可能看不到。
而呂子鶴呢?作為當事人之一,蜃境牧原里發生了什麼竟然都要靠「聽說」。
這是有點強運在身上的。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於蒼揮手,打斷了還想表達謝意的眾人,「對了,聞人社長呢?怎麼沒看到他?」
「聞人社長脫力比較嚴重。」王楚道,「他現在下床還有些困難……不過他說,他之後一定會親自過來見你的!」
「這樣……那我去找他吧。」於蒼露出了微笑,「正好,我有事要找他說。」
……
知道了於蒼沒事,眾人也就散去了。
現在已經快要中午,而且大家這一次在牧都能待的時間也不多,所以也就各自散去,自由活動了。
他們可都是各自待了「家屬」來的,總不能把朋友晾在一邊。
於蒼敲響了聞人歌房間的門。
「請進。」
門開了,聞人歌看到來人是於蒼,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
「你……哦,是王之我,對吧?」
寒假剛結束那會,聞人歌和於蒼決鬥的時候可是結結實實地挨了王之我一拳,所以知道它的存在。
「嗯。」於蒼點點頭,而後坐到了聞人歌床邊的椅子上,「傷勢怎麼樣?我來看看你。」
「……」
聞人歌張了張嘴,卻忽然頓住。
半響,他似乎嘆了口氣,掛上了一抹標誌性的笑意:「於蒼……我算是徹底趕不上你了。」
「怎麼了?」
「你看,你根本都不否認的!」
「哈哈……」於蒼乾笑了兩聲。
一旁,顧解霜靠在窗邊,聞言不由得輕輕一笑。
聞人歌搖了搖頭,他有些頭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的本能告訴我,我現在面對你的勝率幾乎為零……這一次,本能說的確實沒錯。」
「聞人社長,為什麼現在還在抗拒相信直覺呢?」
「怎麼說呢……有一個很蠢的故事。」
「你說。」
「簡單來說就是……小時候,我和一位很重要的人一起遇到了危險,他救了我,而我……卻因為身體和本能的恐懼,頭也不回地選擇了逃離,其實,假如我那個時候回頭拉他一把……」
聞人歌的眼神暗淡了不少,見此,於蒼的笑容也不由得收斂。
他有些沉默,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聞人歌的肩膀:「唉……節哀。」
「嗯?」聞人歌抬起頭,眼神怪異,「節哀什麼?」
「額……你不是說……」
「你想多了,他沒死。」
於蒼:「……」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失去了一個手臂……所以,那根本不算什麼真正的危險,只要我回頭,或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聞人歌喟然一嘆,「那之後……我就對這種不受我掌控的本能格外厭惡,」
「原來是這樣。」於蒼點點頭,「但你有沒有想過一點。」
「什麼?」
「本能並不是你的對立面。」於蒼看著聞人歌的眼睛,「他只是你『才能』的另一種體現,你每一分錘鍊到極致的才能,都會讓你的本能更加精準、更加強大。」
聞人歌:「……」
「小時候的你,本能中確實埋藏著太多的未知和不確定,但是現在,你早已不是過去的自己。想想看,昨天面對那些流羽幻稚的時候,那種表里一體的狀態。
「聞人社長,殘缺的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觸及真正的強大。只有接納每一面,才有可能登峰造極。」
聞人歌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向於蒼:「你也是這樣嗎?」
「什麼意思?」
「從我見過你所有的戰鬥中,我都只注意到了你的才能……你的本能是什麼?你也因他而強大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因為我從未拆分過自己。」於蒼一笑,「我因為我自己而強大。」
「……好。」聞人歌嘆了口氣,忽然道,「於蒼,教我戰鬥怎麼樣。」
「嗯?我教你?」於蒼面色古怪。
「嗯,隨便教我點什麼。」他道,「我覺得我明白了。」
於蒼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聞人歌明白了甚麼。
但他點點頭:「我會幫你。」
「謝謝。」聞人歌露出笑意,「以及,謝謝你救了我。」
……
聞人歌手裡的戰鬥技巧相當多,什麼共印召喚、自肅突破都是於蒼所不會的。
於蒼能教給他的,或許只有融合和同調的技巧了。
這些技巧沒什麼好隱藏的,他可以教,至於學不學的會,就看他自己的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推開門,就看到朝辭已經吃完了所有的靈子食物,正趴在自己的胸口上小憩呢。
輕輕一笑,於蒼沒有打擾,坐回了椅子。
在自己的本體昏迷的時候,補充能量都需要靠吊瓶。所以現在,顧解霜已經自己去吃飯了。
棋兒趴到了另一張床上,在等待顧解霜買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昏昏欲睡,房間已經安靜了下來。
「星塵,在嗎?」
嘩啦啦……
一張魂卡飛出,其中靈子流溢散,構成了王女的樣子。
「你終於找我了。」星塵道。
「嗯……我想問些問題。」
「是那個惡魔對吧?」星塵落到了王之我面前,「我也正要和你說——那惡魔,其實就是之前在神都遺蹟,我和你提到過的偷渡者。」
於蒼點點頭。
他記得很清楚……畢竟,當初就是他自己被誤會成偷渡者,才發生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吧?帝國準備了一個儀式,可以讓帝星出現時,必定選擇兄長他作為『選者』。」
「當然記得。」於蒼道,「不過你說,那只是一個保險,其實就算不進行儀式,你的哥哥也大概率被帝星選中。」
「沒錯,但是民間不這麼想——帝國的疆域太大了,而且在名義上統轄著星界的一切文明,顯然,如此遼闊的疆域,不可能所有人都認可兄長。」
於蒼的眼神稍稍眯起:「確實。畢竟在對抗荒的戰爭之中,成為帝星的選者可能是唯一安全的道路了。」
想想就知道了,荒侵染星界,幾乎觸之即死,任何防護措施都幾乎無效,只有帝星可以保證安全……本來帝星出世,會在全星界的範圍內隨機選一個選者,但是你帝國打算直接用儀式把帝星掌控在王室手裡,這誰能樂意?
這可是唯一能保證安全的東西!
而且成為選者之後,退可以直接歸隱,找個地方過自己的日子,進可以拯救蒼生於末日,打退荒的來襲。
這意味著什麼?到時候真打退了荒,你自己再建一個帝國都是可以的!
既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又能名利雙收,還能獲得強大的力量,誰來都得心動。
星塵:「沒錯。所以在那段時間,就算是帝國,都壓不住民間四起的叛亂。本來還好,帝國治理星空已久,向來賢明,還是有大部分人都願意相信帝國的。很少有人會去賭,假如帝星的選者是外人,會不會是一個殘暴不仁的傢伙。
「但是當帝國得到帝星已經隕落的消息後,整個星空……都亂了。許多人認為這是命運拋棄了帝國,所以直接枉顧帝國的禁令,到處搜尋帝星的『屍體』,試圖染指帝星的力量。」
於蒼瞭然:「所以那惡魔就是其中之一?」
「對。他來自巴托諾拉魔族,這個種族在帝星隕落之後舉族叛變,深入星空,到處尋找帝星的蹤跡,那個時候帝國已經被逐漸擴散開來的荒搞得焦頭爛額,對於那些叛亂已經有心無力,只能任他們去了。」
「可是……」於蒼思索片刻,「我從朝辭那裡聽說,星空之中,任何人只要動了主動尋找的念頭,就不可能找到藍星,那惡魔是怎麼找過來的?」
「誰知道。」星塵搖了搖頭,「朝辭是受到法則庇護,但是無數年來,什麼秘術都有可能誕生,帝國尚可以用占星術找到帝星的屍體,很難說別人會不會得到類似的秘術。」
「……也對。」
畢竟,沒人知道帝星隕落在藍星,藍星找不到,那我不去找藍星,只去找帝星不就行了。
「不過於蒼,你也不用著急。」星塵道,「就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應該沒有多少人找到了藍星,不然現在藍星文明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嗯……」於蒼撓了撓頭,「那,這個惡魔怎麼處理?按照你所說,這樣的偷渡客會分薄帝星的力量?」
「對——不過也還好。現在看來,你們能夠抵抗荒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魂能井,但是那惡魔一進來就崩碎了載體的魂能井……起碼他自己是沒辦法造成什麼危險了。」
「你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防備的,是他背後的巴托諾拉魔族。那隻惡魔進入藍星只是第一步,真正想要攫取藍星的氣運,肯定要讓他們族群中的新生兒直接在藍星成長。」
於蒼眉頭皺起:「我該怎麼做?」
「那惡魔在這裡,就相當於留下了一個坐標,現在再將其抹殺或許也已經不行了……不過巴托諾拉魔族生存的地方離藍星不算近,就算他們是非常擅長星空旅行的種族,想要來到這裡也需要最少一年的時間。
「巴托諾拉魔族雖然不曾有超越神話的存在,但是卻擁有許多的神話,絕對比藍星要多。他們大規模入侵,藍星很難抵抗……所以於蒼,一年之內,必須要啟動星械庫,只有戰爭天體才能抵擋他們的入侵!」
於蒼摩挲著手指,半響,才嚴肅地點頭。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
他學習靈子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畢竟是從零開始,進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
而在王女的形容之中,開啟星械庫需要的靈子數量相當之多……必須得加快了。
惡魔的出現,讓於蒼心頭的危機感更甚了一分。
王女說,最少一年之後,巴托諾拉魔族菜會入侵,但,誰知道這個星球上有幾個像惡魔這樣的坐標?
萬一有什麼文明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藍星,馬上就要到來了怎麼辦?
於蒼陷入沉默。
忽然,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一愣,還有誰會來找他?
「請進。」
門開了,趙央的身影就站在門外。
「於蒼,我來看你了。」趙央道。
「我還好,沒事。」
「我聽老師說,你解決了那隻超位傳世的蜃龍?」
「只是運氣好而已。」
「於蒼,我去現場看過了。」趙央的眼神非常古怪,「蜃龍身上的傷口雖然很誇張,也有你的氣息,但那並不是致命傷……你是用制卡師的手段殺死那條龍的?」
「算是吧。」
「……」趙央放在衣服兜里的手不由得悄然捏緊。
這個答案讓他有些太過不敢相信了。
說真的,他寧願相信於蒼真的是以前做出了什麼bug級魂卡,此時拿出來一刀砍了蜃龍,那樣他心裡還能好接受一點。
但是現在,通過制卡師的手段,將一隻明顯有著掙扎意志的超位傳世荒獸的意識碾碎……是,這確實是禁卡方面的知識,是他不曾了解過的,但是禁卡也是要講究基本法的!不可能讓一個弱者憑空變強!
於蒼做到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沒學過禁卡」這種理由已經不能安慰趙央了。
一瞬間,再次站在於蒼面前的趙央此時看著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只覺得無邊無際的陰影徹底籠罩了他……於蒼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座高山,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自己能有哪怕一點逾越高山的可能。
那種事,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得到吧。
他可以接受於蒼在這個年齡就製作出高位傳世、超位傳世,甚至觸摸到了神話的門檻,因為他自己曾經在更小的時候就做出了傳世,假如沒有這五年的蹉跎,再給他一點奇遇,於蒼的高度,他一樣可以站在上面!
他對自己的天賦有自信!
但,直接在制卡的過程中殺死一隻發狂的超位傳世,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
要知道,於蒼本人只是一個五級魂卡師啊!
正是因為趙央同樣是一個天才,所以才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這宛若鴻溝般的差距。
短短几天之間,他已經被於蒼震撼了兩次,可以說,他整個人生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一個同齡人產生……遙望乃至恐懼的感覺?
「於蒼。」趙央的嘴唇有些發白,「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
「晚些時候,來我的實驗室。」趙央深吸一口氣,「我曾經創造出一種召喚方式的雛形……你應該知道。」
「嗯,很精彩。」
「我的研究停滯了五年,期間沒有一個人能在我的成果上添加哪怕一筆……你來,試試。」
趙央看著於蒼。
事實上,他自己也不能。起碼現在的他還沒有想到。
但,這是他曾經的驕傲——在於蒼面前,僅剩的驕傲。
他承認,於蒼似乎是一座遙不可及的大山,但是,在於蒼真正在他擅長的領域中擊敗他之前,他不會認輸。
來,試試看……完善我的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