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多事之秋(求訂閱)
投了一會壺,顧廷燁覺著無趣,看向袁文紹說道:「你這邊應該有弓箭吧?不如咱們比比箭術?」
對於武藝不如袁文紹,顧廷燁一直有些耿耿於懷。
而他的箭術十分不錯,若是能壓其一頭,也能讓他高興一陣。
「自然是有的,不過最強的弓只有兩石的。」袁文紹說道。
弓箭乃是制式武器,民間禁止持有。
不過作為武將,他家裡自然是有的,這次前來,也帶了幾張。
「二石的已經夠了,我雖然能開三石弓,卻很難保持準度,射幾次便有些力竭了。」顧廷燁說道。
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三石便是三百六十斤。
也就是說,三石弓需要單臂有三百六十斤的力氣才能拉滿。
而且弓箭需要瞄準,並不是說你能拉開三石弓,就能正常使用的。
這玩意和兵器一樣,一個人若是有一百斤力氣,總不能使用個一百斤的武器吧?
顧廷燁使用三石弓,只能保證前幾箭,有一定的準度,後面的他就沒有把握了。
使用兩石弓倒是剛好。
袁文紹讓人送上弓箭,在院子裡立上箭靶。
長柏和齊衡見兩人要比試箭術,也沒心思投壺了,跟上去想要觀看。
雯姐兒見沒人陪她玩了,自然也跟了上去。
袁文紹擔心一會射箭的時候雯姐兒亂跑,有危險,便讓長柏看著她。
等弓箭送上來,兩人距離箭靶百步外站定。
「怎麼個比法?」袁文紹問道。
「先射靶吧,十箭看誰射中紅心更多,如何?」顧廷燁說道。
「行,你先還是我先?」袁文紹說道。
「我先吧。」
顧廷燁想來個先聲奪人,便要求先來。
袁文紹點了點頭,看著顧廷燁表演。
有個成語叫百步穿楊,說的便是在百步外用弓箭射中指定的柳樹葉。
眾所周知柳樹葉纖細,百步外能夠射中,箭術就非常高超了。
雖說箭靶的紅心比柳樹葉子大多了,但是能射中也非常不簡單。
箭靶上的紅心差不多三個硬幣大小,一百多米外,尋常人看都看不清楚,更別說射了。
顧廷燁搭箭拉弓,眯著眼瞄了瞄,便送開了弓弦。
等十支箭射完,他才重重的突出一口氣。
一個下人上前檢查了一下,大聲道:「十箭,八箭中紅心。」
顧廷燁聞言看向袁文紹說道:「該伱了。」
他平日裡百步中靶心也就十之八九,這麼多年沒有練了,十箭還能中八支,他已經很滿意了。
袁文紹點了點頭搭箭、拉弓、瞄準,稍微感受了一下風力和風向,便鬆開了手。
剛一鬆開,袁文紹快速抽箭射箭。
一連射了五支,他才降下了速度。
而他最開始射的五支箭,則是連成了一條線一樣。
「五星連珠?」顧廷燁驚呼道。
「什麼?」長柏和齊衡有些驚訝道:「你說這是古籍中記載的連珠箭術?」
長柏和齊衡都算的上博學多才,他們曾在古籍中看過,有人射箭可以連發數箭,箭矢首尾相連,被稱為連珠箭術。
古籍中記載的最高的便是七星連珠。
「沒錯,相傳最高可以九星連珠。」顧廷燁回過神來說道。
袁文紹慢慢的將後面五箭射完,放下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說他力氣大,兩石的弓並不費力。
但是剛剛的五星連珠,不僅需要力氣,對精氣神消耗都非常大。
「十箭中靶心十箭。」下人大聲報導。
顧廷燁沒有在乎輸贏,而是激動的看著袁文紹說道:「二郎,你怎麼會連珠之術的?」
「練著練著就會了。」袁文紹一臉淡然道。
顧廷燁:「……」
若不是古代沒有裝那啥一詞,他肯定覺得袁文紹再裝。
這玩意是那麼容易了連出來麼?
袁文紹要是知道顧廷燁心裡的想法,肯定覺得冤枉。
他真沒有凡爾賽啊。
說實話,古代娛樂活動真的有限。
馬球投壺那些袁文紹也沒少玩,除此外還可以逛逛青樓聽聽曲子什麼的。
不過這種活動太傷身體了,袁文紹表示自己還想多活幾年。
閒著無聊,有天練習箭術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小說影視劇中經常有箭法高超的,可以快速射箭,形成連珠。
袁文紹平日裡便琢磨練了起來。
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天賦還是什麼原因,練了幾年真的練了出來。
不過他最多只能五星連珠,剛剛比試的時候便起了賣弄的心思,施展了出來。
見顧廷燁一臉不信,袁文紹說道:「這玩意其實就是射快箭,你要經常練習練習,也能做到。最重要的是保持準度。」
顧廷燁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廢話麼?
什麼叫連珠,就是箭矢要首尾相連,後面的箭矢要從前面的那支箭尾穿過。
若這是快速射箭,看著像一條線一樣,他也能做到。
但是袁文紹剛剛那可不是虛有其表,不然也不可能十箭矢都中了紅心。
「你是怎麼做到五箭連發,又能全中紅心的?」顧廷燁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只能說感覺吧。」
袁文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射箭的時候,只是保持精氣神高度集中,憑感覺射了出去。
「是我冒昧了。」顧廷燁還以為袁文紹不願意說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玩意就是看著好看,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要是有方法,肯定會告訴你的。」袁文紹無語了,說實話怎麼就沒人信了。
正如他所說,這玩意就是炫技的。
以這個時代的盔甲,箭矢若是射中要害部位根本抵擋不了。
一次一支和五星連珠有什麼區別?
若是射的不是要害部位,五支跟一支一樣沒區別。
因為五支箭連成一條線,只有一個傷口,最多只會把傷口擴大一點罷了。
所以這玩意,就是看著唬人,沒啥實戰意義。
或許這也是了連珠箭術沒能流傳下來的原因。
就在這時張安匆匆的走了過來。
「主君,剛剛西北傳來消息,西夏國主親政了。」張安說道。
這個消息一入汴京沒多久便傳開了,因此他並沒有背著顧廷燁他們。
「什麼?」
袁文紹和顧廷燁對視一眼,臉色凝重了起來。
就連長柏的臉色也十分凝重。
長柏和平常讀書人不一樣,讀書人大多數都瞧不起武夫,但是長柏卻對軍事很感興趣,平常私底下也會看一些史書上記載比較有有名的戰役。
這也是他和顧廷燁能夠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志趣相投。
「西夏國主前幾年便成年了,現在親政不是很正常麼?」
齊衡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三人為何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如此凝重。
「元若,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年邊境能夠太平,是因為遼國常年和西夏和我大周交戰,國內積弊叢生,而西夏這些年因為國主逐漸成年,太后不願意還政,兩方勢力爭鬥,無暇他顧。現在西夏國主既已親政,也就說明西夏太后在爭鬥中落敗了。等西夏國主清理完太后一脈的人,完全掌控住局勢,到時候邊境又該動盪了。」
顧廷燁不愧是侯府嫡子,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學文,但是對邊境局勢卻十分清楚。
袁文紹也沒心思玩了,說道:「進去說吧。」
四人來到廳內落座後,齊衡擔憂道:「這麼說,要打仗了?」
長柏沉吟道:「之前趁著西夏內部不穩,大周奪回了靈州城。西夏國主親政後,為了立威,必然會發動戰爭的。」
袁文紹眉頭舒展開來,說道:「不錯,不過短時間內西夏應該不會發動戰爭,畢竟西夏國主親政不久,內部還沒完全掌控。」
劇中好像是趙宗全登基後,北遼和西夏覺得大周內部不穩,才發動的戰爭。
不過也是試探居多。
因此袁文紹並不擔心打仗,他之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是他擔心官家為了防備西夏,會往西北增兵。
誰知道會不會把他派過去。
若是他被派往了邊境,之前所有的謀劃和想法都要落空。
「二郎說的對,短時間應該打不起來。」顧廷燁點頭贊同道。
「唉,現在儲君之位遲遲未定,人心動盪,偏西夏國主在此時親政了,真是多事之秋。希望官家早做決斷吧。」長柏嘆了一口氣。
現在文官的心思都想著自己支持的人能夠成為儲君,哪有心思理會這些。
這也是為什麼說儲君之位關乎天下穩定的原因。
傍晚時分,一行人乘坐馬車回城,華蘭才得知這個消息。
「官人,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華蘭有些擔憂道。
袁文紹笑著安慰道:「放心吧,即便是打仗,邊境有那麼多將領,官家也不會派我去的。」
華蘭聞言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爵位有了,靠著琉璃家裡銀子堆積如山,沒有必要為了富貴去冒險。
因為西夏國主親政,官家也坐不住了,第二日難得的開了早朝,商議了此事。
最終官家並沒有往邊境增兵,只是下令讓邊境小心戒備,防止西夏偷襲。
同時往西夏運送糧草器械囤積起來。
一旦戰起,軍隊輕裝簡行,也能快速支援。
「陛下,兩位殿下也考問了幾個月了,現如今局勢動盪,應早做決斷,確定儲君人選,以安天下臣民之心。」韓大相公出列說道。
「臣附議。」
此時局勢確實緊張,文武百官大多數都贊同韓章的提議。
官家深深的看了韓章一眼,對於儲君的人選,他其實心裡偏向邕王。
畢竟邕王年長,子嗣眾多。
兗王雖然精明強幹,遠勝邕王,但是只有一個兒子是他致命的缺點。
官家擔心兗王若是成為儲君,以後也有可能出現像他如今的局面。
大周可經不起兩次動盪了。
若是西夏國主親政消息沒有傳來,他可能順勢的就定下過繼邕王,立為太子了。
然而此時西夏國主親政,局勢複雜,他擔心邕王面對不了這樣複雜的局勢,又開始搖擺了起來。
「儲君關乎國本,不可輕定,這件事朕還要再考慮考慮。退朝吧。」官家說完,起身離開了大殿。
「恭送陛下。」
……
不知不覺,便到了放榜的日子。
袁文紹覺著試考完了,成績如何已經成為定數,榜看不看不重要,派下人去盯著就可以了。
然而華蘭堅持要去,袁文紹實在拗不過她,只能陪她去了。
等和盛家的馬車匯合後,華蘭看到母親沒來,只有如蘭和明蘭陪著長柏前來,有些奇怪,問道:「母親不是說要親自前來看看麼?而且長楓和墨蘭怎麼也沒來?」
「大姐姐,母親今早準備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不能前來了。」如蘭說道。
「怎麼回事?傷的重不重?」華蘭著急的問道。
「傷的倒是不重,母親本來還想來的,但是二哥哥不放心,便讓人請了大夫給娘看看。」如蘭說道。
「別擔心了,等放榜後,我陪你去探望探望。」袁文紹安慰道。
他要是沒有記錯,他這個岳母應該是光顧著咒長楓落榜,走路的時候沒有看路,一腳踩空摔著了,也不嚴重。
華蘭臉色緩和了一些,問道:「長楓和墨蘭呢?」
「大姐姐問他們做什麼,本來說著一起來的,結果林小娘去求了爹,也要來看榜,他們母子三人一行,沒有跟我們一起。」如蘭說道。
「怎麼說話的?上次孔嬤嬤的教訓都忘了?」華蘭皺眉道。
她雖然也不喜歡長楓和墨蘭,但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就算不和也不能在外說,被人聽了,丟的也是盛家裡臉面。
「大姐姐,五姐姐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生氣。」明蘭勸道。
「張榜的來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等待放榜的學子和準備榜下捉婿的富商們,便匆匆的圍了過去。
榜下捉婿算是一個傳統了,每次會試放榜的時候,各地富商便會前來等待。
若是有人中舉,衣著貧寒的,富商們便會帶著家丁將人捉走。
當然了,他們也不會強嫁女兒,畢竟中了舉的,已經算是官了。
這些富商若是有背景的也不需要來榜下捉婿,哪裡惹的起。
與其說是捉不如說是請,考中的士子也知道,並不會反抗。
富商將人帶回去後,會和對方商量,若是能成便簽下婚書,若是不成,富商也會送上一筆錢財,將人送回去。
對於那些家境貧寒的士子來說,即便當了官,也需要錢財改善生活,也需要官場打點,有個有錢的岳家也不錯。
即便不成,也能白得一些錢財,穩賺不賠的事情,自然不會反對。
張榜的牆壁附近擠滿了人,袁文紹帶著張安和護衛,把幾個女眷護在中間,擠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