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試探情報，收治局
玉疆離炎國十二城之一的野都很近，是炎國西北的一座疆城。
於蒼還是第一次來到炎國邊境，所以不免得有些好奇，但是被萬全提醒後才知道，這裡其實還在野都的的範圍內，真正的玉疆，要再往前走走才能到。
於是於蒼幾人就坐上了二連的軍車，在駛過一片茫茫的大漠之後，一道黑色的地平線忽然在黃沙之中清晰……不對，那不是什麼地平線，那是一座屹立在荒野之中的高牆！
天疆長城！
這個世界荒獸環伺，人類想要在其中立足，就必須得有抵禦荒獸的手段。
藍星上的國家不多，但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絕活。就像海庭，便是整個國家都建立在一個名為「天瀑淵流」的超大型海洋漩渦之中，就算是神話級荒獸，也難以強行闖入。
在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國家抵禦荒獸大都藉助了外力，或是自然的力量，或是靈獸的力量，有些國家甚至直到現在都沒完全搞明白自己在依賴什麼，但唯有炎國，依靠的是這綿延萬里的人造之物——天疆長城。
自祖龍皇帝始，每一位神話都曾來到過天疆長城，為其修繕補缺，這才讓這個奇蹟直到現在仍然屹立不倒。
玉疆，便是依靠在天疆長城內的一座城市。
來到玉疆城內側的入口處，於蒼透過車窗仰望著玉疆的城牆，它足有數十米之高，而這只是內側，真正的天疆長城只會比這還要雄偉。
就連林雲卿，看向四周的時候也不免得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色。
進入玉疆城，這裡面的建築不算高，但都稜角分明，而且留出了許多的空地，看上去應該是用作操演之用。視線向著極遠處看去，能看到一面高牆在遠處展開，向著視線兩側無限延伸。
軍車沒有停下，駛過幾條街道，便來到了他們這幾天在玉疆城之內的據點。
能看得出，據點已經被打掃過了，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都很乾淨，可以直接入住。
「萬連長。」於蒼找到了萬全，「我們可以出去轉轉嗎？」
「當然可以。」萬全點了點頭，「玉疆是對外開放的那種疆城，這裡的大部分地方都可以參觀，甚至提前提交申請的話，還可以從這裡登上天疆長城看一看風景。」
「可以嗎？」於蒼眼前一亮。
「嗯，可以……假如你感興趣，我可以改天帶你上城牆看看。說真的，景色確實不錯。」
「非常感謝！」於蒼嘿嘿一笑。
……
從萬全這裡離開，於蒼便叫上了林雲卿，帶著棋兒一起走出了據點。
「這個給你。」林雲卿遞來一個小瓶子。
「這是……？」於蒼眨了眨眼。
「防曬霜。」林雲卿已經帶上了墨鏡與面罩，「玉疆風沙大，太陽也很烈，這是必要的防護措施……不過，學長來玉疆之前，都沒有提前做準備嗎？」
「額……」於蒼訕訕笑了聲。
他確實沒準備。
看了眼身邊好奇地四處打量的棋兒，於蒼稍作沉思。
被林雲卿一提，確實是有些疏忽了，自己還好，棋兒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還好，玉疆這裡也有一些日用品店，於蒼於是隨便找了一家，帶著棋兒走進去，出來時，女孩已經換了一幅打扮。
只見她戴上了一副墨鏡，站在鏡子前，似乎發現了自己現在的打扮非常帥，她踩在一塊小石頭上，雙手叉腰，做出了一副拽拽的表情。
於蒼默默打開終端，為棋兒拍了一張照片，才道：「好了棋兒，戴好面罩，別被風沙嗆到了。」
「知道啦哥哥。」
於蒼牽起女孩的手，正要開始參觀，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於蒼？是伱嗎？」
於蒼眉頭一揚，然後緩緩轉過身。
只見他的身後，現在站著兩個人，看上去年齡都不大，應該只是學生。
「是你啊……」於蒼摘下墨鏡，嘴角露出了一道很有距離感的笑，「……溫陽。」
「好久不見啊，於蒼。」溫陽笑道，「怎麼，現在都不叫我師兄了？」
「我已經被踢出了實驗室，這層關係還是算了吧。」於蒼看著溫陽的眼睛，「你也在這裡，那這麼說……你們的項目終於完成了？」
「是啊，挺不容易的。」溫陽有些唏噓，「我從入學開始就在跟這個軍備大改，現在都已經是個研究員了……你呢於蒼，你來這裡是？」
於蒼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
看來，運氣不錯。
參加的第一屆，就遇上了你們啊……
溫陽，正是他之前在帝都的老師吳處泰帶過的一名學生，主要參與的項目，就是準備軍備大改。
當然，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吳處泰自己，溫陽只是個打下手的。不過對於一個學生來說，能參與進去這種程度的項目，已經很厲害了。
這樣想著，於蒼道：「當然也是為了軍備大改。」
「哦？」溫陽眼神亮了亮，「看來你回到古都之後混得不錯嘛……古都來參加軍備大改，竟然還能帶上你。」
「是啊，運氣不錯。」於蒼輕輕一笑。
溫陽忽然湊近了一些，小聲道：「誒，你們古都這次是拿著什麼項目來的？能不能透露一下？」
「抱歉，不能。」
「誒，同學一場，互通一下消息嘛……我可以告訴你哦，我們這次的成果是在光屬性的治癒能力與持續作戰方面取得了突破……怎麼樣，我夠意思吧，這都告訴你了，你也給我們點消息嘛。」
於蒼倒是一樂。
他開口道：「好啊，是機械系。」
「啊？」溫陽愣了愣，「於蒼，你可別唬我啊……機械系那種玩具能和軍備大改產生什麼聯繫。」
「不信就算了。」於蒼笑道，「大改開始的時候，你會知道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不再理會溫陽，轉身離開了。
一旁，林雲卿透過墨鏡仔細地看了溫陽幾眼，便跟上了於蒼。
「誒，於蒼！」溫陽伸手想要攔下，但是沒有成功。
「行了溫陽，和這種人廢什麼話。」他旁邊的人哼了聲，吐掉了嘴裡的草根，「這種不識趣的人，你和他說再多也沒用。」
「……虎琛，我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報。」溫陽看著於蒼的背影，咬了咬牙，「這小子……不想說就算了，拿機械系騙我是怎麼回事！我像是這麼好騙的嗎！」
「你不也在騙他，光屬性的治癒能力……笑死人。」
「這不一樣，好歹我沒有隨口胡謅去糊弄人吧。」
「切，一個德行。」虎琛撇了撇嘴，「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時間。收集情報完全沒有意義，這次的成果你也見過了，很強。再加上今年的軍備大改換了題，第一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不要做多餘的事。」
「……好吧。」
……
走出一段路後，棋兒忽然扯了扯於蒼的手：「哥哥，那個人笑得好假。」
「沒事，不用理他。」於蒼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林雲卿這時看了過來，道：「你們之前有過節？」
「談不上。」
他和溫陽倒是沒有什麼過節，雖然當初都是一個老師的學生，但因為軍備大改的項目需要保密，他們的交集也不多。
僅有的幾次接觸，他給自己的印象都是——很功利。
功利倒是沒什麼不好，不過也讓於蒼沒什麼深交的欲望。
就像這次，明明沒那麼熟，還要硬套近乎，而且他給出的情報……還是算了吧。
他不覺得溫陽會蠢到隨口泄露自家實驗室的信息，而且他旁邊還站著人。
「需要我去收集一些情報嗎？」
「哦？」於蒼有些好奇，「你要怎麼收集？」
「還沒想好。」林雲卿撫了撫墨鏡。
「算了……雖然萬連長說過，在軍備大改之前，這種互相試探情報的過程也被默認為是比賽的一部分，但，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必要。」
前文提過，軍備大改的賽制是三項必選和七項可選，這裡面的講究可就大了。
三項必選暫且不提，這七項可選究竟該選擇哪三項，是很有講究的。
因為，可選項目的計分是根據你在該項目的排名來的，而每一種成果肯定做不到全能，那麼就必須儘量地選擇自己的強勢科目，又或者避開別人的強勢科目。
這也就意味著，假如能提前得知其他參賽隊伍的相關信息，那麼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針對性地報選項目，讓自己的排名儘可能的高。甚至只要運用一些策略，可以讓一些不算優秀的項目得到一個更好的分數。
所以，賽前儘可能多地獲取情報非常重要，而比賽官方似乎也樂得見到隊伍之間相互試探的場景，畢竟偵查和反偵察也是考驗能力的一部分嘛。
在主辦方的默許下，每次軍備大改之前的一個周都會非常精彩。
不過，於蒼他們不需要搞這些花里胡哨的。
因為雷萬頃在和於蒼商量後決定——那七個可選項目，他們要全都選一遍！
只要七個項目同時拿第一，那自然就不需要考慮情報了！
是的，可選項目可以全都選……這是軍備大改的規矩，但是之前，沒有人敢這麼嘗試就是了。
因為，無論選了多少，最後的計分都是選最高的三個，多選沒有太大優勢，只會平白浪費戰士們的體能。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假如你在一些弱勢的項目中暴露了自己的缺點，那麼最後的評審團打分他們也不會客氣，絕對會給你一個突破下限的低分，甚至他們心情差一點，給個負分都有可能。
但雷萬頃很自信。
這機械系，絕對能撐得起來這種打法！
要是能夠力壓群雄，讓七個可選同時成了第一，那絕對是給雷萬頃在別的軍區前面大長面子的事。
就算有幾個第二也沒關係，這種局面懂的都懂，絕對能震驚到評審團，給分一定不會低，甚至還會影響到他們的判斷，給其他的隊伍相應打打低分。
於蒼對這種炫技式的浮誇打法有些無語，但見雷萬頃相當認真，還是同意了。
嗯，現在想想的話，假如能完全壓制住吳處泰的隊伍，那也不錯。
於蒼幾人走在街上，前方不遠處的行人忽然多了起來，道路兩旁開著許多販賣紀念品的店面，還有一些小販，看來，是那種專門面向遊客的商業街。
炎國已經有百餘年沒有經歷過戰爭了，國境也一直很安穩，安全線都已經推到了長城數十公里之外，這種環境下，一些條件不錯的疆城也逐漸放開了出入限制，可以供遊客參觀。
在疆城裡生活的大都是守邊戰士們的後代，假如能通過旅遊業提高一些他們的收入，也是件不錯的事。
可能是舉火節將近的緣故，這條街上的旅客已經不少，但是還不算太過擁擠。
於蒼幾人走入其中，見到些有意思的東西就隨手買下，倒也有趣。
這其中，自然是棋兒最為開心了，一路走下來，小肚子裡已經炫了不少玉疆的特色小吃，手裡也多了一個小風車。
「誒！這位小哥！」
「嗯？」於蒼回過頭，「叫我嗎？」
「是的！」一個年輕的小販從攤位里走出，笑著道，「小哥，給女朋友買個香囊怎麼樣？這香氣可養人了，戴久了皮膚和心情都會變好的。」
棋兒本來牽著於蒼的手在往前走，聽到這話，立刻轉頭道：「姐姐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哦！」
小販臉色不變：「那也可以買一個嘛，我這裡香型很多，男女通用哦。」
於蒼笑了笑：「我先看看。」
他來到了攤位前，用手拂過小攤上的各色香囊，忽然，神色一動。
趴在於蒼肩頭小憩的夜來也輕輕抬起腦袋，但看見於蒼變化的神色，似乎笑了笑，又將腦袋放回了於蒼的鎖骨附近。
於蒼拿起了一個香囊，隨意道：「這位攤主……聽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嗐……小哥猜得真准。」攤主笑呵呵道，「我是跟著父輩來了這個地方，擺攤也就是維持一下生計。」
「這樣啊……這香囊裡面裝的什麼？對身體沒害處吧。」
「小哥你說笑了，這裡面都是一些香草和花瓣，我這就是小本生意，哪敢做那些謀財害命的事嘛。」
「是嗎。」於蒼一笑，忽然道，「你是來參加軍備大改的？」
「啊？」攤主愣了愣，「什麼軍備大改……」
於蒼的臉色稍稍收斂：「不是的話，那我可就要報警了。」
攤主臉色一變，他連忙道：「別別別……唉，我就說嘛，這招根本騙不到人，還非得讓我來！」
於蒼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香囊之中，存在著一股魂能的氣息，雖然很細微，但於蒼剛才下意識地開啟了共鳴，還是察覺到了一點端倪。
他暗中發動了一張探測卡，卻沒有什麼發現，要不是於蒼用詞條記錄儀在這個香囊上竟然開出了一個一小時的倒計時，差點就要以為剛才感知到的魂能波動都是自己的錯覺。
於蒼於是用語言簡單地試探了一下，這攤主果然中招了。
見攤主已經攤牌，於蒼將香囊放回了攤位上，隨口道：「兄弟哪邊來的？」
「苗都軍區……」攤主悻悻道。
「苗都啊。」於蒼看向他，「這香囊里裝了什麼？倒是挺隱秘，我都差點沒發現。」
「嘿嘿。」攤主撓了撓頭，「也沒什麼……只是幾隻蠱蟲而已……」
「蠱蟲？！」於蒼眼睛微微瞪大，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你們玩這麼大？還給人下蠱的？」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攤主連忙解釋道，「這蠱蟲只有一個監視的作用，沒有其他的……」
見於蒼仍然一臉不信的樣子，他還想解釋，這時，一旁來了幾個城管，直直地向著他走過來。
攤主臉色一變，也顧不上於蒼了，拉起小車，鑽進一個胡同，撒腿就跑！
「站住！」城管立刻追上。
原地，於蒼看著忽然消失的攤主，愣了愣。
合著你連營業執照都沒辦下來啊……甚至連城管那邊都沒有打招呼！
好歹背後也站著一個軍區，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
於蒼想過他擺攤只是一個幌子，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敷衍。
這……這他要是不小心沒發現，被這種敷衍的手段騙了，豈不是會很丟人。
不過，應該不會有人會中計吧。
「好蠢。」林雲卿銳評。
「算了，別管他，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於蒼嘆了口氣，牽著棋兒的小手離開了。
走出了這條街，於蒼的手裡已經多出了幾個大包小包的紀念品，難得來一趟玉疆，給任錚老頭子和解霜帶點東西吧。
不說別的，玉疆這裡時常有風沙吹過，假如不注意的話，皮膚肯定會被吹裂，這種環境下，護手霜的質量肯定很好！
於蒼在認真觀察過那幾個店員的皮膚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臨近中午的時候，於蒼帶著棋兒和林雲卿在附近找了家評價不錯的店面，解決了午飯的問題，然後才一路溜達著回到了據點之中。
「嗯？有人找我？」於蒼一愣，「誰？」
「嗯。」萬全點了點頭，「我問過了，他說身份需要保密，不過他也有軍銜，是軍方的人。」
「哦？」於蒼的眉頭揚了揚，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林雲卿摘下了墨鏡，「有需要的話，隨時聯繫我。」
「好。」
……
來到會客室，於蒼見到了萬連長口中的人。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軍裝，身材筆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拄著側臉，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書，眼神慵懶。
只是，這身軍裝新的有些過分了，似乎他平時完全不穿一樣。
「你是？」於蒼疑惑道。
「嗯？」男人抬起頭，慵懶的眼神亮了亮，「小蒼，你終於回來了，可讓我等久了……怎麼，不認識我了？唉，看來還是小時候欺負少了啊……」
於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瞪大：「等等，你……你是成名燁？」
「嗯哼。」成名燁笑著哼了一聲。
但於蒼立刻警惕了起來，他連忙掏出一張檢測用魂卡，將這個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掃描了一邊，這還不放心，桌子底下、凳子後面，一切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被他找了一遍。
「……行了，別忙活了。」成名燁嘆了口氣，「我要是還想欺負你，你小子可找不出來端倪。」
「你來做什麼？」於蒼仍然沒有放鬆警惕，摟著棋兒後退了幾步。
這個成名燁，是他爸媽當年的同學，算起來，自己得叫他成叔，但是問題是，他的性格極其之惡劣！
他尤其喜歡抓著小時候的自己玩一些幼稚的遊戲，捉弄自己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還十分熱衷於和自己貼貼，用他的胡茬扎自己……若是自己真的是一個小孩子就算了，但自己可是有一個穿越者的靈魂！
因為不想讓父母看出自己太過成熟的端倪，他面對一些一看就很可疑的陷阱，還必須要一腳踩進去，然後一臉無語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成名燁在那裡哈哈大笑，又沒有什麼對付他的辦法。
在於蒼後來提高了對他的防備之後，他竟然也喪心病狂地改變了捉弄人的花樣，對付於蒼一個小孩子，竟然連魂卡都用上了！
這傢伙，太惡劣了！
還好，沒過幾年，這傢伙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再也沒有回來過，於蒼都快要把他給忘了。
今天突然出現，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我嘛……」成名燁面帶笑意，「不如猜一猜？」
「……少來。」
「好吧好吧，於蒼，你變得無趣了不少。」成名燁打了個哈欠，然後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魂卡，「看看，這是什麼。」
於蒼沉默。
他掏出來的，赫然與雷萬頃給自己那張收治局信物魂卡一模一樣。
於蒼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頭：「你是收治局的人？」
「當然。」成名燁站起身，「知道嗎老侄，在知道有一個叫於蒼的小男孩要進收治局參觀，我可是興奮得幾天都沒睡過好覺，一聽說你來到玉疆後，我就立刻來到了這裡，怎麼樣，感動嗎？」
於蒼：「……我記得我是要在軍備大改之後再去收治局的。」
「嗐，沒關係，提前點也一樣。」成名燁笑了，他看向一旁的棋兒。
這個時候，女孩已經縮在了於蒼的身後，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十分害怕地看著他。
見成名燁投來了目光，女孩更是直接將腦袋完全縮回了於蒼身後，假裝自己不在。
「這就是那張魂卡嗎。」成名燁的笑容逐漸收斂，語氣也忽然輕了不少，「放心，老侄，我絕對不會讓它傷到你一點，我保證……」
「……你別這樣，我們害怕。」於蒼咽了口口水。
「還有……」成名燁稍稍歪頭，眼神落在於蒼肩上的夜來，眼神輕輕眯起，「這還有個可疑的小傢伙……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夜來』，對吧……」
「向你致意。」夜來眼神平靜，看著成名燁。
……
雖然有點不想見到這個傢伙，但既然已經找上門來了，於蒼還是跟著他去了一趟收治局。
「我很抱歉，於蒼。」成名燁臉上的歉意看上去十分真誠，「我的工作有些特殊，沒辦法離開玉疆，在知道你在帝都發生的事情之後，我也無能為力。」
「……你在收治局還有閒心關注我？」
「當然，雖然別的做不到，但收集一些信息還是能做到的。」成名燁又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人嘛，總是要在年輕的時候多走一些彎路，老侄的天賦本來就高，要是太過順風順水，我都要擔心你會不會像我一樣開始變態了。」
「你還知道……算了。」於蒼嘆了口氣。
「不過，後來我聽說，老侄可是弄出了許多了不起的東西呀。」
「……」
……
漫長的一路終於過去，軍車停下，幾人依次走了下來。
「不是說去收治局嗎？」於蒼打量著四周，「這裡是哪？」
這裡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死胡同，位於兩堵高牆之間，周圍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裡就是哦。」成名燁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拿出了那張信物魂卡，「於蒼，接下來，記好我的動作。」
只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那張魂卡便自動懸浮而起，並且在空氣之中越來越大，並且卡面圖案之中的那片黑暗也隨之膨脹，向外淹沒了這張魂卡的所有信息，直到覆蓋了整個卡面。
最後，這張魂卡已經膨脹到了門扉大小，成名燁手指微動，它便立刻前沖，貼在了死胡同盡頭的那面牆上。
似乎有一陣嗡鳴聲響起，魂卡仿佛嵌進了牆壁之中，卡面之上的黑暗不斷流動，構成了一道「門帘」。
「好了，這就是收治局的大門了。」成名燁轉過頭，對著於蒼笑了笑，「我在裡面等你，快點來哦。」
說罷，他一步邁出，便已經進入了黑暗門帘之中，隨即，這道門扉瞬間捲起，而後消失不見。
於蒼看著手裡的信物魂卡。
「所以，這張魂卡是收治局的大門鑰匙嗎……又或者說，他就是收治局的大門？還挺神奇。」
看上去，這張魂卡似乎是每個人專屬的，就像成名燁，他用自己的信物魂卡開的門，只能讓他自己進入，於蒼就跟不進去。
可惜了，自己手中的信物魂卡只是暫時給自己用的而已，等到棋兒的事情結束了，還是要收回去。
「好吧，讓我看看，是這麼用的對吧……」於蒼伸出手指，信物魂卡便隨之不斷擴大，並最後在牆上開出了一扇門扉。
於蒼深吸了一口氣，拉緊了棋兒的手。
「走吧棋兒，我們進去。」
「嗯！」女孩緊張地點了點頭。
一步邁出，於蒼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眼前已經景色大變。
於蒼的眼神微微瞪大。
眼見的景象……和他想的差的有點多。
他本以為，收治局內也應該像是他的實驗室那樣的，頂多就是森嚴一點，房間多一點，防護嚴密一點。
但眼前……不要說是實驗室了，它甚至都不是一個房子。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視線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都看不到盡頭，於蒼有理由懷疑前後左右也是，但此刻，無數張魂卡沿著他的四周環形排列，構成了一個寬闊的圓柱形，在於蒼周圍組合成了一個高塔的形狀。
這些魂卡層層疊疊，但是放置得並不嚴密，從魂卡之間的縫隙之中，能看到許多黃色的細長直線在黑暗之中遊動，看上去很有科技感。
這些魂卡，長得都和於蒼手中的信物魂卡一樣，準確的說，是和變成門扉的信物魂卡一樣。
這裡沒有地面，於蒼此刻便站在一張魂卡之上，感受片刻後於蒼恍悟，自己踩著的這張魂卡正是那張信物魂卡。只不過，現在自己站著的是卡背。
嗡……
一陣嗡鳴，一張魂卡忽然從虛空之中翻出，成名燁的身形從中走下。
此刻，他已經換下了軍裝，穿上了一身寬鬆的白大褂，走出來時，他還在繫著衣服上的扣子。
「啊……還是這身衣服穿的舒服。」門扉消失後立刻變成了一張魂卡出現在了成名燁的腳下，他一笑，「歡迎來到收治局。」
「這裡……」於蒼的語氣有些驚嘆，「比我想像中壯觀多了。」
「當然——這裡其實是位於一張傳世級的魂卡內部。」成名燁向著於蒼走過來，信物魂卡自動在他的腳下移動，上面的圖案也隨著成名燁的前進而向後移動。
看上去並不是那種信物魂卡承載著他飛行的樣子，更像是這裡本來就有一片地板，只是隱形了，而信物魂卡所在那一部分恰好出現。
於蒼嘗試著走了幾步，腳下的信物魂卡果然也跟著在移動。
「其實也就一進門這裡壯觀一點，其他的地方也和別的實驗室沒什麼兩樣。」成名燁道，「走吧，帶你去別處看看……順便一提，你在虛空中見到的每一張懸浮的魂卡，其中都收容著一張禁卡。」
感謝崇宮l澪、★樂途★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