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展示
林雲卿一站出來，吳處泰直接愣住了。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林雲卿竟然這麼年輕！
而且，聽她的稱呼，是叫於蒼「學長」，也就是說，她應該是比於蒼還要年輕……假如於蒼做不出來這種卡組的話，那麼林雲卿能做出來豈不是更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但是……
他愣愣轉頭，大屏幕上已經沒有第三個名字了。
一個兩位年輕人組成的項目組……拿出了這種成果？
想明白了這一點，吳處泰的腦袋不由得有一點發暈。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十分完整的卡組，一個新的體系，這種成果，可不是簡單的「靈感爆發」能夠做到的。除了靈感之外，對於負責人的學識也有著很高的要求！
光憑兩個年輕人怎麼可能做到！
但，吳處泰確實已經找不到第三個人了……就算是把自己的成果讓出去，也不可能這麼大公無私，連項目掛名都不要吧，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讓出去的普通成果。
誰會把諾貝爾獎讓出去啊！
吳處泰捫心自問，他自己把手頭上這個光影殉爆卡組讓給段峰，已經夠讓自己心疼很長時間了，要是還想讓自己名字都掛不上……想都別想！勢力再大都不行！
現在，吳處泰的內心十分複雜。
假如於蒼是拿了別人的成果，那邏輯上說不通；假如於蒼是自己做的成果……那情感和常識上都說不通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吳處泰嘴巴張了張，半響，仍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光是吳處泰，大廳中的其他人也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這年輕人，都這麼猛的嗎？
這是把軍備大改當成社會實踐來搞了？
「於蒼……」
一些人咀嚼著這個名字，陷入了思索。
聽剛才那個吳處泰的意思……這於蒼，曾經是他的學生？
而且看上去，應該還鬧了一些矛盾。
不然，這吳處泰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
這樣想著，他們開始打開個人終端，試圖查詢到於蒼和吳處泰之間的資料，但是卻毫無所獲。
不過，在場的都是什麼身份，有關係的比比皆是，於是當即多方打聽，還真有不少人得到了一些消息。
「嗯？學術剽竊？」某個制卡師眉頭一揚。
被抓到之後直接退了學……這得是相當嚴重的情節了吧。
退學的申請能被通過，應該……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的事吧？
難道，現在這於蒼的成果也是……不對，也有可能是被栽贓。
這人的目光落向吳處泰，看到他那副呆呆的模樣，眉頭稍皺。
帝都的水一向很渾，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意外，吳處泰和於蒼他都不熟，對於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憑藉現有的材料做不出準確的判斷。
還是再看看吧。
這人暫時收起了心中的心思。
……
到現在，站起來的眾人基本上都坐了回去，但他們的表情都還愣愣的，顯然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苗都方向。
苗雪坐回座位，聽到吳處泰的話後，眼睛稍稍瞪大。
「他還有光暗屬性的共鳴？」
天啊，這人是全能的嗎？
空、雷、光、暗……全都是稀有屬性啊！
忽然，她神色一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事情。
難道……
苗雪身子稍稍後仰，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新的共鳴法？！
這個猜測有些不真實，畢竟上一個共鳴法是在近千年之前被創造出的，而且已經相當完善。創造共鳴法這種事，在苗雪印象中完全就是一個歷史事件，哪裡會想到就這麼突然地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邊。
但是，似乎只有這種可能性，才能解釋於蒼這種離譜的成就了。
那麼……
苗雪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低下頭，掏出個人終端，找出了苗韻的聯繫方式-
奶奶~
等待片刻後，一條消息回了過來：-
怎麼了。
-
能給我一下於蒼的聯繫方式嗎？
苗雪發出這條消息，對面就沒有了回應。
她端著個人終端，兩隻拇指在屏幕上方不停接觸，不知怎的，臉頰忽然有些泛紅。
見鬼啦，找長輩要這種東西真的好奇怪啊！
而且，以奶奶那種性格，真的會答應自己這種要求嗎……她可是恨不得自己為了寨子的規矩孤獨一輩子才好呢。
此刻，苗雪只覺得等待消息這幾秒鐘格外地漫長。
終於，個人終端一震，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你還沒有人家的聯繫方式？
額……
這一句話直接給苗雪看沉默了。
這、這她該怎麼回。
還好，苗韻不需要苗雪的回覆，下一秒，就已經發來了一份神秘文檔。
然後發消息道：
-
這是小於的一些愛好和信息，是一個朋友說的，倒沒什麼私密信息，你好好看看。
-
趕緊的。
苗雪：……
好傢夥。
要不是苗韻的個人終端號被協會加密過，此刻的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盜了自己奶奶的帳號了。
這真的是奶奶會說出口的話嗎？
之前還恨不得自己一個人老死，現在……怎麼上趕著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切。
撇了撇嘴，苗雪還是點開了那份文檔，認真地閱讀了起來。
結果，才看到第一行就繃不住了。
「今年大三？」苗雪嘶了一聲。
這豈不是比她還小？
苗雪這邊還沒震驚完，眼睛已經瞥到了下一行。
「剛剛跳級了大二？」
苗雪一拍額頭。
得。
本以為雖然看上去同齡，但是於蒼這種成就怎麼說應該也是研究員起步了吧，搞了半天……怎麼是弟弟呀。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畢業，而於蒼才只是一個學生……雖然應該最多就差個一兩歲，但她還是有一種隔輩了的感覺。
打小就聰明的苗雪，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恐怕已經並不年輕了。
「……弟弟就弟弟，誰怕誰。」
……
台上
於蒼看著愣在原地，已經訥訥說不出話的吳處泰，臉上似乎笑了笑。
他道：「這位先生，還有什麼疑惑嗎？」
「我……」吳處泰張了張嘴，很想說出什麼能揪出於蒼破綻的話，但是一句都說不出。
就在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評委席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叫吳處泰，對吧。」江山隨意道，「人說話，要講證據。沒證據，就回你的座位上坐好。」
這話聽起來隨意，但砸到吳處泰耳朵里，卻仿佛一記重錘，直接將他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咬了咬牙，他也知道恐怕奈何不了於蒼了，於是只能一聲不吭地坐了回去。
「老師，您喝水。」溫陽連忙遞來了保溫杯。
「……嗯。」
見臉上仍然不可置信的吳處泰，溫陽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他回過身，看著台上的於蒼，忽然有些沉默。
當年那個小有潛力的師弟，現在都已經能站在這種講台上了啊……
溫陽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羨慕，但只有一瞬間。
自己導師的性格，自己太清楚了，剛才吳處泰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回去之後肯定會將所有過錯怪在於蒼的身上，到時候，八成又得有一堆雞飛狗跳之事。
假如說，之前在玉疆碰面，他和於蒼還能聊上兩句，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不能和於蒼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挺遺憾的，但自己畢竟是老師的學生，總不能偏袒外人不是。
說實話，有這種有可能影響自己前途的事情發生，他是挺煩的，但……反正怪不到他頭上。
見吳處泰乖乖回到了座位上，江山似乎哼笑了一聲，但並不明顯，被他用喝茶的動作掩蓋了過去。
丘重則是笑眯眯地開口道：「好了各位，於蒼的卡組確實是由他本人親自創作，這一點我們早有查證。好了，於蒼，繼續吧。」
台上
於蒼點了點頭
「好的。」
一揮手，大屏幕上的ppt頓時切換。
「接下來，我會給大家詳細講解本次成果的基本原理和構築思路，首先，是……」
……
台下，某處
幾位制卡師坐在這個地方，他們全都一身軍裝，臉上皺紋不少，但是眼睛卻炯炯有神。
他們都是軍方地位不低的制卡師，此刻是專門趕到這裡觀看軍備大改的。
本來軍備大改倒是不需要這麼多人同時到場的，但是機械族的誇張戰績這幾天已經傳了出去，導致不少臨時有空的人都不遠萬里飛了過來，想看看這個卡組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做到讓六級魂卡師秒殺高位傳世。
「嗯……彈藥機制嗎。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真正親耳聽到，還是讓人眼前一亮。」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點了點頭，「預存魂能，這確實可以最大程度地發揮軍隊的優勢，不過有利有弊，這套魂卡會擠占戰士們的冥想時間，變相降低了戰士們的魂能等級上限……而且，魂能彈藥只能自己補充、自己使用，假如全面進入戰爭，儲存彈藥的時間可能會不夠。」
「可是拋開這個不談，這套魂卡的能力堪稱優秀。」
「沒錯，在這魂卡的能力面前，這些代價簡直不值一提……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新生的體系，你說的這幾個問題，說不定以後就都解決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他心裡也覺得這套魂卡非常適合軍隊，找缺點只是下意識而為之罷了。
「這套魂卡的改進方向還挺明顯的。」一個人一邊在本子上做著記錄，一邊道，「只需要製作一張能夠大量儲存魂能的卡用於周轉，再改進一下這張魂卡的混能儲存方式，那麼就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
台上，於蒼已經翻過了一張ppt，從容道：「下面這張卡，是本套卡組的核心場地卡：武裝械陣戰車，它的彈藥容量足有上萬枚，而且儲存在其中的彈藥可以無視魂能排斥。」
……
這位侃侃而談的制卡師忽然頓住，他抬頭仔細看了幾眼屏幕，思索片刻後，低下頭，將正在書寫的那頁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揣進了兜里。
「當我沒說。」
「哈哈哈。」
那人繼續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並開口道：「可以移動的場地……這張魂卡確實有意思，不過，為戰士補充彈藥的手段畢竟還是不靈活，假如能有一張這樣的魂卡……」
話音未落。
台上的於蒼已經又翻過了一張ppt，並道：
「接下來這張卡，叫做『蜂群彈夾』，它可以用很低的成本去在戰場上運輸彈藥，並且還可以十分便捷地更換協議屬性，這個能力請大家記住，後面還會提到……」
……
那人愣住。
半響，他低下頭，看了手中的本子幾眼。
然後快速撕下了還沒寫上幾個字的一頁紙。
「當我沒說。」
猶豫片刻，那人抬起頭，試探性地說道：「那，假如還有一張能夠直接往隊友的魂能井裡灌注魂能的卡……」
「我說老葉啊，你這就離譜了吧。」旁邊的人笑呵呵地開口道，「你這要求，簡直都和機械族不沾邊了，你這麼硬說出來，也不可能做到啊。」
……
「接下來我要介紹的兩張卡，是電子汲能核心和電子汲能之塔，這兩張卡是我專門為了補完卡組而製作的造物族召喚卡，它們的作用是……」
……
那人和旁邊的人忽然沉默了。
片刻之後。
旁邊的人眨了眨眼，然後轉過頭，道：「要不你再說幾句？」
「……別鬧了。」葉承名哭笑不得，「你以為這是許願機嗎，太離譜的事終究是做不到的，就比如我想要這機械族能夠直接脫離魂卡師本人的魂能井，不需要魂能注入也能使用，這可能嗎？」
……
「好，接下來，我將為大家介紹的是：絕壓之鎖。可能這幾天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東西，但其實，這張魂卡才是我們卡組當之無愧的核心，它可以強行拔高鎖住單位的精神壓力，這有什麼用呢？這就要提到我發現的一個荒晶的性質……」
……
葉承名：「……」
不是，真就許願機嗎。
他只是聽說這次軍備大改有一個六級魂卡師秒了一隻高位傳世，才想過來看看，至於軍備大改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道。
本來軍備大改能出一隻高位傳世就很離譜了，還有個六級魂卡師給他秒了，這誰不好奇？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開胃菜竟然就這麼勁爆。
本來以為，這種新的體系一拿出來，肯定會有很多沒有來得及完善的地方，他本來想用自己的學識為這個體系多找一些研究方向的，但是現在看來。
雖然這體系剛剛誕生，但卻竟然已經十分完善了，起碼他此刻乍一聽，已經說不出幾個有建設性的意見了。
……
神都方向。
雲彥仔細聽著於蒼的講解，眼神中若有所思。
「加壓荒晶，可以吸取其中的能量？竟然是這個原理……好天才的想法！這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雲彥不由得讚嘆出聲。
不過可惜，這提取能量的電子汲能之塔竟然有自肅。要不就不能用其他魂卡，要不就必須將魂能用於【電子】系列的魂卡，這大大限制了這個成果的實用性。
雖然看上去，這個自肅很難破解，但是雲彥知道，今晚過後，炎國起碼一大半實驗室，都得把研究重點放到荒晶上面了。
沒辦法，這種能隨時補充魂能的可能性實在是太誘人了，他相信沒有人會忍受得住的！
就連他自己，都有點想研究研究試試了。
……
台上。
於蒼緩緩將機械族的所有卡組介紹完畢，然後走到台前，輕輕一鞠躬。
「好了，這就是我要介紹的全部內容了，謝謝各位的聆聽。」
軍備大改不要求講解得太過詳細，只需要大概說一說魂卡的能力就行了，算是對前幾天比賽內容的一個解釋。
更詳細的東西，就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講解了。
比如說具體的紋路構造，又比如說傳世級魂卡：禁忌引擎。
見到於蒼果然沒有提到禁忌引擎，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有些失望，但也都沒說什麼，這一次仍然像登場時那樣，全體起立，為於蒼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人群中，吳處泰氣得滿臉通紅，但是大家都站起來了，他也只能無奈起身，有一下沒一下地鼓著掌。
可惡啊……
一想起這個起立鼓掌是自己帶的頭，他就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不過……
看著站在台前，從容接受所有注視與掌聲的於蒼，他的神情忽然有一些恍惚。
特麼的，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自己那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學生段峰，從做了自己學生之後牛了自己多少成果了……再看看於蒼，人家自己就能拿出這種成果！
一時間，他不由得回憶起當初，他要求於蒼讓出一作時，於蒼同意自己的時候。
假如……假如於蒼沒有離開自己的實驗室，那麼今天，於蒼說不定就會把這個項目的一作讓給自己了吧。
吳處泰面色不停變化。
……丟人！
你在幹什麼，後悔嗎？
只是把一些無關緊要的成果讓給段峰，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資源，這很划算，不是嗎？
有機械族這樣成果又有什麼用？於蒼今晚可是相當於把自己放到了風口浪尖，之後能不能守得住這份成果還兩說呢！
吳處泰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勸說自己，但是那一股悔意完全不給他嘴硬的機會，蠻橫不講道理地在心底滋生。
恍惚間，於蒼已經下台，換到了第二名，幽都的負責人登場。
「大家好，我是幽都的負責人，老白。」老白咧嘴笑道，「沒錯，我姓老，名白……」
……
後台，苗雪聽著外面的動靜，呼吸稍稍急促。
快要到她上場了，她其實是很緊張的。
但同時，又很無語。
本來，軍備大改就她一個大學生，這可是很長臉的事！
她都本來已經能想像好，等到她出場，台下眾人的驚訝了。
但是現在好了，出了一個於蒼，不光比她年輕，還比她名次高，排在她前面出場……這樣一來，就完全驚訝不到別人了啊！
哎呀，好煩！
感謝鈺小彬、飢餓小丑、書友20220701210007899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