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第379章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申相公看著被帶進來的男子,問道:「宋將軍派你來有何事?」

  「申相公!」男子躬身道:「我並非宋將軍派來的—.」

  「快將其拿下!」申相公聞言臉色一變,大喝道。

  他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城門剛開不久,也就是說宋朝中天沒亮就派人過來了。

  可是此人穿的乃是常服,連軍中甲冑都沒有穿。

  而且通報的人說了,此人是步行過來的。

  因此在見此人之前,他就讓人叫了幾個士卒在廳內侍立。

  一聽此人說不是宋朝中派來的,申相公都不等他說完,便下令將其抓起來。

  不管什麼身份,先控制住再慢慢詢問。

  男子也不掙扎,任由士卒把他抓起來。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申相公說道。

  「我的身份只能告知申相公一人,申相公可以讓人先將我捆綁住,然後讓他們退下。」男子說道。

  申相公聞言猶豫了一下,說道:「將他捆綁住,然後你們退下!」

  「是!」

  土卒應了一聲,拿來繩索,將男子五花大綁後,行禮退了出去。

  「說吧,你是什麼人?」申相公問道。

  「回申相公,小的乃是皇城司之人。」男子說道。

  「皇城司?」

  申相公聞言臉色一變,當初太祖皇帝建立皇城司,本意是為了監察天下官員後來遭遇官員集體反對,只能將其解散,只留下一部分,監察汴京的情況。

  按理說,皇城司活動的範圍僅限於汴京。

  「陛下派你監督宋將軍的?」申相公問道。

  要是如此,此人現在來找他,還亮明了身份,莫非宋朝中有什麼問題?

  「不是!」男子搖頭道:「小的是奉命監督別人,至於是何人不能告訴申相公。」

  「那你來見老夫,所為何事?」申相公皺眉道。

  「小的在監視目標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叛軍接下來要放火燒掉江州城內的糧食,特來告知申相公!」男子說道。

  「什麼?」

  申相公聞言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軍中糧草不多,江州城內的糧草有失,大軍就只能靠外面運糧。但是叛軍那邊好像有辦法阻止糧食運過來。一旦沒糧,大軍就無法平叛了。」男子說道。

  申相公聞言沉吟了一會,說道:「多謝了,一會我會命人將你放了!」

  他雖然無法證實此人的身份,也沒辦法證明其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拿這種事騙他,對方也沒任何好處。

  因此他還是決定相信對方所說的。

  申相公喚來人,命人將男子放了,讓人把曹勤給找了過來。

  「見過申相公!」

  不一會,曹勤匆匆而來,躬身行禮道。

  申相公把剛剛男子說的話,跟曹勤講述了一遍,說道:「曹將軍,無論這件事是真是假,江州糧倉的糧食決不能有失。你現在立即帶人,接管糧倉的防務,

  務必保證糧草完好無失!」

  「是!」

  曹勤也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他也知道事關重大,來不及多說,應了一聲就匆匆而去。

  曹勤來江州帶了兩萬禁軍,但是其中大半兵馬,都被江州知州以各縣兵力不足,給借去分散到各縣協助防守去了。

  如今江州城內只有三千禁軍了。

  不過這些兵馬防守糧倉已經夠用了。

  曹勤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將三千兵馬全部帶上,來到了糧倉。

  糧倉的守衛是江州城內的一營廂軍,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曹勤帶兵要接管糧倉,自然不答應。

  可是曹勤卻不管這麼多,直接強行接管了糧倉。

  負責守衛糧倉的指揮使,也不敢真和禁軍動手,只能將這件事稟報了上去。

  知州衙門陳知州正在處理公務,隨從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那邊傳來消息,今晚就會動手。」

  陳知州聞言放下筆,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一來,總算可以安心了。」

  糧倉里如今根本沒有多少糧食了。

  昨天申相公找到他,說軍中糧食不多,接下來要從江州城糧倉抽調一部分糧食,供應大軍。

  要是那邊再不動手,他就只能自己命人放火燒糧倉了。

  否則一旦被發現糧倉無糧,他就完蛋了。

  「大人,不好了!」

  就在這時,江州通判何成匆匆走了進來。

  「何通判,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陳知州皺眉道。

  「下官得到消息,剛剛申相公派人強行接管了糧倉的防務!」何成急道。

  「你說什麼?」陳知州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道:「申相公為何這麼做?」

  「下官哪裡知道,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啊?」何成急道:「那糧倉里根本沒多少糧食,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要是以前他還沒這麼慌,不管怎麼樣,反正也不會死。

  可自從趙興登基後,可是沒少殺官員。

  一旦被發現糧倉的糧食不翼而飛了,就大禍臨頭了。

  「住口!」陳知州喝道:「如今還沒被發現呢,你如此慌亂,豈不是要告訴別人,糧倉有問題麼?」

  「可是·.」」

  「沒有可是!」

  陳知州打斷了何成的話,說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好的。要是你因為慌亂,漏了馬腳,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何成聞言放心了不少,連連點頭,行禮退了出去。

  「讓人盯著他點,我擔心他露出馬腳。」

  陳知州冷聲道:「要是真的消息走漏了,就送他上路吧。」

  「是!」隨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傳夏國使臣覲見!」司殿太監高喝道。

  不一會,梁乙埋和幾個西夏官員一起走進了大殿,躬身道:「外臣拜見大宋皇帝陛下!」

  趙興抬手道:「免禮!」

  「謝大宋皇帝陛下!」梁乙埋幾人謝恩道。

  趙興看著梁乙埋,淡淡道:「夏國這次譴使來,國書中也未曾道明來意,不知為何而來?」

  「回大宋皇帝陛下!」

  梁乙埋躬身一禮,說道:「大夏和大宋和親,以為秦晉之好,定下雙方減少邊境駐兵,然大宋卻率先違反盟約,出兵河湟—」

  「等等!」

  趙興打斷了梁乙埋的話,淡淡道:「朕怎麼不知道河湟什麼時候是夏國的了1

  「外臣並沒有說河湟是大夏的,只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宋出兵河湟,已經對大夏形成了威脅。為了兩國和平,請大宋皇帝下旨退兵!」梁乙埋說道。