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他出的主意肯定好【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貨郎大伯,你這絲線怎麼賣的?」
聽到問話聲,正在看小小桃的兆泰峰趕忙抬頭看去,
「姑娘你手裡的這團絲線,承惠百文錢。」
小蝶看了看絲線的質量,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後道:
「五十文賣不賣?別當我們家沒買過李家鋪子的絲線!」
「成交!」
兆泰峰伸手接過小蝶遞過來的一串銅板,一邊數一邊看著青草道:
「這位姑娘,你要什麼?」
青草趕忙低頭,裝作挑選東西的樣子,從兆泰峰身前的小推車貨架上挑著東西,
「這頭繩多少?」
「您給五文就行。」
數完後兆泰峰將銅錢放進身前的褡褳中,又接過了青草遞過來的銅錢,
青草低頭,順著小桃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木色很新,一看就是剛雕的小老虎木偶。
「貨郎大伯,這隻木簪是什麼木頭的?」
「桃木。」
「我要四個木簪,這個小老虎就送給我可好?」
青草指著小老虎木偶道。
兆泰峰看著小桃,小桃望向青草的目光,裡面滿是欣喜。
「姑娘,你可真會做生意,這小老虎可是我親手雕刻的」
「得加錢!」
聽到兆泰峰說的話,小桃扯了扯青草的衣服,等青草低頭湊過來後道:
「青草姐姐,我有錢,我自己買吧!」
說著就去解腰間的小荷包。
在荷包裡面摸了摸後小小桃低聲道:「貨郎大伯,這個要加多少?」
「小姑娘,我這年紀都能當你祖父了,怎麼能叫大伯呢!」
小桃大大的眼睛看著兆泰峰,轉了一下後道:
「爺爺,您便宜點賣給我吧!」
兆泰峰抿著嘴,掏了掏耳朵,看了小桃一眼。
「貨郎爺爺,您就賣給我吧!」
正在推車另一邊挑東西的明蘭走了過來,站到小桃身邊,皺眉看著貨郎道:
「你不賣,我就讓小蝶姐姐把絲線給退了!」
青草點頭道:「我這四根木簪也不要了。」
兆泰峰趕忙拿起那隻小老虎木雕道:「別別別,小姑娘給我十.七文錢吧!」
「什麼!十七文!?」
小桃瞪大了眼睛,明蘭立馬朝著一旁喊道:「小蝶姐姐!」
「七文!不是十七!」
一旁的小蝶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再來根紅繩。」
錢貨兩清後,小桃捧著手裡的小老虎,喜歡的不行。
隨後,四人又買了幾根針、兩支銀樣鼓(古代棒棒糖)、數張門神掛畫後,
這才轉身朝盛家側門走去。
依舊是小蝶和明蘭走在前面,青草和小桃走在後面,
在進門前,小桃抬腿就要邁進了門檻里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對她笑的貨郎,她微微福了一禮後,轉身跟著身旁的青草進了盛家。
盛家側門被僕役關上。
兆泰峰推著滿是雜貨的推車,繼續吆喝著朝前走去,
而方才小桃從荷包里掏出來的七個銅錢正靜靜地躺在單獨的兜里。
經過幾次變換形象後,
如今一副汴京富戶打扮的兆泰峰在小二的引領下,推開二樓雅間的門。
兆泰峰進去後,青雲走到了外面,從外面把門關好後,站在了門旁。
兆眉峰看到師兄進來,站起身面露笑容的問道:
「大師兄怎麼樣了?她是不是?東西可曾送出去?」
泰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還要謝過五郎出的主意,你畫的小老虎,她一眼就相中了。」
「還換了她七文錢。」
徐載靖站在兆眉峰身邊,拱手道:「小子能盡綿薄之力,榮幸之至。」
泰峰有些好奇的看了徐載靖一眼後道:
「我雖然上了年紀,但對自己的身手還有些信心,五郎,前幾天那些白高國高手,都是你自己.」
聽到師兄的話語,兆眉峰伸手示意師兄落座,一邊道:
「師兄,伱怕是不知道兗王藏在藩地里的近二百多號悍卒是怎麼沒的。」
泰峰疑惑的問道:「他帶人滅的?」
兆眉峰搖頭道:「他自己滅的。」
泰峰看了看一旁年紀不大,容顏俊秀,一副人畜無害模樣微笑的少年,
眼中滿是思索的神色的伸手道:「五郎,我看看你的手。」
徐載靖依言伸出了手,泰峰左手握著徐載靖的手,右手緩緩的摸了摸他的手掌,
忽然,
泰峰的右手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朝著徐載靖喉頭打去,
沒看到徐載靖的動作,泰峰襲來的拳頭已經被徐載靖手掌握著一動不動。
此時,兆眉峰的笑容還在臉上沒下去。
「師兄,你這是.」
泰峰點了點頭道:「五郎好反應。」
兆眉峰看著師兄,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徐載靖。
「您也是老當益壯。」
說著鬆開了握著兆泰峰拳頭的手,厚重的青磚在徐載靖手裡如同紙糊的,
要不是他沒感覺到殺意,這位的手可能就要癟了。
兆泰峰收回了自己手,一邊重新審視了徐載靖一眼,一邊在身旁甩了甩手。
徐載靖和兆泰峰對視了一眼後道:「有個事,小子這裡想要請教您一下。」
兆泰峰點頭:「說。」
「前兩天去我家的殺手,是不是曾經參與過屠戮白高李氏宗室。」
兆泰峰點了點頭。
「那,您可否告訴小子,是您下的命令嗎?」
兆泰峰看了一眼徐載靖,搖頭道:
「那幫高手,只聽命於之前的白高丞相,如今的白高皇帝梁乙輔。」
「李家兄弟請你問的?」
徐載靖搖頭:「我自己要問的,那天看李家兄弟這麼難受,總得給他個說法。」
兆泰峰點了點頭道:
「你這一問倒是提醒我了,過幾日我把米母、咩迷他們家被殺的具體過程讓眉峰交給你。」
徐載靖頷首。
一旁的兆眉峰等到話隙道:
「師兄,我要不要幫你將小桃姑娘.」
泰峰搖頭道:
「先讓她在盛家待著吧,看得出小丫頭過的很滋潤,冒然把她帶走,離開了熟悉的環境,不一定是好事。」
「師兄,可以把她放我家裡算了,師父一定會察覺、詢問的。」
徐載靖插話道:「其實,盛家的這位小娘,我了解還是挺多的。」
看著兆泰峰很有興趣的樣子,徐載靖將衛恕意的身世簡略的說了一下。
兆泰峰聽完後:
「嗯,是個聰明心善的。」
「以後有機會,你們照顧一下,幫她脫籍就行,別的沒啥強求的。」
徐載靖和兆眉峰對視了一眼,兆眉峰舉起酒杯道:「這事兒,還是師兄你自己來吧!」
兆泰峰一愣,笑了笑和二人碰了一杯。
又說了幾句話後,兆泰峰率先離開了酒樓。
徐載靖和兆眉峰只送到了雅間門口,重新落座後,兆眉峰道:
「五郎,我師兄怎麼老是看你。」
徐載靖沉吟了片刻道:「可能是試探之後,知道了我的身手如何,他有什麼想法吧。」
聽到此話,兆眉峰一愣隨即惶然大悟,遲疑的說道:「是想讓你去興.」
徐載靖點了點頭。
兆眉峰搖頭道:「去好說,怎麼回來才是問題。」
徐載靖坐在桌前沒說話,之前在金羊山寨能夠大殺四方,一是他有突然襲擊的優勢,二是他身後不會有敵人出現。
假如他真的去了興慶府,稍微有些差錯,被人堵在了某處,他可扛不住前後左右的強弩攢射。
除非白高國皇帝出了深宮.
但白高國太后就是因為出宮密會面首背刺的,梁乙輔會犯同樣的錯誤嗎?
兆泰峰什麼也沒說,可能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可,自己殺不了白高國皇帝,還殺不了白高國將領嗎?
到時再說吧,大周發兵怎麼著也得要等到四五月份,北遼和金國在東邊打起來。
徐載靖搖搖頭,他如今是讀書人,只是武藝高了一丁點而已。
一旁的兆眉峰看著徐載靖道:
「今天已經捋清楚兩個刺客的來龍去脈,有一個半年前就潛入進來了。」
「這等謀劃白高國的人定然明白,自然也會防備著,五郎,你自己別多想!」
徐載靖點頭。
「師兄應該走遠了,咱們也走吧。」
說著,徐載靖和兆眉峰二人一起走出了酒樓。
樓下兩人分開,
在攤販們的吆喝聲中,
徐載靖和青雲騎在馬上,朝著曲園街走去。
兩人騎馬,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很快眼前就出現了一輛很是眼熟的馬車。
青草坐在馬車中皺著眉,似乎在想著事情,
「砰砰!」
聽到敲車廂的聲響,她好奇的掀開窗簾,
看著車外騎馬的徐載靖,青草一愣,擠出一個笑容後,遲疑的喊道:「公子.」
徐載靖笑著點頭道:「乾的不錯!」
青草扯了扯嘴角,又擠出了個難看的笑。
盛家
今安齋
青草已經告別離去,
衛恕意從抽屜里拿出一卷粉色的絲線道:
「小蝶,方才你和青草在門外就碰到一個貨郎嗎?」
一旁正在理著東西的小蝶道:「是的小娘,天這麼冷,看著那貨郎年紀也不小了。」
衛恕意沉吟了片刻後,嗯了一聲。
她也有些沒明白青草為什麼在聽到貨郎的唱和後,就想要找藉口出去。
『許是侯府規矩森嚴?還是別的?』
「小蝶,青草的父母如何,你知道麼?」
小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搖頭道:「只聽說老家在南邊,別的,得要問小桃了。」
衛恕意點了點頭:「到時你也問問青草有沒有青梅竹馬什麼的。」
小蝶:「哦!」
「你也別光哦!都是脫了籍的人了,人家一個子爵家的大娘子,親自操心你的事,你不應該推脫的!」
「知道了,小娘!」
「對了,今日小桃買來的那小老虎倒是可愛,照著它做一個布偶還要些紅色的布。」
「我去找。」
曲園街
走在回院兒的路上,
青雲回去陪娘子,
青草則挎著竹籃跟在徐載靖身後:
「公子,你真厲害,老夫人真的把我叫進去了。」
「嗯!繡畫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了,衛小娘指點奴婢了!」
「公子,其實奴婢覺得衛小娘可能看破我了想法了。」
「奴婢回來的路上想著,找的出門理由似乎.」
徐載靖停下腳步,道:「怎麼了?你找了個什麼理由去門外的?」
青草低頭走路差點撞到徐載靖身上,她趕忙止步,抬頭看了一眼徐載靖後道:
「買絲線小蝶姐姐說她們院子裡是全的,但是小娘說少了一色.」
「傻丫頭,你不會說是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奴婢忘了.奴婢愚鈍。」
徐載靖搖頭道:「別哭,沒耽誤你家公子的事兒!」
青草淚眼朦朧的抽了一下鼻子:「真的?」
徐載靖拍了拍她的腦袋,背著手繼續朝前走去:「真的.!」
青草擦了擦眼淚,快步跟了上去。
天色漸暗,
坐在桌後的柴錚錚放下手中的毛筆,
狠狠的伸懶腰的時候,
有女使將桌上的帳本收了起來,歸置到了一旁的很是普通的書架上。
另一個女使將的冒著蒸汽的茶盅放在了桌上。
「姑娘,小心有些燙。」
「嗯!雲木回來了麼?」
「回姑娘,還沒。」
柴錚錚端起茶盅,微微吹了吹,美美的喝了一口後,她靠在椅背上閉目回神。
女使們開始點亮蠟燭,因為是在厚厚的地毯上,所以女使走在上面沒什麼聲音。
「雲木姐姐回來了!」
聽到通傳聲,柴錚錚睜開了眼睛。
看著將身上保暖的披風交給其他女使的雲木,柴錚錚道:
「如何了?掌柜的可說那四寶齋有什麼變化?」
雲木走到近前,福了一禮後道:
「姑娘,掌柜的說,變化是有的。」
柴錚錚嘴角微翹,眼睛彎彎的點了點頭道:
「我就說,他出的主意肯定能起效果!生意好了多少?」
「雲木,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雲木抿著嘴道:
「掌柜的說,變化就是,客人們問咱們店裡彈琴的是哪位行首.年底了,生意沒什麼大變化的!」
聽到此話,
柴錚錚:「.」
隨後她嘆了口氣,皺眉看著低頭的雲木,眼睛一轉道:
「彈琴的行首,咱們家出了多少錢?」
「奴婢記得,好像府里找了教坊的關係,每月三百貫而已。」
柴錚錚輕輕一拍桌子道:「那在外面這行首表演要多少貫?」
「聽說最少也要六十貫,不過,那是一天的價格。」
柴錚錚笑道:「那在店中買文房用品,贈曲贈茶。」
「馬上派人去通知掌柜。」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