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解霜的格局
第二天
於蒼帶著棋兒走進了一家咖啡館。
剛剛進門，還沒等他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便已經察覺到了一道複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轉過頭，果然，便看見苗雪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見他看過來，便露出了一抹如常的笑容，眼睛中帶著亮盈盈的光。
於蒼走上前，坐在了苗雪的桌子對面，棋兒也乖巧地坐在了於蒼身邊，趴在桌沿，只是看著苗雪，沒有說話。
「你來了。」苗雪用手指搓著咖啡杯的杯柄，從發白的指節來看，似乎十分緊張。
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向於蒼身後望了望，「那個，弟妹……解霜沒來嗎？」
「沒，她不太方便。」於蒼笑了笑。
「哦……」苗雪稍稍低頭，用另一隻手玩著自己的耳垂，「那，你今天找我出來是……」
她現在的心情稍稍有些亂。
有了那天自己「小丑閃亮登場」的一幕，她現在已經對於蒼有點避之如蛇蠍的意思了。
每次一想到那天的尷尬，她的身體就會止不住的僵硬。
總之，她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和於蒼產生什麼交集。
雖然，峰會之後她又很想知道「序」的能力……但關於這個，她打算還是找人打聽吧，自己就不親自出面了。
尤其是，於蒼的女朋友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她是真的很不想觸這個霉頭。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今天於蒼竟然主動邀請和自己碰面……這確實讓她很意外。
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來看看再說。
本來已經做好顧解霜在場，氣氛劍拔弩張的準備了，如今看到是於蒼一個人來的，她真的長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作為朋友的回禮。」於蒼輕輕一笑，而後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張魂卡。
見到魂卡，苗雪眼前一亮。
難道是「序」？
她連忙接過，看清卡名之後，眼神之中掠過一絲疑惑。
不是序……噬識之蟲·游移？這名字聽上去和空是一個系列的。
疑惑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苗雪立刻沉下心神，開始閱讀魂卡的能力。
這一看，她的眼睛就不由得越瞪越大，大腦中閃過了種種思緒，整個人呆立當場。
這這……這個能力，完美彌補了芥子飛空蠱的缺點！而且還可以相互搭配，形成體系！
要知道，在軍備大改的時候，芥子飛空蠱在很多項目都是有機會取得更高的名次的，但是卻因為引導時間太長，並且主卡組太過拉跨，這才導致項目的完成度沒有特別高。
而現在自己手中的這張魂卡可以直接清除引導時間，簡直就和芥子飛空蠱是絕配！
要是那個時候有了這張魂卡，那說不定他們苗都的成績還可以再往上提一提……超過機械系肯定是不用想了，但是第二名絕對是穩穩拿下！
並且，苗雪是個很聰明的學者，本來在峰會接觸到連接召喚的時候腦子裡已經有了不少想法，現在一看到這張卡，靈感已經開始不斷出現在腦海之中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趕緊研究透連接召喚，然後大展拳腳了！
「看來你很喜歡這份回禮。」於蒼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喜歡就好，不怕你笑話，這張魂卡是我昨天剛剛做好的，準備倉促，還擔心你會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這張魂卡我太喜歡了！」苗雪的眼睛都在閃著光。
她又仔細地看了手中魂卡幾眼，確認沒有漏看什麼信息之後，便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於蒼的身上。
「於蒼……說真的，我越來越覺得看不透你了。」
假如說，在軍備大改的時候，於蒼雖然強大，但給她的印象，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年紀輕輕，手下就已經有瑩草和機械族兩大成果，未來可期。那個時候，自己努努力、踮踮腳，還能追的上。
那現在，於蒼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成為了幾乎遙不可及的存在。
同調、星階乃至星天視域……甚至，就連那位似乎比自己奶奶都要厲害的任錚，都能從於蒼的制卡思路中得到啟發來制卡……
自己，已經完全追不上了啊。
頭一次，她在一個同齡人，甚至比她還小的學弟身上，感受到了與天才的差距。
看看，自己的芥子飛空蠱，她花了好大的功夫完善，仍然去不掉這個引導時間，畢竟只是一張稀有卡，要做到那麼多的事有些難為它了。
但於蒼……只是「昨天剛剛做好」了一張魂卡，「倉促」之下，便輕鬆解決了自己的痛點。
看這意思，於蒼應該是因為自己都已經親自來到古都了，才會肯分出心思，「順手」做出了自己的回禮。
苗雪的眼神中閃過了無奈，帶著笑意，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這樣的天才處在同一個時代，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謝謝你，於蒼。」
「你喜歡就好。」於蒼開口道，「這張魂卡，你使用的時候注意一點，它與一隻識蟲綁定在了一起，識蟲這種生物很容易被本能與欲望控制，但只要你將它連接在魂能井之中，由於魂卡的束縛，它便會完全聽你的話。
「所以，拿到這張魂卡之後，你最好一直將它塞進卡組，和魂能井保持連接狀態，不然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事產生。
「還有一件事，因為這張魂卡中的識蟲是有自己意識的，所以它完全可以自己戰鬥……雖然戰鬥力不高吧，但不管怎麼說，算作添頭也不錯。不過你需要注意的是，這隻識蟲是幼蟲剛剛成年，戰鬥經驗並不豐富，想要投入戰鬥的話，可以給它進行一些戰鬥訓練，會有效果的。」
給魂卡做戰鬥訓練，這可真是古今少有……但，確實有用就是了。
還有一點就是，這張魂卡不同於空與序，空與序身體中的韻律太高級了，於蒼沒辦法複製，但是這張魂卡做出來的過程中用到的詞條品質都不高，所以理論上，只要將韻律吃透，是可以進行複製的。
只不過那些複製的魂卡，自然就沒有識蟲意識，只能自己操縱了。
於蒼還在為苗雪介紹一些注意事項。
而苗雪，看著一桌之隔的於蒼，眼神卻在輕輕晃動。
一時之間，無數心緒閃過腦海。
忽然，鬼使神差地，她開口問道：
「於蒼，那個……」苗雪咬了咬嘴唇，「顧解霜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嗎？」
她忽然好不甘心。
她突然想到，那一天，全程都是顧解霜自己說她是於蒼的女朋友，但是於蒼都沒有承認過，反倒身體反應十分僵硬的樣子。
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家裡定的親事？逢場作戲？臨時租的女友？
畢竟，假如於蒼早就有女友了，為什麼玉疆那次不明說呢？為什麼今天還要特意見自己呢？為什麼不帶著顧解霜來呢？
苗雪不缺發散思維，一瞬間便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所以，希望之火又重新在她的心底燃起，她看著於蒼，期待他的嘴裡吐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正在介紹的於蒼忽然愣住。
他抬起頭，看著苗雪，短暫地愣神後，眼神迅速綻放出了一抹笑意。
苗雪說不上該怎麼形容這抹笑意，似乎一切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用作此刻的形容。
「是呀。」於蒼肯定地說道，「我們，是情侶。」
苗雪咬了咬嘴唇：「……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來的那一天。」
「啊？」苗雪忽然愣住。
什、什麼？
苗雪的小腦袋瓜轉的飛快，幾乎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合著還是她湊成了兩人唄？
她後悔了。
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那天也不該來。
這下，自己更小丑了！
「不過，其實那天只是正式確認關係而已，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認識很久了。」
苗雪抿了抿嘴：「……那你今天一個人來見我，她不吃醋嗎？」
「我和她說過了。」於蒼的語氣理所當然。
……
於蒼沒有點單，等到苗雪喝完咖啡，他們便一起走出了店門。
「那個……」苗雪欲言又止。
正在她組織措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眼角忽然發現，一輛破三輪停在了自己和於蒼的身邊。
嗯？
苗雪一愣。
攬客的司機？
我們不坐車的。
她這話剛要說出口，便看見破三輪的駕駛室車門被打開，一隻大長腿伸了出來，踩在了地板上。
而後，便是顧解霜的笑臉。
「嘟嘟~」她摁了摁早已失效的喇叭，嘴巴中發出了擬聲詞，「老闆，我來接你回家咯。」
於蒼莞爾。
解霜開的，是他的三輪。
真是的，明明這三輪已經破成這個樣子了，你那一臉驕傲是做什麼。
「姐姐！」棋兒舉起了小手。
「苗雪，解霜來接我了。」於蒼輕輕一笑，「要載你一程嗎？」
「啊……不了不了！」苗雪連連擺手，「那個，我直接去學校里找奶奶了，沒幾步路的……你們先走吧，拜拜~」
開玩笑，這三輪裡面空間也不大，她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得識趣離開了。
不過……
「解霜，棋兒，我走了，再見。」苗雪依次向幾人道別。
嗯……這次見面之後，似乎沒那麼尷尬了，顧解霜面上的笑容看上去很真摯，沒有了那天的咄咄逼人。
還算不錯，雖然沒有了進一步的可能，起碼……和於蒼成了朋友。
誰會拒絕和一位這樣的天才成為朋友呢？
目送於蒼幾人離去，苗雪在原地站了一會，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忘了問序的能力了。
不過……於蒼送給自己的魂卡都已經這麼強了，他自己用的卡，能有多強，也能想像到就是了。
不問也好，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道心破碎。
搖了搖頭，甩掉了那些雜念。
回去吧……於蒼還友情贈送了自己一張「識界通途」，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星天視域和連接召喚，那張噬識之蟲·游移，便已經足夠自己學習、研究好久了。
搖了搖頭，苗雪轉過身，向著校門走去。
……
於蒼坐在三輪的后座。
他已經很久沒有坐在后座過了……平時都是他開三輪帶人，今天是十分罕見地別人開三輪帶她。
顧解霜身穿簡單地白襯衣、牛仔短褲，頭髮紮成高馬尾，明明只是很簡單地穿搭，但在股解霜身上就是有一種獨特的美感……這讓她坐在三輪駕駛艙里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解霜。」於蒼湊近了點，「怎麼不說話……吃醋了嗎？」
「這還用說嘛！」顧解霜一邊看著前路，一邊氣哼哼地說道，「自家男友和別的女人一起喝咖啡，等你的時候我都要吃醋吃瘋了！」
「我沒喝！我連單都沒點！」於蒼連忙舉起手，以證清白，「這次只是單純地回禮加道別而已……而且我一開始不是讓你來替我來回禮的嘛，是你自己沒同意的。」
「我哪裡應付得來這樣的場面，要是我來，估計要把人家姑娘嚇死了。」顧解霜噘著嘴，「而且老闆，我這叫明事理好不好……我是吃醋，但是也知道，老闆是需要有朋友的，假如今天我替老闆來了，那你和苗雪的交情就算是到此為止了，以後都只能是陌生人，別想再有半點聯繫的可能。
「老闆，你聽好了，情敵，不行，但朋友，一定要有，還要多多的，不然，就是我影響到你了，這樣不行哦~」
顧解霜的語氣理所當然，於蒼聽完之後，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感動。
「謝謝你，解霜。」
「哎呀，少這樣，怪肉麻的，老闆快變回來！」顧解霜頭都沒回，「而且，老闆不覺得，等你們喝完咖啡，我再突然出現接老闆回家，會更爽、更能打消苗雪的小心思嗎？」
「那倒也是。」
「而且，我相信老闆，更何況——」顧解霜哼了聲，「有棋兒幫我看著呢，我放心得很。」
「我在的姐姐！」女孩舉起了小手，「哥哥剛才表現超棒！」
「行行行。」於蒼哭笑不得。
「不過，一碼歸一碼，我今天還是吃醋了，老闆要補償我！」
「那你說，想要什麼。」
「嗯……嘿嘿，我都好久沒吃到老闆的麵條啦~」
「沒問題，今晚就做！」
……
幽都
某實驗室
老白看著電腦上的數據，眉頭輕皺，目露思索。
「老白，走啊，吃飯去。」一個大嗓門從一旁傳來，金照山的身影從旁邊走出。
玉疆軍備大改，幽都拿了個第二名的好成績。
雖然已經很強了，但是老白知道，這是因為機械族卡組太過強大，以至於直接改變了評委對後幾名的評分標準，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他的鎮碑之界，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
從軍備大改回來之後，老白一直在想如何強化這套卡組，但是收效甚微。
說白了，造物族雖然可塑性很強，但是上限畢竟太低。
雖然鎮碑之界可以通過增加鎮碑的方式製造出遠超等級的護盾……但是也只是護盾。
戰場之上，戰況詭異莫測，有的敵人擅長正面強攻，而更多的敵人則擁有種種詭異的能力，令人防不勝防，繞過護盾的方法，太多了。
一旦繞開了護盾，那麼鎮碑的本體，其實是相當脆弱的。
這個限制就意味著，這套卡組註定不會全軍裝配，頂多給幾個特殊的部隊使用……而如今投入使用一段時間後，軍方發現這鎮碑之界，是真的趕不上電子緩衝屏障。
雖然理論上鎮碑之界有著更高的防禦力上限，但是電子緩衝屏障的靈活性和近乎無限的耐久，還是太過誘人了。
放在平時也就算了，比下去就比下去，他還算年輕，但現在既然已經拿了第二的成績，老白怎麼甘心自己的卡組就這麼被埋沒？
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加強，金照山就是過來配合他進行試驗的人手。
「老白，還在想事呢？」金照山走上前，「嗐，別想了，吃飯要緊。」
「你先去吃吧。」老白嘆了口氣，從電腦上點進了協會官網，「我再找找有沒有新的相關論文。」
「得了老白。」金照山直搖頭，「造物族就那麼點破事，要我說，你現在已經算是把這個種族給吃透了，換做別人，就算是鎮國也未必能比你玩得更花。」
老白只是搖搖頭：「再看看、再看看……」
「行行行，由你……不是我說，老白，以你的水平，要是換個方向研究，成就肯定不止於此，要俺說老白，你乾脆放棄吧，造物族就那麼些破石頭，你還能讓它動起來不成？」
老白的臉色忽然有些怪異，他手指稍動，點開了一篇文檔，頓時白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眼睛。
金照山還在說：「老白，要不你直接去研究機械族吧，地屬性的機械族，好像還沒人研究呢，這正好是個風口，聽說豬站上去都能飛，你上去肯定飛得比豬高。」
老白：「……」
「老白？你咋不說話了。」
「天才。」
「啥？什麼天才？老白，我就誇你幾句，你也不用這麼飄吧，我承認你比俺聰明，但是天才那是形容人於蒼那種人的，你還差得遠呢。」
「……我真謝謝你覺得那是在誇我。」老白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飛得比豬高？這能算誇人的話？
金照山眼睛一瞪，正要說些什麼，老白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他。
「行了……我說的，就是於蒼。」老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癱在了椅子中，「【巧奪天靈】、【巧奪天靈】……這也太天才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袋，才能想出這種天馬行空的思路……」
「啊？」金照山一愣。「啥意思……」
他瞪著雙熊眼，湊到了老白的電腦前。
但哪怕他已經將眼睛睜到了最大，那論文上的字仍然就像是天書一樣，半點都進不了腦子。
沒辦法，他就不是這塊料。
「老白。」金照山一扭頭，「解釋解釋唄。」
「嘖……簡單來說，就是和你剛才說的一樣。」老白抬頭，看著天花板，「以後，這些石頭……終於可以動起來了！」
「啊？」金照山瞪大了眼睛。
於蒼，讓造物族，能動了？
「乖乖，他不是研究機械族的嗎，怎麼開始研究造物了？」
「研究造物……不，想什麼呢。」老白苦笑著搖了搖頭，「人家這只是閒暇時候的隨手一次嘗試……呵呵，只是一次嘗試，就超過了我半輩子的心血啊……天才，於蒼確實是天才，甚至天才都不足以形容。」
他想到了前幾天的震撼。
同調、星階，以及……那傳說中的界影峰會。
去參加峰會的是自己的老師，他都沒資格跟著去。
而他老師在參加完那個峰會之後，在自家師門群聊里已經瘋了，現在和魔怔了一樣。
逢人就問「你能聯繫上於蒼不？」「有沒有他好友？」「有他親戚的也行」「親戚的親戚也行！」……「什麼？於蒼小學班主任家裡的狗是從你四姨夫的鄰居家買的？給我聯繫方式！」
難以想像，那次峰會裡到底爆發出了多麼離譜的成果，能讓他老師變成這副模樣。
同調和星階他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是跨時代的東西，這兩天對造物族的改造，沒少在星階上下功夫。
而有了這兩個成果在前，這場峰會之上竟然還能有這麼誇張的效果，甚至看他老師的反應，恐怕完全就是於蒼的個人秀……屬實是有點挑戰他的想像力。
人家於蒼的主要精力，肯定是放在峰會上的，那都是得保密的玩意。
現在自己眼前這篇論文？
指定是人家拿來隨便玩玩的。
他不得不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真的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你說，他老白都研究了半輩子造物族了……怎麼就沒發現，造物族還有個【巧奪天靈】的特性呢？
看人家於蒼，真的搞出來得好輕鬆啊！
老白不得不承認，加入【巧奪天靈】之後，自己的鎮碑之界，絕對能迎來一場質變。
自己能動，便意味著擁有了基礎的戰鬥力，各個鎮碑之界之間也有了更多配合的戰術與可能。以後就算敵人繞過了防護罩，也未必能打的贏鎮碑本體。
而最重要的是……【天人感應】。
那個可以讓造物族召喚獸多出一個能力的神技。
要是能找到牛逼的感應能力……那鎮碑說不定就直接變高達了！
感謝尾火虎nv、Everard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