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天下
「祖母…」
明蘭聞言一愣，盛老太太說家裡不能再出亂子了。
但是以王大娘子的性子，聽了盛老太太這話，更不會放過林小娘了。
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先把林小娘關起來，等盛紘的事情有了結果，再說怎麼處理。
「好了，去吧！」盛老太太不給明蘭說話的機會，擺了擺手道。
「是。」明蘭聞言欠身一禮。
「你陪明丫頭走一趟吧。」盛老太太看向房媽媽說道。
明蘭心不在焉的走出正廳，往葳蕤軒而去。
等來到葳蕤軒外的時候，明蘭好像想明白了盛老太太的用意。
盛老太太對王大娘子的性子十分了解，明知道這麼說王大娘子肯定會收拾林小娘，還是這麼說，很可能是想借這次機會收拾掉林小娘。
明蘭猜的沒錯，當年盛老太太不得已讓林小娘進門，但是林小娘這些年一直在盛家興風作浪。
以前林小娘做的那些小動作，盛老太太也懶得管。
但是林小娘竟然暗害有身孕的衛小娘，後來更是想謀害盛長槿。
對於盛紘的處理結果她很不滿意，但若是她強行收拾了林小娘，盛紘倒也不會和她撕破臉皮，但是以後他們『母子』就要真正成為面上母子了。
盛老太太雖然不在意，但是對幾個孫輩還是很有感情的。
到時候幾個孩子夾在中間會很為難。
這次倒是個不錯的機會，趁盛紘不在家，把林小娘的事情坐實，把這個禍害給處理了。
等盛紘回來也沒話說。
她讓明蘭傳話，就是提醒王大娘子，你想怎麼收拾我不管，但是必須把罪名坐實了。
明蘭來到葳蕤軒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吵鬧聲，門口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守著。
「祖母讓我來給大娘子傳個話。」明蘭說道。
守門的粗使婆子聞言，連忙打開院門放明蘭進去。
明蘭進入葳蕤軒正廳，就看到林小娘被人按在地上，墨蘭擋在林小娘身前，正在和王大娘子爭辯。
王大娘子罵罵咧咧的正在訓斥墨蘭。
「明丫頭，你怎麼來了？」王大娘子看到明蘭進來一愣。
明蘭欠身道：「祖母讓我過來傳個話。」
「傳話？」王大娘子一怔。
明蘭把盛老太太的話重複了一遍。
王大娘子聽完樂了，跟領到聖旨一樣。
其實也沒區別，皇家還有後宮不得干政的限制，盛家可沒有。
在孝道至上的古代，盛老太太說的話在盛家真和聖旨沒區別。
林小娘聞言卻面如死灰。
明蘭沒有去管這些，直接行禮離開了。
她傳話的時候已經在真的上面加重語氣了，王大娘子若還不能理會，她也沒辦法了。
王大娘子倒是真的沒能理會盛老太太話里的深意，但是劉媽媽卻十分聰明，領會了盛老太太的意思。
提醒王大娘子要先把罪名給做實了。
王大娘子也反應了過來，讓人寫了兩份口供，逼迫林小娘畫押。
林小娘自然知道畫押會有什麼後果，自然不肯。
就在王大娘子讓人按著林小娘畫押的時候，盛長柏卻把關在柴房的那個『姦夫』給救了出來。
那人根本不是所謂的『姦夫』，而是一個牙行的東家。
吵著要去報官。
盛老太太讓明蘭傳了話，就一直讓人留意葳蕤軒這邊的動靜。
得知王大娘子沒能快刀斬亂麻把林小娘收拾了，暗罵王大娘子沒用。
給她機會都不中用。
但凡王大娘子看的嚴實些，不給盛長楓救人的機會，直接把林小娘罪名坐實，然後把人發賣了。
即便盛紘回來，也已經遲了。
以盛紘的性子，開始可能會惦記惦記，時間久了，哪裡還記得林小娘是誰。
如今卻不能讓王大娘子這麼鬧下去了。
盛老太太只能派明蘭再次前去傳話，把林小娘暫時禁足林棲閣，等盛紘回來在處理了。
至於那個牙行東家，威脅幾句，就放了。
盛家好歹是官宦人家，一個牙行東家，也不敢出去亂說。
就在盛家亂的一團糟的時候，盛紘回來了。
……
李安是第二天知道盛紘回來的，盛老太太專門讓盛長柏登門告知的。
他詢問了一下，見盛長柏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多問。
畢竟大概情況他也知道一些。
而因為官家這次的動作，汴京表面和尋常沒有不同，百姓們依舊在談論這次誰能獨占鰲頭，考中狀元。
暗地裡卻波濤洶湧。
那些投靠兗王的官員十分後悔，紛紛找關係想辦法向邕王示好。
而邕王卻根本不予理會，朝中許多沒有站隊的官員，見局勢明朗，紛紛倒向邕王。
邕王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裡會接納投靠兗王的人。
也有聰明人勸過邕王，應該把那些人接納，徹底瓦解兗王的勢力。
然而邕王根本不聽，他覺得兗王閉門不出，已經算是認輸了，沒有威脅。
那些人之前支持兗王和他作對，他早就氣的牙痒痒了，哪裡容的下他們。
就在這種局勢下，轉眼到了殿試之日。
殿試是在宮裡集英殿進行，一大早會試一甲二甲的士子便來到宮外。
相熟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李安也和盛長柏還有楊濤聚在一起閒聊，猜測著殿試考題。
時辰到了後，宮門打開，內侍將眾人領了進去。
這還是李安第一次進皇宮，忍不住四處打量。
宋朝皇宮在氣派威嚴上比起紫禁城差遠了。
來到集英殿，只見殿內已經擺滿了桌案，桌子上放置著筆墨紙硯。
在內侍的指揮下，每人來到一個桌案前站定。
「陛下到！」
等了大約一柱香左右，官家終於來了，眾人連忙躬身站好。
官家來到御坐前坐下，打量著眾人。
「拜！」內侍大喝道。
「拜見陛下！」眾人行禮道。
「平身！」官家淡淡道。
「謝陛下！」
眾人直起身子，依舊保持著微微欠身，低著頭。
「你們都是天下學子中最精英的一部分，如今已經過了會試，即將成為官員。朕希望你們能夠戒驕戒躁，為國效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官家平淡的聲音迴蕩在大殿。
「臣等定不負陛下所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眾人齊聲道。
這些之前內侍在路上已經叮囑過，總不能回答的時候亂糟糟的吧。
官家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殿試題目為：天下！爾等坐下答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