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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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國之後,沈溫庭和聞意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沈溫庭起的時候,床的另一邊還是高高鼓起,沒有任何動靜。

  洗漱出來,小山包已經醒了,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他,「好可憐,還得工作。」

  語氣之中沒有幾分心疼之意,反倒是只有調侃。

  沈溫庭督了她一眼,神色自若地系好領帶,身姿修長地站在床邊。聞意清醒了幾分,抱著一小團被子欣賞著面前的美男。

  都說穿正裝的男人最帥,聞意一直是這麼覺得的。尤其是沈溫庭,襯衫領帶一弄,配上他那張冷淡禁慾的臉,聞意便覺得自己賺到了。又欣賞了幾秒,等到沈溫庭穿上外套的時候,她才軟綿綿地開口,「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會很晚,要是無聊了可以去找我。」沈溫庭道,在床邊坐下,清淺的眉眼放柔了不少,專注地看著面前的聞意,「我儘量早一點回來。」

  「晚一點也沒事。」聞意嘟囔道,抓住他一根修長的手指,「記得吃飯就好。」她就怕沈溫庭為了趕著忙完事情,自己不記得吃飯。

  「好。」沈溫庭應下,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便打算起身,卻不想聞意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哼哼唧唧的,「不工作了好不好?」

  沈溫庭失笑,他的小嬌妻倒是越來越愛撒嬌了。「不工作怎麼養你這個小敗家?」

  吃喝不算什麼,只是聞意愛好收藏名畫。那些畫隨便一張動輒幾百萬打底,不賺錢的話,真的養不起這個小敗家。

  「噢。」聞意很愉快地鬆開了手,還不忘鼓勵一句,「那你加油。」

  沈溫庭:「……」果然是小沒良心的。

  比起大忙人沈溫庭,聞意可謂是做足了一條鹹魚該有的樣子。躺屍躺到下午,期間就是中途吃了個飯,然後又舒舒服服地和被子談戀愛了。

  一邊啃著薯片一邊看劇,艾思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寶貝,顧方原這邊跳樓大甩賣,要過來玩玩嗎?」

  又受什麼刺激了?

  聞意頭疼,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動,「不去,你們玩吧。」

  艾思言那頭端著一杯酒,遠離了顧方原,壓著聲音道,「他心情不是很好,我和方譯勸不動他。」

  情場浪子第一次被渣,還渣得那麼明明白白,自尊心受打擊就不說了,其他什麼心思也冒了出來。

  「還買醉?」聞意開了擴音,從床上起來,一邊挑選衣服一邊問那頭的艾思言。

  要是被渣,鬧鬧兩天也就算了,這會還沒消停,估計小浪子的心該被人偷走了。

  「差不多,照他這樣,再喝就得進醫院了。」艾思言狠狠地嘆息,頗為感秋傷懷地來了一句,「他這真打算喝最烈的酒,去最好的醫院。」

  聞意無語,「得了吧,他這酒量,你喝趴下了他也進不了醫院。」

  艾思言:「……那你來嗎?」

  「等我半個小時。」聞意已經著手開始化妝。

  艾思言:「好嘞。」

  -

  酒吧被清場了,偌大的酒吧就寥寥三個人在裡面。聞意掃了一眼門口「暫停營業」的牌子,慢慢悠悠地走進去。果真是開了分店所以可以浪了,要是以前,就這麼一家店,顧方原倒下都不會讓酒吧倒下。

  「寶貝。」艾思言見她進來,挽著她的手到角落裡,「要不要聯繫一下陸依依?」

  「你能聯繫上?」聞意挑眉,上次見面後,也沒留什麼聯繫方式。這會除了同在一個微信群裡面,她們也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

  艾思言沉思了一會,十分嚴肅地道,「我昨天加了她的微信,到現在都沒回我。」

  「先去看顧方原吧。」

  顧方原還沒喝醉,就是乖乖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言。見聞意過來了,他的眼神才有了些波動,一張嘴,聲音沙啞得像是很多天沒有喝過水一樣,「聞意,你說你們女人怎麼那麼善變?」

  聞意:「??」哈嘍?我們女人惹到你了嗎?

  丟了一個嫌棄的小眼神過去,聞意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是啊,你才知道。」

  顧方原是真的下了血本,面前擺著的紅酒,是聞意一直垂涎,偏偏顧方原又不給的。掃了一眼頹靡的顧方原,聞意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那你現在什麼想法?」

  「沒想法。」顧方原孩子氣地冷哼一聲,「反正她不能渣我。」

  的確是好酒,聞意抿了一口,眼角往上挑了一些,配合著精緻的眼線,有了那麼幾分勾人的意味。

  方譯瞧了一眼,頗有些佩服沈溫庭。敢把自己的老婆就這麼安心地放出來,也不怕外面有人覬覦。

  「她怎麼渣你了?」聞意慢條斯理地和他說著道理,「咱們得講點道理好不好?男未婚女未嫁,再說你們也只是相親而已,連關係都沒確定。」

  顧方原被她一系列的分析弄得有些暈頭,執著地道,「我們兩家有意聯姻。」

  「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嗎?」聞意搖晃著酒杯,往後一靠。

  顧方原一頓,「聞意,你是不是我朋友?」

  「廢話,不是你朋友早讓你在這裡自生自滅了。」聞意白了他一眼,看著顧方原這個鬍子拉碴的樣子,很是嫌棄,「都說男人談戀愛智商下降,果然沒錯。喜歡她就認真追唄。」

  要是以前的顧方原,早就調侃她了,哪會乖乖地坐在這裡,跟個迷茫的小孩子一樣。

  「她就是一個渣渣,沒打算真心談戀愛的。」顧方原這會是真的鬱悶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以前太渣了,所以得有懲罰?」

  「嗯,天道有輪迴。」聞意頗為認真地說,也給艾思言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美容養顏,珍惜機會。」

  艾思言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顧方原都這樣了,咱們還喝他的寶貝酒,是不是不厚道?」

  「我做人一直不厚道你今天才發現?」聞意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艾思言語塞。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艾思言想也不想地道,「今天不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女生和一名男生。顧方原腦袋只當機了那麼幾秒,便怒聲道,「陸依依你這個渣渣!」

  噢,咱們顧小爺在這裡心碎成渣渣,陸依依倒是換著帥哥去酒吧泡著。

  陸依依也是見多識廣的,顯然這種翻車的場面在她這裡很常見。她呆萌的臉上甚至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很是淡定地跟旁邊的小帥哥解釋,「這個是想追我沒追上,所以惱羞成怒的男人。」

  那個小帥哥明顯有顏卻智商不高,立馬擋在陸依依前面,「依依喜歡的人是我,你別妄想了!」

  ……

  一場鬧劇結束,聞意早早地退了場,跑去找沈溫庭。

  沈溫庭還在翻閱文件,聞意從身後環住沈溫庭的脖子,津津有味地跟他說著今天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今天兩個渣渣的對決多麼厲害,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沒打起來?」沈溫庭朝她看了一眼,臉色紅潤,眼角有些勾人。去酒吧她還特地換了一身衣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差不多,這不是有方譯嘛。」聞意捏著他的耳朵,「這麼一對比,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沈溫庭:「並沒有。」

  聞意:「……」聊不下去了。

  沈溫庭合上手上的文件,抓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嗅了嗅,眉頭輕輕擰起,「酒味有點重。」

  聞意:「噢,那我去洗洗。」

  正準備去衛生間洗個手,沈溫庭便把她拉入了懷中,與她碰著額頭,「好喝嗎?」

  「好喝。那是名酒,顧方原一直捨不得拿出來的。」聞意也覬覦了很久,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喝,自然是貪杯了一些。

  「我嘗嘗。」

  聞意還沒來得及反應,溫熱的吻已經壓了下來。他的唇齒間有清冽的茶香,配合著她的酒味,味道有些奇怪。聞意拍了拍他的胸口,不願意繼續。

  反抗無用,只是被沈溫庭摟得更緊,吻得更深。茶味混合久了,似乎也變得不錯起來。聞意哼哼唧唧地咬了咬他的唇,沈溫庭一頓,接近著吻得更深。

  聞意懷疑是不是酒後勁上來了,她有些暈暈乎乎的,不知所以然。乖巧地趴在沈溫庭的懷裡,眼神都迷離了幾分,只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還不錯。」

  也不知道是指這個酒不錯還是這個吻不錯。

  聞意瞪著他,「不是說要專心工作養我的嗎?」

  「養得起。」沈溫庭把玩著她的小手,低聲問了一句,「顧方原那邊最後怎麼樣了?」

  聞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關心這種八卦的嗎?」

  「畢竟是朋友。」他說。

  聞意微怔,這個詞好像還是第一次從沈溫庭的嘴裡聽到。她彎了彎眉眼,跟他說,「顧方原氣得跳腳,最後強吻了陸依依。你說,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不知道。」感情的事太過多變,誰也不能猜到。

  聞意哼了哼,「果真不應該對你有什麼浪漫的想法。」

  「喜歡浪漫?」沈溫庭問她。他們之間的確是不浪漫的,沈溫庭不在意這些,可聞意終究是個女孩。如果聞意想要,他自然會給。

  「算了,也就這樣處著吧。」聞意頗為大度地道,趴在沈溫庭的肩膀上,微微側頭就能看到他清雋的側臉。

  以前的聞意,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愛上沈溫庭,會甘之如飴地和他共度餘生。

  接下來的日子,沈溫庭連續加班,聞意也忙著和漫畫那邊對接。經常就是兩人安安靜靜地在辦公室裡面,誰也不妨礙誰。

  五月底,沈溫庭帶她去參加同學聚會。

  「多年未見,我一直沒有去過,今年推脫不掉。」沈溫庭和她解釋,替她把胸前的扣子全部扣好。

  聞意點了點頭,「沒事,我也想見見他們,都好久不見了。」

  高一的時候,聞意住校。又實在是想念家裡做的東西,所以時常會讓沈溫庭給她帶些吃的。大課間的時候,她就老往高三那邊跑,以至於沈溫庭班上大部分人都認識她。

  當時她年紀小,雖然有些驕縱,但是模樣生得好看,又是沈溫庭帶來的,大家都調侃喊她聞妹妹。說起來,和聞意最熟的,就是沈溫庭的同桌賀逢君。

  後來聽說賀逢君去當了兵,很多年都沒和沈溫庭有過聯繫。要說想見的,聞意還真想再見見賀逢君。

  聚會就在沈氏旗下的酒店,沈溫庭多次都沒參加同學聚會,這次為了表明歉意,做了東家,費用皆是他出。

  「不穿,醜死了!」到了門口,聞意嫌棄地看著沈溫庭手裡的外套,小臉拉得老長,就是不願意妥協,「裡面不冷的。」

  「五月天,沒人給你開暖氣。」沈溫庭繃緊了臉,也沒打算退讓。

  聞意癟了癟嘴,正準備反駁的時候便聽到一聲爽朗的聲音插了進來,「這是聞妹妹呢?」

  聞意扭頭看去,面前的男人年約二十七八,臉有些黝黑,卻很精神。站得筆直,如竹一般,五官像是被時間精心雕刻過一般,深邃而又硬朗。

  「溫庭。」來人衝著沈溫庭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齒,「不記得了?」

  「記得。」沈溫庭緩聲道,「好久不見。」

  聞意遲疑了好一會,才猶豫出聲,「賀逢君?」

  賀逢君笑了,順道打趣了一句,「之前你可是喊我賀哥哥的,幾年不見,個子長高了,也變得生疏了?」

  聞意:「……」聞意是典型的那種識時務的人,知道賀逢君跟沈溫庭熟,沒敢太囂張,乖乖地喊人家賀哥哥。後面沈溫庭教育過她,她才改口喊了賀學長。

  「賀學長。」聞意沖他笑了笑。

  賀逢君打量了一眼聞意,似笑非笑地道,「看來溫庭把你養得很好。聽說你們結婚了,我當時在部隊裡面出不來,還有點遺憾。不過沈溫庭這男人那麼悶騷,我還以為會暗戀一輩子,沒想到那麼早……」

  「進去吧。」沈溫庭不由分說把外套穿在聞意身上,淡聲道,「他們已經到了。」

  聞意眨了眨眼,朝賀逢君看去,後者聳了聳肩,「好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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