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王若弗:我是為了這個家好啊!【拜謝!再拜!欠更42k】

  第455章 王若弗:我是為了這個家好啊!【拜謝!再拜!欠更42k】

  「今晚要不是遇到我,你打算先宰了他?」

  徐載靖繼續道。

  廖三郎點頭:「對,問清楚康家院子的布局後,先把這個姓祁的宰了,晚上再去康家,雞犬不留。」

  「康大人命苦啊!」

  徐載靖感嘆完側頭看著廖三郎的眼神:「三郎怎麼如此看著我?」

  廖三郎:「這姓康的出身官宦人家有什麼命苦的?.五郎怎的有此感嘆?」

  徐載靖沒回答問題,而是道:「對了,你家中還有何人?之前我只知道康家和你家談過,卻不知是你什麼人。」

  廖三郎想了想,明白徐載靖想打聽此事就是幾句話的事兒,便道:「兩個姐姐,都是在高門大戶里做大娘子的貼身媽媽。」

  徐載靖一時啞然,道:「怪不得你會問方才的問題!一樣米養百種人,我也不是說所有的貼身媽媽都是如此。」

  「方才之所以說康大人命苦,乃是因為康大人這些日子正在謀求起復,聽說就差臨門一腳,你這檔子事兒一出.」

  廖三郎回頭看了眼廂房:「我也不關心那姓康的命不命苦,我只想手刃這一窩子賊人給我妹妹報仇!」

  徐載靖拍了拍廖三郎的肩膀道:「你想手刃仇人,怕是要看康家的棍棒會不會打死人。」

  說完,

  聽到馬蹄聲的徐載靖牽著馬兒朝著院外走去。

  打開院門,

  門外下馬的青雲拱手道:「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

  徐載靖點頭道:「走,咱們回家。」

  亥時一刻(晚上九點後)

  曲園街一片安靜,

  徐載靖和青雲從大街上拐進來,

  黑暗中能看到街道兩旁院子映出的一條條燭光,還有深處侯府門口懸掛的兩盞大燈籠。

  兩人去大門口的路上,

  經過一戶院子的門口時,徐載靖耳力出眾,隱約間聽到有『嫂嫂,不早了!明日再繡也不晚的!』的姑娘說話聲。

  另一個聲音道:『什麼不晚,托人給你大哥捎去就要兩個月!再不趕工就耽誤你大哥穿了!』

  『哎~我這兄長積了幾輩子的福,才找到嫂嫂這般的娘子。』

  『去去去,都去睡覺!』

  看著徐載靖側頭朝院子看去,

  青雲在一旁道:「公子,這是新搬來的一戶人家,聽內院兒的嬤嬤說,好像是吳大娘子請託的,來自禹州姓鄒。」

  「哦?」

  徐載靖天天早出晚歸上學,倒是沒注意新搬來的這家人。

  「這家人在京中可有什麼關係?」

  「說是和禹州的宗室有些親戚!」

  徐載靖點了下頭心中瞭然:這就是原來故事裡的鄒家了。

  同時,徐載靖心中還有些好奇:這位傳說夫唱婦隨十分賢惠的鄒大娘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想著這些,徐載靖走到了侯府大門口。

  門房管事走上前拱手道:「五郎,大娘子說您回府就去主母院兒一趟。」

  徐載靖頷首。

  後院,

  主母院,

  徐載靖朝門口站著的翠蟬點了下頭後邁步走進正堂,看著捏著手絹兒站起身的孫氏、謝氏和華蘭躬身拱手:「母親,嫂嫂!」

  「靖兒,事情如何了?沒有出人命吧!」

  孫氏焦急的問道。

  謝氏和華蘭也有些著急的看著徐載靖。

  徐載靖笑著頷首:「母親,嫂嫂放心,沒出人命!」

  「真的?」

  「真的!」

  徐載靖肯定了一句。

  孫氏點頭道:「如此便好!這.剛下戰場的漢子,煞氣實在是重了些。」

  華蘭也鬆了口氣。

  徐載靖點頭:「三哥呢?」

  孫氏道:「去廖家找你了,你們沒碰到?」

  徐載靖搖頭道:「母親兒子去別處料理此事,和哥哥並未碰到!讓府里小廝去廖家那裡將哥哥叫回來吧!」

  孫氏點頭,吩咐完之後和兩個兒媳坐了下來。

  華蘭有些尷尬的坐著,看了眼孫氏又看了眼徐載靖道:「母親,靖哥兒,都是我.」

  孫氏擺手道:「華兒,和你沒關係!此事好在沒有出人命,事情還好說一些!」

  說著孫氏看向徐載靖道:「說起來,這位是為國建功的將士,如今也還在張家麾下,你沒讓人家受委屈吧?」

  徐載靖搖頭道:「委屈自是讓他受了丁點,但兒子回來之前也化解了。」

  坐在一旁的謝氏看到徐載靖不時的看華蘭一眼,心中思量後起身福了一禮道:「母親,那我先回院兒里看看孩子,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告訴我。」

  孫氏欣慰的點了下頭。

  看著大兒媳走出了廳堂,

  孫氏道:「靖兒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當著你大嫂的面說的?」

  華蘭蹙著眉手裡攥著手絹兒眼中滿是擔心的看向徐載靖。

  徐載靖看著燭光下的母親和嫂嫂,斟酌了一下後說道:

  「母親,嫂嫂,雖然之前我知道康家出事用了咱們家的名號,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所以我就將那位康家的祁大管事帶到別處給問了問。」

  「結果.一問之下這祁大管事說,嫂嫂的姨媽在放印子錢」

  聽到這話,孫氏皺起了眉頭。

  「騰!」

  華蘭一下子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訝看著欲言又止的徐載靖。

  然後華蘭又低頭想了想後,抬頭看著廳堂中的兩人道:「怪不得!怪不得母親她老是說有賺錢的門路,原來是這個!」

  「我現在就回去!我母親她她怎麼做這種生意!」

  說著華蘭便邁步準備朝外走去。

  「慢著!」

  孫氏喊道。

  「母親?」華蘭有些無地自容,慚愧的看著孫氏。

  「你先坐下!」

  華蘭有些難堪的眨了眨眼後,坐回了椅子上。

  孫氏皺眉,用下巴點了一下徐載靖,朝華蘭道:「華兒,印子錢這事兒,如今是民不舉官不究!要只是這點事兒,他不會這模樣的!」

  「靖兒,你繼續說!」

  徐載靖看了眼滿是關切神色的華蘭,道:「母親,嫂嫂,之前那個女使被打死,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她勾引康家哥兒」

  孫氏和華蘭皺起了眉,滿是驚訝看著徐載靖。

  徐載靖:「據那祁大管事交代,真正原因是這女使不知怎麼知道了祁媽媽一家貪墨利錢的事兒!祁家便用計把她打死了。」

  「印子錢的利錢?」

  孫氏追問道。

  徐載靖點頭。

  「呵虧我以前還一直認為姨媽她精明!」

  華蘭皺著眉,一臉不敢相信的低聲道,作為勇毅侯府二大娘子,華蘭自是聽說過不少惡僕欺主的事情。

  孫氏朝著徐載靖點了點頭,滿是『靖兒這事你辦的對』的意思,『這事』是指沒讓謝氏在一旁聽著。

  放印子錢本就不好,結果利錢還被手下的奴僕給吃了,說起來這事兒乃是實打實的醜聞!

  謝氏若沒走聽這些說什麼都尷尬。

  廳堂中一靜,

  華蘭面色肅重的站起身道:「母親,那我現在去盛家!」

  孫氏點了下頭:「天色太晚,府中健婦親兵多帶上兩個。」

  「是,母親!」

  「噹噹!」

  「亥時三刻(晚近十點)!晝暖夜寒,莫忘加衣!」

  「噹噹!」

  報時的聲音在街上傳開,

  襯得夜裡的汴京街上愈發的安靜。

  隔上一段距離,便能看到路邊有亮著燭火的巡鋪。

  聽到轔轔車聲,

  有巡鋪里的兵卒穿著新衣走了出來,

  朝著街上的馬車看了一眼後便裹了裹衣衫重新回了屋子。

  「幹什麼的車馬?」

  「不知道,但看著有騎士護衛著,挑著的燈籠上有個『徐』字。」

  「哦!那多半是侯府車馬!小子你來咱們巡鋪是來對地兒了,告訴你,那兩位侯府公子咱們清晨經常見!」

  「這汴京遍地勛貴,侯府的哥兒有這麼稀奇?」

  「你小子明早一看就知道了!」

  街上,

  沒點燭火的車廂中,

  有些冷的夜風吹的車窗簾不停的晃動,

  坐在一旁的翠蟬滿是擔心的道:「姑娘!今日怎麼了這是?五郎回府這麼晚,咱們這個時辰還要回盛家。」

  華蘭皺著眉搖頭道:「你先別問,先容我想想。」

  「是,姑娘。」

  走了有一會兒,

  華蘭重重的嘆了口氣後搖了搖頭,道:「翠蟬,你說要是父親知道了母親她放印子錢,會如何?」

  翠蟬皺眉看著華蘭:「姑娘,印子錢.?主君他心中最重盛家前途名聲,這還是您和奴婢說的!主君要是知道了大娘子她放印子錢.」

  華蘭沉聲道:「許是不會休妻另娶,但母親她來汴京後拿在手裡的管家權多半是要被奪了去的。」

  翠蟬點了點頭。

  此時主僕二人已經習慣了車中的黑暗,能看清動作。

  「那,姑娘,不行您就直接去找大娘子一起去康家,主君那邊暫時先瞞著!待康家處理好了手尾掃清了和盛家的關係,再和主君說也不遲!」

  翠蟬在華蘭身旁低聲說道。

  這時,

  路邊不知道是做什麼營生的彩樓前所掛燈籠的光線照了進來,

  隱約照出了華蘭滿是思考神色的臉龐。

  沉吟了幾十個呼吸後,華蘭搖了搖頭:

  「父親自是能讓母親和我去康家!」

  「可咱們這麼晚回盛家,祖母她老人家定然是會知道的!你方才也說了,此事事關盛家名聲前途,祖母等不到我們回話說清楚,多半是要詢問官人和靖哥兒的。」

  「父親他,多半還是會知道這事!如若知道我和母親今夜瞞著他,定然從重發落母親!」

  一旁的無計可施的翠蟬皺眉道:「那那怎麼辦?姑娘!老夫人如今已經不理俗務,如若大娘子管家權被奪了,多半是要落到林小娘手中!」

  華蘭點頭:「我知道!」

  馬車顛簸中,

  華蘭思考了許久,

  忽的,華蘭眼睛一亮道:「倒也不是說沒有人能接這個管家的事情。」

  翠蟬蹙眉腦筋急速的轉著,隨即惶然大悟的說道:「姑娘,你是說今安齋的那位?倒也可行!聽平梅姑娘說衛小娘的娘家妹妹和妹夫在白家鹽莊中很受重用呢!」

  華蘭頷首道:「說起來,這事兒我還要給外祖母去一封信,怎麼說處置的是她和外祖送到姨媽身邊的老人。」

  「姑娘說的是!」

  「對了,到了盛家,別忘了給護衛咱們來的健婦和親兵們些賞錢!」

  「奴婢省的。」

  積英巷盛家,

  後院

  壽安堂院外的小道上,

  翠微挑著燈籠走在前面,

  燈籠後的崔媽媽看著扶著她胳膊的華蘭道:「老夫人知道酉時前後侯府來過人之後,便沒喝安神的湯藥,說是怕有什麼事情喊不醒她。六姑娘也被送到了今安齋。」

  華蘭擔心的點頭:「那祖母她定然是沒睡好的!」

  崔媽媽搖頭道:「看得出,老太太一直沒睡著。」

  說著話,

  一行人進了壽安堂院子,

  看著亮起蠟燭的窗戶,華蘭嘆了口氣。

  進了屋子,

  「祖母~」

  看著穿著睡衣站在羅漢床前的老夫人華蘭輕聲喊道,

  隨後華蘭快步走到了老夫人跟前,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看了看華蘭的神色,尤其是眼眶附近後拍了拍華蘭的手道:「沒哭,還好!」

  本來沒事的華蘭,聽到這話,不知怎麼得就覺著鼻子一酸眼眶發熱。

  老夫人坐到羅漢床上,房媽媽則將一個繡墩放在了華蘭身邊。

  接過崔媽媽遞過來的巾帕,老夫人給華蘭擦了擦眼淚:「成了侯府二大娘子,都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哭呢?」

  崔媽媽走到一邊,帶著壽安堂的幾個女使走了出去。

  廳堂中沒了其他人,老夫人道:「說吧,怎麼回事兒!」

  華蘭淚眼看著老夫人道:「祖母,你是不知道!我姨媽她」

  聽著華蘭的話語,老夫人沉著臉搖了搖頭。

  「.這祁媽媽一家子,便是這樣將那女使害死了。」

  華蘭說完,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嘆了口氣:「這家中奴僕定是要時常查驗,這個道理按說你外祖母應是教過她的!怎麼會出這等紕漏!」

  「祖母,孫女覺得還是要給潁昌府的外祖家去封信。」

  華蘭說完,老夫人點頭道:「華兒想的對,你舅舅轉遷到潁昌府,距汴京不過二百里,明日便能知道。」

  「趕得急一些後日便能等來你外祖母的處置信件。」

  華蘭連連點頭道:「祖母,那.孫女現在去告訴父親和母親?」

  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道:「華兒,此事告訴你父親你可知會有什麼結果?心中可有什麼打算?」

  華蘭就著明黃的燭光看著老夫人點頭:「祖母,父親多半會奪了母親的管家之權給林小娘所以孫女想著,能否讓衛小娘擔起這管家的事情來。」

  老夫人眼中有了些微笑道:「那你準備如何勸你父親?」

  葳蕤軒去往壽安堂的路上,

  王若弗帶著劉媽媽形色匆匆的走著,邊走邊道:「華兒這麼晚回娘家,定然是在徐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嚓~」

  王若弗停下腳步,看著劉媽媽道:「你說不會是載章他想要納妾華兒不同意吧?」

  劉媽媽攙著王若弗:「大娘子,大姑爺是多麼好的人,不會如此的!您先別這麼著急猜,大姑娘直接去老夫人哪兒,我瞧著不會是因為這樣的事兒!」

  王若弗繼續朝前走著:「臭丫頭!有親娘在不找,去找她祖母,真的是!」

  還沒進了壽安堂,

  彩環等小女使就被留在了院兒外,

  看到此景,王若弗心中更加擔憂華蘭了,

  快步進了廳堂,

  待走到老夫人跟前福了一禮後,王若弗看著華蘭道:「華兒,怎麼了這是?是你婆婆苛.」

  看了眼老夫人王若弗改嘴道:「可是你受委屈了?」

  華蘭站起身,有些埋怨的瞪了王若弗一眼,瞪得王若弗有些莫名其妙。

  「母親,你是不是瞞著父親同姨媽一起放印子錢了!?」

  「啊?」

  王若弗眼中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看了老夫人一眼後,顫聲道:「那有的事兒!誰,誰誰嚼舌頭根子說的話?我.」

  華蘭皺著眉道:「母親,徐家靖哥兒抓到了康家祁大,祁大什麼都招了!」

  王若弗看了眼板著臉的老夫人,咽了口口水:「不是,你姨媽她,我徐載靖這兔.這小子怎麼連這事兒都都管啊!」

  「母親!」

  華蘭氣急的跺了下腳,悶悶的坐回了椅子。

  「主君來了!」

  院兒門口小女使低聲通傳道。

  王若弗眼中變成了驚恐,腿軟的坐在了椅子上的同時,盯著廳堂門口看著,似乎是有猛獸要從門外走進來。

  盛紘走進壽安堂,

  先是關心的看了眼華蘭,看著華蘭氣悶的樣子,盛紘眼中有些心疼。

  隨後,又看了眼有些奇怪的不同往日的王若弗後,拱手道:「母親。」

  老夫人點頭示意盛紘坐下。

  盛紘躬身做好後,看著華蘭:「華兒怎麼了這是?你祖母和我在這兒,有什麼事兒你就說!」

  「母親,你自己說吧!」

  華蘭無奈的看著王若弗道。

  王若弗:「啊?我」

  「.」

  王若弗帶著哭音說完。

  「啪!」

  盛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嚇得王若弗一哆嗦,

  盛紘劇烈的喘息著,手指著王若弗道:「你,你好啊!厲害啊!印子錢都敢放,咱們是在哪兒?!!啊!?」

  一旁的劉媽媽有些痛苦的皺著眉,看了王若弗一眼。

  王若弗腿腳發軟的跌坐在椅子邊的地上,理不直氣不壯,更拍不到桌子,只是顫聲道:「官官人,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盛紘氣的沒話說,閉眼平復了下情緒後躬身朝老夫人道:「母親,孩兒治家不嚴」

  看著老夫人擺手的樣子,盛紘嘆了口氣。

  華蘭有些心疼的看著王若弗,走過去和劉媽媽一起將人攙扶起來後,低頭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無奈的同盛紘道:「父親,還有呢!」

  王若弗一愣,連連擺手否認:「沒有了!真沒有了!」

  「阿嚏!」

  準備睡覺的徐載靖打了個噴嚏後,揉了揉鼻子。

  聽著外間三個女使不再說話,

  徐載靖閉上眼睛後低聲道:「這可真是塌天大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