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辦法(求訂閱)

  第117章 辦法(求訂閱)

  初二,姑姑一家上門,兩家把陳顯和袁文纓的婚事定下,等袁文纓及笄後,擇期成婚。

  本來袁文紹初二應該陪華蘭回娘家的,但是因為妹妹定親,自然走不了,只能派人去盛家告知一聲,改為了初三。

  後面一段時間,袁文紹不是走親訪友,便是在家招待賓客,一直到過了上元節,才清閒下來。

  這一日,袁文紹正在家中練武,下人來報盛長柏和盛長梧來了。

  袁文紹擦了擦汗,回房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正廳。

  正廳內,華蘭正在陪兩人說話,不過臉色都不太好。

  「出什麼事了?」袁文紹疑惑道。

  「官人,大伯父來信,說淑蘭的夫君因為貪污受賄,現在被停職調查。」華蘭說道。

  袁文紹眉頭微皺,說道:「方航的為人我多少了解一些,而且有大伯父這個岳父在,他應該不至於貪污才是。」

  大周官員俸祿不低,不過做官的平日裡需要上下打點,迎來送往的花銷非常大。

  光靠俸祿肯定是不夠的。

  盛維每年給二房送來許多錢財,就是這個原因。

  堂弟都送了,肯定不能少了自家女婿的,方航在不缺錢財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去貪污,影響自己的前程。

  「大姐夫,我姐夫他是被冤枉的,現在人被壽州知州以協助調查的名義給扣了下來,姐姐她都急壞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派人告知了我父親。父親帶著我大哥趕了過去,用盡辦法卻連人都見不到。父親沒有辦法,只能派人送信過來,請叔父幫忙打聽一下,看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叔父一番打聽,卻沒有絲毫消息。我只能來求大姐夫了。」長梧滿臉焦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先別急,現在只是協助調查,又不是定罪。既然這麼久沒有定下來,便說明證據不足。而且壽州知州也沒有權利扣押一個縣令這麼久,你們先回去,我找人打聽一下。」袁文紹說道。

  大周的知州並不是一州長官,州級長官乃是通判。

  知州的全稱叫權知某軍州事,簡單來說,相當於朝廷派派往地方的常駐欽差,並沒有直接插手地方政務軍事的權利。

  官員貪污受賄,這種事情知州雖然有權處理,但是沒有實際性證據的情況下,知州也不能一直扣押著官員。

  「多謝大姐夫。」長梧感激道。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你現在心亂,先告假在家歇歇,我這邊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伱。長柏,你沒事多陪陪他,省的他胡思亂想。」袁文紹說道。

  長柏明白袁文紹的意思,說道:「大姐夫放心,我會看著他的。」

  送走兩人,華蘭有些擔憂道:「官人,妹夫不會有事吧?」

  袁文紹故作輕鬆道:「能有什麼事?若是真有事,證據什麼的對方肯定都會準備充足,就不是協助調查這麼簡單了。我估摸著他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對方想要給他個警告,沒準現在都已經放出來了。你別擔心,我現在去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事實上,他心裡並沒有這麼樂觀。

  盛維都親自趕了過去,肯定沒少花錢,卻沒有絲毫消息,連人也沒見到,可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若是真的有人陷害方航,連盛維都打探不到消息,顯然動手的人身份不低。

  既然如此,有的是辦法把罪名坐實。

  偏偏對方沒有這麼做,只是用貪污受賄的由頭把方航抓了起來。

  方航不過是一個小縣令罷了,要想對付他,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折。

  袁文紹猜測,這件事是不是衝著他來的。

  安慰了華蘭一番,袁文紹帶著張安離開了家。

  出了府門後,袁文紹說道:「張安,你去打探一下壽州知州的消息,越詳細越好,打聽清楚後,來樊樓尋我。」

  「是。」張安應了一聲,匆匆而去。

  袁文紹來到樊樓,要了個包間,點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等待了起來。

  他是武將,和文官關係本就不好,加上他一直記得孫琦當年的叮囑,不敢跟文官來往過密,平常交往的都是勳爵。

  這種事情他找人也打聽不到什麼。

  不過目前最需要弄清楚的是這件事究竟是針對他的,還是針對方航的。

  袁文紹自問沒有得罪什麼人,等弄清楚壽州知州和誰有關係,事情也就能看出個大概了。

  等了一個多時辰,張安才回來。

  「主君,我…」

  「別急,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說。」

  袁文紹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張安接過幾口喝光,放下杯子,在袁文紹旁邊坐下來,說道:「主君,我打聽了,壽州知州名叫胡廷章,永和三年中的舉。前年從禮部升任壽州知州。他在六部都有不少相熟的官員,來往都不算密切。不過胡廷章和吏部左侍郎陳舜儀乃是兒女親家。」

  袁文紹聞言眯起了眼睛,吏部左侍郎陳舜儀早早的便站隊支持兗王,算是兗王拉攏到品級最高的文官了。

  這麼一看,這件事很可能和兗王有關。

  「是給我一個警告,還是逼我做決定呢?」袁文紹一時間猜不出兗王的用意。

  思考許久,沒有頭緒,袁文紹搖了搖頭,朝身後的寧遠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兗王指使的?」

  寧遠沉吟道:「伯爺,我覺得這件事即便不是兗王指使的,也是有人想要討好兗王做出來的,因此是與不是並不重要。」

  「是啊,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袁文紹喃喃道。

  「伯爺,我覺得並不用擔心。」寧遠說道。

  「哦?」袁文紹一怔,問道:「怎麼說?」

  「這件事即便不是兗王指使的,現在兗王應該也知道了。兗王只是想拉攏伯爺,並不是想把伯爺推向邕王,因此這件事最多只是給伯爺一個警告罷了。」寧遠說道。

  「你說的不錯。」袁文紹仔細想了想,鬆了一口氣。

  兗王這麼做,很可能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同時展示一下肌肉。

  不可能真的對方航怎麼樣,不然把他逼狠了,投靠了邕王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他若是長久不回應,誰知道兗王后面會做什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護衛的聲音:「伯爺,有個自稱兗王家臣的人求見。」

  袁文紹聞言臉色一沉,說道:「讓他進來。」

  他這邊剛剛得到消息,調查了一下,兗王的家臣就來了,這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兗王的監視之下。

  房門打開,一個留著山羊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笑眯眯的拱手道:「小的見過伯爺。」

  袁文紹淡淡道:「不知兗王殿下派你來,所謂何事?」

  「呵呵,殿下求賢若渴,十分欣賞伯爺,聽說伯爺遇到了些麻煩,就幫伯爺解決了,特地派小的來告知一聲,讓伯爺不必為此憂心。」中年男子笑道。

  「麻煩你回去告訴兗王殿下,這件事我心領了,多謝殿下好意。」袁文紹說道。

  中年男子說道:「殿下在府上備了酒宴,想要宴請伯爺,不如伯爺當面和殿下說?」

  「不必了,在下乃是西郊大營一營主將,和宗室接觸不太合適。」袁文紹拒絕道。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一僵,說道:「伯爺若是不給殿下面子,以後再要遇到麻煩,殿下就不一定會管了。」

  袁文紹冷冷道:「無妨,若是以後再遇到麻煩,我就去求邕王殿下,想來邕王殿下也樂的幫忙。」

  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復命了。」

  「勞煩給兗王殿下帶句話,就說我這人胸無大志,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有些事情並不想參與。」袁文紹說道。

  「伯爺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中年男子說完,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袁文紹揉了揉腦袋,說道:「走吧,先回去。」

  回到府里,袁文紹對寧遠說道:「你回去跟你祖父說,我在書房等他。」

  「是。」寧遠應道。

  袁文紹回到書房,等了一會,寧志廣便走了進來。

  「見過伯爺。」寧志廣行禮道。

  「坐吧。」

  「謝伯爺。」

  等寧志廣落座後,袁文紹說道:「寧遠跟你說了吧?」

  「已經說了。」寧志廣點了點頭。

  「我之前讓你想的辦法你想到了麼?現在兗王只是給我個警告,後面要是沒了耐心,誰知道會做什麼。我需要一個辦法,讓他不要一直盯著我。」袁文紹說道。

  寧志廣苦笑道:「伯爺,汴京乃是風口浪尖,伯爺身份特殊,不過是邕王還是兗王,都擔心伯爺會支持對方,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最好的辦法還是離開汴京。」

  袁文紹不悅道:「你的意思是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想到辦法?」

  寧志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就算事情真如伯爺預想的那樣發展,我還是覺得支持兗王好處最大。伯爺說的那些可能,完全可以提前解決掉。」

  這些袁文紹自然想過,但是有的時候你不得不信命。

  兗王造反前,也考慮過距離近的宗室會勤王救駕,派了殺手進行刺殺。

  就連趙宗全這個太祖一脈,都沒有放過。

  結果呢,趙宗全在顧廷燁等人保護下並沒有死,反而經過顧廷燁等人勸說,準備進京向官家告狀。

  等他們來到京城附近的時候,正好碰到攜帶血詔的明蘭。

  若是他們沒有進京,後面就算得到了血詔,兗王那時或許已經逼迫官家寫下了傳位詔書,掌控了西郊大營。

  那時候,趙宗全即便有血詔,也不一定能夠撥亂反正。

  袁文紹雖然知道這些,但是也不一定能夠改變的了。

  就像當初他讓顧廷燁給衛小娘帶信一樣。

  雖然衛小娘肚裡的孩子保住了,衛小娘還是死了。

  若是他利用自己對未來的了解來幫助兗王,也就改變了未來的軌跡,誰知道事情會朝哪方面發展?

  而且作為一個穿越者,最大的優勢便是對未來的了解。

  就算他成功了,兗王繼位,未來就變的不可控了。

  所以袁文紹並不想冒險,還是想讓趙宗全繼位。

  但是這些他又沒法和寧志廣解釋,只能說道:「你按我說的去做即可。」

  寧志廣見袁文紹堅持,說道:「按照伯爺的猜測,兗王是想造反。若是真的如此的話,伯爺身份敏感,兗王不可能放棄。而邕王拉攏伯爺只是為了錢財,倒是不像兗王一樣志在必得。伯爺若是想讓邕王和兗王的視線不放在伯爺身上,只有一個辦法。」

  袁文紹有些無語,這些文人就是喜歡賣關子,不過還是配合的問道:「什麼辦法?」

  「想辦法得罪邕王,得罪的越狠越好。這樣兗王不擔心伯爺投靠邕王,也不會對伯爺步步緊逼。」寧志廣說道。

  袁文紹眉頭微皺,邕王妃就因為榮飛燕和她女兒爭風吃醋,便讓人把榮飛燕給擄走了。

  可見其本性多囂張跋扈。

  誰知道邕王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性格。

  要是把邕王得罪狠了,鬼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寧志廣看到袁文紹的臉色,大概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說道:「伯爺可是擔心邕王報復?」

  「沒錯,我聽人說邕王性子睚眥必報,若是他真的報復起來,我該如何應對?」袁文紹說道。

  「若是局勢真如伯爺猜測的發展,伯爺完全不用擔心。在邕王沒有立為太子之前,他是不敢對勳爵動手。而兗王若是真的要造反,便不可能等到邕王被立為太子。因為真到了那個時候,官家便會讓他回到封地,他也就沒有機會了。」寧志廣說道。

  袁文紹哪裡聽不出來,寧志遠是在將他的軍啊。

  寧志廣的意思無非就是,我出的主意都是在你對未來局勢的基礎上想出來的。

  只要你的推測沒錯,我的主意也不會有問題。

  袁文紹是重生者,雖然因為他的存在,改變了一些事情,但是大的局勢肯定不會改變。

  因此他肯定是有底氣的,但是他對邕王這個人卻沒有底氣。

  即便他成了太子,官家還沒死呢,就敢對官家寵妃的妹妹下手,可見膽子有多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