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警覺(求訂閱)

  第128章 警覺(求訂閱)

  就在這時,下人前來稟報,看到林小娘偷偷的從後門出了府。

  「好啊。」王大娘子聞言冷笑道:「母親讓我守好門戶,我早就交代不准出府,她竟然敢不聽,來人,去給我把她追回來。」

  「大娘子別急。」劉媽媽說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林小娘卻買通下人偷偷出府,她意欲何為?」

  「你是說她與人私通?」王大娘子眼睛一亮,說道:「那更要抓她回來治罪了。」

  「大娘子,都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總要拿到她的把柄才是。不然主君回來了,她一哭二鬧,到時候又成你的不是了。」劉媽媽說道。

  「你說的對,派幾個得力的跟著她,等她到了地方,把她的姦夫一起抓回來,看她到時候怎麼狡辯。」王大娘子冷笑道。

  ……

  盛紘被內官帶到一間房內,內官便關上門走了。

  他打量了一眼屋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即便官家召見他,也應該帶他到書房偏殿等候,沒道理把他丟到一間房內,就不管不顧了。

  盛紘在屋內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傳他,忍不住開始多想了起來。

  一直等到傍晚,盛紘心中害怕不說,因為一天米水未進,早就飢腸轆轆了。

  飢餓還能忍耐,但是他一天沒上茅房,早就憋壞了。

  盛紘再也忍耐不住了,推開了門。

  門外的內官見他出來,說道:「官家讓盛大人在此等候。」

  「公公。」盛紘賠笑道:「官家若沒時間召見我,不如我先回去,等官家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我再來?」

  內侍沒有理他,直接讓守門的禁軍把門關上。

  「公公,就算不能回去,也讓我上個茅房啊。」盛紘拍門喊道。

  然而外面的內侍理都沒理他。

  盛紘無奈,實在憋不住了,拿了一個瓷瓶擺件,想要在屋內解決,又怕被發現了官家怪罪。

  猶豫了許久,結果在他有了決斷的時候,終於憋不住了,尿到了褲子裡。

  盛紘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一直沒人進來,到了半夜的時候,褲子已經幹了。

  擔驚受怕,飢腸轆轆的熬到半夜,盛紘困意襲來,只能躺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他睡的正香,開門聲將他驚醒。

  盛紘一爬起來,便看到官家走了進來,連忙跪下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官家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怪味,皺了皺眉,就在門口停了下來。

  「卿,昨夜坐立不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盛紘說道。

  「好啊。伱也知道難以入睡的滋味。」官家淡淡道。

  盛紘恭聲道:「臣惶恐,求陛下明示。」

  「國失儲君,如失棟樑。朕焦頭爛額,徹夜難眠。你家小郎君,卻在酒樓之上,高談皇家立儲之事,想必是你早有定論了。那你不妨跟朕說說,讓朕也能睡個好覺。」官家說道。

  「陛…陛下,臣實在不知啊。」盛紘一臉茫然道。

  「朕聽聞,春闈放榜沒幾日,盛家三子長楓,邱敬之子邱可立幾人徹夜歡歌,席間談到了兗王強幹,出身高貴,早晚會做儲君。想必是你在家中做此議論,他受你影響,才會這麼說。」官家淡淡道。

  「不…不…不,都是犬子無知,犬子年幼不懂朝政,這都是他酒後胡言。」盛紘連忙說道。

  官家冷笑一聲,說道:「科舉會試都參加過,怎麼叫不懂朝政啊?」

  盛紘額頭冷汗直流,他知道一個不好就是罷官發配的下場,腦子裡急切的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突然,他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當初莊學究小考的時候,明蘭說的那一番話,說道:「陛下,臣時常在家中教導子女們,天子英明仁厚,不論做什麼決斷,必定是於國於民有利的。臣又時常教訓子侄們,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不要做無謂的爭執,做個純臣才是正理。」

  官家聞言一怔,沒想到盛紘竟然有如此感悟,若是每個人都如盛紘一般,他也就不必頭疼了。

  「你倒是個明白人,但是教子無方啊。你的這些話你兒子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盛紘急忙說道:「臣以後定當大力鞭斥,讓他不敢在胡言亂語了。」

  管家聞言不置可否,轉身走了出去。

  盛紘聽到關門聲,才抬起頭來,剛想起來,卻感覺腿都軟了。

  他不知道官家到底什麼意思,也沒說要處罰他,也沒說放了他。

  ……

  袁文紹領著張安來到開封府,經過通報,見到了薛齊。

  「呵呵,什麼風把忠勇伯吹來了。」薛齊笑道。

  「薛大人何必裝蒜?」袁文紹淡淡道。

  「忠勇伯這是何意,老夫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儘管說。」薛齊一臉茫然道。

  火窯的工匠和護衛加一起有兩百來人,開封府抓了這麼多人,袁文紹不信薛齊不知道。

  不過他也懶得跟他扯皮,冷聲道:「昨日我城外的火窯被人偷襲,府尹大人不去抓賊,卻把我那些工匠和護衛抓來了,真是好大的官威。天子腳下,竟然有賊人動用弓弩,我定要到官家面前參你一本。」

  「什麼,竟然有此事?忠勇伯稍等,老夫去詢問一下。」

  薛齊說完,吩咐人給袁文紹上茶,便匆匆的出去了。

  「主君,看樣子他好像真不清楚。」張安低聲道。

  「哼,開封府的衙役抓了那麼多人,他要是真不清楚,他這個府尹也就干到頭了。」袁文紹冷笑道。

  「主君的意思,這件事和他有關?」張安問道。

  「有沒有關係,暫時我也不清楚,回頭你派人把他也給我盯著。」袁文紹說道。

  「是。」張安應道。

  沒等多久,薛齊便回來了,說道:「忠勇伯,這件事真的是個誤會。官差接到人報案,說出了命案死了好多人,還動了弓弩。官差們便去查探了。因為動了弓弩,性質十分惡劣,雖然忠勇伯的人是受害者,卻也要帶回來問話。」

  「開封府衙的牢房關不下那麼多人,捕快們便把人送到了五城兵馬司那邊問話去了。這件事老夫真的不知道,捕快們準備問清楚後再稟報老夫。」

  袁文紹淡淡道:「既然如此,我的人什麼時候能夠放出來?」

  「呵呵,已經問完了,隨時可以放人。忠勇伯放心,這件事老夫肯定儘快查明,給你一個交代。」薛齊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袁文紹起身道。

  「呵呵,老夫送送忠勇伯。」薛齊笑道。

  「不用了,薛大人還是儘快抓賊人吧,汴京跟前有人動用弓弩,想來薛大人的麻煩也不小。」袁文紹淡淡道。

  出了府衙,袁文紹眉頭微皺,他本以為薛齊會找藉口拖延一下,沒想到薛齊這麼容易就答應放人了。

  難道自己猜測錯了,這件事和薛齊沒有關係?

  「主君,怎麼了?」張安問道。

  「沒事,你去五城兵馬司領人,再派三十個暗衛過去,我擔心他們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動作。」袁文紹說道。

  「是。」張安應道。

  ……

  汴京城南十餘里外有個莊子,莊子西邊有個占地數十畝的宅子。

  宅子從外面看平平無奇,裡面防守卻甚是嚴密,不時的有身材壯碩的家丁來回巡邏。

  宅子的主院的廳堂內,江景明端坐主位,正在聽著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匯報。

  「主人,袁文紹已經派人把那些人都領回去了。」

  江景明聞言笑道:「是不是沒有問出什麼?」

  「主人神機妙算,我們買通的人,單獨試探了好幾個工匠,那些工匠十分警覺,什麼都沒說。」管事說道。

  「呵呵,若是琉璃的配方這麼容易弄到,早就被人弄到手了。」江景明毫不在意道。

  管事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主人明知道弄不到配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這麼做只會引起袁文紹的警覺。」

  江景明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管事男子連忙低下頭說道:「是小的多嘴了。」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我跟本沒想過弄到配方,雖然琉璃很賺錢,但是賺錢並不是我們的目的。韓章這些年沒少從我們這獲得好處,現在聽聞陛下親政了便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哪有這麼容易?」江景明冷笑道。

  「主人是想用此事拖韓章下水?」管事男子驚訝道。

  江景明撇了他一眼,說道:「辦好你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問。」

  「是。」管事男子額頭上滲出一些冷汗,不敢多問。

  「告訴我們的人,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做,千萬不要暴露。」江景明說道。

  「是。」管事男子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江景明喃喃自語道:「韓章,現在想撇清關係,已經晚了。」

  ……

  天子腳下有人動用弓弩,很快便傳遍了汴京,官家得知後大怒,把薛齊叫過去大罵了一頓,命他儘快查清此事。

  薛齊從宮裡出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這些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鬧出這麼大動靜,讓我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一個小斯上前行禮道:「薛大人,韓相公請你去府上一見。」

  「知道了,你回去回復韓相公,就說我馬上就到。」薛齊說道。

  薛齊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前往韓大相公府邸。

  距離皇宮不遠,有條公侯街,街道兩旁住的都是公侯人家。

  街西頭有個占地近百畝的宅子,便是韓章的府邸。

  這座府邸本是一個公府,後來被官家賞賜給了韓章。

  薛齊在韓府門口停下,便被人領到了前廳。

  「見過明公。」薛齊行禮道。

  韓章放下茶碗,淡淡道:「我可不敢受薛府尹的禮。」

  薛齊沉聲道:「下官惶恐,不知哪裡做錯了,惹明公生氣了。」

  韓章冷冷道:「誰讓你幫江景明的?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

  江景明是西夏的人,當初他初登大相公之位,為了能快速坐穩大相公之位,才會與他虛與委蛇。

  但是這幾年他已經在慢慢的疏遠江景明,沒想到薛齊這個蠢貨竟然還敢幫他。

  薛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明公,我之所以幫他,也是怕惹惱了他,他對明公不利啊。」

  韓章冷笑道:「這麼說你是為了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最近在賭坊輸了不少錢,你是為了幫你兒子還債吧。說吧,這次拿了多少錢?」

  「明公明鑑,下官是收了錢,但是下官的初心也是為了明公啊。」薛齊說道。

  韓章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他再找你,務必先知會我,不可擅自行動。」

  他只是想敲打敲打薛齊,薛齊這個開封府尹可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是是是。」薛齊連忙說道。

  「江景明不是善茬,他本來是西夏太后一派,現在西夏國主掌權,急於整頓內部,加上他在大周這麼多年,對大周內部十分熟悉才沒有動他。江景明現在急於立功,向西夏國主表現自己,現在的他跟一條瘋狗一樣,你要是不想死,就記住我的話。」韓章淡淡道。

  「明公放心,下官肯定牢記明公的話。可是我們和他合作這麼久,若是他狗急跳牆該如何是好?」薛齊擔憂道。

  「放心吧,他短時間不敢亂來的,等邕王成了太子,到時候就能除掉他了。」韓章冷聲道。

  薛齊一愣,說道:「明公之前不是說支持兗王麼?」

  立儲之爭開始,他便問了韓章支持誰,韓章的意思是支持兗王。

  雖說韓章和他並沒有站隊,但是投靠兗王的官員,有一部分就是在韓章的示意下才投靠兗王的。

  「此一時彼一時,你可聽說官家昨日留了幾個官員在宮中?」韓章淡淡道。

  「下官聽聞了,好像是因為他們的子嗣妄議立儲之事。」薛齊說道。

  「那你可知,官家留下的那些人,他們的子嗣議論的便是兗王乃是儲君最佳人選?」韓章說道。

  薛齊一怔,驚呼道:「明公的意思是官家已經屬意邕王了?」

  「官家即便沒有下定決心,也基本偏向邕王了。不然京中議論儲君人選的多了去了,官家為何偏偏處置他們?」韓章淡淡道。

  薛齊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問道:「明公,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麼?」

  韓章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身份敏感,不能站隊,不過邕王那邊我已經派人接觸了,等儲君之位定下,邕王便會幫我們除掉江景明。」

  薛齊聞言不得不佩服韓章,沒想到他竟然兩頭下注。

  不管是誰成為儲君,都能獲得好處。

  他不覺得韓章是在看出官家的想法後才下的注。

  若是如此,昨日官家才留人在宮中,怎麼今日韓章派去投靠邕王的人就和邕王達成協議了?

  很顯然韓章一開始就在兩頭下注,只是沒有告訴他罷了。

  想到這裡薛齊有些警覺,以後可得防著韓章一點,別哪天被他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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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