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錚錚的零花錢和送物送行【拜謝大家

  第291章 錚錚的零花錢和送物送行【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冬日午後

  晴空湛藍沒有雲彩,

  耀眼的陽光直直的照在汴京的大街小巷,

  曬化了屋頂上昨夜的小雪,

  讓不少屋檐下結了冰棱,

  屋頂融化的雪水順著冰凌滴落,不僅將下面結冰的地面啄出了一個個的小洞,而且掉落的聲音更是如同是在下雨一般。¤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被濺落的雪水呲的滿是水點的房門布簾一下被掀開,

  「姑娘雪化的厲害,撐把傘吧!」

  「不用!」

  「那您戴上披風的帽子!」

  「幾步路而已!雲木,你快些!」

  話音未落,一個衣著華貴的姑娘,舉手微微擋著頭從屋子裡輕快的走了出來,

  髮髻上的金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巧一滴雪水滴落,正好掉在她的後頸,瞬間的涼意讓她一縮脖子,隨後她老老實實的戴上了帽子。

  「姑娘,你等等我們。」

  說著話,幾個女使腳步匆匆的跟了上去。

  來到柴家主母院兒門口,

  柴錚錚放緩了腳步,緩步來到廳堂門口的時候也不那麼喘了。

  低頭穿過嬤嬤舉著的棉簾,柴錚錚進到了屋子裡,一眼就看到面色凝重正在搖頭的母親。

  解開披風交給身邊的女使,柴錚錚福了一禮:「母親,哥哥!」

  「哥,你方才說什麼了?」

  坐在桌前的繡墩上,柴錚錚問道。

  「徐家哥兒昨晚又打架了!」

  柴錚錚大大的眼睛轉了一下後看著柴勁道:「哥,他沒下狠手吧?被他打傷的人受傷重嗎?」

  柴勁道:「錚錚,你哥我打聽的確切消息,昨晚他們打架的時候,可是連強弩都出現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徐家哥兒沒受傷?」

  聽到『強弩』二字,柴錚錚神色一滯,之前不好的遭遇浮上心頭。

  「那,他沒事吧?」

  柴勁搖了搖頭道:

  「沒事,不過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徐家哥兒背身躲了弩箭,嘖!我是不太信的!」

  柴錚錚點了點頭。

  柴勁繼續說道:「徐家哥兒沒事,不過其他幾家王府公侯家的就慘了,邕王世子更是被穿了肩膀,流了不少血。」

  柴夫人看到柴錚錚後頸的髮絲有些濕的地方,一邊伸手用手絹給她擦著一邊說道:

  「這麼厲害的物件,怎麼能讓他們這幫少年握在手裡,真要是射中要害,那還了得!」

  柴夫人感嘆道。

  兄妹兩人頷首,柴勁自是見過強弩威力,而柴錚錚更是見過弩箭射人的景象。

  柴夫人幫女兒擦完脖頸繼續道:

  「對了,錚錚,你出的那兩萬貫的銀鈔已經劃撥過去了。」

  「哦!」

  柴夫人無奈說道:

  「錚兒,你都不知道人家獻的什麼!本來咱們家出個三萬貫意思一下就好了,你非要自己再出兩萬!」

  「以後要是虧損了,可別找母親哭。」

  柴錚錚低頭看著桌布的紋路,抿了抿嘴:

  「他家獻的東西,總不會差的!」

  聽到此話,柴勁挑眉和母親對視了一眼。

  柴夫人則是上愁的嘆了口氣。

  積英巷

  盛家

  葳蕤軒

  王若弗、康王氏姐妹二人坐在羅漢床上。

  王若弗看著手裡八千二百貫的銀鈔,皺眉道:

  「姐姐,不是說.怎麼少了這麼多?」

  康王氏斜了王若弗一眼後:「嘖!伱真當一個月有千貫利錢的生意好做不成?」

  王若弗:「我好吧!」

  說完訕訕的看著手裡的銀鈔。

  看著王若弗的樣子,康王氏皺眉嫌棄的搖了搖頭,道:「哼,你也別看不起你姐姐我!實話和你說吧!虧了七百多貫!」

  聽到此話王若弗驚訝的抬頭看了過去:「啊?」

  康王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四個行錢的漢子,不知怎麼沒了音信,我托父親的故舊查找了一圈兒,居然沒找到他們!」

  「八成是卷了細軟跑了,不然能少了你這三瓜倆棗?」

  「年後還有大買賣,你做不做?」

  聽到姐姐的話語,王若弗看了過去:「姐姐,這利錢不會少了吧?」

  康王氏道:

  「瞧你那樣!」

  「前幾天我遇到了康家故舊的大娘子,她男人如今在北方做官,女兒剛嫁進康王府,說是有了一條新的放錢的路子!」

  王若弗眨了眨眼,

  康王氏得意的說道:「咱們是給百姓放印子錢,你知道康王府是給誰放麼?」

  王若弗搖了搖頭。

  康王氏低聲道:「人家放印子錢.是給大周官員放!」

  王若弗疑惑道:「啊?這,給官兒放錢?」

  康王氏看著妹妹失望的搖頭道:

  「你以為誰家都跟你家似的?有個做買賣的每年給分紅的親戚?」

  「進京的離京的官員,哪個不需要租賣房子打點上下級?錢不夠當然就要借!」

  王若弗點了點頭:「那還要的回來嗎?」

  康王氏一瞪眼:

  「怎麼要不回來?要不回來,他這個官兒也別當了,多的是要想當官兒的!」

  「真當咱們王家的故舊是吃素的?」

  聽到姐姐的話,王若弗點頭道:「那,利錢?」

  「與這次一樣!」

  在門口看著康家的馬車走遠,王若弗摸著袖子裡的銀鈔嘖了一聲,

  隨後她抽出幾張銀鈔道:「劉媽媽,去,給華兒送去,怎麼用她自己做主!」

  「是,大娘子!」

  曲園街

  下午來訪的顧廷燁坐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

  喝了一口花想端來的茶,

  顧廷燁讚賞的點了點頭後,他又頗為失望的看著書房裡的徐載靖:

  「靖哥兒,我還以為你會和鄭驍一樣,趴在床上養傷呢!」

  正在寫字的徐載靖停下毛筆,抬頭道:

  「啊?你去看的時候,他疼的還很厲害嗎?」

  「反正疼的不輕,還不能下床呢!想看你個熱鬧真是太難了。」

  徐載靖笑了笑:「出去可別亂說!」

  顧廷燁:「放心,本公子守口如瓶!」

  「對了,中午大哥回來的時候說,東昌侯世子昨晚交代了強弩的來處!」

  徐載靖:「哦?是哪支禁軍流出來的?」

  顧廷燁放下茶盅站起身,走了幾步,來到劍架前,拿起一把大高劍抽出來,邊看邊說道:

  「不是汴京禁軍流出來的,說是他自己無意中從一個院落里獲得的!」

  看著大高劍的刃口,顧廷燁滿意的嘖了一聲。

  徐載靖皺眉道:「這怎麼說的?」

  顧廷燁道:

  「秦池翰和他的隨從說法一致,都說是在之前兗王家臣邱家附近的院落看到的,一時喜歡就鬼迷心竅的帶走了兩把強弩。」

  「因為強弩出自兗王封地,大哥兵部的同僚很是鬆了口氣。」

  徐載靖拿著毛筆在硯台里沾了墨說道:「沒責任,自然是要鬆口氣的!」

  顧廷燁換了把劍欣賞,回道:

  「聽大哥說,約摸著是咱們揍兗王和汝陽侯府之後的兩三天,秦大郎就無意中得到了這兩把強弩.」

  「嘶!」

  『啪!』

  顧廷燁用力將長劍歸鞘,有些驚駭的看著徐載靖道:

  「靖哥兒,剛才一直沒想到,兗王和邱家那幫子賊鳥廝不會是.想用強弩對付咱們吧?」

  →

  「然後禁軍圍了兗王府,這才沒讓他們有時間」

  徐載靖拿著毛筆道:「可能吧,但是碰巧讓秦大郎看到,是不是太巧了?」

  顧廷燁:

  「大哥說,秦大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東昌侯府也和拓西侯曹家有拐彎兒的親戚關係,也有人能說上話,許是已經放回去了。」

  徐載靖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道:

  「這強弩是撿來的,動手的是荊王世子,受傷的一個王府,一個國公。秦家倒是摘的乾淨。姐夫他說怎麼處理了麼?」

  顧廷燁道:「八成是賠錢了事吧,總不能讓荊王世子也挨一下。」

  徐載靖頷首,

  這時,花想走了過來:

  「公子,前院兒通傳,說是門口停了一輛馬車,有個姓郭的青年人在門口,說要拜訪您!」

  徐載靖皺眉一想隨即眼中一亮,趕忙道:「讓門房請他在前院兒屋裡稍候,我馬上過去!」

  顧廷燁:「我也去看看。」

  說著,他和徐載靖一起出了院子,來到前院廳堂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昂藏青年沉穩的坐在椅子上。

  聽到走路的聲音,那青年趕忙站了起來朝著徐載靖拱手道:

  「五郎,有禮了。」

  「請坐。」

  隨後徐載靖和顧廷燁一個坐在郭逵下首,一個坐在他對面。

  「五郎說投軍就來找你,今日我便不請自來了。」

  徐載靖一愣道:「郭二哥,你是要現在就要去投軍?」

  「不錯!」

  一旁的顧廷燁道:「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

  郭逵點頭道:「自是知道的,但,我要帶著人去,走的快些,說不準能在軍州過個年。」

  徐載靖聽到『帶著人』的話,驚訝的看向了這昂藏青年。

  郭逵看著徐載靖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道:

  「五郎猜的不錯!我思前想後,還是帶她走!」

  「總不能留她自己在這汴京,萬一走漏了風聲,她自己受那些冷言冷語,怕是活不成。」

  徐載靖點了點頭,一旁的顧廷燁輕聲問道:「你們說的不會是那日」

  看著低下頭的郭逵和轉頭看他的徐載靖,顧廷燁立馬閉了嘴。

  「那你們家京中的產業怎麼辦?」

  「已交給老僕看著,其實也沒多少東西了。」

  聽郭逵說完,徐載靖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寫帖子。花想!」

  「公子?」

  「去拿筆墨紙硯,然後叫青草也過來。」

  花想應是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花想和青草一起來到了屋子裡,

  徐載靖起身在青草耳邊說了幾句後,青草看了一眼郭逵後,便離開了屋子,朝著跑馬場走去。

  隨後,徐載靖不緊不慢的寫完了帖子,又讓花想拿著去後院兒母親處蓋了勇毅侯府的印章。

  花想帶著帖子回來的時候,徐載靖一伸手道:「郭二哥,這邊請。」

  郭逵有些驚訝的看著朝跑馬場的方向,點了點頭。

  走在雪水滴答不停,如同下雨的勇毅侯府,

  來到跑馬場的時候,郭逵就看到一架侯府半新半舊的馬車停在了那裡,

  馬車一旁是個殘了的僕役打扮的人,

  獨目掃視了一下郭逵,獨目中滿是對他的欣賞,一個是欣賞郭逵的昂藏氣度,一個是欣賞他直接帶人走的打算。

  這時,阿蘭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徐載靖接過韁繩道:

  「這是住在我家的一對李姓兄弟的坐騎,如今他們已經換了更好的,這匹一直在馬廄里,還望郭二哥莫要嫌棄。」

  郭逵看著這匹比自己那匹老馬要好太多的駿馬,拱手道:「不敢!」

  徐載靖點了點頭,將韁繩遞給了他。

  郭逵先是深深的朝著徐載靖躬身一禮後,這才接過韁繩,又對著殷伯和阿蘭拱手一禮。

  這時,青草和雲想帶著幾個內院兒的女使從過道那邊走了過來。

  懷裡還抱著厚厚的棉被、手爐、食盒等,雲想懷裡還有一張不知道什麼的皮草。

  顧廷燁幫著將東西放進車裡,

  一旁的青草道:「郭公子,手爐里的碳就放在車後這個格子裡了。」

  郭逵點了點頭。

  除了青草和花想兩個,其餘女使們福了一禮後,轉身回了內院兒。

  「走吧!」

  徐載靖、顧廷燁和郭逵在前面,

  後面是牽著馬車和馬兒的阿蘭和稚闕,

  出了侯府大門,

  徐載靖這才看到了拴馬樁旁的破舊的馬車,拉車的倒不是第一次見郭逵時的老馬,

  徐載靖又一次看向了郭逵,

  「那老馬是家中老僕看著長大的,如今在陪他呢。」

  徐載靖點了點頭。

  聽到郭逵的說話聲,有人在那破舊的車廂里悄悄的掀開了一角車簾。

  「主母,是主君出來了!」

  顧廷燁聽到此話後,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徐載靖在自家待客的廳堂中就有猜測,面上波瀾不驚的回身對著自己的女使道:

  「幫忙換車!」

  郭逵此時已經走到了破舊馬車前道:「來,咱們換那輛馬車。」

  「蓮蓬,你下去,我在車上遞東西。」

  「是,大娘子。」

  車廂中有女聲道,說完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女使下了車,

  頗為不標準的福了一禮後,就從車旁開始搬東西。

  一邊提著包袱一邊滿是驚訝和羨慕的看著青草的衣服首飾,

  待看到花想的時候,這小女使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當花想從她手裡接過包袱的時候,這叫蓮蓬的女使低聲道:「姐姐,你是仙女下凡的嗎?」

  此話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

  徐載靖笑著在阿蘭身旁說了幾句,阿蘭便跑著回了侯府,去拿什麼東西。

  那破舊馬車裡本就沒什麼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安置好東西後,女子一直低著頭,和那生瓜女使站在郭逵身邊。

  很快,阿蘭抱著徐載靖用著有些軟的一套弓囊弓箭跑了出來。

  徐載靖將東西掛在鞍韉一旁道:

  「看郭二哥身形,像是會用弓箭的,這副我用的話軟了些。」

  郭逵眼睛放光的看著弓箭,點了點頭,

  隨後,郭逵扶著女子上了馬車後,

  他再次深深一禮後道:「五郎,那,我們後會有期!」

  徐載靖也躬身回禮,道:「郭二哥,後會有期!對了,你走相州的話,州城北邊的祝家堡乃是我家至親!」

  「在下省的。」

  顧廷燁也隨了一禮。

  郭逵上馬後,馬車中的女子也掀開車簾,點頭致意。

  徐載靖又拱手回了禮。

  在馬車中那生瓜女使『主母,車裡好暖和!』、『主母,被褥好軟!』、『主母,這什麼皮』的聲音中漸漸遠去。

  「二郎,這侯府五郎,當真是慷慨仗義!」

  「不錯!」

  郭逵繼續道:「之前勇毅侯在天武軍的時候,也是滿餉!」

  說完後,郭逵沒再說話,眼中滿是感慨的摸了摸坐騎。

  很快,一騎一馬車就消失在了向北的汴京街道。

  侯府門口,

  顧廷燁和徐載靖一起朝裡面走去:「靖哥兒,你這又送馬車又送坐騎的,圖什麼?」

  徐載靖一笑,反正不是圖他和狄菁齊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