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誰都不能慢待顧袁兩家

  第208章 誰都不能慢待顧袁兩家

  宮門大開,大軍殺入宮內,短短半個時辰,就基本掌握了大局。

  趙宗全此時也露出了笑容,不過他也知道官家的生死對他很重要。

  雖說官家活著,說不定得救後,會改變主意。

  但若是官家死了,他僅憑一封沒有加蓋玉璽的血詔,很難繼承皇位。

  趙宗全吩咐人,詢問官家下落,很快從一個太監口中得知官家被兗王軟禁在福寧殿,連忙帶著兵馬殺了過去。

  等趙宗全帶兵殺到福寧殿的時候,遭遇到了強烈的抵抗。

  能被兗王調來看守官家的,都是他的心腹。

  這些人知道即便投降,他們也活不下去,因此抵抗異常激烈。

  不過終究是寡不敵眾,在袁文紹和顧廷燁身先士卒之下,很快殺到了福寧殿外的廣場上。

  「我有天子在手,誰敢妄動!」

  就在這時,福寧殿大門打開,兗王挾持著官家走了出來。

  趙宗全連忙喝退了士卒,臉色難看的看著兗王和被挾持的官家。

  若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令人強攻,導致官家被兗王殺害,他也就成了害死官家的元兇之一了。

  一旦背上這個名聲,皇位就徹底和他無緣了。

  兗王看著投鼠忌器的趙宗全,得意道:「你們現在退兵,本王不僅既往不咎,還會重賞你們。你們勤王救駕,不就是為了立功獲賞麼,這些本王一樣可以滿足伱們。」

  「不用管朕,殺了這個逆賊,迎邕王繼承皇位!」官家大喝道。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些兵馬是趙宗全拿著血詔從西郊大營調集來的。

  畢竟禹州距離汴京有幾百里路程,就算血詔送出去,也沒有這麼快。

  官家還以為是有武將察覺到兗王造反,帶兵勤王。

  「閉嘴!」

  兗王臉色猙獰的喝道:「邕王那個廢物一家老小都被我殺了,你是想把皇位傳給鬼麼?我哪一點比不上邕王?你若是把皇位傳給我,能有今日之事麼?」

  「唰~」

  兗王從福寧殿挾持官家出來的時候,擔心有人放冷箭,一直躲在官家身後。

  此時因為激動,身子從官家身後露了出來。

  顧廷燁見狀,眼睛一亮,從身旁的士卒手裡奪過弓箭,拉弓瞄準。

  然而有人比他動作還要快,一道箭矢從他不遠飛出,直接從兗王的胸口穿過。

  「呃」

  兗王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血洞,便失去了意識,瞪大著眼睛,充滿了不甘,倒了下去。

  「陛下!」

  趙宗全一愣,驚呼一聲沖向了官家。

  顧廷燁側過頭,看著收弓的袁文紹,笑道:「二郎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嘿嘿,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袁文紹有些不好意思道。

  若是一切按照原來的發展,兗王是死在顧廷燁手裡的。

  現在死在他手裡,也算是搶了他的功勞了。

  不過顧廷燁多次救過趙宗全父子,加上他家裡還有爵位等他繼承,有沒有這個功勞,對他來說影響都不大。

  這麼一想,袁文紹心裡的愧疚就消散了許多。

  兗王死了,殘餘的心腹沒有了主心骨,鬥志全無,有的想趁亂逃跑,有的乾脆丟了武器投降,很快就平定了下來。

  趙宗全和趙策英扶著官家,在袁文紹和顧廷燁等人的保護下,進入了大殿。

  「陛下~」

  皇后看到官家完好無損的回來,激動的迎了上來。

  趙宗全和趙策英把官家交給皇后,退後幾步,下拜道:「臣禹州團練使趙宗全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袁文紹等人也連忙跪了下來。

  「趙宗全?」

  官家一愣,他寫那封血詔,並沒有想到趙宗全能這麼快趕來,更多的是想給兗王添堵,讓世人知道兗王得位不正,群起而攻之。

  不成想趙宗全竟然這麼快趕來了。

  官家愣了愣,問道:「禹州距汴京幾百里路程,血詔送出才不到一天,你為何來的如此之快?」

  宗室無詔不得入京,趙宗全知道若是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官家必然猜疑,連忙把兗王派人刺殺他,他準備進京告發兗王。結果碰到了攜帶血詔的袁文紹,然後奉詔平叛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官家聽完,一臉唏噓道:「天意啊,兗王若是不派人刺殺你,即便血詔送出,等你收到血詔入京平叛之時,說不定朕和皇后已經命喪九泉了,那時說不定真讓他成功了。」

  「這都是臣應該做的。」趙宗全說道。

  官家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眼趙宗全。

  大周對宗室防範十分嚴格,而對太祖一脈的監視就更嚴格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趙宗全,但是對於趙宗全還是比較了解的,在他心裡趙宗全並不適合當皇帝。

  之前那封血詔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不說立趙宗全為太子,趙宗全一個團練使根本沒有能力調兵勤王。

  要是封其他宗室,距離太遠,說不定詔書還未收到,兗王已經掌控了大局。

  他封趙宗全的目的,是想讓趙宗全帶兵勤王,拖延時間罷了。

  即便知道是趙宗全救駕,他當時都沒想真把皇位傳給趙宗全。

  然而當趙宗全說完他來京的經過,官家又改變了想法,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

  官家把視線從趙宗全身上收回,看向了他身後的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袁文紹身上。

  「朕當初因為一些小事,撤了你的職,你可曾怨朕?」官家問道。

  「臣不敢。」袁文紹連忙說道。

  「呵呵,當初你立下大功,朕卻讓你去西郊大營任職,你肯定心裡十分疑惑不滿吧?」官家說道。

  「陛下腹有乾坤,如此做自然有深意,臣沒有不滿。」袁文紹恭聲道。

  「朕當時是覺得你還年輕,放在西郊大營打磨幾年,以後好輔佐朕的兒子,可惜朕的兒子福薄,早早的夭折了。朕當時撤你的職,是因為你得罪了邕王,這麼做也是想保護你。」官家說道。

  「陛下良苦用心,臣萬分感激。」袁文紹沉聲道。

  他當時心裡確實有些不滿,現在聽到官家的話,也釋然了。

  那時候他得罪了邕王,將來邕王登基,確實不會放過他。

  但是官家撤了他的職,就不一樣了。

  沒有職位,空有一個流爵,他就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邕王登基後,未必會對他怎麼樣。

  官家說道:「以後你要好生輔佐新君。」

  「臣遵命!」袁文紹應道。

  官家點了點頭,看向了顧廷燁,說道:「你八歲那年入宮,在朕面前耍了一套槍,耍完之後,還問朕討賞。呵呵,朕還沒見過哪個娃娃這麼大膽,一高興就把那桿槍賞賜給你了。」

  「進宮?什麼進宮?」

  趙宗全夫子一愣,他們一直以為顧廷燁叫白燁,是一個小官之子。

  然而現在聽官家的意思,顧廷燁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趙宗全甚至懷疑顧廷燁是不是官家派去監督他的。

  官家聞言解釋道:「他是寧遠侯府顧家二郎,以前經常進宮。」

  「陛下過目不忘,臣佩服。」

  顧廷燁察覺到趙宗全的神色有些不對,恭維了一聲,解釋道:「家母姓白,我被家裡驅趕後,就以母姓,並不是有意欺瞞殿下的,還望殿下勿怪。」

  顧廷燁此話一來是解釋,後面的那句殿下,也是在告訴趙宗全,自己是忠於他的,同時也在提醒官家。

  果然,趙宗全聽完後,神色緩和了下來。

  官家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讓趙宗全對顧廷燁心生芥蒂,轉移話題道:「我看你身上有不少血跡,沒受傷吧?」

  「多謝陛下關心,臣身上的血跡都是敵人的,並沒有受傷。」顧廷燁說道。

  「好,真是虎父無犬子,當年你父親坐鎮西南多年,平定西南叛亂,功勳卓著。你沒有給你爹丟臉。」官家說道。

  「陛下謬讚了。」顧廷燁說完,抬起頭看了一眼官家,有些欲言又止。

  官家笑道:「朕記得你當年膽子可是大的很,都敢找朕要賞賜,為何如今反而不似以前那般大膽了?有什麼話直說便可,朕恕你無罪。」

  顧廷燁聞言拱手道:「既然陛下這麼說了,那就恕臣斗膽了。臣聽聞當初御花園的宮女忘了準備茶水,陛下不忍宮女受罰,忍著到了皇后娘娘宮中喝水。陛下對一個宮女都如此寬仁,為何因為一句話,便斷了臣的科舉之路?」

  這個問題他憋在心裡好久了,現在問起,一方面是想弄清楚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想打消趙宗全的猜疑。

  「休得胡言!」

  果然,趙宗全聽完後,心裡剩下的一點疑慮也徹底消失了,他擔心顧廷燁惹惱了官家,喝斥了一聲,拱手道:「白…顧二郎他胡言亂語,還請陛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官家揮手打斷了趙宗全的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確實是朕做的不對。朕一向以仁君自居,可是卻因一句戲言毀了楊無端仕途,從此便不願意聽到有人談論楊無端。朕聽說你為楊無端鳴不平,便一氣之下,讓你和楊無端一樣,五十歲才能來考。如今你不計前嫌前來救駕,朕應該向你陪個不是。」

  「臣不敢!」顧廷燁連忙說道。

  他哪裡敢讓官家給他陪不是,而且官家剛剛的一番話,也讓他心裡的怨氣徹底消散了。

  「你那文章朕也看了,你想效仿李大相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朕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輔佐趙宗全。」官家說道。

  趙宗全聞言眼裡露出壓制不住的狂喜。

  雖說他有血詔,但是官家遲遲沒說要立他為太子,他心裡很沒底。

  官家剛剛話里的意思,已經準備立他為太子了,他如何不喜。

  「臣即便粉身碎骨,也不忘陛下今日之話。」顧廷燁說道。

  「好…咳咳咳~」

  官家剛一開口,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本來就已經病入膏肓了,兗王造反後,他憂心如焚,一直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現在又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陛下,先歇歇吧,有什麼話回頭再說。」皇后一邊拍著官家後背給他順氣,一邊勸道。

  官家咳了一會,感覺好受了一些,沖皇后擺了擺手,看向趙宗全說道:「袁二郎和顧二郎都是好孩子,你能有今日,也多虧了他們,今後你可得善待他們。雖說本朝重文輕武,但是誰也不能慢待了顧袁兩家。」

  「陛下放心,臣一定謹記。」

  趙宗全連忙應了下來,說道:「陛下,您當心身子,還是先歇歇,讓御醫來看看吧。」

  官家擺了擺手,說道:「不急,召諸位相公和各部尚書過來,朕要立下傳位詔書,才能安心。」

  別說官家不安心,就連趙宗全也不安心。

  官家的身體一看就不行了,若是不立下傳位詔書,就一命嗚呼了,那變數就大了。

  趙宗全聞言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狂喜,安排人去找人了。

  朝中相公和六部尚書,出了投靠兗王的,其餘人都被軟禁在宮中。

  兗王造反後,也沒對這些人動手,沒一會便都被帶了過來。

  到了以後,這些人痛斥兗王大逆不道,然而官家並沒有心思聽這些,直接說出了要立趙宗全為太子,命韓章來寫傳位詔書。

  等韓章寫好詔書,官家看完後,親自加蓋了玉璽。

  蓋完玉璽後,官家終於挺不住了,昏了過去。

  官家本就病入膏肓了,若是沒有兗王造反一事,他也撐不了幾個月了,這也是官家要冊封邕王為太子的原因。

  兗王這次造反,把官家最後一點心力也給耗光了。

  官家心力交瘁之下,又說了那麼多話,召集諸位相公大臣立下詔書,託付了後事後,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就撐不住了。

  「陛下!」

  眾人亂成了一鍋粥,殿外等候的御醫進來診脈後,直言官家已經時日不多了。

  諸位相公聞言,向趙宗全提出應當儘快完成過繼之禮。

  趙宗全卻以需要在病床前服侍為由,給拒絕了。吩咐諸位相公暫時先處理國事,便讓眾人退下了。

  袁文紹從福寧殿出來,便去找沈從興打探盛紘和長柏的下落了。

  至於賞賜什麼的,怎麼也得等新君繼位後才能論功行賞。

  不過袁文紹覺得短時間怕是賞賜不了了。

  畢竟官家駕崩就是國喪,此時也不宜賞賜。

  沈從興已經暫時擔任殿前司指揮使一職,接管了宮內的兵權。

  袁文紹從他口中得知,被軟禁在宮內的官員和女眷已經全部讓人送了回去,便告辭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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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知否笑長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