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遊說

  第172章 遊說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許世高身體因為慣性的原因往前傾了傾,坐穩後不悅道:「怎麼回事?」

  「老爺,有人攔車。♔🎄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車夫說道。

  「去問問,看看什麼情況。要是沒什麼事趕緊把人趕走。」許世高不耐煩道。

  「是。」

  車夫應了一聲,不一會回到車前,隔著車簾小聲說道:「攔車的人說他家主子說能解決老爺的困擾,想請老爺吃酒。」

  「解決我的困擾?」

  許世高一愣,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隨從站在路旁,看到他掀開車簾,還衝他微微一笑。

  「怎麼是他?」許世高眉頭微皺。

  那日欽差隊伍抵達揚州的時候,他看到過這個人,當時是跟在兗王世子身旁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身份,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這人應該是兗王世子的人。

  他現在有求於古易,古易是邕王世子的人,若是知道他和兗王世子的人有所接觸,就麻煩了。

  因此他本能的想要拒絕。

  然而就在準備開口的時候,又想到剛剛車夫的話,猶豫了一下,放下車簾說道:「你告訴他們,今晚戌時三刻我在客滿樓竹字包廂設宴請他。」

  「是。」

  車夫應了一聲,跑過去向陳紹番轉達了許世高的話。

  陳紹番聽完,笑了笑表示自己會準時赴宴。

  車夫回去稟報許世高后,許世高什麼都沒說,讓車夫趕車回去。

  「倒是謹慎。」

  陳紹番看著馬車遠去,微微一笑,往驛站而去。

  ……

  晚上,距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許世高來到了客滿樓。

  客滿樓也是揚州很有名的一家酒樓,三樓有四個包廂,用梅蘭竹菊命名。

  許世高回去後仔細想過,那人前來找他應該是兗王世子授意的。

  雖然想不通兗王世子為何派人找他,但是他心裡隱隱的總是有些不安,這種不安讓他迫切的想要找條別的出路。

  「老爺,客人到了。」

  等了大概一刻鐘,隨從領著陳紹番走了進來。

  許世高回過神來,起身看向陳紹番,拱手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在下陳紹番,見過許學政。」陳紹番行禮道。

  「哈哈,陳先生客氣了,快請坐。」

  許世高招呼陳紹番坐下,吩咐隨從去通知小二上菜。

  「我之前點了一些這家酒樓的特色菜,陳先生有什麼想吃的,可以跟小二說,讓廚房那邊做。」許世高說道。

  陳紹番感謝一番,和許世高閒聊了起來。

  許世高雖然心急,城府還是有的,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閒聊了一會,小二送上酒菜,許世高把人都打發了下去。

  「這是上等的狀元紅,陳先生嘗嘗看。」許世高提著酒壺,親自為陳紹番倒上酒。

  所謂的狀元紅和女兒紅其實並不是酒名。

  古代富家生女都會買上幾壇黃酒埋在地下,等女兒出嫁之人取出招待客人,謂之女兒紅。

  也有傳說最早是一個釀酒師傅得知女兒出生,高興之下,親自釀酒,埋於自家院裡的桂花樹下,等女兒出嫁之人挖出招待客人。

  流傳出去,被人爭相效仿,慢慢成了習俗。

  後來科舉盛行後,就有人家生了兒子也開始埋酒,說是等兒子金榜題名後招待客人用,被稱之為狀元紅。後來慢慢的也成了一種習俗。

  不管是狀元紅還是女兒紅,都是把酒埋地下多年,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升酒的口感。

  一些釀酒的作坊,每年都會埋酒,為了好聽,埋地下的陳年老酒,都被稱為狀元紅。

  之所以不叫女兒紅,是因為女兒紅是女兒出嫁時招待賓客的,除非女兒早夭才會流出去,寓意不祥。

  這壇酒在地下埋了二十多年,是許世高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這次為了招待陳紹番,他可是下了血本。

  黃酒原本的顏色乃是琥珀色,因在地下埋藏多年,卻變成鮮艷的紅色。

  酒香濃郁,香飄四溢。

  「好酒。」陳紹番眼睛一亮誇讚道。

  「呵呵,我敬陳先生一杯。」許世高舉起酒杯說道。

  「應該是我敬許學政才是。」陳紹番端起酒杯向許世高示意,笑道:「許學政請。」

  「同飲,同飲。」許世高笑道。

  陳紹番喝下杯中酒,仔細品味了一番,咽了下去,誇讚道:「澄、香、醇、柔、綿、爽兼備,不愧是上等狀元紅。」

  「呵呵,我還有兩壇,準備送給世子殿下和陳先生。」許世高笑道。

  「那我就代殿下謝過許學政的好意了。」陳紹番笑道。

  酒向來不便宜,更何況是這種上等美酒。

  許世高主動相送,他自然不會拒絕。

  許世高見陳紹番謝過以後,就沒了下文,心裡暗罵。

  陳紹番主動找他,又說什麼能解決他的困擾,但是見面後卻一直不提。

  他說送酒,也是想借這個油頭,引陳紹番先開口。

  然而陳紹番卻好像沒有察覺一樣,根本不說,反而和許世高聊起了揚州的風土人情。

  許世高雖然著急,卻知道自己一旦先開口,容易陷入被動,因此便陪著陳紹番聊了起來。

  「不知陳先生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陳舊好喝是好喝,但是後勁也不小,眼看著陳紹番露出了些許醉意,許世高再也坐不住了。

  這要是把人喝醉了,接下來還談什麼。

  陳紹番心裡暗笑一聲,覺得拿捏的也差不多了,似笑非笑道:「許學政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是。」

  「我就是不明白才開口問的,時間也不早了,若是陳先生還在這打啞迷,就恕我不奉陪了。」許世高臉色一沉說道。

  他都主動詢問了,陳紹番還在這跟他打啞迷,讓他很是不爽。

  「既然許學政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揚州縣試舞弊之事,應該和許學政有關吧?」陳紹番笑吟吟的說道。

  許世高眼中慌亂之色一閃而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難看道:「陳先生,你酒吃多了。」

  「呵呵。」

  陳紹番輕笑一聲,說道:「許學政,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抱有僥倖心理。這件事可是連官家都驚動了,伱覺得古易或者邕王世子能保得住你麼?」

  「這件事必須要有人扛下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整個揚州還有比你更合適頂罪的人麼?」

  許世高聞言泄氣般的坐了下來,沉默許久,聲音有些嘶啞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紹番自顧自的說道:「這件事必須要有個結果,邕王世子不會管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世高哪裡還不明白陳紹番的意思,反問道:「兗王世子難道就能保住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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