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方航來京
袁文紹搖了搖頭說道:「英國公就這麼一個女兒,肯定不可能讓她受這委屈,接下來有的鬧呢。🍑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不過這也不關咱們的事,你一會不是還要回盛家幫忙麼,快的吃飯吧。」
再過半月就是盛長楓娶妻的日子。
是說華蘭和他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是姐弟,這種時候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得回去幫幫忙。
華蘭點了點頭,問道:「官人一會要去鴻臚寺麼?」
「嗯,西夏使臣沒有離開前,我估計都要待在鴻臚寺,你幫我跟岳父岳母說聲,我這邊公務繁忙不能去幫忙。」袁文紹說道。
「正事要緊,長楓畢竟是庶子,也不怎麼忙。」華蘭說道。
雖然平日裡說什麼不分嫡庶,但是嫡庶肯定是有區別的。
盛長楓作為一個庶子,成親的時候,不管是排場還是所來的賓客,和盛長柏成親比起來要差的遠了。
袁文紹吃了早飯就去了鴻臚寺,而華蘭則安排好家中的事物,讓人送雯姐兒去學堂,便帶著兒子乘坐馬車前往了盛家。
……
皇宮
趙宗全和沈皇后正在用早飯,得知這個消息,趙宗全直接把碗氣的摔了出去。
「你看看伱的好弟弟,成親前朕不放心,還專門把他叫過來囑咐了一番,讓他不能薄待張氏。他倒是好,新婚第一夜,就跑去妾室房裡。這個媒可是朕保的,他這麼做,讓朕如何面對英國公?」趙宗全臉色鐵青道。
「陛下,從興他知道輕重的。這不是因為小鄒氏病了麼。」沈皇后連忙為弟弟辯解。
「他知道輕重?他要知道輕重就不會新婚之夜丟下妻子一個人獨守空房。那小鄒氏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趕上新婚的時候病了?就算這件事是真的,沈從興他又不是大夫,府上窮的大夫都請不起了,還是沒有下人?需要他在那守一個晚上?」趙宗全怒聲道。
沈皇后被說的啞口無言,說道:「陛下,從興一直覺得虧欠鄒家,聽到小鄒氏生病,這才亂了分寸。」
趙宗全看向沈皇后,淡淡道:「你是在怪朕,不該給他們賜婚,應該讓他娶小鄒氏為正妻對麼?」
「臣妾不敢!」
沈皇后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連忙跪了下來。
「大鄒氏救了你的命,朕自問沒有虧待鄒家。朕剛登基,立足未穩,不好給鄒家兄弟高官厚祿,把他們安排進了五城兵馬司,原本打算等過些日子在提拔。結果他們倒好,放印子錢,還讓手下的兵馬去幫著討債,你以為這些朕都不知道?若不是看在大鄒氏救了你的份上,鄒家兄弟早就人頭落地了。」趙宗全冷聲道。
「竟然還有這事?」沈皇后難以置信道。
「這件事沈從興和桓王都知道,朕還能誣陷他們不成?」趙宗全臉色難看道:「你說大鄒氏救了你的命,不能讓沈從興娶小鄒氏愧對鄒家,求朕答應給小鄒氏一個誥命,朕也答應了。妾室封誥命,可謂開了大周的先河。結果呢,那鄒家還不知足。你若是管不了,朕就親自來管了。」
「陛下,這件事臣妾肯定給您一個交代。」沈皇后急忙說道。
若是讓趙宗全插手,小鄒氏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趙宗全還想再說什麼,一個內侍走了進來,行禮道:「啟稟陛下,英國公求見。」
「看到了吧?英國公來興師問罪來了!」
趙宗全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宮女連忙上前扶起沈皇后,沈皇后思索了一會,說道:「孫內官。」
「老奴在。」孫內侍連忙應道。
「你去太醫院,找個御醫去威北侯府,讓太醫給小鄒氏診脈看看,是不是真的病了。若是假的,之前大夫診斷的是什麼病,就讓她真的病一次。」沈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若是真的呢?」孫內侍問道。
沈皇后猶豫了一會,說道:「若是真的就先回來吧。」
「是。」孫內侍行了一禮,令命而去。
……
孫內侍按照沈皇后的吩咐,來到太醫院,找了個醫術很好的太醫,來到了威北侯府。
沈從興根本不知道他沒和張氏洞房的事已經傳遍了汴京。
昨晚他在床邊照顧小鄒氏一夜,天剛剛亮,困的趴在床邊睡著了。
宮裡來人了,下人才把他叫醒。
沈從興得知宮裡來人,已經進了府,都來不及洗漱,匆匆的趕去迎接。
在中院迎到了孫內官和太醫。
「老奴見過威北侯。」
「孫內官,你怎麼來了?」沈從興驚訝道。
「皇后娘娘聽說小鄒氏病了,特意讓老奴請個太醫過來看看。」孫內官說道。
沈從興聞言十分感激,說道:「這點小事還勞煩皇后娘娘,小鄒氏就是有些發熱,前不久熱已經退了,大夫說沒什麼事了,只需靜養幾日便可。」
「有沒有事,來都來了,還是讓太醫看看吧,這樣老老奴回去也好交差。」孫內官說道。
沈從興笑道:「那就麻煩孫內官了,這邊請。」
然而他們剛要走的時候,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說道:「侯爺,太后娘娘派人來了,還帶著禁軍,門口守衛不敢阻攔,如今已經到前院了。」
「太后派人來我府上做什麼?」
沈從興眉頭微皺,不過太后派人來,肯定要迎接的,於是便跟孫內官說了一聲,往外院而去。
剛出中院的門就看到老態龍鍾佝僂著腰的朱內官,正往這邊走來。
朱內官雖然看著蒼老,但是腳步並不慢,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後面則是一小隊禁軍。
沈從興停下腳步,問道:「不知朱內官帶著禁軍強闖我府里來,意欲何為?」
「見過威北侯!」
朱內官行了一禮,眯著眼笑道:「老奴哪裡有膽子闖威北侯府邸,這不是奉了太后之命,逼不得已嘛。」
沈從興皺眉道:「不知道太后有何吩咐?」
朱內官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奉太后口諭,小鄒氏在威北侯和張氏新婚之夜裝病,霸占威北侯。還命人將此事傳播出去,有違婦德,著杖責十下。」
「什麼?」
沈從興聞言臉色難看道:「簡直一派胡言,小鄒氏發熱一夜才退,如何是裝出來的?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又怎麼可能命人這麼做?」
「太后娘娘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證據的。散播謠言的人已經招供了,他們是小鄒氏身邊喬媽媽的丈夫和兒子,所做都是受小鄒氏指使。威北侯若是不信,隨後可以去問問他們。現在老奴奉太后娘娘之命,處罰小鄒氏,還望侯爺不要阻攔。」朱內官淡淡道。
沈從興對朱內官的話不太相信,卻也不敢公然違抗太后口諭,只能臉色難看的帶著朱內官往小鄒氏住的院子而去。
……
「姑娘,我聽說皇后娘娘得知你病了,特意派人身邊的孫內官帶著太醫來了呢。」喬媽媽笑道。
小鄒氏心裡得意的同時也有些擔憂,說道:「萬一太醫診斷出來怎麼辦?」
她根本沒病,為了做的像,專門服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
這個藥吃下後,對身體沒什麼危害,卻會讓身子外表發熱。
加上大夫又被提前收買了,沈從興自然發現不了。
喬媽媽笑道:「姑娘放心,這宮裡的太醫精著呢。那宮裡的貴人為了官家垂簾,裝病什麼的常見的很,那些太醫早就習慣了。一會我在偷偷給他塞點錢財,保准不會亂說的。」
「這就好。」小鄒氏聞言放心了不少。
兩人正說著,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說侯爺來了。
小鄒氏聞言,連忙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不一會,沈從興領著朱內官和孫內官走了進來。
小鄒氏有氣無力道:「侯爺,妾身聽說皇后娘娘派了太醫過來。妾身身體抱恙,還勞煩皇后娘娘費心。」
沈從興聞言看向朱內官,臉色難看道:「小鄒氏都病成這樣了,朱內官還要打麼?」
「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朱內官看向躺在床上的小鄒氏說道:「小鄒氏,您是自己起來,還是讓人扶您起來。」
小鄒氏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疑惑的看向沈從興。
沈從興一臉憋屈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小鄒氏和喬媽媽聽了臉色一變。
昨天他們商量好後,喬媽媽就派人把她在莊子上管事的丈夫和兒子叫回來,讓他們負責傳播消息。
沒成想人竟然被太后給抓了。
喬媽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這件事都是老婆子我自作主張,我家姑娘毫不知情。」
喬媽媽知道,若是這件事坐實了,小鄒氏就完蛋了。
他們一家把事情攬下來,保住小鄒氏,只要小鄒氏不受影響,他們一家還能有機會無事。
朱內官卻不管這些,沖身後的兩個太監說道:「扶小鄒氏起來。」
「是!」
兩人應了一聲,就要上前。
「住手!」沈從興大喝一聲,臉色陰沉的看著朱內官說道:「朱內官可否給個面子先出去等候,我讓人伺候小鄒氏起來。」
朱內官略一沉吟,說道:「既然侯爺這麼說了,這個面子老奴肯定要給。不過老奴還要回宮復命,侯爺最好快一些。」
「我明白。」沈從興說道。
「走吧。」
朱內官沖兩個太監說了一聲,往外走去。
沈從興說道:「伺候鄒姨娘起床。」
「侯爺,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您要救救妾身啊。」小鄒氏臉色慘白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太后要罰,我也沒辦法,杖責十下,你忍忍就過去了。」沈從興說道。
小鄒氏還想再說什麼,跪在地上的喬媽媽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
雖然沈從興說他相信,但是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很多漏洞,沈從興冷靜下來,難免不會懷疑。
如今這頓打未必是壞事,沈從興心疼之下,即便是懷疑,也不會在追究。
而小鄒氏受了傷,沈從興也會時常過來。
小鄒氏雖然不明白喬媽媽為什麼阻止她,但卻對喬媽媽十分信任,看到喬媽媽的眼色,沒有在求饒。
不一會,小鄒氏在丫鬟的伺候下穿戴整齊走了出去。
此時的小鄒氏臉色慘白,倒是真像身患重病的樣子。
沈從興看的她這個樣子,心裡十分憐惜,更加相信這件事和小鄒氏無關了。
朱內官是太監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直接下令行刑。
……
趙宗全好不容易把英國公安撫好,並表示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剛把英國公送走,就得知太后派人去處罰小鄒氏的事。
趙宗全得知這個消息,氣的把御案上的東西全摔了出去。
太后這麼做,無非是想藉此向英國公示好。
太后的不安分,讓趙宗全很是惱怒。
……
袁文紹並沒有關注小鄒氏那件事的後續。
每天待在鴻臚寺,偶爾護衛著李萱出門遊玩,和李萱廝混,過的倒是十分瀟灑。
這天,袁文紹離開鴻臚寺回了家。
第二天,袁文紹和華蘭帶著準備好的賀禮前往了盛家參加盛長柏的婚禮。
來到盛家,向盛老太太問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讓袁文紹有些意外的人。
和華蘭一起向盛老太太行了禮,袁文紹來到方航身邊坐下,問道:「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方航笑道:「我被調到了汴京,想著長楓成親,就抓緊把公務交接了,正好趕上。」
「調來汴京?」
袁文紹聞言一愣,問道:「怎麼之前一點消息沒有?什麼官職?」
「任戶部主事,正六品。」方航說完小聲道:「咱們出去說吧。」
袁文紹點了點頭,跟盛老太太他們說了一聲,出了正廳。
兩人來到盛家花園裡的一個亭子坐了下來。
「這次調職很突然,我昨日去戶部,發現這次從地方上調了很多官員來汴京,光是戶部,就有十餘人,六部加上其他部門,加一起有上百人。」方航說道。
「這麼多?」
袁文紹眉頭微皺,這麼大規模的官員調動,還是調入汴京,到現在他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著實古怪。
「這次調職的都是江南各地的官員,我猜測朝廷可能要對鹽務下手了。」方航說道。
袁文紹疑惑道:「朝廷查鹽務,和調動官員有什麼關係?」
「各地官員,對私鹽之事多少有些了解,卻一直隱瞞不報,朝廷即便派人去,也很難查出什麼。」方航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