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未雨綢繆

  包景年正在眉飛色舞地講述他的禁軍生活,忽然看見盛長楨表情嚴肅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額……長楨,怎麼了?」

  盛長楨正色道:「景年,你可知如今汴京城裡邕王和兗王的奪嫡之爭?」

  包景年點了點頭,這他自然是知道的。

  兩王為了儲位,早都撕破臉了,汴京城中無人不知。

  盛長楨沉聲道:「那你可曾想過,如果奪嫡結局見了分曉,落敗的那一方會如何?」

  包景年大大咧咧道:「還能如何,大不了繼續當他的王爺嘛,日子過得也不差啊。」

  「你想得太天真了。」盛長楨搖了搖頭。

  「即便落敗者願意接受自己落敗的結局,獲勝者繼位後,會讓他繼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礙眼麼?」

  包景年有些發愣,道:「那你的意思是,落敗者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盛長楨點頭道:「正是。」

  「邕王和兗王都不是易與之輩,豈會不明白奪嫡失敗的下場。這場遊戲,一旦捲入其中,便要以身家性命為代價。」

  「邕王面善心狠,兗王更是剛愎自用,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落敗,恐怕都不會甘心自己的身家性命被獲勝者拿捏。」

  「到時候狗急跳牆,說不定會發生不可測之事啊!」

  盛長楨說得這麼透徹,包景年那一根筋也反應過來。

  「不可測之事?你是說——逼宮造反!」

  盛長楨鄭重地點了點頭。

  包景年被這個可怕的猜測所震驚,久久不能平復。

  盛長楨又問道:「景年,你覺得官家如何?」

  包景年怔了一下,回道:「官家以仁治國,對待身邊的內侍也是寬容體諒。還恩賜我內殿直的差事,對我也是極好的。

  我遠遠地見過官家幾次,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可是如果叛亂突起,官家必然首當其衝。」盛長楨加重語氣。

  包景年大急,跳起來道:「有我老包在,誰敢動官家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他的狗命!」

  盛長楨擺擺手,把包景年按在座位上,見他平靜下來,才繼續道:

  「要保護官家,關鍵就是禁軍。只要禁軍不亂,官家自然安全無虞。

  因此,你要做的,是保護好你們的指揮使大人,時刻提醒他小心刺殺。

  只要殿前司指揮使健在,禁軍就穩如泰山,誰也掀不起風浪來。」

  盛長楨這話卻是靠著他前世的記憶了。

  殿前司指揮使徐信是老皇帝的心腹,對老皇帝忠心耿耿。

  正是因為徐信被刺殺,禁軍的統領大權才會落到副指揮使榮顯手裡。

  而這榮顯,就是榮妃的親兄弟。

  榮妃靠著對禁軍的掌控,才能和兗王裡應外合,逼宮謀反。

  因此,徐信的安全是重重之重。

  只要徐信不倒,老皇帝身前就有一道堅實的屏障,榮顯這等小人也掀不起風浪來。

  但這些事只有盛長楨自己知道,難以對外人盡訴。只能挑挑揀揀說點出來,讓別人以為只是猜測罷了。

  還好包景年與他情誼深厚,對他又是無條件的信任。

  聽完盛長楨的話,包景年不疑有他,重重點了點頭。

  盛長楨話鋒一轉,又繼續道:「天有不測風雲,如果徐指揮使最終還是遭遇不測,叛亂依然發生——」

  「那我該怎麼辦?」包景年急忙問道。

  「暫時蟄伏,隱忍不發。混進叛軍之中,伺機守護住官家。

  景年,到時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包景年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放心吧長楨,我老包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我一定會守護好皇上的!」

  盛長楨展顏一笑,隨即又嚴肅道:「此事事關重大,但終究只是我的猜測。景年,你可得保守秘密。

  不然,傳到外人耳中,我們都要遭殃。」

  包景年自無不應。

  「放心,我明白,等回禁軍當值時,我什麼也不會說。只會偷偷提醒指揮使大人小心刺殺就是了。

  說起來,長楨你也真是聰明。居然能把這麼遠的事想得明明白白,這是不是就是說書先生說的未雨綢繆啊。」

  「天機不可泄露。」盛長楨淡淡一笑。

  「啪!」

  盛長楨被包景年一巴掌打在後背上,禁不住一個踉蹌,高人風度再也保持不住了。

  「哈哈哈。」包景年大笑,「咱倆穿著開襠褲就一起玩泥巴,你還跟我擱這兒裝上了。」

  「別廢話,好久沒和你過招了,不知道你最近身手有沒有退步?來,看招!」

  包景年壞笑著出拳,直衝盛長楨下三路就去了。

  盛長楨剛剛立足未穩,慌忙躲避。

  「好你個包黑子,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啊!看我弄不死你!」

  盛長楨也不是麵團捏的,立即還手,使出一招黃狗撒尿,打得包景年出其不意。

  「呦呵,有新招式!」

  包景年一眼就看出,這招黃狗撒尿雖然動作看起來不雅,但在實戰中得實用性很強。

  而且出人意料,往往能收到奇效。

  包景年來了興致,開始認真起來。

  這下盛長楨可就慘了,論功夫,他哪是包景年的對手。

  剛認真動手三兩下,盛長楨就招架不住了。只能是滿院地亂跑,四處閃避。

  結果還是被包景年大手一伸,給撈了回來。

  包景年憨笑道:「怎麼樣,還跑不跑?」

  盛長楨動彈不得,只能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

  「快把新招式教給我。」包景年笑呵呵道。

  盛長楨無奈,只好把這招壓箱底的絕招教給包景年。

  其實盛長楨在整理前世記憶時,想起了許多傳統武術功夫。

  只是他前世沒練過武,也不懂其中精髓。能想起來的,就只有幾套功夫架子和一些大路貨的口訣。

  如今,他索性就把這幾套架子都傳給了包景年。

  包景年學著盛長楨的樣子擺了幾個架勢。

  這架勢在盛長楨手裡平平無奇,到了包景年手裡卻是虎虎生風。

  尤其是一套八極拳,在包景年手裡練了沒多久,似乎就展現了精髓。

  盛長楨只在包景年面前演示了幾遍,念了幾句拳訣,包景年就上手了。

  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

  閭尾中正神貫頂,剛柔圓活上下連;

  體松內固神內斂,滿身輕俐頂頭懸;

  陰陽虛實急變化,命意源泉在腰間。

  只見包景年眼隨手轉,拳腳齊發。發力瞬間勁如繃弓,勢動神隨。

  恍惚間,盛長楨似乎聽到了雷音轟鳴。

  盛長楨大感震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虎豹雷音,包景年居然初學就能打出來。

  包景年耍完一套拳收功,髮絲間還掛著汗珠。

  他平復了一下氣息,走過來朝盛長楨說道:「長楨,你這套拳法真是神奇,動如繃弓,發如炸雷。實在是剛猛至極啊。」

  盛長楨驚嘆道:「景年,你這也學得太快了。沒有名師指點,都能練到這個地步。」

  包景年爽朗一笑:「正所謂,一法通,百法通。我早就習練過百家武學,只需明白拳中真意,融會貫通,學起來自然突飛猛進了。」

  「如今我還只是學了個形似,要真正把握住拳法中的精髓,恐怕還要再苦練數年才成。」

  盛長楨也不由感嘆,果然是人各有所長,包景年在武學上的天賦還真是一等一的頂尖,堪稱武學奇才了。

  也許正是因為他的一根筋,他才能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裡,心無旁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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