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遲芮這才想起，她前兩天拜託過安姨幫忙找家教，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好的，謝謝陳伯伯。」遲芮笑了笑。
葉明寒端起牛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卻落在遲芮身上。
見少女一直不搭理他，薄唇微微抿著。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側頭，不動聲色地瞥了陳管家一眼。
照顧了他那麼多年，陳管家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他在心底偷笑，面上卻慈和地說道：「那寒少爺芮小姐，你們慢慢吃，我先去做別的事了。」
不過臨走時，他又想到什麼，扭過頭來對葉明寒說道：「少爺，大小姐說她下個月會回來一趟。」
葉明寒擰了擰眉，「今年這麼早？」
「是的，聽說是想回來參加老爺夫人的結婚周年慶。」
聞言，葉明寒這才想起這件事。
「嗯，知道了。」他輕輕頷首。
遲芮聽著他們說起葉家大小姐，不免有些好奇。
這位葉姐姐，她一直是知道的，卻還沒有機會見到本人。
聽葉家的傭人們說，葉姐姐長得可漂亮了，因為學舞蹈的緣故，氣質身段都特別好。
看出她的好奇，陳管家笑笑道：
「夢可小姐還在電話里提到了芮小姐。聽說芮小姐來了，很期待和你見面。」
遲芮不由咧了咧嘴，甜甜一笑。
「嗯，我也很期待見到夢可姐姐呢。」
對面的葉明寒，望著她的笑容，不知想到什麼，他頓了頓，心情染上了幾分陰霾。
周六下午，高三的學生才總算迎來了周末。
只是這難得的一天放假，也大多被作業和補習班填滿。
公交站牌前，陳語悠等所有人都上了車，這才跟著上去，滴了卡，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她的耳朵里還塞著耳機，裡面播放著英語聽力。
扭頭看向窗外，無意間看到路邊站著一道嬌小的身影。
她眸光一動，遠遠注視著那個漂亮的女孩。
遲芮並沒有注意到來自公交車上的視線。
她規規矩矩地站在樹下等著，溫柔乖巧，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停在了她身邊。
她笑著跟車裡的人說話，然後車門緩緩啟動，女孩嬌小的身影消失在了車裡。
隨著車子的啟動，公交車和跑車背道而馳。
陳語悠收回視線，目光微微閃動著。
她想起了學校最近在傳的流言——
遲芮是大魔王葉明寒的妹妹，誰惹她，蔣星陽和他的小弟們就是下場。
雖然她初中不在東炫讀，但在宣城長大，她或多或少聽說過葉明寒，就是從來沒見過。
有葉明寒護著，蔣星陽就算再喜歡遲芮，想要接近她，怕是不容易。
只是想到那天，到醫院探望蔣星陽時，他竟然在看書，陳語悠便咬了咬唇，眼底浮現一絲憂慮。
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見到蔣星陽這樣用功過？
他怕是對遲芮還不死心吧……
也是，畢竟葉明寒是遲芮的哥哥，就算他護得再緊，只要遲芮喜歡蔣星陽，他難道攔得住嗎？
放在膝前的雙手捏成了拳，陳語悠眼睛微微泛紅。
為什麼那個傢伙就是看不到她呢？
明明從一開始就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啊。
公交車到了站，有人下車，又有人上來。
陳語悠身邊的位置，坐下了一個人。
她沒有在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只是汽車緩緩啟動後，一隻手默默伸到了她面前，修長好看的手指捏著一包紙巾。
陳語悠怔了怔，側頭看過去，就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坐在她身邊。
青年模樣俊朗，戴著無邊眼鏡，氣質儒雅溫和。他很年輕，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
見她看過去，他微彎了下眼睛，然後便看向了前方。
只是遞給她紙巾的手，卻沒有收回去。
陳語悠這才反應過來，她快速眨了眨眼，用手背輕輕抹掉了眼角的淚珠。
「謝謝，不用了。」她低語道。
身邊的男子並沒有勉強。
他溫和地笑了笑，將紙巾收了回去。
陳語悠收斂情緒，拿起手機，把錄音調到最開始，又重新聽了起來。
她沉浸在學習之中，30分鐘的音頻聽完，她也到了站。
看到熟悉的公交站牌，她站起身，沒想到身邊的青年也站了起來，跟著她一起下了車。
對這個撞見她哭的男人，陳語悠心底有些排斥，下車之後也沒看他，就快速走在了前頭。
不一會，她就到了自家開的家教中心。
補習班已經開始，辦公室里只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她媽媽林宛荷，還有一個是沒課在休息的老師。
「媽，莫老師。」
陳語悠跟她們打了招呼。
「小悠，放學啦。」
林宛荷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看見她不由笑了笑，「你先去找個位置坐坐，看看書，再等二十分鐘，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哈。」
陳語悠點了點頭，將書包放在她坐開的位置上，然後摸出一本習題，湊到了補習班的老師身邊。
那老師是教化學的，跟陳語悠關係不錯，看到她湊過來，便拿出了紙筆，笑著給她講起了題。
只是陳語悠剛坐下，門外忽然又進來了個人。
她下意識地掃了那邊一眼，卻不由頓住。
這人，不是剛剛公交車上那個嗎？
聞紹走進家教中心，熟門熟路來到辦公室，找到了負責人林宛荷。
「林姐。」他輕聲打了招呼，看上去斯文有禮。
林宛荷抬頭看他，「小聞啊，你來啦。」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聞紹點了點頭，「林姐，我這次來……」
「哎，我知道我知道，又是被家長辭退了嘛。」林宛荷放下手頭的工作，無奈地看向他。
他們的對話，吸引了陳語悠的注意。
見她看向那邊，莫老師笑了笑，低聲對她說道：「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很俊？」
陳語悠一頓，倒是沒否認地點了點頭。
「他呢，叫聞紹，今年大二，高考的時候拿了我們省的理科狀元。」莫老師說道，「品學兼優，長得還不賴，但是啊……」
她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是他第四次被辭退了。」
陳語悠眨了眨眼睛，感覺有些意外。
既然條件這麼好，她瞧著性格也不錯，怎麼會一直被家長辭退呢？
「林姐，我覺得以我的成績，教高一的學生是沒有問題的。」
聞紹看著林宛荷，目光堅定地說道。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林宛荷說道，「但問題就是，你長得太俊了，家長擔心女兒分心。」
聞紹沉默了下來。
前面幾個學生，也是這樣的原因。
其中有一次還被家長撞見女兒遞情書給他，直接把他轟出了他們家門。
「還有沒有男學生的單子？」他想了想，問道。
「有倒是有。」林宛荷點點頭，「但家長出的時薪比較低，教這個你還不如來我這帶小班。」
聞紹不由擰眉，「林姐，我現在手頭比較緊……」
關鍵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
家教中心是按每節課算錢的。
一節課大概一小時，時薪低，想要掙多點就只能多教幾節課。
對聞紹來說，還是價格高點的一對一家教比較合適。
聞紹的情況林宛荷也清楚，她想了想說道：「小聞啊，其實我覺得吧，你去當平面模特比來當家教，有錢途多了。」
「嗯，目前的確有在從事這方面的兼職。」
「……」
另一邊，陳語悠已經請教完莫老師問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在說話，她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學習。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收了東西，開了一旁亮著的電腦，想刷刷微博放鬆下。
電腦上開著一份文檔，她剛想關掉，無意間掃到什麼，她不由頓住了。
這是一份委託他們幫忙找家教的資料。
東炫高中……在讀高三的女生……葉家……
看著資料上顯示的地址，陳語悠摸出手機查了查。
那裡是富人區，除了高級住宅區以外，還有價值上億的莊園。
而這個葉家顯示的地址，就是那裡的莊園。
在宣城，還有第二個這麼富貴的葉家嗎？
直覺告訴陳語悠，這份家教委託就是為遲芮找的。
她抬眸看向幾步遠的位置，聞紹還在跟她媽媽說著話。
看著他那張俊臉，又想起剛剛莫老師跟她說的八卦，陳語悠心跳突然有些加快。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只要遲芮喜歡上別人，蔣星陽不就沒戲了？
雖然她喜歡他，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聞紹這種類型的男生，可能更受小女生的歡迎。
尤其是像遲芮這樣的乖乖女。
在聞紹失望離開時，陳語悠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走廊上，少女叫住了男子，跟他說了幾句話。
男子雖然面露猶疑，但還是跟在她後面，又一次回到了辦公室里……
周日上午，陳管家接到保安的通知，便暫時放下手頭工作，來到了門外接人。
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回想家教中心傳過來的資料。
「你是聞紹吧？」
聞紹笑著點了點頭，剛想自我介紹，便聽到汽車引擎響起的聲音。
他尋聲望去，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從車庫駛出，往大門口的方向而去。
隱隱約約，能看到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
那大概就是葉家大少爺葉明寒吧？
「聞先生，裡面請。」
這時，陳管家招呼了他一聲，往門裡走。
聞紹回過神，按著他的引導走了進去。
「您叫我聞紹就好了。」他一邊走，一邊對陳管家說道，「不知道怎麼稱呼？」
陳管家默默打量他，見他容貌俊逸，表現又不卑不亢的，頗有氣度，眼神不免有些閃爍。
聽到他的問題，他笑了笑道：「我姓陳，是這裡的管家。」
「陳伯伯。」
這時，少女溫軟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響起。
遲芮從客廳走了過來。
葉哥哥剛剛有事出去了，安姨和葉伯伯也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客廳等家教來，聽見外頭的動靜，便出來看看。
「你好。」
她略帶好奇地看著聞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聞紹也側過身打量她。
少女身材嬌小，五官漂亮清純，氣質很乾淨，特別是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讓人倍生好感。
她的聲音帶了點吳儂軟語的甜，是個看上去十分文靜乖巧的小姑娘。
「你好，我是聞紹，新來的家教。」他溫聲說道，看上去斯文有禮。
「聞老師你好，我是遲芮。」
遲芮只看了他幾眼，便收斂目光，微微笑著自我介紹。
雖然聞紹確實長得很好看，但她從小跟在她媽媽身邊，見過不少娛樂圈的美人，對美貌有天然的抵抗力。
更何況在她眼裡，還是葉哥哥好看一點。
「我們到房間裡去吧。」
遲芮說道，然後又看向陳管家，「陳伯伯，我來招呼聞老師就好啦，您有事先去忙吧。」
陳管家笑著點點頭，只是看著他們一起上樓的背影，眼中不免浮現幾分擔憂。
「聞老師，您比較擅長什麼科目啊？」
遲芮招呼聞紹進門，將房門開著，一起面對面坐在了書桌旁。
「只要理科的都沒問題。」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言語間卻透露出一種自信。
「聞老師好厲害啊。」
遲芮咧嘴一笑，她想了想說道，「我主要是希望提高一下數學和物理。」
聞紹抬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笑容溫婉，眼神還是那麼乾淨純粹。
他突然就有種感覺，或許這份家教，他可以做得久一點了。
「嗯，你還是叫我聞紹吧，我也就大你兩歲，叫老師有點奇怪。」
遲芮猶豫了一下，感覺直呼其名有點不禮貌，便乖巧地點點頭：「嗯，聞紹哥。」
聞紹沒意見，從包里拿住筆和本子，剛想問問她的學習情況，忽聽敲門聲響起。
陳管家站在門口，身後的女傭端著托盤。
「芮小姐，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些茶水。」他微微笑道。
遲芮連忙站了起來，「好的，謝謝陳伯伯。」
「芮小姐不用這麼客氣的。」
陳管家對她笑了笑，便讓女傭進了屋，讓她把茶水和點心放在他們旁邊的小桌子上。
等退出了房間，他才收斂了笑容。
「陳管家？」見他停在原地，女傭有些疑惑。
陳管家想了想，對她說道：「芮小姐她們可能還會有別的吩咐，你在這裡守著吧。」
「好的，陳管家。」
女傭點了點頭，守在了門口。
陳管家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皺著眉頭離開了。
房間裡，聞紹了解了遲芮的學習情況，便給她大致做了一個規劃。
他的理科功底很紮實，對高考會出的題型也有研究，講的解題技巧都是乾貨。
遲芮也有基礎，雖然有一些還需要理解吃透，但基本能跟上。
只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明顯感覺到精神不濟，學得有些吃力，漸漸就跟不上聞紹的節奏了。
聞紹便停了下來，提議休息一下再繼續。
遲芮點點頭，悄悄鬆了口氣。
因為剛剛的講課，兩人也算熟了一點，便一邊吃著茶點，一邊閒聊了起來。
遲芮捧著茶杯，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什麼說道：「聞紹哥，我好像在雜誌上看到過你？」
「呵呵，是嗎？」
「嗯，難怪從剛剛起我就覺得你有點眼熟。」
聞紹笑了一下，也沒否認，「是啊，我還有接平面模特的兼職。」
「哇，感覺好厲害啊。」遲芮說道。
聞紹搖搖頭，笑容溫和，「這沒什麼厲害的，如果你想的話，以你的條件也能做模特的。」
遲芮連忙擺手，靦腆地說道：「我的身高不夠的啦。」
「又不是t台走秀。」
聞紹不以為然，「就算是在t台上，我也見過一米五八走出一米八氣場的模特，你的身高就更不成問題了。」
遲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點別的，十分鐘之後，便繼續上課了。
葉明寒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剛回到家，陳管家便迎了上來。
葉明寒一邊將手上東西交給女傭，一邊問道：「遲芮呢？」
「芮小姐和家教在房間裡學習。」
葉明寒點點頭，徑直往樓上走。
陳管家抬腳想跟上，卻被他揮退了。
「陳叔你去忙吧。」
他只好停在了樓梯口，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家少爺的背影消失在樓上。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上了三樓，葉明寒忽然腳步一頓。
他皺了皺眉，側耳傾聽，然後警覺地加快了腳步。
還沒到房間，就見一道陌生的身影，從遲芮的房間走了出來。
那是個年輕男子，身高跟他差不多。他向前看來，兩人的視線便撞在了一起。
「你是誰？」
葉明寒盯著他，冷聲質問。
聞紹一抬頭，便對上了葉明寒冰冷的視線。
他微微怔了一下，心裡感慨這人氣勢好強，剛想解釋，跟在他身後的少女就冒了出來。
「寒哥哥。」
她脆生生地喊道，軟軟的聲音里一瞬間染滿了歡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遲芮跑到了葉明寒身邊，小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子，一雙小鹿眼彎成兩抹月牙兒。
看到她，葉明寒的神色柔和了下來。
「剛回來。」
他輕聲道，抬頭看向聞紹時，眼神又再次恢復冰冷，隱約多了幾分警惕。
「他是誰？」
「你好，我是新來的家教，聞紹。」
聞紹主動自我介紹，神色依然溫和，並沒有被他的冷臉嚇到。
葉明寒抿了抿唇，還是握了握他伸出的手：「葉明寒。」
「葉先生你好。」聞紹點點頭，「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我先走了。」
「那我送你下去。」
聞言，遲芮放開了葉明寒的袖子，對聞紹說道。
葉明寒看著他們一起走下樓，臉色一陣發黑。
那無意間散發的冷氣，讓一旁站著的女傭有些瑟縮。
她低著頭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他。
遲芮親自將聞紹送到了門口，看著他離開。
等她一回頭，卻見葉明寒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
男子俊臉微冷，薄唇緊緊抿著，眼神不善。
「寒哥哥？」遲芮眨了眨眼。
葉明寒沒說話，轉身往屋裡頭走，看那背影，又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遲芮嘟了嘟唇，有些不解。
早上還好好的呀，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她揪揪手指，低著腦袋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剛準備上樓去，卻被喊住了。
「去哪兒？」葉明寒道。
遲芮頓住腳，回過頭看他，「回房間去啊……」
「過來。」
說著，男子便雙手插著褲兜，酷酷地往花園方向走。
遲芮歪了歪頭，還是柔順地跟著他的腳步，一起來到花廊下的圓桌邊。
花園裡被精心養護的綠植，在秋天裡依然鬱鬱蔥蔥，有清幽的茉莉花香在空氣中飄蕩。
一陣秋風吹來，涼爽舒適，讓人心曠神怡。
葉明寒徑直坐在靠椅上。
遲芮看了看，選了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手放在膝蓋上，她乖巧地坐著，剛想開口問他有什麼事，陳管家便帶著女傭走了過來。
他對遲芮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讓女傭將手上托盤放在了他們面前的小圓桌上。
瓷盤上擺放著造型精美的甜品，散發淡淡的甜香。
「這是少爺剛剛帶回的蒙布朗蛋糕卷，用最新鮮的栗子做的，在秋天吃最是美味，芮小姐您嘗一嘗？」
葉哥哥剛剛帶回來的？
遲芮眨了下眼睛，抬眸看向對面的男子。
察覺到她的視線，葉明寒別開了臉，抿抿唇說道：「快吃吧。」
「嗯嗯，謝謝寒哥哥！」
遲芮咧了咧嘴，剛剛低落的心情再次飛揚起來。
陳管家用小碟子為她裝了一小塊，又給她滿上一杯紅茶。
「寒哥哥不吃嗎？」
見只為她準備，遲芮不由問道。
「是的，少爺不吃甜食。」陳管家笑眯眯地回答道。
遲芮點點頭，感覺有些可惜，但同時心底又泛起一絲漣漪。
也就是說，這是特地帶回來給她的嗎？
她看著蛋糕卷，嘴邊彎起一抹甜甜的笑，抬眸望著葉明寒的眼神，又明亮了幾分。
「芮小姐，請慢用。」
「嗯嗯，麻煩你了陳伯伯。」
她捧起碟子，用叉子小小舀了一口塞進嘴巴。
香滑柔軟的奶油，混合著粉糯糯的栗子泥，美妙的滋味在味蕾間綻放，帶著屬於秋天的溫暖。
「這個蛋糕好好吃呀。」
她開心地咧嘴，露出可愛的小白牙，那心滿意足的小模樣讓人見了不免心生柔軟。
葉明寒望著她，心底卻想著剛剛那個家教。
「遲芮。」他抿抿唇，開口喊她。
「嗯？寒哥哥你也要嘗嘗嗎？」
遲芮笑盈盈的，想也沒想，就用叉子舀了一口，探身過去餵到他嘴邊。
葉明寒望著她，一張冷臉差點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