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倒霉的顧廷燁

  馬球場邊看台的高處,永昌伯六子梁晗正在和一群好友吟詩作詞。Google搜索

  其中一人起身,高聲吟道:

  「柳葉吳刀綠,鉛黃半未成。宜亭今日會,散發別餘生。」

  吟罷,一群人拍手叫好。

  「好!張兄此詩真是妙啊。」梁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目光轉向角落處一人,道:「小公爺,此情此景,你何不作詩一首?」

  角落處自斟自飲那人,正是齊衡。

  他也不答,只是擺了擺手,然後提起酒壺,又往酒杯中添滿了酒。

  梁晗見狀,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不去管他了。

  忽然,梁晗看見一個嬌弱似柳的女子,搖著香扇款款走來,嘴裡還念著:

  「春風似吳刀鋒利,裁柳葉為綠。嫩草青黃相連,如少女梳妝於鏡前。其眉彎似柳葉,可這今日一別,再無相見。

  這是一景一句卻雙關呀。」

  那女子掀開珠簾走進來,梁晗只覺一團粉膩膩的香風撲面而來,心裡好像貓爪撓似的發癢。

  梁晗急急忙開口問道:

  「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那女子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坐在角落裡齊衡,親熱道:

  「元若哥哥,墨蘭說的可對?」

  齊衡勉強起身和她寒暄幾句,然後又坐下繼續自斟自飲起來。

  墨蘭碰了個軟釘子,立在場中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好梁晗湊過來為她解了圍,說道:

  「原來是墨蘭姑娘,早就聽聞盛家四小姐知書達禮,通情曉趣,果然名不虛傳。」

  墨蘭這才抬眼,打量了一番梁晗:丰神俊朗,倒是好相貌。

  於是福了一福,道:「墨蘭唐突,不請自來,還望梁六公子不要見怪。」

  梁晗連忙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四姑娘快請坐。」

  兩人越聊越投機,漸漸打得火熱。

  ……

  看台另一邊,明蘭正覺得有些無聊,突然看見自己的閨中密友余嫣然,高興極了,用力揮著手打招呼。

  余嫣然看見明蘭之後急忙跑過來,拉著明蘭的手,哭訴道:「明蘭,你快幫幫我。」

  明蘭連忙安慰她道:「嫣然姐姐,你別急,慢慢說。」

  原來此時馬球場中正要舉辦一場大賽,吳大娘子取出許多貴重珍寶作為彩頭。

  其中一件,竟是余嫣然亡母留下的金簪。

  那金簪早已丟失許久,余嫣然苦尋不得,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明蘭聽了也有些吃驚,想不到世事竟如此離奇巧合。

  一旁正跟包黑子聊天打屁的盛長楨一聽,心下瞭然:

  這不就是原劇中的劇情麼,那金簪就是余嫣然的妹妹余嫣紅偷走的。

  當時是齊衡和明蘭一起,勝過了顧廷燁和余嫣紅,最後幫余嫣然奪回了金簪。

  當然,如今齊衡是沒戲了。

  盛長楨想到這裡,目光轉向正咧著嘴哈哈大笑的包景年,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便對明蘭和余嫣然說道:「嫣然姐姐莫慌,讓景年和我阿姐一起組隊上場,定能替你奪回金簪。」

  說著把包景年推到了兩人面前。

  包景年憨兮兮地撓著腦袋,拍胸脯道:

  「有我老包出馬,一個頂倆。那啥金簪,保管手到擒來。」

  情況緊急,明蘭也沒其他人選了,總不能拉著盛長楨上場吧。他雖然身體不錯,但對馬球卻是一竅不通。

  於是,明蘭就和包景年披掛整齊,走到場邊。

  包景年高呼一聲:「包家包景年,盛家盛明蘭,也要參賽!」

  吳大娘子見狀,便派人牽了兩匹駿馬給他們。

  「駕——駕——」包景年和明蘭翻身上馬,駕馬行到場中。

  顧廷燁和余嫣紅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雙方也不多話,只聽一聲鑼響,球賽開始。

  顧廷燁自小就捉雞鬥犬,賽馬射箭,無所不精,余嫣紅也是打馬球的高手。

  兩人配合起來,真是風馳電掣,如入無人之境,沒一會兒就輕鬆得了一分。

  包景年見狀不甘示弱,仗著自己力大手長,竟打落了顧廷燁手中的球杖,搶過馬球。

  「砰」地一聲,球杖與馬球相撞,那竹製的馬球嗖地飛了出去,流星般投入了球門中。

  「好!」盛長楨在看台上大聲叫好。這包黑子果然有一套,不愧是我盛長楨的兄弟。

  明蘭在馬上身姿矯健,做出各種高難度姿勢,馬球技術展現得淋漓盡致,很快也進了一球。

  吳大娘子見明蘭英姿颯爽的樣子,與自己年輕的時候相像的很。心下十分喜愛,想讓兒子梁晗也來瞧一瞧。

  便對旁邊的下人說道:「去,把六公子叫來。」

  下人支支吾吾,卻沒有動身。

  吳大娘子見狀有些疑惑,抬眼往梁晗處望去。

  只見梁晗正與一個風情嫵媚的女子相談甚歡。

  兩人正吟詩作賦,相互唱和。吟到妙處,時不時拍手稱讚。

  吳大娘子臉色一沉,問道:「那是誰家女子?」

  下人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盛家眾人,回道:「是盛家四小姐,盛墨蘭。」

  吳大娘子聞言,冷哼一聲,心裡暗道:

  女兒家的,不知檢點,偏偏還喜歡附庸風雅,跟她那個騷蹄子小娘一個模樣。

  都是盛家女兒,她比起盛家六姑娘差遠了。

  王大娘子此時正坐在吳大娘子身邊,見墨蘭惡了吳大娘子,不由地暗暗發笑,自是不肯替墨蘭辯解的。

  一旁正吃著蜜餞的如蘭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十分舒暢,連嘴裡的蜜餞都甜了幾分。

  賽場中。

  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在球場上你追我趕,比分咬得死死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此時已到了明蘭和包景年的賽點,顧廷燁和余嫣紅暫時落後一分。

  明蘭取得球權,她給包景年使了一個眼色,包景年會意。

  兩人控制馬速,並排而行,將球穩穩傳遞。余嫣紅被擠在一邊,根本碰不到球。

  落在後面的顧廷燁知道這一分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於是大喝一聲,雙腿狠夾身下駿馬,飛奔的馬兒竟又提速,一時之間,竟越過明蘭二人,身下駿馬的馬尾正對著二人馬頭。

  只見他仰著頭,後背緊緊貼著馬背。然後伸出球杖,輕巧地一挑。

  這一下,竟將本在明蘭和包景年之間傳遞的馬球挑飛了出來,往外間直飛而去。

  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看台上的眾人紛紛驚呼,大感刺激。

  盛長楨心裡也替姐姐和包景年捏了一把冷汗。

  看台角落裡的齊衡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那個他魂牽夢繞,卻求而不得的身影,眼神之中滿是悵惘。

  賽場上。

  明蘭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又哪能坐視到手的一分飛走。

  只見她用力一踩腳下馬蹬,借著力道直立而起,竟站在了馬鞍上。

  然後腳尖勾住馬鞍上的搭環,手滑到球杖最末端,整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將球杖伸出到了極限。

  電光火石之間,明蘭竟用球杖勾住了被顧廷燁擊飛的馬球。

  馬球微微一頓,朝另一邊歪倒下去。

  包景年也不是吃素的,他趕緊上前向明蘭靠攏。

  只見他手中球杖輕輕一勾,接下已經速度驟降的馬球。然後用力一擊,砰地一聲把球擊入了球門。

  「耶,我們贏了!」

  包景年橫舉著球杖,和明蘭大聲慶祝。

  「好!」

  看台上眾人鼓譟,紛紛為兩人叫好。

  「盛明蘭,包景年隊勝。」

  吳大娘子也走下看台,將一干珠寶並那支金簪放到了明蘭手心,眼神之中滿是欣賞之意。

  明蘭謝過吳大娘子,舉起金簪向看台上的余嫣然揮舞。

  余嫣然拭去眼角淚痕,歡喜道:「明蘭,你真棒!」

  角落裡的齊衡此時,渙散的眼神竟重新堅定起來。

  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盛長楨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心裡已是敗犬的齊衡,而是好奇地望向落敗下場的顧廷燁。

  馬球場邊,顧廷燁正悶悶不樂,感覺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命運之手籠罩在他頭頂上。

  「又輸了,之前投壺也是輸給了這小丫頭。難道是命格相剋?唉,算了,以後還是離她一遠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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